第六章 反目成仇
真的吗?你肯定神话中的龙真实存在?溪望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或许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龙的存在却是事实。”沐师傅解释道,“你试想一下,十二生肖中其他十一种生物都真实存在,而且都与人类息息相关,为何唯独龙是虚构的?”
虽然觉得对方观点颇有道理,但溪望对此仍有怀疑,遂问道:“如果龙是真实存在的,以现今如此发达的科技,为何不但仍没找到任何活体,甚至连骸骨也没发现?”
“现在的科技很发达吗?”沐师傅反问道,“你用现代科技给我做个‘阴阳鱼洗盆’出来看看?连现今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也无法破解这个三千年前的破盆子当中的秘密,做出来的复制品不但不能喷水,发音功能也很呆板。”
他接着又道:“你别以为现代人有多厉害,知道这世上所有事情。别的不说,单就生物而言,地球上未知生物的数量绝对超过已知生物十倍以上。而且就算是当今最牛逼的生物学家,对深海生物的认识也近乎为零。前些日子‘蚊龙号’下海,随便挖了块生物样本上来,全世界的科学家都不知道那是啥东西,只好叫它‘玻璃海绵,。”
溪望苦笑道:“好吧,我就把龙当作一种未知生物。但古人会把龙跟牛、虎、兔等常见动物一起编进十二生肖之中,我想总不会要下潜到七千米深的海底才能找到吧?”
“长度超过三十米的巨蛇,你说要多少年才出现一次?”
溪望稍微思索,遂答道:“大概百年难得一见吧!”
“要找条巨蛇也这么难,你说要找条龙会不会容易一点?”
“应该更难,至少现代没有文献对龙有任何记载。”
“错,据《营口市志》记述,1934年辽宁曾出现一条超过十米长的坠龙,不但有无数人亲眼看到,甚至有记者拍照报道过。”
“后来怎样?”溪望诧异道,“这条龙的骸骨有被保存下来吗?”
“当时正处于乱世,谁有空管这破事。”沐师傅没好气道,“反正龙这种生物绝对存在,但是否跟神话传说中的那样,能上天下海就不好说了。”
溪望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网上十分流行的名言一一没图你说个杰宝!
骸骨没保存下来,就跟网友在没图片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乱吹牛皮一样,不管如何言之凿凿,还是没人会相信。当然溪望没有失礼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虽然他对此有所保留,但他还想请教对方有关龙鬼的事情,因此没有提出质疑。
可是,当他准备再度发问时,沐师傅却匆忙道:“我要跟雪晴去査案了,还有啥留着清明重阳再说。”说罢便将电话挂掉。溪望收起手机,呆了好一会儿才将通话内容告诉悦桐及玉灵,后者惶恐叫道:“龙女的传说是真的,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她肯定还要回来,呜……”
玉灵害怕得哭起来,悦桐立刻搂住她轻声安慰,并给溪望使眼色,示意他快想办法。不管龙女传说是真是
假,尽快离开此地才是当务之急。
然而,要走就必须再次穿过那个遍地宝塔的树林坟场。溪望倒没关系,悦桐也能挺住,唯独玉灵打死也不肯再次踏入那个可怕的地方。她不走,溪望跟悦桐也走不了,总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吧?
正无计可施之际,一声凄厉的鸣叫划破夜空。玉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跳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惊惶地到处乱跑。溪望抬头一看,发现鸣叫源自一只落在龙女庙屋顶的乌鸦。他直视乌鸦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看见一丝令人心寒的死亡气息。
“赶紧想办法,这里不安全,逗留时间越长就越危险。”悦桐冷静地对溪望说。
溪望无奈地耸耸肩,叹息道:“现在大概就只有一个办法。”说罢冲到玉灵身前,将她抱起来扛在肩上,随即给悦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冲向树林。
树林内虽有一个疑似龙鬼的诡异身影,但对方两次出现均在被发现后立刻逃走,因此溪望认为对方在近身肉搏中应该不占优势。然而,龙鬼神出鬼没、行为鬼祟,说明其怀有祸心,甚至准备伺机偷袭。因此,及早离开此地才是上策。尽管必须再度穿过这片危机四伏的树林坟场,但溪望在权衡利弊后,认为值得冒这个险。
进入树林后,溪望一手抱住在肩膀上不断挣扎的玉灵,一手牵着悦桐使劲往前冲,打算一口气穿过树林。然而,诡秘的龙鬼似乎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在漆黑的树林中,一道蓝色鬼火突然出现,朝疾奔中的三人扑面而来。溪望首先察觉危险,立刻拉着悦桐一同闪避。鬼火撞在一棵树上散开,溪望往地上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根人骨的碎片。
在这个遍地宝塔的树林里,人骨是随手可得的武器,对方既然能扔出第一根,第二根、第三根亦会接踵而来。因此溪望便抱紧玉灵,准备跟悦桐继续狂奔。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行之际,一声细微的呼啸声响起,悦桐随即发出惊叫。溪望连忙问她怎么了,她答道:“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但不要紧,可以继续走。”遂跟对方再度狂奔。
虽横生枝节,但总算有惊无险。离开树林后,溪望一路狂奔回村里才将玉灵扔下,并立刻査看悦桐的伤口。她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似乎是被荆棘草木划过而留下的,也没流多少血,应该并无大碍。然而,悦桐却说整只手臂皆麻痹无力,说不定划伤她的东西有毒。
溪望闻言立刻抬起她白皙的玉臂,以嘴巴将伤口内的秽血吸出并吐掉,接着从肩包里取出消毒水及纱布等物品为她处理伤口。
“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吧?”悦桐感到一阵悸动。
“没……没,没什么,就是嘴巴有点……麻。”溪望说话变得不太利索,显然因为秽血中的毒素。
被溪望扔在地上的玉灵,这才可怜巴巴地爬起来,向溪望抱怨道:“我知道你很紧张她,也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你就不能放轻一点吗?我的腰都快被你摔断了。”
“对……不起,刚才……”溪望面露歉意,但嘴巴却麻得越来越厉害,连说话都很困难。
悦桐心头感到一阵暖意,偷瞄溪望一眼,知晓对方急于打听神隐村下落,便问玉灵现在能否带他们去找林叔。
“如果你们坚持现在就去,我也不介意给你们带路。不过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我快饿死了。”玉灵按着扁平的肚子说。
“好呀,附近有餐馆吗?我们请你吃一顿好的,就当你刚才被摔了一下的补偿。”悦桐愉快笑道。
“这个破村子哪有餐馆,要到镇里才有。”玉灵揉着腰,嘟起嘴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开车过去。”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为了一顿饭在路上来回颠簸近两个小时。”玉灵指着村口的方向,又道,“村口有间杂货店,我们随便吃碗泡面就好了。”
玉灵所说的杂货店,其实是一户在客厅放了几箱生活杂货的农家,有泡面也有开水,由一个叫田婶的村妇经营。他们随便买了些泡面、饼干之类的食物果腹,随即准备前往林叔住处。
临行前,玉灵还买了瓶烧酒,说带给林叔喝。溪望本想跟之前的食物一起埋单,但玉灵却坚持这瓶酒由她付账。
“林叔是个残疾人,年近五十又无儿女,靠打猎勉强维持两餐温饱。”玉灵在路上说。
“他是残疾人还能打猎?”悦桐惊奇道,“而且刚才我们经过树林时,除了一些禽鸟被吓飞外,好像没看见其他动物呢!”
“他就是靠抓鸟、掏鸟蛋过活呀!苹塘村什么也没有,就是鸟儿特别多。”玉灵答道,“可惜他的左手废了,只能用些笨方法抓鸟,所以收获不多。而且这里的鸟大多是乌鸦之类,都不值钱,要不然他的日子也不会过得
这么苦。”
“林叔说他有一个姐姐,不过多年前外出打工,每年只回来看他一两次。可惜他这个唯一的姐姐,十年前遇到意外死了。”她面露怜悯之色,又道,“我见他孤苦无依,挺可怜的,所以一有空就去看他。他喜欢喝酒,我每次看他都会给他带一瓶烧酒。”
“林叔在村里待了近半个世纪,对村里的大小事情都一清二楚。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他就行了。”她指着前方一间破旧的平房道,“还有灯光,他应该还没睡。”
溪望本来还奇怪她为何觉得林叔这个时候就会睡觉,因为此时才刚过9点,就算是乡下人应该也没这么早睡觉。然而,当他走进房子时,便明白了当中的原因一一这房子没通电。
一脸沧桑的林叔就坐在厅堂,对着大门边喝酒边吃花生。他家里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狭小的厅堂除几张矮凳及一张小桌子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而用于照明的,是一盏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煤油灯。
“闺女呀,又来看我这老头子了。”林叔看见玉灵便咧嘴而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灰黄牙齿。玉灵把烧酒递给他,并为他介绍溪望及悦桐,遂告知两人的来意。
“想知道老马跟鬼婆金的事?哈哈,你们问对人了,在苹塘村大概就只有我才敢说他们的坏话。”林叔吝惜地喝了一小口酒,遂道出老村长与金花之间的恩怨一一
如果说老马是我们村的土皇帝,那么鬼婆金就是皇太后。村里的事情虽然都是老马说了算,但他也要看鬼婆金的脸色。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老马的家族人丁兴旺,选村长的时候很占便宜,不过当年要是没鬼婆金点头,他这村长肯定当不上。鬼婆金不但是神婆,还是我们村辈分最高的长老,村里的人都很信任她,一旦遇到疑难就会请她求神问卜。
就算全村人都支持老马当村长,只要鬼婆金随便说一句“他当村长会给全村带来灾难”之类的鬼话,老马这个村长肯定就泡汤了。所以老马当年对鬼婆金可是千依百顺、唯命是从,就差没跪下来叫娘了。
后来他们又为什么翻脸呢?这得从老马的大儿子出生时说起。
老马把鬼婆金看得比亲娘还亲,大儿子一出世就让她收做义子,还让她给儿子取名字。鬼婆金虽然整天鬼话连篇,但其实没念过几年书,认识的字也不多。于是,她随便给老马的大儿子取名为“天佑”,就是上天庇佑的意思。
老马觉得这名字不够霸气,甚至有点娘儿们。可是他又不敢得罪鬼婆金,只好装作很喜欢,却在心里留下一根刺。
之后过了很多年,嗯……大概是二十年前吧,我记得当时天佑刚到结婚的年龄,好像是二十二三岁。在这些年里,老马一直对鬼婆金言听计从。可是鬼婆金大概是皇太后当太久了,渐渐变得不分轻重,经常当众责骂老马,让老马觉得很没面子。
虽然老马对鬼婆金颇有怨言,但还未到跟她翻脸的地步。他们之所以反目成仇,其实是为天佑改名一事。
天佑刚到该结婚的年纪,老马就把天佑的生辰八字交给媒人,让对方帮忙找个适合的女孩。过了十来天,媒人过来跟老马说,女孩倒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但对方似乎不太喜欢天佑。
老马一听就来火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村长,在村里就跟皇帝没两样,竟然有人敢小看他的儿子?媒人好说歹说才让他消气,说对方不是看不起马家,而是拿天佑的八字给算命先生一算,发现他的名字有点问题。老马对此心中本来就有一根刺,就立刻追问详情,后来还亲自去找这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说天佑的八字缺金少土,名字必须带金带土,不然恐怕会影响寿元及运势。老马一听可不得了,立刻让对方替儿子改一个好名字。算命先生算了老半天,最终给出的名字是“佳鑫”,说这名字多金多土,必定能给他儿子添福添寿。
老马也挺喜欢这个名字,觉得很霸气。尤其是这个“鑫”字,由三个金字叠在一块儿,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牛逼,便决定给儿子改成这名字。他回到村里就立刻办这件事,不但把族谱改了,还大摆筵席,几乎全村都请上,告诉大家天佑要改名为佳鑫。
他给儿子改名字是他自己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是他儿子原本的名字是鬼婆金取的,而且改名这事他不但没跟鬼婆金商量,甚至没打一声招呼。
他之前事无巨细都会跟鬼婆金商量,但这次竟然自作主张。这让鬼婆金很生气,觉得他是想要造反,于是就在宴席上对他破口大骂,说“天佑”这名字绝对不能改,一改就会折福减寿。
老马这些年也算受尽她的欺压,这回终于忍不住当众顶撞她。老马说佳鑫的“鑫”字带三个金,而她的名字只带一个金,她怕被自己的义子压住,才会跳出来胡言乱语。老马还说她没半点能耐,竟然不知道佳鑫的八字缺金少土,叫大家以后都别相信她。
他们俩就是从这时开始反目成仇,同时村里的人也因此分成三派:一派是以老马的亲属为主,支持老马并且跟鬼婆金划清界限;另一派虽然支持鬼婆金,但不敢跟老马作对;而更多人是中间派,两边都不敢得罪……“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马要讨好金花。如果他不能同时得到老村长跟金花的支持,他这村长的位子大概坐不稳。”悦桐喃喃自语道。
“闺女,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林叔嘿嘿笑道,“老马从来没支持过他的小儿子。这小伙子之所以能当村长,全靠鬼婆金在背后撑腰。”
第七章 夜闯灵堂
“你,什……”溪望一脸惊讶,虽想追问详情,无奈嘴巴麻痹没能把话说清楚。
林叔盯着他,惋惜道:“瞧你长得这么端正,没想到竟然是个结巴。”
“他不是结巴。”玉灵连忙给林叔解释,溪望是为悦桐吸出秽血才弄成这样。
“原来是这样,刚才我还奇怪你怎么一直没开口。”林叔进房间拿出三片鲜嫩的树叶,将其中一片递给溪望,“嘴巴还能动吧?能动就咬碎它。”他又将另外两片递给悦桐,“你也把叶子咬碎,敷在伤口上。”
“这是什么树的叶子?”玉灵好奇地问道。
“我又没念多少书,怎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我只管它叫解麻树。”林叔解释说,树林坟场内有一种能让人麻痹的灌木,悦桐刚才大概是被它的叶子划到了。在这种灌木旁边,通常会长有另一种能解麻的小树。他因为经常要到树林里抓鸟,所以就摘些树叶备用。至于这两种树叫啥名字,他叫不出来,反正他自小就知道它们的作用,只管它们叫“麻痹树”跟“解麻树”。
溪望将树叶咬碎后,嘴巴果然就不麻了。悦桐敷药后不久,手臂亦能活动自如。两人不由向林叔连声道谢。
“小意思,不谢,不谢。”林叔摆手笑道,“我们村的人都知道树林里有这两种树,所以才把那里当坟场,就为了图个安静。你们没发现那里就只有鸟,没有其他动物吗?地上跑的动物都害怕麻痹树,所以不会有野狗到那里把死人的骨头叼走。”
“苹塘村的村民都知道树林里有能让人麻痹的树?”溪望已能正常说话。
林叔点头道:“连小孩都知道,所以晚上没人会去那里。”
“你呢?”悦桐望向玉灵。
玉灵猛然摇头,答道:“之前没人跟我说过呀,不过我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坟场去。”
“这闺女不知道也不稀奇。”林叔笑道,“这种事也没人会特意提起,我们都是小时候去掏鸟蛋才发现的。应该说,村里的男人都知道,嫁进来的媳妇不知道也很正常。”
溪望与悦桐对视一眼,从眼神中读懂对方的想法:大马有可能在穿过树林的时候被麻痹树划伤,走到龙女庙前身体开始麻痹,正好伏倒在水坑里。也正因为身体麻痹,使他无法爬起来,从而导致溺水死亡。
溪望轻轻摇头,以眼神示意对方再想深一层:天放为何一再怂恿死者前往龙女庙?
天放显然不是那种行事冲动的人,他既然知道树林里有危险,还一再怂恿死者前往龙女庙,分明是有意加害。然而,纵使树林里有能使人麻痹的树,他亦不能确定死者必定会被划伤,更不能预料死者会伏倒在水坑里。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似乎没必要杀害死者。除非对方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这或许跟村长一职有关。
溪望询问林叔,为何说天放能当上村长是靠金花撑腰,对方答道:“说来话长了,这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林叔徐徐道出当中的内情——
你们发现没有,老马其实挺看不起女人的。或许因为他之前一直被鬼婆金压制吧,反正在他眼里,女人除了能生孩子就一无是处。他虽然对鬼婆金唯唯诺诺,却不把其他女人当人看。尤其是他老婆,只要稍微有点不顺心就拳打脚踢。
他老婆被他打多了,脑袋出了点问题,偶尔会神志不清,有一次竟然脱光衣服在祠堂门口睡了一夜。那晚他刚好到镇里办事,第二天才回来,知道这事后差点没把他气死。他老婆可就惨了,那天被他打得鬼哭狼嚎,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
之后,没有人敢提起这件事,大家不说是因为知道他老婆那晚被好几个男人上了。他很想把这几个男人揪出来,但他老婆却记不清楚对方是谁。他不想把这事闹大,让自己继续丢脸,只好吃一回哑巴亏,以后到镇里办事,把老婆锁在房子里就是了。
不过,事情可没这么快结束。十个月后,他的小儿子出生了。
那时候,他的大儿子都已经15岁了。这十多年都没怀上第二胎,老婆被人上了就怀上,不管是谁都会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己的种。
不过好歹也是个男丁,总不能把孩子扔掉吧?这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戴绿帽子了。他丢不起这个脸,只好把怒火发泄在老婆身上,竟然把老婆活活打死了。
他老婆死的时候,小儿子还未满月。他一个大男人不懂得怎样照顾小孩,干脆把小儿子扔给鬼婆金,说好听点是寄养,其实是眼不见,心不烦。鬼婆金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所以给这个孩子取名为“天放”,意思就是放任不管。
鬼婆金没有儿女,就把天放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这孩子拉扯大。在这期间,老马根本连看也没看这孩子一眼。所以,在天放心里鬼婆金才是他娘,老马根本不是他爹。
后来,老马到了退位的年纪,本想让佳鑫接任,却遭到鬼婆金反对。而且佳鑫终日惹是生非,村里的人几乎都被他欺负过,就连马家的亲属都不支持他。
就在老马为这事犯愁时,鬼婆金主动过来找他,并提出一个建议:让天放搬回去跟老马住并接任村长,任期届满后再换佳鑫,两兄弟轮流当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