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亚和托马斯少校随后进来了。他们看起来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挂着笑容。
保罗为大家互相进行了介绍,然后说:“玛丽和我刚才正在讨论我们以后要干什么。”
“我们也一样。”娜塔莉亚说话的当中瞟了托马斯少校一眼,“我们准备去市中心的救灾部门报到,看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他们互道告别,然后玛丽和保罗开始收拾照片。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旧相片从相框里拿出来,把它们放到梳妆台下的一个抽屉底部。相框他们留着,那些是别人送的结婚礼物。
凯特不知道是她的听力下降了,还是她已经习惯了锤子和电动工具不绝于耳的声音。这些大卫一直在进行的建筑工程发出的噪声是附近好几英里范围内唯一的声音。这里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飞机的吵闹,附近也没有体育场。他父母的旧居建在一片宽阔的土地上,有个美丽的庭院,周围的树木那种鲜绿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以前有些怀疑自己会有多喜欢这里,毕竟她从未在城市以外的地方生活过。但让她惊讶的是,她发现乡村生活很适合她,或许其实是因为这里的同伴吧。她透过厨房的窗户能看到米罗,他正和阿迪和苏利耶一起玩耍,充当着大哥哥的角色。他打算过个把月就搬出去。大卫和凯特非常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但米罗有自己的远大计划。
大卫走了进来。他身上汗津津的,头发上沾满了白色的尘粒,耳朵后面夹着根铅笔。凯特很喜欢他这副样子。
“我们今天是破坏模式还是建设模式啊?”
大卫给自己倒了杯水,咽下一口水:“是拆除,不是破坏。不过,好的,管家大人。”
“管家大人——也许是我该这么叫你才对31。或者你更喜欢叫你少校大人?”
他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把它放在岛式厨房中央的台面上,然后抓住她:“噢,我觉得我们都知道,我只是这位女士麾下一位卑微的列兵。”
凯特用力把他往外推:“嘿,你身上又是汗又是泥的。”
“没错,我就是了。”
电话铃声响了,大卫松开一只手伸过去,刚好能够到电话,凯特还是没法从他的另一只手中挣脱。但几秒钟后他松开了她,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通话中。
他用飞快的语速问了几个问题。听着那边的回答,他表情越来越严肃。
他挂掉电话,朝凯特望去:“他们找到了。”
凯特曾怀疑过这个电话到底会不会打来。当她在摩洛哥让大卫发誓的时候,她濒临死亡,本以为她没法活着看到这天的。现在她满心都在害怕。她知道为什么:因为抱有希望。
直升机紧贴水面悬停。驾驶员通过耳机对大卫说:“我们等在这里。”
凯特往下瞅了瞅海水,又看看大卫。他侧过身子吻了她一下,戴上潜水面具从侧门跳了出去。
他在水面下方一点的地方漂了一会儿,欣赏着被淹没的旧金山城。
他开始朝着胳膊上的仪表标示出的位置游去。抵达了那栋低矮的楼房之后,他通过一扇破了的窗户游了进去,很小心地没有划伤自己。然后他沿着走廊往前缓缓游动,靠着头盔上的灯光照亮道路。所有的门都开着——这地方的撤离进行得很迅速。伊麻里的实验室里有大量怪异的设备和其他大卫完全搞不懂的东西。好在他对自己要找的东西非常熟悉。在小楼中心的一间实验室里,他和那四根管子来了个面对面。帕特里克·皮尔斯在将近一百年前从直布罗陀湾海底的阿尔法号登陆舰上把它们弄了出来。也正是这四根管子曾把四个人装在其中:凯特,她父亲帕特里克·皮尔斯,后来成为他们的死敌的那两个男人——多利安·斯隆和马洛里·克雷格。他们四人在1978年苏醒过来,那以后这些管子都一直闲置着,但后来出现了一个例外:多利安把他从凯特身上取出的胎儿放进了一根管子里。至少多利安几个月前在南极洲的一间审讯室里是这么对凯特说的。凯特和大卫至今也不知道多利安究竟是在耍弄凯特,还是胎儿真的在一根管子里。但大卫在摩洛哥曾发过誓,他一定会找到凯特的孩子——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游近了些,让头上的灯照向第一根管子,等待着,期盼着。光柱直接穿了过去——是空的。第二根——空的。第三根——空的。照到第四根的时候,光柱遇到了一团灰白色的浓雾。大卫抽了口气。雾气分开,现出了一个胎儿。这小男孩无知无觉地漂在那儿,紧闭着双眼,手脚笔直摊开。大卫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他们回到了加利福尼亚州新的海岸线上的美军基地里。大卫能感觉到凯特的紧张。
“他们认为只要个把星期他们就能把那些管子搬出来。”他说,“那些管子有独立能源,但我们还是要小心。”
“我一直在想……我们该怎么做。”
“我也是。我想我们的儿子该有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兄弟或者姐妹。”他扬了扬眉毛,“我发誓会在你妊娠期第二阶段32之前把屋子修好的。”
“成交。”
作者的话
你做到了!在写完三部曲的一刻,就是这种感觉。就在几个月前,我还不确定我到底行不行。这本书该写成什么样让我万分苦恼。我多年以前就想好了亚特兰蒂斯人的背景故事,我原本一直想要在最后一本书里把这故事讲出来。但在《亚特兰蒂斯2:末日病毒》出版之后,我对此有些不安了。《亚特兰蒂斯3:美丽新世界》和前两本书在许多方面都有所不同(大部分情节并非发生在地球上,而且和我们的科学与历史的关联很少,更多的是和我们可能的未来和一直驱动我们前行的神话有关)。
最后我决定写出一本我会想要读的书,我希望那些热爱前两本书的粉丝会喜欢看的书。我希望你阅读愉快,但是如果它并不完全合乎你的期待和希望,我也完全理解。我做事喜欢全力以赴。在这件事上,我希望能写出一本一小批粉丝绝对会热爱的书,而不是一本一大批读者会泛泛地喜欢的。我自己作为一个读者会更想看这样的书。我希望作者能这样:冒点风险,要么打出全垒打,要么三振出局。生命短暂,不能老玩安全打。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学到了很多关于写作的东西,还有很多关于生活的。当一个作家并不容易,但现在我决心继续在这条小路上走下去。我希望你们也将伴我同行。
——盖里
又及: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什么时候有新书出来,你可以通过访问我的网站www.AGRiddle.com加入我的邮件列表。只有在新书放出时我才会发送邮件。
致谢
太多人对这本小说做出了贡献,我必须向他们致以诚挚的谢意。这些人是:
安娜。没有你的话,我绝对不可能把这本书这么迅速地送到读者手上,我的生活也将会远不如现在这么健全和快乐。我爱你,我每天都在感激你。
卡洛里·杜伯特,西尔维·德莱扎,还有丽萨·温伯格,我顶尖的编辑们。为了那些精彩非常的校对、编辑工作和建议,我要再次感谢你们。你们发现了我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的问题,并帮助我看到哪些地方我需要继续努力。
祖安·卡洛斯·巴屈特,为了那些绝妙的原创封面画。和你一起共事创作这个系列令人愉悦。你赋予了我笔下那些世界生动的形象,将人们邀入我的书中。
试阅者们。你们是一个作者能拥有的最好的试阅者了。是你们大家让这本小说比初稿变得好看许多,我将为此永远感谢你们。你们的名字是:弗兰·马松,辛迪·普兰德盖斯特,琳达·温顿,琳妮·麦克基弗隆,艾米丽·秦,斯基普·佛登,戴夫,珍·马可尼,N.J.弗里茨,特里·代格尔,米欧拉·汉森,杰夫·贝克,肖恩·科克,米彻尔·达夫,克莉丝汀·米勒,杜恩·斯皮勒凯西,弗吉尼亚·麦克克莱恩,薇琪·吉宾斯,布莱恩·普佐,斯蒂文·尼兹,詹妮弗,荣·瓦茨,科里·马宏尼,李·埃姆斯,罗宾·柯林斯,桑迪·莫伊兰,尼基塔·普哈尔斯基,保罗·杰米森,特奥朵拉·热忒甘,卡缇·里根。麦克·柯恩,詹姆斯·詹金斯,杰瑞德·沃瑟姆,凯西·贝尔福德,马克·维兰纽瓦,米彻尔·舍克勒斯,约翰·斯坎伦,以及唐娜·菲茨杰拉德。为了你们寻根问底的精神。
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我还要谢谢你,无论你身在何方,无论今夕何夕:感谢你阅读了我的第一套小说。创作这三部曲对我而言既是辛劳工作,也同样充满乐趣。我真诚地希望你阅读愉快。再会。多加保重,一路顺风。
[1]译者注:杜松子酒一般用来跟别的酒或者饮料调成鸡尾酒饮用而不是单独饮用。
[2]译者注:波多黎各首都。
[3]译者注:原文为藏族,但为和前两部保持一致,改为尼泊尔。
[4]译者注:《星际旅行》剧集中虚构的星际飞船上的职务,负责提高船员们的士气。
[5]译者注:原文“面包屑”,典故来自格林童话中林中女巫的故事,主角汉塞尔用面包屑标记走过的路。
[6]译者注:此处原文疑似脱漏两行,据后文再次出现该段情节的43节补上。
[7]译者注:43节此处为“我们”必须查清楚——可能是在暗示大卫对亚特兰蒂斯语言的理解有误,或者是这里作者搞错了……
[8]译者注:这个比喻和第二部中他被烙印的情节相关。
[9]译者注:dunking booth,一种游戏装置。主体是一个大水缸或者水箱。上面漂浮着一个座位,坐着一个参与者。其他游戏参与者向某个和座位相连的篮筐或者其他目标投球,投中的话座位就会翻倒或者沉没,令坐在上面的人落入水中。
[10]译者注:原文为大战之前。据三部曲的前书改。
[11]译者注:马修的昵称。
[12]译者注:美国著名食品公司,世界四大粮商之一。
[13]译者注:原文Nuts。粗口。国内对此信的翻译常避讳粗口而译为更文雅的说法,如呸、滚等。
[14]译者注:原文无此十个字,据前后文补。
[15]译者注:中子星是超新星爆发的中心星体残骸向内剧烈垮塌形成的。
[16]译者注:原文直译为“摇动小树丛”,指打猎时晃动可能有猎物潜伏的灌木丛来试探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