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请问我是谁 作者:【美】利兹考利 著 张维 译

出版社:接力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4月

ISBN:9787544838535

所属分类: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图书>小说>外国小说>美国

编辑推荐

★失踪少女重新归来,寻找迷失的自我。改编自真实的少女绑架案,融入心理学病案,展开故事,悬念丛生,抽丝剥茧,直到最后一秒才真相大白。

★多重人格障碍,一个最佳的心理学案例,却由此展开人类心灵世界的深入探索。我们每个人有没有在内心听到过别的声音?哪一个是真实的自己?到底应该听从哪一个声音?

★请问我是谁?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 深入人心的终极追问,浮出日常生活的表面,触动心灵,在科技和文明如此发达的今天,每一个人都仍时时面对这个问题。

★认识自我,接受自我,弥合创伤,才能获得人生幸福。回答“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追问的过程,以及如何接受自己,与自己和解、共处,从而平静而坦然地度过我们的时光。

内容推荐

十三岁的安琪拉发现自己丢了三年的时光。

她外出露营回来,家人、朋友都惊讶得掉了下巴,说她已经十六岁了。她有点不认识镜中的自己,在身上发现了奇怪的伤痕,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奇怪的银戒,而且居然胸部已经发育!随后,更是怪事连连。夜里有人帮她做作业,身上是黑色性感内衣;清晨醒来,桌上出现奇怪字体的信件,摇椅被莫名其妙地移动,自己差一点用叉子杀死叔叔……

到底发生了什么?安琪拉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得来到一个神秘的森林小屋,那里住着她的朋友们……

记忆的碎片,是梦魇,还是迷失的自我?

作者简介

利兹考利(Liz Coley),美国青少年小说家,拥有理科背景,擅长悬疑、科幻小说写作,先后创作过十余部作品,试图通过多种方式探索人类心灵的运作方式。短篇小说登上过《宇宙》杂志,入选推理小说选集。痴迷于古玛雅文化,热爱阅读和写作,还喜欢唱歌、摄影、烘焙、打网球。作家现居于俄亥俄州的“作家公寓”。

媒体评论

诚实得令人不安,又真实得令人难忘,构思更是精彩绝伦。这本书将会萦绕纠缠在你心头,许久许久。──《纽约时报》

一段令人黯然神伤的经历,充满了惊险的瞬间和神奇的想象,女主人公安琪在遭遇被虐之后,治愈内心创伤,重整生活信念的执着努力,紧紧抓住了读者的心。——《出版家周刊》

对心理探索感兴趣的读者会对安琪的心灵斗争和历险心生尊敬。——《学校图书馆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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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你

序章

消失的时光

或许,你已经忘记那个夏令营的早晨,太阳早早升起的样子。你也不会记得那个早晨,群鸟啁啾,有多喧闹。刺眼的光芒透过尼龙帐篷照进来,你下意识地朝略带温暖的睡袋里拱了拱。悬在心头的一些事情让你辗转反侧,一觉醒来就怎么都睡不着了。你拨开睡袋,发出阵阵叹息。

“安琪,你怎么了?”丽薇隔着褶皱的睡袋低声问道。

凯蒂整个人向彩格呢睡袋深处扭了扭身,发出阵阵的摩擦声,然后一把掀起睡袋把头蒙上。

“我去树林里一趟。”你答道。在女童军行动之前,往往都要给对方这样的暗示。

“其他人起来了吗?”丽薇睡眼蒙眬,眯着一只眼问道。

“应该还没有。”你吸了吸鼻子说,“现在还早,没有人这个时间起来烧火做饭。”

丽薇瞪大双眼说:“不会又轮到我们做饭了吧?”

“还没,赶紧回去睡觉。”

你扯开帐篷,悄悄踏入了那个沁人心脾、浪漫迷人的清晨。

玫瑰红的云朵挂在树梢,你神不知鬼不觉地跃出营地,脚下的松针嘎吱作响,几乎盖过了拖鞋触地的声音。这个时候,其他人都还静静地睡着,阳光尚未温暖大地。你只穿了件T恤,手臂露在外面,不禁打了个寒战。

昨天下午,女童军们选择了这片开阔区域来扎营,主要是因为周围环绕着几千株松树,其中不乏北美红松、美国黄松、杰弗瑞松和糖松。威尔斯夫人好几次想让你把不同松树皮和松针的特点牢记在心,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艰难地获得一枚她颁发的“识树勋章”。很快,你找到了那条小路,那是昨天你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走过的一条小路。你继续向前走去,试着寻找一片比较茂密的树林方便方便,至少要找那种偏僻一点,周围又没什么人的地方,而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荒野上,想找这样一片隐秘之地真是件难事。道路两旁,齐刷刷排列着已经熟透了的糙莓树。你索性摘了几颗,嚼了嚼,心想这东西当早餐吃倒是不错。酸甜的红莓汁染红了你的嘴唇和手指。一棵长满蝶形毒蘑菇的大树直愣愣地倒在路中央。在你的记忆库中,你把这棵树归档、保存。你沿着小路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钻入老远的密林中,那是一个可以舒舒服服蹲下身子的地方。

你在原地转了一圈,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终于摆脱掉那种黑暗中被某双眼睛监视的感觉。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终于可以自在一些了。谁知突然间,不远处传来树枝折断的咔嚓声。你心惊胆战地循声望去,你多希望那是一只松鼠,一只野兔,或是一只鹿啊!但是很快,出现在你眼前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刚刚悄无声息,躲藏在灌木丛中的男人。他那细长深邃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你。那种感觉似乎在哪里体会过。

“嘘。”他一边走近,一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

你匆忙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好像遭到了侮辱。尴尬的你,双手也变得笨拙起来。这时,男人的眼睛紧紧捕捉你的视线,你怎么躲也躲不掉。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你,你看到的,只有他那双令人不安的眼睛。看着看着,他的脸庞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你张大嘴巴想说话,想尖叫,想哀求。但是,你发不出任何声音。你喉咙收紧,感觉好像被一个紧紧箍在颈部的套索钳制,而套索的另一端,站着一个男人。转眼间,他的大手伸向你。他用右手猛地捂住你的嘴,左手用力把你的两只胳膊压在背后,力气之大,让你根本无法抵抗。你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

“宝贝,别反抗。”他用强壮的身子死死从背后顶着你,贴着你的耳朵说。

想和他较劲?看看你吧,四肢发软,身体虚弱,双膝无力,恐怕连走路都难。你还想撒腿逃跑,逃得无影无踪?做梦吧!

你有什么资本抵抗他?这不,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乱叫。凉风掠过耳际,你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正是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一个小女孩对着你尖叫:“快跑!赶紧躲起来!”

这个小女孩正是我。

我打开生锈的铁门,叫你赶紧躲进来。

你的太阳穴感到阵阵刺痛,随即你僵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我们几个不断地拉扯,要把你从他手中夺下,终于,他松了手。那一刻,你的身体凝聚成为一个强烈的小光点,你的意识从身体剥离开来。

这下,你安全了。后来,我们一直守在你身边,好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在确保周围足够安全的情况下,我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1 审讯

“跟我回去!”有人重重戳了安琪肩膀一下,大声吼道。安琪向前一个踉跄,下意识地伸开双臂保持平衡,险些摔倒。

“我不要!”她一边反抗,一边扭头张望,却发现背后什么都没有。她全身颤抖,疯狂地甩着自己的头发,好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晕眩之后,她睁开双眼,面前是她熟悉的街道,那条熟悉的死巷,还有那些似曾相识的左邻右舍。远处,淡蓝色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太阳已经爬过半山腰,燥热的圣安娜强风吹乱了一棵棵摇摆的枫树。这个时节,落叶的边缘开始渐渐泛起一丝淡红。人行道上,到处都散落着刺手的荚果。怎么看起来好像到了八月一样?

突然,她意识到左手正拎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塑料购物袋。咦,她身上的冲锋衣哪儿去了?她提起袋子,伸手向里摸了摸。不摸不要紧,一摸才发现,真正的蹊跷在她的左手!她吓得猛地丢掉手中的袋子,仔细观察她的手。太奇怪了!眼前的这只左手根本就不是她的!这只手,指头更细、更长,中指还戴着一枚陌生的银色戒指。手上的皮肤也变得干燥、粗糙。手腕上还有一圈疤痕,看起来好像戴了一副黑色手镯。她又赶紧抬起右手看了看,上面竟然出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皲裂和老茧。她本能地握了握拳头,这感觉太奇怪了!

安琪皱了皱眉,又转身看了看身后。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记得走过这条路。她在记忆深处的残缺碎片中寻找,她不是应该在……森林里才对吗?

这时,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她用右手摸了摸肚子,猛地发现自己腰部的皮肤干燥而粗糙。还有,她身上穿着的这件令人讨厌的T恤又是从哪儿来的?上面印着大朵大朵的鲜花,还配上了难看的皱边。这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丽薇和凯蒂更不可能买这样的衣服。就算她们买了,安琪也不会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她捡起购物袋,望着里面一件件完全陌生的衣服,刚刚肚子还咕咕叫的她,突然感到很恶心。她晕晕乎乎,不知所措,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安琪盯着自家所在的街道,准确地说,是盯着街道深处的那栋房子。感谢上帝,她拾起了一些记忆。行车道上的汽车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远处,哈里斯夫人推了一辆婴儿车走进车库。也许是看到了熟人吧,刚刚还悬着的心,终于安稳地放了下来。但是回头一想,哈里斯夫人家不是一直没有小孩吗?

她有点慌了,想跑回家去,但刚迈出一步,双脚就疼痛起来。原来,她的脚底竟然长满了水疱!回家,她必须得回家。她刚刚在森林里迷路了,现在终于回家了。

她站在家门口,轻轻蹲下身子。门外的地板上铺了一张手工编织的地毯,下面藏着一把家门钥匙。安琪拿出钥匙,徐徐打开那扇红彤彤的大门。“妈!”她大喊着,“妈!我回来了!”她一边向屋里喊,一边走了进去。

楼上传来了母亲的尖叫声。她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把安琪紧紧抱在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呜呜咽咽,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安琪把脸贴在母亲的头发上说,“妈,我真的好难受,憋得慌。”说着,手上的袋子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她轻轻将母亲脸旁的一缕发丝拨开,端详母亲的面庞。母亲烫了蓬松的棕色鬈发,和过去苍老的银发夹杂在一起,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憋……得慌?”母亲松开紧抱着安琪的双臂,握紧她的胳膊,仔细打量。那种眼神,仿佛要把安琪吞掉似的。“是的,憋得慌……”母亲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发出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嘶哑尖叫:“上帝啊!上帝啊!这真是个奇迹!感谢上帝!感谢上帝!”她抬起头,望着屋顶,又说了一遍:“感谢上帝。”

楼上传来一阵厕所冲水的声音,一个声音传下来:“麦姬!吵什么?”

母亲小声对安琪说:“哦,你父亲……他会……”这时,母亲声音哽咽,不知如何是好。那张惨白的脸,白得有点可怕。

就在两人四目相视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父亲出现在楼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庞,对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某一秒钟,父亲和安琪的眼神交会了。父亲双眼含着泪说道:“安琪?你真的是安……”他哽咽了。

安琪在父母身上打量再三说道:“是的,我真的是……怎么了?”不知是不是安琪身体不舒服,还是别的原因,她总觉得父母今天怪怪的。想到这里,一丝寒意掠过肩头,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是安琪吗?”父亲嘴里嘟囔道。他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表情有点诡异。曾经的满头黑发如今已变得花白,湿润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百岁老人。

这时,安琪突然感觉心跳加速,双脚刺痛,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她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逃离这里。她说:“你们让我有点害怕。”

“害怕?”母亲歇斯底里的笑声中夹杂着不可思议,“安琪!你到底去哪儿了?”

“你知道的啊。”安琪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我不是和几个同学露营去了吗?”

安琪的父母盯着她,那种眼神,几乎让她窒息。

“是的,露营去了。”她坚定地回答。

父亲说:“露营?”“露营?”他又重复了一遍,“花了三年时间,露营?”

安琪跑进浴室,把门反锁,后背死死顶住浴室门。浴室的架子上挂着她熟悉的玫瑰刺绣毛巾。她清楚记得,自己出门前,这条毛巾就挂在这里,没错,就是这个位置。而且,它闻起来还有浓浓的洗衣粉香味。过去,她从来没有想过,一条毛巾能够让她兴奋成这样。比起父母那莫名其妙的行为,这条毛巾瞬间让她感觉到一丝熟悉和安慰。

莫非是父母开玩笑?还是他们真的疯了?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露营三年?就算真的露营三年,谁都不可能完全忘记三年间的经历吧!但是现在,她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扳开洗手池的冲水开关,缓缓抬起头,看着镜中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是她吗?陌生,好陌生。一时间,她不敢接受这一切。她好压抑,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来,镜中的女孩更像是安琪的“姐姐”。“姐姐”长得比她高,颧骨更突出。过去,她的脸摸起来软软的,滑滑的,跟现在镜中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姐姐”脸色苍白,白得可怕!而正常的安琪,因为整个夏天都在游泳池度过,应该晒得黝黑发亮才对。不仅如此,“姐姐”虽然金发披肩,但看起来脏兮兮的。正常的安琪,本应留着一头干净又轻便的短发。“姐姐”的胳膊显然更加壮实,肤色发灰,还有伤愈后的疤痕,而这些东西安琪身上压根儿就没有。最让安琪感到纳闷的是“姐姐”隆起的胸部。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安琪的指尖停留在上衣第一颗扣子上,久久不敢解开。

“安琪!安琪!看在上帝的分儿上,你千万别干傻事啊!”门外传来父亲惊慌的喊叫,砰砰的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别……别干傻事,好吗,孩子?”

安琪打开门,说:“我……我没有。”她好像犯了错的孩子,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父亲神色慌张,胡子刮了一半,一串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安琪愣了好半天,许久才缓过劲儿来。

父亲的眼神犹犹豫豫,不敢直视安琪。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说:“布罗根侦探十五分钟后会过来。他让我告诉你,这段时间里,不要触碰任何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

“什么证据?”安琪问道。父亲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水龙头的流水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父亲把目光转移到洗手池上。

“噢,安琪,我的上帝!你该洗个澡。”他试图转移话题。

安琪抬起她脏兮兮的胳膊,皮肤上布满层层老茧,感觉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塞满了灰尘。她追问道:“证据?什么证据?你告诉我!”

父亲咬了咬嘴角,汗珠又开始向下滴落。“任何你碰过的物品,任何你到过的地方,任何其他人的出现,都可能成为证据。”

安琪疑惑地眨着眼睛。

父亲额头布满皱纹,眼睛四周是深深的黑眼圈。安琪接着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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