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畅销书的编辑

胡兵和张成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进入了高峰的套房。胡兵想到刚才赵大伟的所作所为就来气,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一个刑警队长吗,说起来还和我平级,真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成功想到赵大伟的态度也来火,不过他要比胡兵老成许多,没有把内心的火发泄出来。张成功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说:“算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该收敛一点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好了,还是讨论一下案情吧,你们认为凶手会是谁?”

局长发话胡兵也不好继续发火,看了高峰一眼,想到了预示着司马勇会死的微博,就说道:“现在看来,以月夜名义发微博的人嫌疑最大,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和凶手一起的,不然怎么知道司马勇会死?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发微博的人,那就能找到凶手!”

张成功点了点头,同意胡兵的分析,接着向高峰、萧月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萧月掏出那张《被谋杀的伯爵》的封面放在桌子上,说:“凶手一定知道月夜是怎么死的,至少也应该见过微博上月夜的死亡照片,这才利用床单模仿月夜死亡的方式勒死了司马勇。另外,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这张封面,明显是在为月夜报仇。可见凶手和月夜的关系非同一般,甘愿冒险为他而杀人。”

张成功见胡兵和萧月的分析都说到了点子上,凶手可能拥有月夜的微博账号,和月夜的关系非同一般,可以为了月夜去杀人。方向是正确了,只是凭借手里已有的证据,并不能找出凶手来,更不用说去给凶手定罪了。张成功见高峰没有开口就主动问道:“高大侦探,你有什么看法?”

高峰看了看张成功、萧月、胡兵三人,开口说道:“凶手和月夜相识,和司马勇也非常熟悉,可以说司马勇根本没想到凶手会杀他,这才被凶手有机会得逞。如果我们想要找出凶手的话,那就要从同时认识月夜和司马勇的人当中查起,只有这样才能最快地找出真凶!”

“好!”张成功忍不住叫道,可以说萧月和胡兵只不过是摸对了方向,而高峰却大大地缩小了侦察的范围,“这个人应该非常好找,和司马勇非常熟悉,和月夜的关系又要比司马勇深。”

胡兵有所担忧地说:“如果在我们那里还好办一点,在这里我们要如何去找同时熟悉月夜和司马勇的人?”说着停了停,再次提起那个让他窝火的赵大伟,“别忘了那个赵大队长,他坚持称案子是他的,而且还不允许我们插手案子,这势必会给我们的调查带来困难。”

萧月点头说:“确实如此,目前我能想到既熟悉月夜又熟悉司马勇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晓凤。问题是陈晓凤和司马勇合谋将月夜送进了精神病院,月夜的死正好给两人腾出了空间,陈晓凤又怎么会在这时杀了司马勇?难道说陈晓凤并不是真的爱上司马勇,逼死月夜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深爱的人其实是月夜,良心上过不去的她又杀了司马勇?”说到这里自己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现在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月夜的死和陈晓凤有关,司马勇的死却不一定和她有关。这两起命案看起来有所相连,可实际上却有可能是两起相对独立的案子。”

张成功皱了皱眉头,萧月的话无疑增加了破案的难度,如果司马勇的案子当真和月夜的死没有关系,那凶手模仿月夜的死亡方式杀害司马勇,并在现场留下《被谋杀的伯爵》的封面,等于给两件案子罩上了一层面纱,给两件命案的侦破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胡兵说道:“现在看来,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设法找到陈晓凤,看能不能从她那里找到突破口。”

张成功同意胡兵的说法,必须从陈晓凤身上找突破口才行,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陈晓凤。张成功向高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高峰摇了摇头。

张成功接着说道:“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等天亮后我们再到陈晓凤的家里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是。”胡兵应道。

送走张成功和胡兵后,萧月见高峰坐在沙发上沉思,就走过去问道:“你在想什么?”

高峰面色沉重地说:“陈晓凤不可能是杀害司马勇的凶手。”

萧月心里也觉得司马勇不像是被陈晓凤杀死的,于是问道:“那你说是谁杀了司马勇?”

高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复仇已经开始,接下来一定还会有人死去。”

萧月没有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高峰面色沉重地对萧月说道:“时刻留意着月夜的微博,它一定会再次更新的。而那时凶手就会再次作案,也是我们抓住他的机会!”

萧月点头应道:“我明白了,我会时刻盯着月夜的微博,一有更新就通知你。”

高峰翻身躺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嘴里说道:“你去睡吧。”

萧月看了看高峰,跟着高峰已经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高峰像今天这样。以前高峰遇到再难的案子也是信心满满,今天却多了一丝无助,尤其是在司马勇死了以后。这可能是因为以前的案子,他只需要在命案出现以后找出谁是凶手就可以了,而现在明知道凶手还要杀人,却无法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凶手继续行凶后去寻找线索。萧月回到了大房躺在床上,想到高峰的表情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她唯一能帮忙的,就是时刻留意月夜的微博更新。

“咚咚、咚咚咚。”萧月被急促的敲门声吵了起来,神经敏锐的她立即翻身坐了起来。

“萧月,你起来了没?”门外传来高峰的叫声。

萧月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回道:“门没锁,你进来吧。”

高峰推开门见萧月的衣服穿在身上,就说:“穿着衣服睡觉真是太棒了。走吧,你为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萧月从高峰那布着血丝的眼睛,猜出他又是一夜没睡,跳下床问道:“我们去哪里?”说话间见张成功、胡兵两人坐在客厅里,从两人的脸色来看他们也没怎么休息,随即向两人打了声招呼,“早呀。”

胡兵有气无力地说:“早。”

张成功说道:“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天亮之后再去陈晓凤家里一趟。”

萧月看了一眼时间,才5点钟不到,张成功和胡兵离开的时候已经快3点了,也就是说从两人离开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多小时,这些人也太心急了。萧月无奈地应道:“好吧,不过我建议大家先吃一点早餐。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垮了的话就什么戏也没了。”

“当然要吃早餐。”张成功应道,紧接着说道,“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我们现在就去吃早餐吧,然后再去找陈晓凤。”

萧月是女人,再匆忙也要洗把脸,然后才与高峰三人一起离开了酒店。

说是去吃早餐,其实只是在附近的路边买了些油条和包子,另外拿了几杯豆浆,然后就叫了辆出租车赶往清香园。

清香园小区大门口站着两名保安,值了一夜班的保安已经非常困了,勉强睁着早已有些迷糊的双眼坚持着。

下车后张成功直接掏出警察证,走到保安面前说:“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察证。”

其中一名稍微有点胖的保安认出了张成功,不满地说:“又是你们,你们昨天不是来过了吗?”

张成功见他认得自己,就收回了警察证,对胖保安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有重要的事要找陈晓凤,请你们让开。”

胖保安惊讶地说:“又是找陈晓凤,而且还都是警察。”

张成功听这话,意思是已经有警察来了,急忙问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警察来过这里吗?”

胖保安回道:“刑警队的赵队长半个小时前就带着人进去了,现在还没走呢。你们要是进去的话可能还会见到他们。”

张成功一听赵大伟赶在了他们前面,后悔不该休息那一个多小时,问道:“这么说陈晓凤在家里?”

胖保安摇头说:“陈晓凤昨天压根就没回来。”

张成功松了一口气,只要陈晓凤没落在赵大伟手里,他们就还有机会。张成功接着问:“那赵队长进去干什么了?”

胖保安回道:“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保安,赵队长进去干什么怎么会跟我说?”

另一名保安突然叫道:“你们看,赵队长出来了。”

张成功看到一辆警车从小区里面驶了出来,坐在副驾驶位的正是赵大伟。他想要避开,却已经被赵大伟看到了。

赵大伟让车子在高峰四人面前停了下来,他看起来也没能从这里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因此下车后脾气有些坏地叫道:“怎么又是你们?我说过不让你们插手司马勇的案子,你们跑到这里来干吗?”

胡兵听到赵大伟的话后立即上前一步,回道:“赵队长,我们并没有插手司马勇的案子,来这里是为了另一起命案。陈晓凤是张天意的妻子,而张天意死了,我们想要带陈晓凤回去调查。”说着哼了声,接着说道,“倒是你,赵大队长,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了?”

赵大伟瞪着胡兵说:“非常抱歉,司马勇的死陈晓凤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恐怕你们不能带她回去了。”

“你说什么?”胡兵叫道,觉得赵大伟是在故意找茬,气愤地叫道,“如果我们非要带她回去呢?”

赵大伟说道:“那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们带回警局去。”

“真是欺人太甚!”胡兵实在是忍不住了,握着拳头就想上去揍人。

高峰一把抓住胡兵的拳头说:“怎么,这都还没见到鸭子呢,就开始争论怎么分了?”

胡兵挣扎着叫道:“高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张成功在一旁斥道:“胡兵,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可是警察,注意点儿自己的形象。”

胡兵可以不听高峰的劝,但不敢不听张成功的话,这才放弃了教训赵大伟的想法。

赵大伟在一旁得意地笑道:“听到你们局长说什么了吗?你还是乖乖地回去休息吧,把案子交给侦探去办就行了。”

高峰对胡兵说道:“让我来对付他。”说完转身向赵大伟说道,“赵大队长是吧,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赵大伟问道:“什么事?”

高峰一字一顿地说:“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说你是一头高傲却愚蠢至极的猪?”

赵大伟的脸色变得铁青,盯着高峰叫道:“你说什么?有种的话你再说一遍!”

高峰这次直接挥拳上去,一拳将赵大伟打趴在地上,接着说道:“我说你是一头高傲却愚蠢至极的猪!”

赵大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叫道:“好呀,我要告你袭警!”

“呸!”高峰冲赵大伟脸上吐了一口。

恼羞成怒的赵大伟掏出手铐就去铐高峰,却被高峰轻易地避开了,紧接着两人就厮打了起来。

胡兵见状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张成功一把抓住,暗自摇了摇头。

别看赵大伟看起来比高峰壮实,可是高峰这边有特种兵出身的萧月在,很快赵大伟就再次被打趴在了地上。车上还坐着赵大伟的三名手下,他们见打起来了就立即下车帮忙,可是这些家伙根本不是萧月的对手,转眼间就全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清香园的保安搞不清状况,不过在他们门口打架他们又不能不管,而且倒在地上的还是管着他们的刑警队大队长,一方面拨打了报警电话,一方面围着高峰几人防止他们离去。

几分钟后就有一队出警的警察赶了过来。胡兵一看事情闹大了,低声向张成功问道:“局长,怎么办?”

张成功也犯愁,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把高峰和萧月拉到一旁说:“别动手了,一会儿先跟他们回警局,我会想办法处理的。”说完就拿起电话拨打了几个电话。

赵大伟在巡警的帮助下将高峰、萧月,连同张成功、胡兵带回了警局。本来赵大伟想要以袭警罪把高峰几个人关起来的,可他刚到警局Z市公安局长就也到了。

张成功虽然在小城市工作,但是在警界干了几十年的他,在省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通过上级施压,让Z市的公安局长亲自跑过来解决这件事。因为张成功和胡兵并没有动手,高峰和萧月只不过是平民身份,所以占了一定优势。

Z市公安局长也了解赵大伟的脾气,再说四名刑警队队员被一个女人打得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这要是传出去,话也不好听,就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Z市公安局长带着赵大伟到高峰四人面前亲自道歉,不但放高峰四人离去,而且还主动帮四人修车,这件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张成功乐得卖个面子,也什么都不追究,带着高峰三人离开了Z市警局。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张成功很快接到市长的电话,让他和胡兵立即回去。张成功知道他和胡兵是不可能待在这里了,可案子还要办,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了高峰和萧月身上。张成功面色沉重地说:“市长亲自打电话让我和胡兵回去,现在我们就要走,只是……”说着突然停下来叹了一口气。

高峰问道:“你是担心无法破案?”

张成功点头说:“司马勇被杀了,现在看来,月夜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杀害司马勇的凶手才行。”

高峰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和萧月吧,我们会把他找出来的。”

得到承诺后张成功放下心来,接着说道:“如果在这边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你们给我打电话,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高峰点了点头。

胡兵非常感激高峰,要不是高峰拦着不让他动手的话,那现在就难看了。胡兵走上前说道:“高大哥,要是姓赵的再找你麻烦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高峰笑了笑,觉得胡兵毕竟年轻,做事容易冲动:“你们放心,我们会小心的,而且一定会破案。”

因为打架和张成功、胡兵必须回去,让大家情绪都不怎么好。萧月在一旁说道:“现在这样正好。月夜的尸体毕竟还在那里,你们回去说不定正好能碰到陈晓凤,那样就省得麻烦了。”

张成功和胡兵知道萧月说的只不过是安慰话,陈晓凤既然已经逃跑了,又怎么会回去?不过,事情总得往好的一方面多想想,大家又相互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分开了。张成功和胡兵先回酒店等车子修好后送过来,高峰和萧月则继续顺着司马勇的案子追查下去。

只剩萧月和高峰两人后,萧月问高峰道:“你是故意打那个赵队长的,为什么要那么做?”

高峰回道:“没什么,只是看那个家伙不顺眼而已。”

萧月知道高峰绝不是那种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不过见高峰不愿意说就也不追问,随即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高峰说道:“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人月夜认识,同时司马勇也认识?”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讨论过了,萧月想也没想就回道:“陈晓凤。她是月夜的妻子,同时又是司马勇的情人,这两个人她都非常熟悉。”

高峰摇头说:“我是说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和这两人都非常熟悉。”

萧月仔细想了想,却没想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主要是他们对月夜和司马勇的交往关系了解得都非常少。萧月最后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思考,对高峰说道:“如果月夜或者司马勇还活着的话,那我们倒是可以问问他们。”

高峰微微一笑,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萧月说道:“我需要你去做件事。”

萧月知道高峰已经安排好了,问道:“什么事?”

高峰说道:“赵大伟之所以能那么快来找陈晓凤,一定是通过小区的监控录像发现陈晓凤昨天去过司马勇家里。因此我想让你去弄份小区监控的拷贝过来,看看昨天都还有谁去找过司马勇。”说着微微一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我们不能让赵大伟走在前面,那样只会坏事,必须加快步伐才行。”

“我明白了。”萧月点头说,接着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高峰故作神秘地说,“我想去见个人,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去确认一件事。”

“我弄到了监控录像的拷贝后要怎么找你?”萧月问,接着抱怨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弄部手机呢,那样我们联系起来也方便一点儿。”

高峰一直不愿意用手机,原因是手机实在是太方便了,可以让一个人随时联络到另一个人,有时候甚至连电话都不用打,就可以通过卫星定位找出对方在哪里。而他有时候并不想让人找到自己。高峰说道:“如果你弄到拷贝的话就先回酒店去吧,我忙完后自然会回酒店去找你的。”

“好吧。”萧月无奈地说,接着嘱咐道,“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儿,有事的话立即给我打电话。”

高峰微微一笑:“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再见。”说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萧月看着高峰的背影摇头叹了下气,嘴里嘟囔着说:“如果你是小孩子的话,我反而会放心一点儿,那样你就不会做出太危险的事。”

高峰与萧月分开后,就近找了家书店走进去。

这是一家民营书店,规模算是中等以上,分类明确,该有的书基本上都有了。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刚刚开门营业的书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营业员整理着图书。其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的女人,见到高峰后立即迎了上去,露出甜甜的笑容说:“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高峰直接问道:“我想问下你们这里有没有月夜的书?”

女人的反应看起来就像高峰是在开玩笑,月夜可谓当今最红的作家,再加上他刚刚去世,而他扑朔迷离的死因,让他的人气一涨再涨,短时间内恐怕没有任何一位作家的人气敢与他比拼,这也加快了他的书的销售。除非是卖完了,不然哪个书店要是没有摆出月夜书的话,那还不如关门好了。女人说道:“我们这里当然有月夜的书,从他出版的第一本书到最后一本都有,而且还有好几本书都是第一版印刷的,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先生,你来得真是及时,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的话,那恐怕就看不到那几本第一版印刷的书了。”

高峰把自己伪装成月夜的铁杆书迷,露出开心的笑,叫道:“那真是太好了!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请跟我这边来。”女人把高峰引向书架。

其实高峰早已经看到了月夜的书,尤其是《被谋杀的伯爵》,摆在书店最显眼的地方,任何一个进入书店的人都会直接看到它。高峰之所以装着没看到,只不过是为了找借口和女营业员说话,这样就可以从对方嘴里套出更多关于月夜的资料来。

女人将高峰带到靠墙的书架前,整个书架上摆放的全是月夜的书,这里简直就成了他的专区,从出道第一本到自杀前出版的最后一本,都能在这里看到。女人从这些书里挑了几本出来捧到高峰面前说:“这几本就是第一版印刷的图书,它们现在可是抢手货。”

“谢谢。”高峰接过图书翻了几页,同时道,“月夜可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他死了真可惜,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如此精彩的小说了。”

女人听高峰谈起月夜的死,立即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也非常喜欢月夜,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谋杀他。”

“你也喜欢月夜?”高峰装作吃惊的样子,接着问道,“你喜欢月夜的哪本书?”

女人像是遇到了知音,开始和高峰侃侃而谈。“老实说,月夜所有的作品我都非常喜欢,每本书都具有自己独有的特色。不过,我猜想月夜在创作的时候,一定经历了一段非常痛苦的时光。”

高峰问道:“这话怎么说?”

女人解释道:“你知道的,作家在创作的时候通常都会遇到瓶颈,为了突破这种瓶颈只有尝试多种不同的方式。有的作家可以轻易地突破,而有的作家却被卡死在里面,甚至会放弃创作。月夜也不例外,他在创作的过程中遇到了自己的瓶颈,为了突破他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写作风格,结果有几本书看起来并不太像是他写的。”

高峰一脸谦虚地说:“可以告诉我你指的是哪本书吗?”

“当然。”女人说着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来,书的名字叫《幽灵自白》,“就是这本,可以说是月夜所有作品中最具争议的一本书,也可以说是他的转型之作。文笔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故事的叙说和之前的几本比起来要差很多,一度影响了书的销量。不过后面就慢慢好了起来,直到《被谋杀的伯爵》出现,才再现月夜之前的水准。不,应该说《被谋杀的伯爵》让月夜获得了更高的荣耀,他已经完全突破了自己的瓶颈。”

高峰拿着《幽灵自白》对女人说道:“我可以先在这里看一下吗?”

“没问题。”女人说完识趣地走开了。

高峰坐在地上快速浏览了一下《幽灵自白》这本书。他还没有看月夜的其他作品,不过感觉女人对月夜的评价十分中肯,如果让高峰来评价会更直白一点。《幽灵自白》真的是月夜写的吗?它和《被谋杀的伯爵》相比,简直是糟糕透顶,可以用“垃圾”来形容。高峰抬起头,见之前的女人刚刚打发完一个顾客,正向自己走过来。

女人看到高峰再次露出可爱的笑容,说:“先生,你感觉这本书怎么样?”

高峰耸了下肩说:“书写得很精彩,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和月夜之前的作品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点。”说完故意做出紧张的样子向四周看了看,俯在女人耳边压低声音说,“老实说,我觉得这本书不是月夜写的。”

女人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赞同高峰的观点,同时说道:“确实有这种说法。有的人说月夜有了钱之后,不再像以前那样热爱写作了;有的人说月夜已经江郎才尽,总之大家的意思是说月夜花钱找了个代笔的,然后署上自己的名字。”

“有这种事?”高峰装出惊讶的表情。其实他知道这在文化界是非常平常的事,一些人出名之后就找不如自己的人为自己写稿,再署上自己的名字当成自己的作品,这是赤裸裸的欺诈!

女人嘟了下小嘴说:“找人代笔也不过是猜测,没人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读者只要有好的作品看就行了,管他究竟是谁写的。”

高峰做出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适时地说:“把月夜的书给我拿一整套吧。”

女人一听高峰要一整套的书就非常高兴,立即说道:“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就跑过去为高峰挑选了一套月夜的书,并把它们装在一个精美的袋子里面,“先生,请到这边付账吧。”

高峰付账的时候把书拿出来翻了一下,发现每本书上的编辑都是同一个人,上面写着朱芳青。高峰把书放回袋子里说:“月夜出了这么多本书,编辑却从来没有换过,看来他和编辑的关系非常好。”

女人做了笔大生意心里自然高兴,顺着高峰的话说道:“月夜的编辑就好像伯乐一样:她发现了月夜这匹千里马,之后两人的合作也是越来越好,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好作品和大家见面。”说着微微一停,学着高峰之前的样子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这个世界上知道月夜有没有找代笔的最少有两个人,一个是月夜本人,另一个就是月夜的编辑。”

重点来了,高峰立即做出感兴趣的样子,说:“你说得非常对,只是没有人知道月夜的编辑在什么地方,不然倒是可以去打听一下。”

女人盯着高峰说:“我猜你一定是位记者。”

高峰装出被人看穿的样子,惊讶地说:“天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有些得意,侦探家一样分析道:“月夜死去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大新闻,有很多记者想要挖掘更深的故事。而没有一位顾客来这里买书像你这样有这么多问题,因此猜到你是记者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真是太厉害了。”高峰夸耀道,让对方误以为自己真的是位记者。

女人呵呵笑了笑,一脸神秘地说:“你碰到我真是找对人了,我知道月夜编辑所在的出版公司就在这座城市里!”

高峰问道:“是吗,你真是神通广大,那你一定知道具体地址是哪里吧?”

女人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笑嘻嘻地说:“我当然知道。你等一下,我这就写给你。”

高峰不忘在这时夸赞她道:“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给你。”女人把月夜编辑工作的地址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了高峰。

高峰知道这全是自己前期工作做得好,才让眼前的女人把自己当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不然也不可能轻易地知道出版公司的地址。高峰装着感激的样子说:“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女人爽快地笑了笑。

高峰低头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的地址,国贸大厦A座,Z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高峰问道:“我想你大概也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吧?”

女人说道:“当然,我们店和这家出版公司经常打交道。公司的老板叫司马勇,是位青年才俊,有不少女人都梦想着要嫁给他。”

高峰呵呵笑了笑,心想眼前这位有些花痴的女人,要是知道司马勇已经死了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司马勇经营着一家出版公司,月夜是当红作家,陈晓凤和这两个男人都保持着亲密关系。当把这三个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高峰就曾想到月夜的书有可能是由司马勇的公司出版销售的,现在他只不过是证实了这一点而已。另外,高峰同时还证实了一件事。月夜的编辑和月夜关系也非常好,她又在司马勇的公司上班,因此她是除陈晓凤外,又一个符合同时认识月夜和司马勇的人。

高峰做出一脸感激的样子,说:“谢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新闻线索。”

女人不忘趁机为自己拉些业绩,笑呵呵地说:“不客气,有空的话多来我们书店买几本书就好了。”

“没问题,再见。”高峰说完带着自己新买的书转身离去。

离开书店后高峰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国贸大厦,中途顺便把月夜的其他几本书翻了一遍,发现《幽灵自白》确实算是月夜的转折点。《幽灵自白》一书就像是具有天才之称的月夜,突然间失去了自己的天分。不过之后出版的几本书,他又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感觉,直到《被谋杀的伯爵》一书面世,才算是超越了之前所有的成就。

国贸大厦不但位于Z市最繁华地带,而且里面聚集了众多知名企业,已经成为了Z市的一张名片。

高峰踏进国贸大厦立即感觉到了大都市的文化气息,每个人都身着正装,手里提着皮包,脚步匆匆地与时间赛跑。想要在这幢知名写字楼里找到司马勇的出版公司并不是什么难事,高峰在楼层示意图里找到了它,并乘坐电梯来到了这里。出版公司里的人似乎比下面见到的人更加繁忙,每个人不是在打电话就是敲打着键盘,又或者正在浏览手下作者投过来的稿子,总之每一个人都忙碌着。

高峰向一位从身前走过的女士问道:“请问朱芳青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匆匆地从高峰面前走了过去。高峰感觉在这里自己好像成了透明人,人们来来往往的从他身边经过,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高峰眼珠子转了下,必须想个办法吸引这里的人注意才行。他大声叫道:“朱芳青,快递!”

这招还真灵,一个声音从最里面传来:“这里!”

高峰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是从对面一间打开门的办公室里传来的,于是就走了过去。办公室的大门上写着“副总编辑”四个字,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打扮时髦、一手拿电话一手拿着文件的女人,对面则站着三位正等待批示的下属。

办公桌后面的女人抬眼看了高峰下,讲完电话后问道:“快递呢?”

“抱歉,我没有你的快递。”高峰说着掏出一个小本本在对方眼前晃了下,上面写着“警察”两字。这是他在和赵大伟纠缠时,从赵大伟身上摸来的。“请问你是朱芳青女士吗?”

办公桌后面的女人看到高峰的证件后有些吃惊,可是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盯着高峰说:“我就是朱芳青,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高峰一边将小本本装回口袋里,一边说:“我是刑警队大队长赵大伟,希望你可以抽一点时间和我谈谈。”

朱芳青想了一下对等待的三名手下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三人轻应一声,走的时候看了下高峰,一个个猜测着高峰来的目的,及朱芳青究竟犯了什么事,最后一个出去的人顺便把房门带了上。

屋里只剩下高峰和朱芳青,朱芳青打量着高峰。在她看起来高峰表情严肃,倒真像是来办案的刑警队长。

高峰也打量着朱芳青,她穿了身职业套装,看起来有些清瘦;一副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不但掩盖了眼睛里透出来的精光,更为她多添了一分文化气息;留着齐耳短发让她看起来少了一分文弱,多了分干炼;她长得不算好看,却绝不是那种长相难看的人,可以用清秀、淡雅来形容她。

朱芳青并没有因为警察的到来而有所紧张,神情淡定地说:“赵队长,请坐。”

高峰走过去坐在了朱芳青对面的椅子上,顺手将买来的书连同袋子放在脚边。

朱芳青起身端了杯水放到高峰面前说:“先喝点水吧。”

“谢谢。”高峰接过水杯观察着朱芳青,猜测着她知不知道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至少她表现得非常自然,看不出和月夜的死,或者司马勇的被害有任何关系。高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目光落在了朱芳青的桌面上,中间摆放着一台电脑显示器,左侧堆放着文件夹,右侧放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月夜生前的旧照。高峰原本想问月夜有没有人代笔,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后却决定把这个问题先往后放一放,放下水杯问道:“你和月夜的关系很好?我的意思是,通常人们会在办公桌上放家人的照片,而你放的却是月夜的照片。”

朱芳青看了眼照片,解释道:“我是个事业型女人,到目前为止还单身。月夜从出道就与我开始合作,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外,我们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况且他现在已经死了,我在桌上放张他的照片缅怀一下不为过吧?”

高峰问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月夜去世的事了?”

朱芳青脸上略显伤感,缓缓说道:“现在网上到处都是月夜死亡的消息,每天至少有几十名记者朋友打电话到我这里来求证这件事,你认为我可能不知道他的死吗?”

高峰盯着眼前这位聪明的女人,她要么是真情流露,要么就是位天生的演员,让人看不出一点作假。高峰接着说道:“有时候传言不一定是真的,你怎么知道月夜就真的死了?”

朱芳青像是突然间被激怒了一样,瞪着高峰说:“我看过月夜死亡的照片了,难道说那也是假的吗?虽然我还没有见到月夜的尸体,但是我无论打月夜的电话,还是他家人的电话都联系不上他,这根本没办法解释。月夜死亡的消息像流感一样快速传播,如果月夜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他不可能不出面说清楚的。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说到这里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赵队长,难道说你认为月夜还活着?”

高峰感觉朱芳青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武林高手刺出的剑一样,压迫得人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高峰摇头说:“我从来没有那么讲过。我见过月夜的尸体,可以确认他已经死了,是自杀的。”

朱芳青脸上的伤感渐渐浓厚起来,足足等了十几秒才开口说道:“你见过他了,他……现在还好吗?”

高峰回道:“法医正在解剖他的尸体,以便寻找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死是自杀。”

“哦。”朱芳青像梦游似的应道。

高峰一直在观察朱芳青那奇怪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说来月夜也是一个可怜人,他都死了,妻子陈晓凤还在这个时候失踪了,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

朱芳青的嘴唇动了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高峰接着说道:“既然你说,你和月夜私底下是非常好的朋友,那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朱芳青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手里面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对公司来说太不负责任了。再说了,月夜还有一部书稿在我这里,能够早一天让它与世人见面,也算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一点事。当然,如果月夜的尸体在这两天运了回来,那不管有多忙我都会抽出时间去看他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冷血,让人感觉朱芳青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嘴里说着和月夜是好朋友,在这时却只想着如何利用月夜空前的人气去大赚一笔,这根本就是背信弃义。高峰突然问道:“你应该认识陈晓凤吧?”

朱芳青像是突然间被刺痛了一样,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体,轻咳一声后又恢复之前的表情,淡淡地说:“我和陈晓凤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只是因为她是月夜的妻子,所以我们才会偶尔见上一面,只能说彼此之间认识吧。如果你是想要我帮你去找陈晓凤,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根本不知道她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高峰再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非常聪明,自己只提了个开头,她就能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问什么,并且能够很快想到该怎么回答。高峰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来找你可以说和月夜的妻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在乎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朱芳青有些惊讶地问道:“那你为什么来找我?”说着突然变得气愤起来,脸色难看地叫道,“难不成你是在怀疑我杀了月夜,来这里是想要带我回警局?”

高峰不清楚朱芳青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愤怒,不过他知道月夜死的时候,朱芳青一定有非常好的不在场证明。其实,就算她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也无所谓,毕竟月夜的死是自杀。高峰神情自然地说:“我想你误会了,我来找你是为了司马勇。”

朱芳青皱了下眉头说:“你想找我老板?”说着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恐怕要再次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老板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从来不会告诉我他的行踪。”

高峰想知道朱芳青要是知道了司马勇的死讯后,会是什么表情,盯着她的脸说道:“司马勇已经死了。”

“什么?”朱芳青反应过于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差一点将桌上的电脑推倒在地上,双手按在桌面上叫道,“赵队长,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高峰一脸正色地说:“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朱芳青一屁股跌回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后,盯着高峰说:“既然你不是怀疑我杀了月夜,那该不会是在怀疑我杀了司马勇吧?”

高峰回道:“我来这里只是例行调查而已,毕竟这里是司马勇的公司,而你是他的员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朱芳青盯着高峰看了片刻,情绪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轻声说:“好吧,你想要问我什么?”

高峰问道:“我想你一定非常了解司马勇,就像了解月夜那样。”

朱芳青纠正道:“应该说了解司马勇更加多一点。我从毕业到现在一直在这家公司工作,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年了。有时候我就算是不想见到他也不得不和他碰面,因此相对来说我更加了解司马勇。”

高峰问道:“那请你用一句话来概括一下司马勇,可以吗?”

朱芳青想了一下说:“可以,只是不知道你想听好话还是坏话?”

高峰回道:“不听好话,也不听坏话,你只要客观地评价一下他就行了。”

朱芳青简单思考了一下说:“司马勇是一个极具热血的男人,勇于拼搏,敢于给新人机会,在他的带领下公司每年一个台阶向上走着。不过,司马勇同时又是一个贪婪的小人,他所看到的就只有金钱。他的公司就像个吸血工厂一样,吸干了为他工作的人和作家的血汗。”

高峰对司马勇有了简单的了解,接着问道:“如果站在你的角度来看,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杀害司马勇的凶手?”

朱芳青紧皱着眉头说:“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真正喜欢司马勇,痛恨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可还没有一个人到非要杀他那一步。”说着向高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想不到有谁会想杀他。”

高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作为当红作家,我想月夜一定为你们公司赚取了不少利益吧?”

朱芳青回道:“这确实是事实,尤其是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可以说90%的利润都来自月夜。”

高峰觉得朱芳青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非常诚实,没有一点躲避,接着问道:“既然月夜为你们公司带来了这么大的利益,那司马勇和月夜应该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朱芳青轻蔑地笑了下,对高峰说道:“月夜和司马勇之间没有一点关系,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利益。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两人连面也没见过几次,又怎么能谈得上是朋友?”

高峰装着不明白的样子问道:“怎么会这样?按说司马勇帮助月夜走到了这个地步,月夜为他取得了巨大的收益,两个人应该能成为要好的朋友才对。”

朱芳青解释道:“我之前说过了,司马勇是一个敢于冒险的人,在月夜还没有红的时候,他就用远高于一个新人的价格投资在月夜身上。当然,司马勇得到了巨大的回报,以至于他开始不断地往月夜身上砸钱。同时,为了留住月夜这颗摇钱树,他和月夜签订了个不平等合约。”

“不平等合约?”高峰特意提了下,想要知道具体涉及哪方面,“可以解释一下吗?”

朱芳青是一个相当机警的人,立即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有个不平等合约存在,具体内容因为涉及商业机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行了,那就是月夜从第一本书签给司马勇之后,他就不得不为司马勇写书了,成了司马勇的赚钱机器。”

看来月夜和司马勇之间的恩怨不是一般的深。高峰看了一眼朱芳青,如果要弄清楚月夜和司马勇之间的具体矛盾,那就必须弄到所谓的不平等合约才行。

朱芳青像是累了一样,向高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什么的话我就要开始工作了。我的同事还在外面等着呢,他们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失业了。”

高峰决定暂时结束这次谈话,对朱芳青说道:“希望你可以暂时保密司马勇的死讯。”

朱芳青应道:“这个我知道,在你们警方同意公布之前,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司马勇死了的事。”

“谢谢。”高峰为此表示感谢,其实主要目的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朱芳青接触过,“请把你的电话和住址留给我,方便我以后和你取得联系。”

朱芳青以为高峰真的是刑警队大队长,对此没有一点怀疑,将自己的电话和住址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了高峰,同时说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希望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不要再联系我。”

高峰接过纸条看了眼,起身说道:“你放心,我们警察也是很忙的,不会随便浪费纳税人的钱和时间。再见。”

“最好以后都不要见面了。”朱芳青冲高峰的背影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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