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怜的东西。”
沃尔夫说:“我得把湿衣服换下来。”
索吉娅对那女人说:“明天见。”
“很高兴见到您,罗宾逊先生,”那女人说。
沃尔夫和索吉娅一起进了屋。
索吉娅一下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沃尔关在往下脱湿衣服。
索吉娅说:“今天发生的事是我有生以来最糟的一次。”
“只有这样你才有活路,”沃尔夫说。
“可他是个英国人呀。”
“是的,你应该为此高兴地蹦起来。”
“当我吃饱肚子后会那么做的。”
沃尔夫进了洗澡间,拧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当他回来时,索吉娅问:“这样值得吗?”
“值得。”沃尔夫指了指地上的军事文件。这是他看到史密斯站在面前时惊慌之中顺手扔在地上的。“这些东西太重要了,是他带来的最高级情报。有了它,隆美尔一定能取胜。”
“你什么时候发报?”
“今晚,零点开始。”
“今晚你还得把埃琳尼领来呢。”
他盯着她,“我们刚杀了人,又把他的尸体沉入水底,你怎么能想到把她领来的事呢?”
她也盯着他,“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你把她领来后我们一起玩一玩。”
“天哪!
“你今晚一定要把她给我带来,这是你欠我的帐。”
沃尔夫还是犹豫不决,他说:“我今晚还得发报,她在这里就太不方便了。”
“你发报的时候我缠着她。”
“我不知……”
“你他妈的怎么了?别忘了你还欠着我。”
“那么,好吧。”
“谢谢。”
他进了洗澡间,把自己泡在水里。
她在卧室里喊:“不过,史密斯今后就不会再给你带什么秘密来了。
“打完下一仗后,我想也用不着那些东西了,他正好该死。”沃尔夫回答说。
他拿起一块肥皂开始认真洗刷身上的脏东西。
二十一
在埃琳尼准备与沃尔夫见面的头一个小时,范德姆敲响了她的家门。
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她穿了一套夜礼服,一双高跟鞋和一双真丝袜,脖子上挂着一副金项链。她已化妆完毕,就等着范德姆来到。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你好。”他发现她今天格外漂亮媚人。
“请进。”她把他带进起居室。“请坐吧。”
他本来想与她接吻,可她没有给他那样的机会。他坐到沙发上。“我想把今晚的具体行动方案告诉你。”
“很好。”说着她就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要不要喝点什么?”
“当然要。”
“你自己来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什么事了?”
“没有。你自己弄点喝的,然后再对我说今晚怎么办。”
范德姆皱了一下眉头。“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我们俩人的事还是由我们一块来干吧。”
他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埃琳尼,你都在干些什么?”
她瞥了他一眼。她的眼里似乎噙着泪水,大声嚷道:“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
他把脸转向一边,“我一直在工作。”
“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在这里,我就是这么想的。”
“没错。”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所爱的这个女人,自己对她并不太了解。他说:“我一直在工作,你一直在家里,就凭这个你就冲着我发火?”
她高声叫:“就是。”
范德姆说:“你冷静一点。我不明白你今天为何火气这么大,我想让你给我解释一下。”
“不!”
“那么我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范德姆背对着她在垫子上坐下并点上一根烟。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尽管如此,他还真想委曲求全,向她道歉,可他又不愿意无缘无故地那么做。
他们都默默地呆在那里,谁也不理谁。
埃琳尼在抽泣。范德姆看不到她,但知道埃琳尼这时在哭。
她先说话了。“你应该给我来个信,或者送一束鲜花来。”
“信?为什么?你知道我们今晚就要见面的。”
“噢,我的天哪!
“鲜花?你要花干什么?我们不需要再来那一套。”
“真的吗?”
“你要我说什么呢?”
“听着。前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作爱了,万一你忘记……”
“别那么傻……”
“你把我带到你家去,然后向我吻别,那样就没事了。”
他扔掉烟蒂说:“你别忘了,隆美尔现在已经敲响了开罗的大门,只有我还有能力把他拒之门外。
“5分钟你就可以给我写一封信。”
“写信干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今后会怎么样吗?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要去见沃尔夫,那家伙什么事都能千出来。你个该死的范德姆,就是你把我看得这么不值钱。
范德姆这时逐渐明白了她发火的原委。他转过身来对她说:“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也许永远是这样。请原谅我这么傻。”说着,他把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
她眼望着窗外,强忍着泪水说:“不错,你是有点傻。”她低下头来,用手摸着他的头发,眼泪夺眶而出,顺着面颊往下流。
范德姆在想,他以前对自己的亲人、朋友、同志都是真诚相待,但处于职业的原因,有时他的心肠确实太狠,太冷酷。
他对她说:“你要明白,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取胜,会赢得一切……这也许就是生活。
在他的思想背后他一直在想:我能永远需要这个女人吗?需要多久呢,如果不需要她时该怎么办,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说:“我要说的是:忘记今天晚上的约会,你不要去,我们另作安排。但我不能那么干,我们需要你,你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
“那好。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先让我吻你一下好吗?”
“当然好。请吧。”
“你要相信我。”
她哭了。“你说这话时才像以前的范德姆少校呢。”
“你刚才的口气正像以前的埃琳尼。”
“跟我说说情况吧。”
范德姆走到柜橱边找了瓶杜松子酒。“有个少校情报官今天失踪了,他的公文包也不见了,包里有很重要的机密文件。”
“沃尔夫?”埃琳尼脱口而出。
“与他可能有关系。那少校是今天中午失踪的,这些天来,有好几次别人都不知他去哪里了。我觉得他可能一直在与沃尔夫接触。”
“那么他为什么失踪了呢?”
范德姆耸了一下肩膀,“可能是出了点什么差错。”
“今天他的公文包里装得是什么?”
范德姆考虑了一下该怎么对她说。“里面有一份我们的防御计划,这计划非常周到,可能会改变一下战役的结果。”史密斯的包里还有范德姆提出的欺骗计划,但他不能告诉埃琳尼。他虽然很信任她,但他保密的本能使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别人。他说:“所以,我们今晚最好要抓到沃尔夫。”
“可是,这恐怕来不及了。”
“不,我们截获过沃尔夫的发报信号,发报时间是晚上零点。间谍发报的时间一般都是固定不变的,在其它时间里他的主子那边没人接收。所以说我们要先抓到他,否则他在今晚子夜时分就把情况报告给隆美尔了。”他迟疑了一下,很快就转变了念头,决定把有关的重要机密告诉她,她应该知道这些。“还有一件事,他使用的密码是以一部叫《雷别卡》的小说作底本,我弄到一本。如果我们把密钥搞到手……”
“什么?”
“就是一页纸,上面写的是怎样用那本书来加密,把密码变成电码。”
“说吧。”
“如果把密钥搞到手,我就可以装成沃尔夫,给隆美尔发去假情报。那样的话情况就会急转直下,埃及就会保住了。但是,我必须要拿到密钥。”
“明白了。今晚怎么行动?”
“和上次一样。只有一点不同,我与杰克斯都在餐馆里等着,身上都有手枪。”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你身上有枪?”
“现在我身上没有,杰克斯带着它到餐馆去了。今晚上的布置很严密,餐厅里还有两个人,门外的人行道上有6个,他们都穿便衣。还有几辆挂民用车牌照的车子准备听到哨声后马上阻住街上的所有路口。不管怎么说,只要沃尔夫今天去那里见你,他插翅难逃。”
单元的门被敲响了。
范德姆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