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清楚,根据我的记忆,好像并没有发生甚麽问题。”
“即使不是甚麽大事也无妨,像是纠纷之类也可以,就算是小事也好。”
柳川说话的语气毫不掩饰内心的不耐,褔泽猛然坐直了身体。
“如果是小事,就更…因为秋山先生六年前退休,我并没有直接和他共事过。”
“那可不可以请你找曾经和秋山先生共事的人来这里?”
“喔,嗯…找谁好呢?可不可以请你们等一下?”
“没问题。”
褔泽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柳川喝完茶杯里的茶,“啊”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看来这里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他并不是对早濑说话,而是在自言自语。
柳川似乎对搜查总部派他调查死者的交友关系感到不满。如果是仇杀事件,几乎都可以藉由调查死者生前的交友关系找到凶手,侦查员调查起来也会很投入,但非熟人所为的命案几乎不可能靠这种方式破案。柳川认为这次的事件很可能是随机犯罪,早濑其实也有同感。
命案发生至今已经五天,已经向家属和附近的居民了解过情况,但至今为止,并没有听到秋山周治和任何人发生过纠纷,应该说,他几乎不和别人来往。早濑再度想起秋山梨乃说过的话。“花是爷爷的聊天对象”,也许真的是这样。
敲门声后,门打开了,褔泽走了进来,一个矮小的男人跟在他身后。他穿着工作服,看起来很安静。
褔泽介绍说,他叫日野和郎,秋山周治在这里工作时,他们曾经一起从事研究工作。
柳川重新坐在沙发上,对日野重复了刚才问褔泽的问题。
“并没有发生过甚麽大问题,”日野用缓慢的语气说,“但曾经发生过小冲突。”
柳川微微探出身体,“冲突?和谁?”
“和上面的人,”日野指了指天花板,“因为我们迟迟无法做出成果,从某个时期开始,上面的人就开始罗嗦,删减预算,人员也减少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做研究。於是,秋山先生一个人去向上面抗议,说其他部门更浪费预算,为甚麽不去删那些部门的预算。虽然他平时沉默寡言,但那种时候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早濑听了,觉得很像那个老人的作风。原来他在公司任职时,也是富有正义感的人。
“他有没有和谁结怨?”
听到柳川的问题,日野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包括我在内,有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相反的情况就…”
“是吗?”柳川兴趣缺缺地用指尖抓了抓眉毛旁,可能是因为没有问到对侦办工作有帮助的消息,“秋山先生退休后,你有没有和他见过面?”
“呃…”日野的眼睛看向右上方,“在他退休的隔年,我曾经和他见过一次。关於他写的报告,有几件事要请教他。”
“你们有没有电话联络过?”
“正确的情况我记不太清楚了,但应该联络过几次,也是为了报告的事。”
“最近一次联络是甚麽时候?”
“嗯,是上个月月底,他打电话给我。”
“有甚麽事?”
“他问我最近植物开发的动向,我没有掌握任何新消息,所以并没有帮上忙。”
从这个人身上似乎问不到甚麽有用的消息。柳川似乎也有同感,迅速瞥了早濑一眼,似乎在问他,有没有甚麽要问的?
“要不要问他当天的行动?”早濑小声对柳川说。
“对喔。”柳川说完后,把目光移向对面两个人。
“可不可以请教一下你在七月九日那天的行动?从正午开始到…嗯,差不多下午三点左右。”
七月九日是秋山周治遇害的日子,褔泽和日野的脸色顿时变了。
“正午我在员工食堂吃午餐,”日野开始说明,“下午一点半有一个会议,我记得是在三点左右结束。”
“没错,”褔泽看着自己的记事本说,“我也参加了那个会议,有会议纪录,只要看会议纪录就知道了。”
“好的,那等一下请让我们看一下。另外,如果有秋山先生在这里工作时的员工名册,也想要借用一下。”柳川说。
“应该有。”褔泽回答。
“另外,秋山先生有没有留下甚麽私人物品?”
“私人物品吗…”
“像是书信或是日记之类的都可以。”
“应该没有这种东西,但可能有一些报告或是论文之类的。”
“那些资料都在我那里。”日野回答。
“那也可以借给我们吗?当然,我们不会泄漏出去。”
“呃,这个…”日野看着褔泽,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见,也许是机密内容。
“没问题,并不是甚麽极机密的内容。”褔泽用轻松的语气回答,他似乎并不重视秋山的研究内容。
准备这些资料要将近一个小时,於是,早濑和柳川下去一楼的大厅等待,柳川没有坐在沙发上,用手机开始打电话。可能是和搜查总部联络。
“…对,白跑一趟了。因为死者六年前退休,也没甚麽朋友。…我会把有助於了解当时工作的资料带回去,但恐怕无法发挥甚麽作用。…啊,甚麽?…喔,是吗?…好,那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挂上电话后,柳川低头看着早濑。
“刚才找到了死者在案发前一天去咖啡店消费的发票,他似乎经常去那家店,也许有熟悉的店员。我现在去那里,这里可以拜托你吗?”
柳川似乎觉得那里比较有搞头,所以把带无用的资料回去这种麻烦事推给辖区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