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已经告诉他不是这样,那个警察果然不可信。”梨乃咬着嘴唇,想起当时的警官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冰可可送上来了,但早濑没有伸手拿杯子。
“既然是案发当天失窃,为甚麽一开始没有说?”
“那时候我还没有发现。看了爷爷家的院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况且,当时心慌意乱…事后才想到那盆花,不知道那盆花怎麽样了。於是,我就在葬礼结束后去爷爷家察看,发现花不见了…因为这些情况,所以我没有立刻通报,但无论我怎麽解释,赶来了解情况的警察都不当一回事。”
“你为甚麽会在意那盆花?”
“我在案发后也说过,那是在我爷爷手上最后绽放的花,我爷爷很高兴。”
梨乃在说话时犹豫起来,不知道该透露多少关於那盆神秘黄花的事。之前和蒲生苍太约定,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那可能是梦幻的黄色牵牛花这件事,因为他们认为,不能忽视蒲生要介要求她“不要和那朵花有任何牵扯”的警告。
但是,如果对办案有帮助,是不是该告诉刑警?
“那是甚麽花?是甚麽特殊种类的花吗?”
“不知道。”梨乃姑且这麽回答,“我爷爷没有告诉我。”
早濑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你很了解花的名字吗?”
“不,完全不了解。”
“你曾经在其他地方看过相同的花吗?”
梨乃觉得没必要说谎,於是摇了摇头,“我以前没见过。”
“有没有查过图监或是网路?”
“有,但还是不知道。”
虽然那是蒲生苍太调查,而不是她调查的,但她没有向早濑提这件事。
早濑点了点头,把杯子拿到自己面前,看着半空,喝着冰可可。那不是在品嚐的表情。
梨乃忍不住思考,为甚麽他现在问这件事?即使当初通报时来做笔录的警官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但蒲生要介也是警方的人,应该会告诉搜查总部那盆花被偷的事。
“请问,”她开了口,“为甚麽现在突然问我那盆花的事?那盆花和命案有关吗?”
早濑用极其缓慢的动作放下杯子,似乎在为自己争取时间,思考该怎麽回答。
“和命案是否有关…目前还不知道。不瞒你说,目前案情陷入了胶着,所以决定回到原点,重新检讨目前蒐集到的所有线索,结果发现那盆花被偷的事有很多疑点,所以就来向你请教。”
早濑说话时直视梨乃的眼睛,很有耐心的说话语气反而让梨乃觉得不对劲。
暂时不要提蒲生兄弟的事──她暗自决定。既然对方不说真话,自己也没必要亮底牌。如果自己掌握的消息真的有助於破案,之后还有机会发挥作用。
“关於那盆花的事我都说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先离开了,因为我约了朋友。”
早濑眼皮下垂的眼睛仍然看着她,似乎对和年龄不到自己一半的小女孩耍的心机没有兴趣,不一会儿,他单侧脸颊露出笑容。
“不好意思,占用了你这麽长时间,那我最后再请教一件事。这件事…也就是那盆花被偷的事,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梨乃直视着他,摇了摇头,“不,没有。”
“也没有告诉家人吗?”
“爷爷的葬礼后,我还没有和家人见过面。”
“是吗?”
看到刑警收起记事本,梨乃站了起来,“我可以走了吗?”
“啊,对了,”早濑竖起食指问,“有没有警察厅的人来找你?”
“啊…”
“警察厅的人,我认为警察厅的人曾经为了这件事来找过你。”
梨乃的心一沉,她想起蒲生要介的脸。
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早濑偏着头说:“没有来找过你吗?真奇怪。是一个叫蒲生的人,他说曾经找过你。”
他认识蒲生吗?既然这样,应该从他口中听说了黄花的事,为甚麽还特地来找自己?梨乃感到不解。
“怎麽样?警察厅的人来找过你吗?”
早濑再次问道,梨乃觉得说谎似乎不太妙。
“我见过蒲生先生,但他并没有说他是警察。”
“他说他是谁?”
“是植物方面的专家…”
哈哈哈。早濑发出乾笑声。
“可能他觉得提到警察,你会感到害怕,这是他们经常使用的手法。”
“他也在调查我爷爷的命案吗?”
早濑露出踌躇和迟疑的表情,可能正在思考要怎麽回答。
“不,没有,”刑警终於回答,“他的目的完全不同。警察厅是根据警察法设置的日本行政机构,也就是说,他是公务员,所以不会涉入命案的调查工作。”
“那蒲生先生的目的是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