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穗不禁环顾周围,嘀咕道。这时,铃枝正好下楼来,水穗问她有没有看见人偶。
“那个人偶吗?青江先生刚刚把它拿走了。”
“青江拿走了?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铃枝也表示费解。”我看到他把人偶放进包包里,问他想要做什么。他说要把这个人偶带到大学去,还说今天之内一定还回来。”
“他什么时候出门的?”
“刚出门不久。”
“但我们没遇见他啊。”
悟净在一旁说道。
“青江平时是通过宅邸后的步行道到附近的车站搭电车的。我们现在追过去,或许还赶得上。”
“追吧。”悟净当机立断地说道,“我非常在意那个人把人偶带走的原因。”
“我明白了。”水穗拎起外套,转头向一旁的铃枝。
“青江他还有说些什么别的话吗?”
“唔唔,话说…他说了一句越来越有意思了。在说这句话之前,他好像还给什么地方打了一通电话。”
铃枝单手抵着脸,歪着头回想。
“电话…越来越有意思了——就这些了吗?”
“快追吧。”
在悟净的催促下,水穗快步走向玄关。
(小丑视角)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青江嘴上虽这么说,表情里却找不出一丝有趣,甚至因为紧张而僵硬起来。他摆着这副紧张的表情,把我从橱柜上拿了下来。接着,他用浴巾一样的布小心翼翼地把我包裹起来。拜其所赐,我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了。
然后,毛巾中的我又被塞入了某个狭小的空间里。拉链声响起,我应该是被放进了一个运动包里吧。
我感觉身体浮起,前后左右摇动起来。看来青江是准备把我装在包里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晚上之前就回来。”
他对某人说道,大概是对家政妇吧。
随着他在穿鞋的感觉结束,开门声响起。青江离开宅邸。
之后不知过了几分钟,他提着装有我的包包一直走着。除了偶尔更换一下提包的手,剩余的全是节奏不乱的安定步伐。他走的路也许是没什么行人,我基本听不到什么噪音,而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微弱的鸟啼声,让我感到些许意外。
不知是走了多久,青江的步伐突然戛然而止。这停止方式过于不规则,包中的我都撞到头了。
包包的摇动停止,看来他是站在原地不动了。接着,他似乎把包包放到了地下。
就是在下一瞬间——
一阵沉闷而响亮的声音响起。这声响仅有一瞬间,且充满不吉。于此同时,一阵如野兽呕吐一般的短暂声响传入我耳朵里。
这不吉的声音重复了两次,三次。每次声响,都伴随着激烈的喘息声。声响停止之后,这慌乱的呼吸声还继续持续了片刻。
紧随其后,包包被粗暴地打开。
02
青江的尸体倒在距步行道路口约四百米处。他仰躺在地上,双手抬起,好似在高呼万岁。
首先发现尸体的是水穗和悟净二人。他们为了追青江,离开宅邸来到步行道,等待他们的却只有惨剧留下痕迹。
就算是对自己的承受能力倍感自信的水穗,看到青江的尸体时,胃部也不禁一阵翻江倒海之感。尸体的后脑勺部分开了个大口,流出大量赤黑色的血液。血液让他的卷发一片粘稠,伤口周边的头皮,就像旧抹布一样破烂不堪。
水穗主动承担回宅邸报警的任务,她实在是没有勇气一个人呆在这里。
她回到宅邸时,客厅里只有铃枝一人。水穗慌忙把情况告诉铃枝,铃枝惊恐万分的奔上楼梯。在铃枝上楼向静香等人报告情况的这段时间里,水穗报了警。
十分钟后,以山岸带头,一行警察抵达宅邸。
水穗和悟净乘坐警车来到警察局,在充满烟味的湿热房间的角落里分别做着口供。给水穗录口供的,是熟悉的山岸刑警。
“要怎么说好呢——”山岸用圆珠笔的后端挠着耳后,“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我现在的心境。并非是悔恨,也不是羞愧。”
“你是指输给凶手的事吗?”
“输给凶手…吗”山岸扬起一边眉毛,撅起下唇。
“我们确实是输了呢,找不到其他说法了。”
“这次的案件也是真正的凶手干的吧?”
松崎之外的真正凶手,水穗的话中重点突出这个意思。当然,山岸对她的暗示心知肚明。
“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他弯着肥胖的身躯,向水穗凑近。”局子里大部分人认为本次的事件和竹宫家的事件并没有关系。我们是真心希望如此啊。毕竟,之前的事件已经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了。”
“决定性的证据就是三田小姐写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