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是谁?”荒木舟问。
“我不知道,但这个人利用我到徐文房间里去的空隙,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了,是个阴险、狡猾而可怕的杀手。”
听完南天的话,克里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夏侯申:“你之前有没有听到徐文发出惊叫或呼喊的声音?”
夏侯申皱起眉头说:“我听不太清楚,只是听到了敲门声和一些说话的声音…好像,没有听到你说的这种呼救的声音。”
克里斯用手指轻轻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就怪了,如果有人闯进门去杀徐文的话,他不可能一声不吭啊…”
“所以我才说,最后接近徐文的人,可能就是南天!”荒木舟凌厉地说道。
南天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反击道:“那么荒木前辈,你说说,我用涂有箭毒木毒液的针扎了徐文之后――就当是这样吧――为什么要离开这间屋,跑掉徐文的房间去?我为什么不马上将自己的房门紧锁?这样的话你们就都发现不了了呀。”
“谁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到徐文的房间去了。也许你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被夏侯申发现了呢。”
就在南天感到无法回答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能证明南天说的是实话。”
大家回过头去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住在对面的千秋已经站在门口了。她走进屋内说:“当时,我也听到了对面发出的声响,所以将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我看到的一切,就跟南天说的一样。他确实是到徐文的房间里去待了好几分钟后才回到自己房间的。”(编者:为什么没人问之后有人到南天房间去了么)
南天舒了一口气,还好――对面有人目睹到了这一过程,能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而且她及时出现帮自己解了围。南天向全球投去感激的一瞥。
荒木舟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突然,白鲸望向北斗,问道:“对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睡着之后,炸雷都把你吵不醒――今天的动静还不至于有这么大吧,为什么你会醒呢?”
北斗楞了一下,说:“啊…我说的是我睡着之后就不容易被吵醒。但今天我没睡着呀,所以就被夏侯先生的喊叫声吸引来了。”
“这都大半夜了,你还没睡着?”白鲸眯起眼睛问。
北斗答道:“是啊,我失眠了。”
白鲸盯着北斗看了好几秒,找不到什么好说的了。
房间里沉寂了片刻,龙马说:“徐文的尸体…怎么处理呢?”
“我们现在能怎么处理?还不是只有抬到他自己的房间去放着。”夏侯申说。
“只能先这样了。”克里斯说,“至于他到底是被谁杀死的,我看我们现在是别像弄清楚了。以后再来破解这个谜吧。”
南天俯下身去,抬起尸体的双腿,回头道:“谁来搭把手?”
北斗和夏侯申走上前去,一个架住尸体的肩膀,一个帮忙托住后背,三个人一齐将徐文的尸体抬到他的房间。
夏侯申看到地上铺着床单,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惊愕地说:“他好像真的自己会死一样,把停尸的地方都布置好了!”
南天心里清楚――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徐文之前就睡在地上。但他懒得跟他们解释了,没有搭腔。三个人把尸体放到床单上,由于徐文的死状实在是令人发怵,南天把床单掀起一些来盖住尸体的脸。
南天叹了口气,说:“我们走吧。”
离开这间屋的时候,北斗将房门带拢关紧。
走廊上等候着的几个人见徐文的尸体已经放好了,互相对视了一下,谁都没有说话,各自默默回到房间。南天将房门锁好,躺到床上,长长吐了口气。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令他心中十分压抑和不安。
他反复对自己说,徐文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最终,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到自欺欺人。
那主办者昨天晚上才说了,他现在会暂时留着已经犯规的人的命,为什么今天,他就把徐文杀了呢?而徐文说他在死之前出现的幻觉(或者梦境)竟然跟自己有关,这又是为什么?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
这个主办者知道,我在跟徐文接触,他知道我打算主动出击了!所以,这是一个警告。他(她)用徐文的死来告诉我,如果我再跟谁进行秘密接触的话,这就是那个人的下场!
可是――南天转念一想――为什么他(她)杀的是徐文呢?在调查和出击的人是我呀!他(她)怎么不把我杀了?
忽然,徐文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此刻闪现在南天脑中――“也许是因为你还没有讲故事的缘故。”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现在还没轮到我讲故事,所以,那个主办者会留住我的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继续进行调查!只是,需要比以往更加小心谨慎才行,而且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
南天在心中暗下决心,跟这个主办者斗智斗勇,不是一两天的事,也不能轻易放弃!然而,他突然又想到――主办者杀死徐文,除了给自己一个警告之外,会不会另有原因?
也许,徐文那间屋子,知道隐藏着什么和其他房间不一样的秘密?所以,主办者特别顾忌有人到徐文那间屋去?
密室。这两个字就像闪电一样划过,令南天猛然惊醒了。
难道…徐文的房间里,隐藏着进入密室的机关?
想到这里,南天睡意全无,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第二天,昨天晚上没有醒来的歌特、莱克和暗火(都是住在对面房间的),从不同的人口中得知了徐文昨晚(实际上是当天凌晨)被神秘杀死的消息。震惊、猜疑和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现在是第八天了,这里终于又死了第二个人,大家的心情因此变得沉闷而压抑。没人愿意过多谈论这件事,甚至没人愿意在大厅内活动,大家都待在各自的房间内――直到晚上,游戏时间的到来。
白鲸是今晚的主角。他提前做到了那一圈椅子中自己的位子上。等待着大家陆续坐拢来。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些迫不及待想讲这个故事了。
12个人都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了――这一圈椅子现在已经空出了两把。龙马仍然保持他的习惯,准备好了纸和笔。他打算将每个人的故事都记录下来,当作某种资料保存。
白鲸在差三分钟到七点的时候,开口了:“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个故事,其实在几天前就已经构思好了。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个故事,认为这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悬疑惊悚故事。但是,鉴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令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蒙上了更深的一层阴影,所以,我临时改变了这个故事的某些情节和结尾,希望能使大家更喜欢这个故事。当然,我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们知道的,我就不必说明了。”
莱克歪着嘴笑了一下。“聪明的做法。”
白鲸冲着他扬了一下眉毛。“跟你学的――好了,我开始讲了,故事的名字叫做‘墓穴来客’。”
墓穴来客
楔子
她看到
斜前方大概一两百米远的墓地里
不知从哪座坟墓中慢慢爬出来一个——僵尸!
墓穴来客1.意外的车祸
一条巨大的、在黑暗中蜿蜒前行的蛇。
我们行驶在它的脊背上——或者我们没动,是它载着我们向前爬行。
整个路途中,江小西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望着漆黑的车窗外,靠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逼迫自己忘记心中的不快。
她已经有将近一个小时没有望向坐在旁边、开着车的妈妈了。
妈妈瞥一眼生着闷气的女儿,再次开口道:“小西,你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小西没有反应,仍然一声不吭。
“好了,别再任性了。”妈妈说,“你喜欢表姨这里,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玩嘛。”
小西终于忍不住说:“别骗我了,我长到14岁,你才第一次带我来玩,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点都不喜欢乡下。”
妈妈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眼晴望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公路:“是啊,我的确不喜欢乡下——蚊子多、又没什么事可做,再加上吃的我也不习惯。但是小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为了你而带你来玩啊。”
“算了吧,”小西讥讽地说,“你都不愿意为了我而在这里多呆一晚上。表姨把新床单都铺好了,希望我们住一晚上再回去,你却宁肯开夜车也非得要赶回家!”
“那是因为你明天还要上钢琴课啊。”
“你可以打电话跟钢琴老师请假呀!”
妈妈无言以对了。
小西悻悻然地说:“本来,表姨说晚上准备在院里生一堆火,让表姐和表哥带着我烧烤的…就因为你执意要走——哼,你都没看见表哥表姐那失落的表情!”
“你想吃烧烤吗,小西?”妈妈一下轻松了,“这有什么难的,明天妈妈带你去吃巴西烤肉,好吗?”
“不去!”小西烦躁地说,“别想用这些来收买我!”
“怎么跟妈妈说话呢!”妈妈沉下脸来,望向女儿,“快跟妈妈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啊?我又没说错什么。”小西倔强地说,眼晴盯着前方黑幽幽的道路。
妈妈望一眼前方,又侧脸过来望着小西:“你现在怎么这么任性?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告诉你们吴老师了,让他撤销你的班长职务!”
“哼,你就只会用吴老师来威胁我。”小西嘲讽道,“还有什么新招吗?”
“小西!不要越说越过分了!”妈妈怒视女儿。
“本来就是啊!每次都是这样…”
话刚说到一半,小西突然看到路边闪出一个黑影!她倏地瞪大眼晴,惊叫道:“啊!小心!”
听到小西的惊叫,妈妈猛地望向前方,她也看到那人影了!立刻死命地踩住刹车。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汽车“砰”地一下撞向这个突然出现在夜路中的人。
“啊——!”随着剧烈的抖动,母女俩一齐失声尖叫。
好几秒钟,车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母女俩瞪着惊惧的双眼,急促地呼吸着。
“天哪,我们…撞到人了!”妈妈恐惧地捂住嘴。
“他…死了吗?”小西注视着那个仰卧在前方路面上的人,浑身颤抖。
“别猜了,快下车看看吧!”
母女俩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小心地朝前方靠拢。
借着车灯,她们终于看清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竟然是个男孩,看起来15、6岁左右,比小西大不了多少。他光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下身穿着一条又黄又旧,几乎都看不出来底色的短裤。他赤着脚,没有穿鞋。
“看呐,妈妈,他的额头在淌血!”小西叫道。
“是我们的车子将他撞飞后,令他头部着地造成的…天哪,太可怕了…”
“他还活着吗?”小西再次问道。
妈妈俯下身去,伸出手指在男孩的鼻子前试了试,大声喊道:“他还有气!快,小西,帮妈妈把他抬到车上,我们要赶紧送他去医院!”
母女俩手忙脚乱地将男孩抬上汽车后座,让他平躺下来。小西焦急地问道:“这附近哪里有医院啊?”
“不知道,我对这一带也不熟悉。”妈妈慌乱地说,“没办法,只有赶快开到城里的医院去了!”
“天哪,那起码还要一个多小时,他能坚持这么久吗?”
“听天由命吧——别说了,快坐过来,我要开车了!”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小西一路上都在祈祷,希望他还活着。
妈妈开车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过了。
看到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们急匆匆地将男孩抬到手术室,小西和妈妈有种近乎虚脱的感觉,但她们无法放松,心仍然是悬着的。
“你们是这孩子的家属吗?”一个白大褂医生走到等候室来,问小西的妈妈。
“我…啊,我…”妈妈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大褂一语中的:“是开车撞到人了吧?”听起来,他好像已经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
妈妈垂下头默许。等候室里的其他人一齐望向这边,小西感觉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