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重切切,秋风桂枝折。
人当少年嫁,我当少年别。
念君非征行,年早长途远。
妾身甘独段,高堂有亲娘。
山川岂遥远,行人自不返。
满帆疾驶顺流而下的大江船,不到黄昏时分已然到达了“润州”码头(镇江)。
高桅耸立,江船紧靠的大港湾内,一艘小梭舟穿行于大江船之间,朝船上船夫叫卖着。
此时,在喧哗纷乱,板车扛夫穿核往来的码头上,有一名年约二九年华,鹅蛋脸、发挽双髻,身穿碎花布衣裤,手提一只小包袱的大姑娘,正满面慌急的皱眉穿出人群,行往较清静的大街处。
令人惊异但也不敢大胆调笑的是,她背着一柄长剑,而双肩左右各蹲坐着一支五彩章羽亮丽的长尾大山雉,以及一支尾羽较短,全身暗红且有白色斑点,体形小了一些的山雉。
“真乱……大花、二花!咱们是先落宿休息一夜,还是直接上道寻访浩郎9”
“咕……咕……咕嘎……嘎……”
“咕……咕噜……咕……”
“哦?那也好,大街外便可望见山区了,我先至客栈落宿,然后你们便可自行飞往山区寻食了。”
因属江船往来停靠的大商埠,自是商贾货贩云集,再加上车船苦力众多,因此又宽又长的大街上,除了货栈外,便是酒楼客栈饭馆,要寻个清宁的上房并不准。
孤身之女投宿客栈,自是会引来不少异色目光,但车船、店脚的店伙、车夫、船夫,皆是眼界甚广,知晓一个身背长剑,行道江湖的女子、小孩、老妇等,岂是好惹的?谁愿意吃撑了,自讨苦吃?
不用多言,已知花布衣姑娘便是与“白衣罗刹”白浩有婚约的林怡馨姑娘。
林怡馨陪着亲娘耐心等候爱郎依约返回“岳阳”探望,然而,没想到一晃已是八、九个月时光缓缓消逝,但是却不见爱郎返回,也无支字书信。
度日如年,思愁难掩,甚而夜里独处之时,尚潸然泪流,难以成眠,时时次日清晨已是美目肿如核桃,又怎么能逃过亲娘眼下?但又奈何?
出身武林世家的林夫人,甚为了悟爱女的心境,因此也只能好言安慰,要爱女忍耐静候。
但是时光虽如龟行,却又过了两个多月,因此林怡馨再也忍不住的要踏入江湖,寻访爱郎。
内心也颇为担忧爱婿的林夫人,当然也无意改变爱女的心意,于是便答应了爱女孤身踏入江湖,但须携带有如两名高手的两支灵禽同行。
因此林怡馨收拾了一些须用之物,在亲娘的叮咛声中,首度踏上了远行之途,只为了寻找近一年时光,毫无一丝消息的未婚夫婿。
然而一位清秀娇美的孤身姑娘,在三教九流出入的紊乱镇集中,一般贩夫走卒虽不敢轻易招惹,以免自讨没趣,但落在有心的邪道眼中则又不同了。
翌日清晨。
林怡馨姑娘结帐离店后,出镇行往数十里外的“润州”
待行至荒郊官道时,突听大花咕咕连鸣,接而二花也咕鸣数声,林怡馨闻声后便笑应道:“好……好……既然你俩尚未曾饱食,前面便是山区了,任你两饱食之后再上路便是。”
山区虽不大,但已足够大花及二花自行寻找裹腹之物了,因此,林怡馨叉入了一条小道,行往山脚之方,寻得一处清静树荫后,先与大花、二花约妥,便任由它俩飞入山林内寻食,自己则席坐树根处休歇。
清凉林风吹拂,令人心舒气爽,林怡馨刚缓缓闭目享受着清新和风时,却突然心中有警的睁目侧望小道之处……竟见三丈之外有一个神色怪异的锦衣青年,盯望着自己?内心虽涌生戒意,但并未吭气的冷然盯望着。
“嘿,这位小娘子,怎么会在这荒郊山林内?但不知小娘子要往何处去?可须本公子协助?”
林怡馨闻言,并不欲理会那细目阔嘴,满面邪色的锦衣青年。
但锦衣青年却不死心的涎脸笑说道:“小娘子,本公子乃是‘金陵’首富王府少爷,因返府途中正巧行径此处,但此地乃是荒山野郊,极为危险,小娘子一个人在此甚为不妥呢?何不随本少爷前往,金陵’一行,游赏繁华兴盛的古邑?本公于当可一尽地主之谊。”
“滚开,唠叨可厌的臭男人。”
“哟……小娘子的火气可真大呀?哦……身背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