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夕阳已将大地抹上一片霞红。
行人渐稀的“洛阳”官道中,数匹骏骑缓缓而行,阴盛阳衰的一男六女正欣赏着一望无际的秧田,望着三三两两扛锄而归的庄稼汉,令人有股出世之心境。
“嗯!好闲静的田园美景。”
君毅有感而发的赞叹声顿时使得嘻笑调戏中的四位美娇娥止住笑语,也深深的望着两侧阡陌交织的田景。
“毅郎!民以食为天,咱们快赶段路好吗?为妻的可是早就在唱‘空城计’了。”
湘萍耳听丽花之言,顿时嗤笑的骂道:“看你这疯丫头,每天不是不停嘻闹逗乐的便是嚷饿,真不知你何时才能像个为人妻的样子?”
“唉!大姐,小妹年方二八,除了比玉鸾妹大几个月外,比月姐尚小一岁,比您小三岁,当然一切由您执掌管理家务,小妹只是帮亲帮亲,所以小妹也乐得清闲嘛!再说……您天生就是贤妻良母的大姐,小妹天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您就让小妹再快乐两年嘛!”
“呸!你是长不大的丫头?等到你……嗤!嗤!看你怎么办?”
吟月在旁耳听丽花之言,顿时笑骂的用手在腹上比了比身怀六甲的样子,接而自己也羞霞的垂首嗤笑不止。
吟月此话一出,顿使湘萍及丽花轻咬朱唇斜瞟前行的夫君一眼,羞涩的垂首嗤笑无语。
“咦?二姐姐,你刚才的比划是什么意思?怎么大姐姐和三姐姐都不说话了?”
湘萍姐妹三人耳听玉鸾之言,更是满面通红的低垂螓首不敢接腔,深恐被人事不懂的玉鸾紧紧追问。
然而玉鸾得不到答案心中更奇,于是双腿一夹马腹奔至心上人身侧,将刚才所疑转问一遍。
没想到毅哥哥不但没告诉她,反而微笑不语的一夹马腹疾驰而去,使得她更是愣然。
尚幸湘萍催骑而至,解释一番后,也使得玉鸾羞霞不已的沉思无语。
在天色渐暗,路上行人已稀的道路中,一行人已缓缓行近城楼。
此时在进城行旅中,身穿一蓝一灰长衫的两个五旬文士,眼望数骑超越身侧,见是几个少年男女骑士。
突听左侧蓄着三绺短衫的蓝衫文士惊呼道:“咦?万兄你看,前面几骑少年男女……好似江湖传言中的‘南疆侠隐’……”
右侧的灰衫万姓文士闻言诧异的疑道:“喔?是吗?……陈兄你没错认?真是他们吗?”
“嗯……一黑二红……大致没错,不过怎会多了四位姑娘?”
“啊?陈兄,数日前小弟会听‘长安孟尝君’闲聊中提及‘峨嵋山’的上代山主独女携幼女在‘灵鹫山’寻父及夫,一待便是十余年,一个多月前,曾由‘玉面神剑’夫妇远程送回上代山主师徒遗骨以及山主令牌,上月底,代理山主‘青虚修士’已正式接掌‘峨嵋山主’之位,同时也将上代山主外孙女‘傲雪寒梅’慕容湘萍下嫁‘玉面神剑’苗君毅,此事已在西北武林中逐渐传闻,相必……咦?可是还多了三个……”
蓝衫陈姓文士闻言顿时恍然的笑道;
“哈!哈!万兄所言想必无误,你看随后三人有两个是丫鬟打扮,还有一个身穿黄衣的姑娘……咦?她竟敢不忌官家之禁而穿着黄锦衣?”
万姓文士闻言也愣然疑道:
“这……这个江湖中敢穿黄衣的大概只有‘神龙谷’的人,不过他们所穿也属淡黄,并非这位姑娘所穿的正黄,想必来历不凡呢!”
“万兄,他们几人既敢和‘魔宫’正面抗衡,已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功夫高低不说,以心性所为来说,纯属我道后起之秀,江湖中尚有人谣传他们是出自‘神龙谷’呢!”
万姓耳听陈姓文士所言,顿时摇头笑道:“不然,据江湖中传言他们来自‘南疆’,‘玉面神剑’及‘碧罗仙子’之出身尚是个谜,但‘冰心玉女’公孙吟月却是名不见经传的‘飞鹏门’门主,就连甲子之前便成名武林的‘五魔’老二‘心魔’公孙安庆尚属总管之职,而现它更名为‘天心堡’的两位公孙堡主,因‘心魔’之关系,已照告江湖武林,‘天心堡’已隶属‘飞鹏门’之下,由此可知他们关系必然不寻常,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至今尚无人知晓内情,因此也使得‘魔宫’至今尚不敢大张旗鼓的向‘南疆侠隐’兴师问罪,只好哑巴吃黄莲,往肚内吞吭都不吭一声!”
陈姓文士听见万姓文士所说,不由哈哈笑道:
“万兄,经你如此细解立使小弟茅塞顿开,果然如你所说,‘魔宫’近年来虽大肆扩展势力,已逐渐北移过江,但对一谷一堡也不敢轻易开罪呢!”
万姓文士闻言之后,不由感慨的叹声道:
“唉!陈兄,如今‘神龙谷’已大不如往昔了,自从‘龙君凤后’深山潜修仙道,将谷中大权移交长子欧阳明智后,昔日的‘金刚神’、‘龙凤使’皆已相继被贬至各别庄、别府驻守,如今少谷主大权在握气高志昂,所作所为常有偏差,但已无人谏言,因而谷中武士逐渐散漫狂傲,唉!可惜往昔武林巨柱已将逐渐蛀蚀了!”
陈姓文士闻言也不禁唏嘘,正想接口时,猛然一怔的脱口叫道:“咦!……万兄,你看……”
两人只见前行的“南疆侠隐”一行人正被十余名叫化子围住,不知为了何事僵持着,于是忙急步近前旁观。
此时只听“玉面神剑”苗君毅微笑摇头的说道:
“这位老人家莫再说了,在下夫妻已将随身银两大半奉送诸位了,至于诸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一位发须皆白,身穿近百补纳百结破衣的老丐呵呵大笑道:
“公子,您的侠风为人深令我等敬佩,所以才心甘情愿的投身公子驾前,还请公子赐我等一席栖身之地。”
“老人家,我夫妻行走江湖只为游历山河,并无聚众拥势之心,因此敬谢诸位之抬举,尚请老人家不必再言了。”
君毅说罢立朝众女施眼色,匆匆的进入城内大街,不再理会随后争言的群丐。
而此时陈姓文士疑惑的望着群丐朝万姓文士说道:
“奇怪?小弟世居‘洛阳’,可是从未见过这些乞丐,也不知他们为何要投入‘玉面神剑’麾下?”
万姓文士此时也似有所觉的沉声说道:
“陈兄,这些叫化子并非寻常之人,那位白发老丐神光内蕴功力高绝,而其他之人也非泛泛之辈,看来必有所图,依陈兄所言他等并非本城叫化子,如此说来恐有不利‘南疆侠隐’之意呢!”
“啊?……这……万兄,咱们既有察觉他等心存不善之心,那岂容他等对正道后起之秀‘南疆侠隐’意图陷害?万兄,小弟今日可不能坐视不顾,因此要查个清楚才行!”
两人心意相同,因此互看一眼后立时急步上前,拦在老化子身前便欲查问明了。
可是并不待他俩开口。
那老化子已朝着两人呵呵笑道:“呵!呵!呵!想不到‘洛阳副都’的‘蓝衫秀士’陈大侠,及‘神行太保’万大侠两人竟然结伴而行,可真是难得呀!”
“蓝衫秀士”闻言一惊,立时诧异的问道:“咦!你认识我们……”
顿听皓首老丐呵呵笑道:
“呵!呵!呵!陈大侠乃是‘洛阳’大豪,江湖中少有人不知,何奇有之?至于万大侠更是江南独行侠,乃是江湖武林尽人皆知之侠义高手,哈!哈!老化子走南闯北多年,岂会不知?”
“蓝衫秀士”凝望老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思绪陷入朦胧的回忆中,因此并未回应。
站立一旁的“神行太保”见状,于是接口道:“这位前辈,但不知各位从何而来?为何紧缠‘玉面神剑’,莫非有何企图?”
“呵!呵!呵!万大侠此言差也!我等皆是行丐之人,天下各地皆有我等行踪,今日老丐巧遇一位身缠万贯的阔少,本想寻一养老之地,奈何那位公子坚不收用,可怜老丐我只好还是过着餐无隔顿,大地为家的日子哟!”
“神行太保”闻言面有疑色,但却难以查出不妥之处,因此只好继问道:“老前辈,恕晚辈眼拙,尚请教高姓大名?”
“呵!呵!呵!万大侠,我等行乞之人无颜称名道姓,因此不妨称我老乞儿好了。”
“神行太保”闻言正想接问时,突听“蓝衫秀士”惊呼道:“啊!姜师伯?……您是姜师伯……”
惊呼声后,顿见“蓝衫秀士”立时惶恐的束手躬身肃立,面色却显露出欣喜之色。
“呵!呵!呵!你这小子记性还真好,四十多年了竟还能记住老丐我?算你机灵。”
只见老化子手捻白发,面含慈爱的笑着,并续问道:
“你师父还好吧?”
“蓝衫秀士”闻言立时回道:
“师伯,师父如今甚好,只是近年来已足不出山了,去年师父还感叹的提及您如闲云野鹤不知云游何处去了,没想到今日小侄有幸能巧遇您大驾,师伯,尚请您至小侄蜗居小歇,容小侄孝敬您。”
“呵!呵!呵!好,好,你有此心老化子心里就高兴了,那些俗套就免了吧!老化子另有要事无暇久留,改日有空会到‘雁荡山’去看看你师父,另外……喔!对了,刚才那‘玉面神剑’苗娃儿一行大概要在城内停留数日,你可要替老化子多注意他们的安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老化子要好好修理你,知道吗?”
“是,是,师伯您交代的小侄一定做到,不过……那‘王面神剑’苗少侠伉俪怎值得您……”
“蓝衫秀士”心疑的低声问道,却听老丐摇手打断他话语的说道:“那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虽然他们的功力尚不致出什么差错,但城中狐鼠宵你可要压制,不许去烦扰他们,知道吗?”
“是,小侄明白。”
“嗯!有你在暗中照应,师怕就放心了,不过不许刻意照顾,而让他们心疑。”
“是,师伯,小侄理会了。”
“蓝衫秀士”恭敬的一一回应,使得老化子欣慰的笑道:“呵!呵!呵!好,好,那老化子有事要先走了,你们去办你们的事吧!”
老花子说完,便朝站立身后的十余名化子一挥手,便往城西而去。
“小侄恭送师伯。”
“呵!呵!呵!免了。”
“蓝衫秀士”以及“神行太保”两人目送老化子一行没入人群后,便听“神行太保”忙问道:
“陈兄,原来这位老前辈是你师伯呀?怎么刚才你却是不识?”
“蓝衫秀士”目送老丐离去后,这才缓缓说道:
“万兄你有所不知,这位前辈如说是小弟师伯还是提升了小弟师徒的辈份呢!他已年逾八旬,比我师父还高出半辈,乃五十余年前便扬名武林的‘万里丐’,现今的‘无影丐’还是他师弟呢!小弟从师之后尚经他指点过武功,可是却不知为何突而息隐武林?没想到四十余年之后竟会在此巧遇他老人家,真令小弟惊喜万分!”
“神行太保”闻言之后顿时一惊的急叫道:“啊?什么……他老人家便是五十余年前便已成名江湖武林的‘万里丐’?……真是想不到呀!喔!那他老人家却为何对‘玉面神剑’情有独钟的暗中照顾?”
“这……小弟也不清楚,看来‘玉面神剑’苗少侠的来历高深莫测,恐非泛泛,咱们就别伤脑筋了,还是快进城尾随他们下榻之处,也好做个安排才是。”
“神行太保”耳听“蓝衫秀士”之言,立时点头称是,于是两人紧迫已没入人海中的“南疆侠隐”一行人。
“洛阳”源自“北魏”便已是盛兴繁华之城邑,来自江南及海外的百商杂货均积于此地,因而南北货流畅于此,致使城中市商货贩繁如江鱼川流不息。
城中商肆鳞次栉比,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不断,而饮馆酒楼内更是商贾豪客满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此时几位年轻貌美的娇娃早已下鞍,欢欣的缓缓观赏两侧商家内的稀奇百货,叽叽喳喳的嘻笑挑选喜爱的饰物。
待行至一家装潢富丽的客店时,立有两名小二迎上前来亲切的恭声笑道:“各位公子、夫人!小店跨院上房清静雅致,掌厨大师父乃是高薪聘请卸任的宫中御厨,南北口味俱全,包诸位公子、夫人满意。”
君毅闻言笑望几位娇娥后,便对小二说道:“嗯!好吧,给我们安排一栋独院上房。”
小二闻言立时欣喜的忙应声道:
“是!是!是!公子您放心,小店尚有一栋清幽的独院为公子、夫人们留着呢!请,请!”
小二忙上前牵马,并朝店堂内吆喝道:
“贵客驾到,‘天’字独院侍候哪!”
随声立时奔出四名店小二,将众人迎入店堂及牵骑入殿。
君毅随手将一锭碎银塞入店门小二手中,乐得店小二哈腰称谢不止。
经过一条长廊直通往后进,跨入一洞门之后顿见一处清幽小院呈现眼前,内有两株撑散如伞的巨榕,凉亭水榭古色古香,小桥流水游鱼无数。
小院过后则是三合客房,客堂中有两名四旬仆妇福身的迎接,内里名人字画摆设极为雅致,便是一般富家也莫过于如此了。
“嗯!很好,小二哥,待会请你交代厨上整治一席酒菜送来。”
君毅话落,又是一锭碎银递出,乐得迎客小二诌笑的躬身连谢道:“谢谢.谢谢公子及众夫人的赏赐,小的会交代大师父精心整治酒席,公子爷、夫人们请歇息一会,酒席待会便送入院内。”
夜色未暗,城内已然灯火通明,富贾贵介充斥街道,城内首屈一指的“宝明斋”此时行出一名英俊倜傥的黑衫公子,身后紧随着四位明艳照人的仙女及两名青衣女婢。“公子爷及四位姑娘慢走,明晨小号便会将银票及金银元宝送至‘洛阳居’客店请公子点收,另外诸位姑娘心爱饰物也一并送上。”
君毅回身朝恭送而出的两位六旬锦袍老者笑道:“掌柜的您客气了,晚生夫妇在城内尚会停留两日,因此您不必急促。”
“是,是,公子爷说的是,老朽就暂为保管,公子爷随时都可至小号提领。
离开“宝明斋”后,只听玉鸾姑娘惊异的低声问道:
“毅哥哥,那几块宝石好大哟!色泽鲜艳无暇,乃是稀有的上上之品.小妹在宫……在皇城之地也未曾见到如此稀世之品,你这是从那找来的?”
丽花在旁咯咯笑道:“鸾丫头,这算得了什么?咱们每人的百宝囊内都有个两三块把玩,交柜的行囊中尚有十余块,但这些都不算什么,那最大的宝贝那才是举世无双的宝贝呢!”
“啊?真的?小姐姐你没骗我?现在放在那儿?可否……嗯!这街上人多眼杂,还是回去再说吧!”
丽花闻言立时捉狭的嗤笑道:“咦!奇怪了,你成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还看不够?难道你还想……”
此言一出顿时使得湘萍及吟月抚嘴嗤笑不止。
这才使得玉容怔思一会后恍然大悟,满面霞红的斜瞟心上人一眼后,便朝着丽花羞嗔道:“小姐姐最爱捉弄人了,你每天将活宝搂在怀中都不说,还要逗我!”
此话一出倏然使得湘萍及吟月捧腹嗤笑得泪水盈眶,而丽花也是娇靥羞红如丹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四女正嘻笑逗乐时,忽听君毅传言说道:
“你们别逗了,小心有人暗中对咱们不利喔?别四处张望,前后都有两名灰布短装大汉暗随。”
四女闻言立时心中一惊,收起了逗乐之心,假借观赏商家货摊,果然发觉有数名大汉远远暗随。
就在此时,忽听大街远处响起一声女子娇叱声,接而人声骚动,过往行人窜动的围聚观看,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哈!哈!哈!小娘子你可真泼辣!咱们兄弟可没动你一根汗毛喔!只是想请你上酒楼进宴而已,又何必如此拒人之外?”
“小娘子你可要识相些,咱们大哥可是城中名门望族的公子,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你就上楼陪陪我们大哥又有何妨?”
两个男子之声刚落,顿听那女子的怒叱声响起:“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竟敢在城邑闹市中调戏妇女,由此可知尔等必属城狐社鼠的宵小之辈,姑奶奶限你等立时离开,否则莫怪姑奶奶让你们难看!”
“唷!小娘子好大的口气?看来……唉哟……你……你是什……好痛,快放手……”
但听众城狐社鼠之辈一阵喝叫嚷骂道:
“那来的臭小子敢招惹我们?”
“揍他……”
“大家快上,将之不长眼的小子摆平……”
“呔!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无耻之徒,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不给你们一点教训还行?”
话落,顿听一阵拳掌及体及惊呼哀嚎之声响起。
只见围观人群惊慌失措的扩散退怯,但却十之八九面含幸灾乐祸之笑颜,且有人欣喜的大叫道:“好,打得好,那位侠士好好的教训这班无法无天纨绔子弟!”
君毅一行原本要近前观看,奈何人潮拥挤得水泄不通,一行人中又多是妇女,也不便前往,再加上耳听有人出面干涉,正教训那些城狐社鼠之辈,因此便不再有心出面打抱不平。
一行人远离人潮转至另一条街道游赏,没想到就如此错过了两位相识的益友。
原来那位遭城狐社鼠调戏的姑娘,竟然是“湘水翠凤”甘凤英,而那位打抱不平的男子却是“狂悍翻羽”蒋仲革。
君毅一行在城内畅游至戌时未才返归“洛阳居”客栈。
翌日清晨。
湘萍、吟月、丽花及玉鸾四人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嗤笑低语之后,四人才在客堂中面见君毅,湘萍面含微笑的地君毅说道:“毅郎,今日贱妾要和三位妹妹独自上街,你自己一人出游可好!”
君毅闻言好奇的望着四人回问道:
“为什么?”
丽花闻言立时噘嘴说道:
“唉!你不要问那么多嘛!女人的事你不懂啦!”
“哈!哈!好,我不问,我不问,那今日我可要自己出去逛逛罗,那我就先走了,哈!哈!哈!”
君毅心中思忖凭三位娇妻的功力,应不致有何不妥之事发生,因此放心的往“洛水”之畔的“龙门山”方向远行,欲欣赏闻名号已久的山洞佛雕。
“龙门山”好似一个蜂窝,从山下至山顶全是大小不同的山洞堆成,洞内佛雕高者足有三丈开外,小者却不足盈尺,总数不知有多少,约莫有十余万座石佛。
另有闻名于世的“龙门二十品”魏碑刻于陡峭的拱顶石壁上。
君毅在山中与众多的游客观赏山景、石佛,直待时至申未见山中游客皆已下山之后,才缓缓的踱下山。
刚行至一处临水的悬崖时,只见有数名人影站立挡道。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可是‘玉面神剑’苗君毅苗少侠?”
君毅闻言一怔,只见一位气宇轩昂年纪与自己相仿的蓝衫公子正抱拳问道,而身后尚有六名身穿同式的红衣大汉。
“岂敢!小弟正是苗君毅,但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有何指教?”
那蓝衫少年相貌英俊飘逸,但眼神含怔的注视着抱拳回答的君毅,心奇对方的面貌竟然极似大哥明智,因此愣立片刻才缓缓回答道:
“吾乃‘神龙谷’之三少谷主欧阳明仁,在口中曾听得江湖传言说苗兄数度激战‘魔宫’人马且场场得胜,甚而毙‘猞猁’伤‘狻猊’如今已声名大躁,被江湖武林视今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因此在下兄弟几人想寻苗兄一二,尚幸小弟有缘得知苗兄远游至此,故而紧随而想请苗见不吝指教切磋一番!”
君毅此时也讶异他的容貌,但闻言后立时抱拳笑道:
“原来是‘神龙谷’的三少谷主欧阳兄当面,小弟有见少谷主实感荣幸,不过江湖传言渲染过甚,小弟岂不量力的在江湖武林争名?小弟也从未以武林人自居,因此欧阳兄切莫听信江湖谣传。”
欧阳明仁闻言冷笑一声的说道:‘哼!哼!苗兄不必自谦,江湖传言自有其因由,就算略有夸大之词,但十之八九皆确实无误,因此小弟不才想藉苗兄所学称称自己的分量,尚请苗兄赐教。”
君毅岂肯轻易与人较技?
如此对双方皆无益意,因此忙拱手说道:
“欧阳兄见谅,小弟自知辰星难比皓月的甘拜下风,少谷主大可明告江湖,怨小弟有事不能相陪,告辞了!”
说完之后,便跨步续行。
刚行至欧阳明仁身侧时,突见他横拦在身前再道:苗兄莫非是看不起小弟而不愿赐教?可是小弟见机心喜可不愿如此的轻易放弃讨教之心,还请苗兄留步指教,恕小弟放肆请苗兄接招!”欧阳明仁也不待君毅回话,立时蓝袖一挥,一股柔和劲气缓缓涌出。
君毅见状双眉一挑,但随即忍住心中怒气,身形暴纵而起,凌空翻旋一匝往山下掠去。“哼!苗兄留步。”
顿见欧阳明仁身形疾如电光石火的飞掠疾追,大袖连挥之下立时拦挡住君毅。
君毅见状无奈的身形急坠落地,满面不悦的说道:“欧阳兄如此岂不使小弟为难?”
“哼!你无视本少谷主以武会友之心,岂不低视本少谷主?今日苗兄若想离山除非击败本少谷主,否则休想轻易离去。”
君毅闻言心中怒气上涌,知道已无法避免一战了,于是也不再容忍的沉声说道:“欧阳兄狂妄自大不明道义,小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指教了。”
欧阳明仁从小至大,尚不曾有人如此骂他。
因此他闻言之后极怒的大笑道:“好,好,苗兄骂得好,本少谷主乃是狂妄自大之徒,因此尚请苗兄惩戒一番,请!”
话落,立时蓝影疾闪,直入中宫,右掌疾拍君毅前胸,自视之高可见一般了。
君毅见势怒哼一声,左腿右移侧身避过掌势,右掌如刀疾劈而下。
欧阳明仁右掌疾收,左指猛然点向君毅肩头“肩井穴”。
君毅身形也不怠慢,再往左旋让过指招,顺势右掌拍向对方右胸。
欧阳明仁见式身形斜退半步,招演“野马分鬃”左指疾点对方掌心“劳宫穴”,右掌拍向对方“神封穴”。
君毅眼见对方变招换式迅捷,心中不敢大意的立时左掌疾砍当胸来掌,右掌也疾拂对方右腕“太陵穴”。
欧阳明仁心中惊凛对方身形招式不弱自己,顿时收起轻视之心,双掌猛收合十再疾震而出,拍向对方双肩“云门穴”。
君毅身形微仰立时对方双掌落空,右腿疾撩而上踢向对方左膝骨。
欧阳明仁立时斜移跨步,左掌疾拍对方尚未挺直的右君毅身形左翻,顺势斜踢而上踢向对方腰际。
欧阳明仁冷哼一声,身形后弓避过腿势,右掌双指一并,疾点对方小腿“阳交穴”。
君毅以攻为进,顺势收腿落地,左掌疾拍对方右肘,右掌如爪疾扣对方“肩井穴”。
两人身形变幻迅疾,近身搏击两百多招后依然难分高下,而其中惊险难以言喻。
以快制快,以招破招,稍有不慎便将遭对方紧迫而至,因此两人出手之间攻守俱佳,不露丝毫破绽为对方有可乘之机。
欧阳明仁此时久战不下,心知对方果然不愧江湖传言的新起之秀,掌指玄奥且变招迅疾,恐非短时间可分出胜负,加之天色逐渐暗淡,因此略显浮躁的喝道:“苗兄果然技深艺高,且接本少各主几掌试试你的功力如何?”
于是一反以招制胜之心,运气提功,双掌凝劲欲吐的拍向前去。
君毅耳听对方所言,并觉对方双掌劲气欲吐,不由冷哼一声的喝道:“欧阳兄,如此并非以招会友之比试,恐将有所损伤!”
“哼!苗兄所言差也,你我功力相当,就算稍有不慎,也不会有何性命之扰,莫非你怕了吗?”
两人之战乃君毅踏入中原后所遭遇的最艰苦一战,但久战之下两人早已打出真火,大有争一胜负之心。
因此君毅再也不拒的回应道:
“哼!既然如此,小弟就奉陪了。”
于是两人再度扑攻而上,霎时掌劲相触劲风疾啸,阵阵狂劲四溢尘土飞扬。
兄见蓝黑两道身影在扬尘中闪纵扑击,连连掌劲相击之爆响不绝于耳,愈斗愈狂,愈斗愈狠。
功力逐渐高提,使得四溢掌劲更加狂飙,已然将两人身影隐于扬尘之内,再难望清身形招式之动作。
如此惊心动魄的激战,顿时使得站立一旁观战的六名红衣大汉神色惊骇,俱为少谷主此战担心不已。
倏然一阵如九天惊雷的震天大声,霎时劲风疾啸,便连站在五大外的红衣大汉也难忍四溢劲气扑面之痛的疾退三丈。
落叶断枝,尘土狂飙,使得斗场中难见人影,约片刻才沉寂静止。
只见蓝黑两个身形相距两丈,俱都身显汗边的略有喘息的挺立互视。
“哼!果然好功力,你乃本少谷主在江湖中所遇同辈中身手最高的一人,江湖武林中确有你一席之地。”
“少谷主夸言了,今日一搏也是小弟自身入中原两年中所遇到最为艰辛之一战,小弟甘拜下风,就此收手如何?”
“嘿!苗兄不必多说,刚才乃是初试之举,接续之后,才是真正的比试开始,你注意啦!”
顿见他双掌抬胸一上一下手抱乾坤,接而左掌反掌成弧挥出,右掌则缓缓往前推出,霎时一股强劲无息的气团汹涌外溢,罩向君毅。
君毅见状心知对方已尽展所学的欲以内功取胜,因此也豪不示弱的双掌提胸划出一道圆形,右掌猛然穿出圆弧,推掌而出疾迎对方掌劲。
“轰……轰……轰隆……”
轰势骇人的爆响中,飞砂走石劲风狂啸,欧阳明仁被激震之劲震得立身不稳的倒退三步。
而君毅也身临连晃之下,蹬退四步才止住退势。
欧阳明仁眼见之下顿时嘴角浮显出一丝傲色,心愉的再次喝道:“苗兄功力果然不错,再接我一掌试试。”
君毅返身之后立时运功行气,发觉并无不适之感,心中大放宽心,忽又听对方夹带着倨傲的喝道:
“苗兄再接我一掌试试!”
君毅闻言心中也懊恼至极,怒气上涌华盖的怒喝道:“别说一拳,便是十掌二十掌,小弟也奉陪。”
话声中“无极神功”顿提十成,真气立由双掌狂涌而出,一股狂飙劲气疾迎对方猛击而至的掌劲。
霎时两股劲气困触,绞挤前逼之下,顿时在两人之间响起了有如九天惊雷爆响,接而狂劲飘散,使得尘土砂石断枝落时漫天飞舞,仿佛暴风聚雷凭空而降。
不一会,风止尘落人影浮现,但见满地疮痍,而蓝黑两个身形已有如身罩黄衫。
两人惊天一声之下,各被震退数步,但似乎是君毅略占上风。
只见欧阳明仁双眉紧皱,面色显怒的咬牙恨声道:
“好,苗兄功力果然高强,那就再接本少谷主一掌试试!”
话落,立时功提十二成“乾坤真气”,双掌上下一抱,猛然翻震而出,但似是劲气毫无的稀松平常。
君毅心知对方羞怒之下必然高提功力,因此也提聚十二成的“无极神功”警戒。
但见对方之掌劲似是空虚无波,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仍然不敢大意的双掌缓缓推出。
“轰……轰……历历……轰……轰……”
有如山崩地裂般的震天大响响澈山间,碎石纷飞四外崩散,悬崖之地也略有龟裂之纹,似有断裂坠落之危。
六名红衣大汉也已被次次狂暴的劲风逼得退出十丈开外,惊骇的望着两人以功相搏,豪无插手之力。
场中两人俱是面色苍白,气息粗喘,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的怒目相向,但尚分不出谁胜谁负?
君毅胸口起伏急促,鼻息粗喘的说道:“少各主功力高深,小弟甘拜下风,我们就此罢手如何?”
欧阳明仁本以为凭自己自幼经父母洗筋伐髓,功习深奥的“乾坤神功”,并以灵果提功,至今已高出谷中数位堂主的功力,应可轻易击败“玉面神剑”苗君毅。
然而自启战至今已然一个多时辰,竟然尚无法占到一丝便宜,可见江湖中盛传数十年前便已成名江湖武林的“五魔”之中的“心魔”公孙安庆屈就他们夫妇之下身为总管一事必然可信。
但为了自身的名声及“神龙谷”的威望,使得他毫无息事之心,因此再度冷冷笑道:“哼!哼!本少谷主不需你相让,今日一定要分出胜负不可,你再接我一掌吧!”
君毅闻言也毫不畏惧的怒喝道:“既然如此,咱们今日便分出个胜负再下山吧!”
俱都是一般年龄,同样的年少气盛,因此两人各自尽提功力,皆有作最后一击之势。
比之先前更为惊骇之劲气爆裂,霎时狂飙四溢,尖啸怒嚎,脚下悬崖微震轻动,周围十余丈皆笼罩在扬尘之内。
只见一道身影爆震而出的翻倒在地,嘴角血迹溢流不止,不知是死是活?
远在十丈之外的红衣大汉凝目细望,霎时惊呼连连的急掠而至。
“三少谷主……是三少谷主……”
“唉呀……不好了……是三少谷主……”
“快拿伤药……”
突见三少谷主欧阳明仁双目大睁的挺身而起,身躯微晃的望向风息尘落的斗场,但却不是“玉面神剑”的踪迹?
“咦?人呢?你们快去查看。”
“是,三少谷主。”
立时六名红衣大汉疾掠而去,在悬崖上仔细查望踪迹,而欧阳明仁也缓缓前行查看。
片刻之后,一名红衣大汉躬身说道:“启禀少谷主,依场中痕迹看来,那‘玉面神剑’已被少谷主神功震落崖下不知死活了。”
欧阳明仁回想两人所站位置,以及地面上几个倒退脚印至崖缘而上,因此也明了那“玉面神剑”确是坠落崖下,已然不知他的性命如何了?
站立崖缘下望,只见三十多丈高的陡壁下是“伊水”况山壁北流,波中平静,并无人影浮沉,想必已然沉尸河底。
“哼!哼!看来此战已无争议,江湖武林中并无人能超越本谷主声威了,走吧,回‘赤龙庄’!”
“是少谷主您……”
“嗤!这点内伤算什么?回庄再说。”
一行七人趾高气扬的迅疾没入暗夜山道中,只留下遍地的疮痍。
“洛阳居”内的独院厢房中,湘萍、吟月、丽花及玉鸾四人正和小怡小馨两婢欢欣的整理着大大小小数十种所购之物。
突然湘萍心奇的说道:
“咦?奇怪?毅郎怎么还没回来?”
“唉哟!大姐你急什么?现在也才是酉时之初,毅郎大概在晚膳之时便会回来了。”
众女听吟月如此一说,因此也不再多言。
可是将所购之物整理完毕,久等至戌时还不见君毅返回客栈,因此使得众女猜疑纷纷皆不知为何夫君尚未回转?
突听丽花惊呼一声的疑道:
“唉呀!……咱们在西城之处曾看到有许多富丽堂皇,内里笙竹韵扬的青楼之地,莫非……”
吟月闻言立时叱道:“呸!呸!呸!你别瞎说,毅郎岂是如此之人?想必毅郎……”
湘萍身为大姐,心中虽急,但仍然安慰的说道:“咱们也饿了,不如先用膳吧?说不定毅郎此时正与新交之友豪宴呢!”
虽是如此安慰,但众女用膳之时皆食不知味的食用少许,便已无裹腹之欲了。
时至亥时,在客堂中尚不解衣就寝的诸女强自欢笑,但却不时眼望房外长廊,希望夫君身影的出现。
终于小丽耐不住心中着急,恨声的嘀咕道:
“我就知道,毅郎一定是身入青楼,不知被那个狐狸精迷得乐不思蜀,大姐……”
湘萍言也烦躁不堪的叱声道:
“好啦!花妹你就少说两句,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吟月也心有不悦的说道:
“花妹,咱们为人妻者不得妄自议论夫君,纵然毅郎身入青楼,也非咱们可非议,莫不成你要质问夫君?”
(诸位读者莫要心存不平,因为以当代之民风而言,妇女决无争议夫君之权,只有逆来顺受之地位,若是为人妇者犯了七出之条尚有被逐出门之虞,岂是现今妇女可想像的?)
丽花耳闻两位姐姐的叱责,顿时心有委屈的不敢再言,美目泛红的低垂螓首,暗自垂泪。
静坐一旁的玉鸾姑娘心中虽未曾过于忧愁,但眼见三位姐姐如此之态,也使得芳心怦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枯坐一宵。
天色以然大亮,但尚不见君毅回转,但湘萍等人仍不敢轻离客栈,深恐夫君回转不见妻室相候。
可是时至晌午,仍不见夫君回来,湘萍等人再也耐不住的吩咐小怡小馨留房等候,四人各分一路在城内寻找,甚而远出城门的四处打探。
奔波一日,茶不思,饭不想,时时心存君毅已返的心态奔回客栈,接而又四处搜寻。
如此的奔波,如此的劳累,使得四女满身疲倦,却仍不停息。
时隔四日的晌午时分,“洛阳居”的店伙突见一位衣衫凌乱的黑衫公子奔入店堂,惊愣的细细望后,才欢欣的上前躬身笑道:“唉啊!公子您可回来了,您外出四日毫无些许回报,可急坏了诸位夫人哪!”
“啊?……四日了?怎会是四日?……这……喔!谢谢你啦!小二哥。”
离开店伙疾奔后院,刚进入跨院洞门便急呼道:“萍姐……吟月……丽花……我回来了。”
呼声刚止,突见黄衫疾闪,已然扑入君毅怀中,并泣声不止的喃声埋怨。
君毅眼见玉鸾疾扑而至,闪也不是,不闪也不是,正犹豫时,娇小的身躯已扑入怀中,紧搂不松的泣声不止。
“玉鸾你怎么了?别哭,乖,别哭!湘萍姐姐她们呢?”
但不见她回声,尚是泣声不止,心中又惊又疑的忙将玉鸾搂抱怀中,扑闪入室。
尚幸只见三位娇妻神色憔悴的睡卧床上,而小怡小馨两婢则倚坐床缘打寐,顿时心中大宽,忙哄着玉鸾欲问。
玉鸾姑娘在室内听见心上人的呼唤,顿时一股忧怨的思念,伤心疲累的委屈立时抛至九宵云外,惊喜的扑入心上人怀内,尽情发泄心中之相思。
被心上人紧搂入怀拍哄安慰,这才使她止住泣声,尚不愿离开他那温暖安全的雄壮胸膛,紧贴不松的将数日情景细诉一番。
君毅这才知道自己确实四日未返,低头望着玉鸾那面色苍白疲累的神态,不由心中怜惜的捧着她的娇颜细望。
四目相望,久久不分。
玉鸾姑娘芳心如鹿蹦跳,娇靥上染出一抹霞红,神情激奋得再也忍不住的引头上抬,将一双朱唇印在心上人的双唇上。
君毅也被她那柔情迷恋的眼神激得心胸沸腾,情不自禁的紧搂她娇躯尽情啄吮舔食那张樱桃小口,忘了自己是有妇之夫,也忘了身在何处?
两人鼻息急促尽情的享受着缠绵的温情,突然一声恍似警钟的欢呼声响起。
“啊?毅……毅郎……?你回来了……”
身影顿分,君毅忙扑至床前欣喜的笑道:
“啊!丽花你醒啦?我在这……丽花!”
“毅郎是你?……真的是你?……”
随着丽花喜极而泣的揉入君毅的怀中,接而放声嚎啕大哭,发泄着数日来的相思与疲累。
就在此时,床上两人也被丽花之痛哭声惊醒,吟月张眼望见夫君已返,顿时欢欣的疾扑而至,紧搂夫君泣声不止。
湘萍虽也芳心激动的欲扑前拥抱发泄数日来的担忧、相思,然而本性端庄使然,再加上身为姐姐之大姐,只得强压那股冲动,泪流满面的急步上前欢毅哽咽道:
“毅……毅郎……你……回来了……累不累?饿不饿?贱妾吩咐店家整治一席……贱妾陪你小饮数杯好吗?”
君毅眼望娇妻们之景况,不由星目含泪的强颜欢笑道:
“唉!你们这是怎么啦!见我回来却哭哭啼啼的的成何体统?唉哟……我可是饿坏了呢!好像能吞得下一只牛呢!”
湘萍、吟月、丽花三人闻言俱都喜极而泣的忙整衣衫,并埋怨的娇嗔道:“是,夫君,老爷,您别生气,贱妾知道啦!”
“毅郎你好坏哦!一回来就……就……好嘛!吟月不哭了嘛!”
“好啦!两位妹妹,毅郎身心疲惫,你俩就好好侍奉毅郎休歇好吗?”
玉鸾姑娘自从和心上人夫妇随行游乐,渐渐的懂得男女夫妻间的情义,也逐渐使得天真无邪的心灵中印入了情爱之幼苗,每当夜深人静之时,独自暗思,领悟到自己已然身陷爱情枷锁之中,只要和毅哥哥相伴,便欣喜欢悦,但离开心上人,则心神恍惚,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虽不似三位姐姐那样日不食夜不寝,但也相思难挨的食欲不振。
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返回,也在那相逢的喜悦中得到了往日只敢幻想,却未曾实现的美景,可借却被三姐姐的喜悦娇呼声惊散。
站立一旁目视三位姐姐那种悲喜兴奋哀怨的娇嗔的样子,仿佛自己也应有此心态,可是……
恍若冰水冲头,满腹的心酸,虽以言谕的空虚充填心头,五味杂陈的默默望着四人的举止。
阴晦之色尽去,欢愉的在宿处静休两日,足不出门的享受着离别后的慰藉,并询问君毅数日来的遭遇。
君毅也豪不隐瞒的将自身遭遇一一细诉。
原来君毅在这山腰平崖上和“神龙谷”三少谷主力拼之下,被狂猛的反震之力震得立身不稳,连连倒退,突然脚下一空,身躯疾坠而下。
心中虽明,但全身已然痛散得真气消散,再也无能提功凝气纵返崖上。
心神惊骇中,只觉全身急坠水中,并疾往深处沉落,但却被水底一股寒澈如冰的水流冲激下,而使得君毅脑中一清。
口中逆血溢流连喷数口,胸口淤闷之感霎时减轻,但全身依然骨节松软的真气消散无法凝聚,随之而来的则是难以呼吸的气闷。
强忍全身欲散的痛楚想浮出水面,然而四肢皆乏,无能随意驱动,立时惊骇的忖道:“糟了!手足无力,身沉水底,看来我将窒息水中了。”
就在心存必死之际,忽又惊异的忖道:
“咦?怎么回事?……”
只觉身浸水底衣衫尽湿,且全身酷寒时,却觉腰际似乎干燥湿热如常,似被一团汽泡阻隔住寒本浸身,因此并无不渍渗入。
正值难以呼吸似将昏眩之际,再也无暇猜测的忙将头部挤往气泡之处。
可是随着身躯的移动,那气泡依然不离腰际,使得君毅头部无法靠近气泡。
“啊?……莫非自己身怀之物有一种可避水?……”
灵光一现,为了活命,再也顾不得全身的疼痛,急忙伸手在怀中掏、摸,却觉胸腹之处湿寒无异。
“啊?……‘墨龙剑’?……”
急急的将腰际“墨龙剑”举往头部……
“喔……好舒服……有救了,气息是如此的美好,真乃天无绝人之路,想不到‘墨龙剑’竟可避水?”
君毅静躺混浊的水底,细望眼前“墨龙剑”剑柄,只见剑柄周围一尺方圆之处毫无水渍渗入,而形成一个气泡,而且丝丝寒气不停的灌入,使得空气不匮。
“喔?……莫非‘离龙’首日内这粒黄豆大小的火红圆珠,便是避水之物?嗤!嗤!天厚我也!”
解决了燃眉之急,性命暂且无处后,却又被酷寒之气浸灌身躯而感觉逐渐僵硬麻木之意,显得更甚!
“唉呀!莫不成未窒息而死,却要冻死?可是伤势如此之重,真气难提……哈!真笨!……”
忙从怀内掏出一瓶自制提炼的“蛟王丹”,迅疾的服下三粒后挣扎的盘生石地上,提功行气天地间的玄奥及人生之际遇,可说非大福大贵之人可轻易收受,也非凡人可理解的。
想不到君毅不但未曾受内伤,在不知从何处流来的寒水中,反而在服用“蛟王丹”片刻之后,已将真气微提,真气缓缓运行中,竟然将侵入筋肉骨髓中的丝丝寒气,也导引至经脉内运行,并逐渐融合于自身真气内。
时光渐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沉重的伤势已逐渐复原,全身真气也全然提聚恢复往昔,甚言更将不停渗入体内的丝丝寒气融汇后,而使得真气更形增强。
行功不息,逐渐的寒气渐稀,竟然已将寒水逼出周身三寸之外,使得身躯仿佛裹于一周气泡中。
由入定中醒来后,这才起身窜出河水,掠至河岸,望望四周方向后,便心急的掠往“洛阳城”。
众女听完君毅所述后,这才知爱郎已从鬼门关口打了一转才回来,早已停止了低泣声,不停的咒骂着“神龙谷”的三少谷主欧阳明仁,恨不得撕裂他。
众女阴晦之色尽去,伴着君毅在店内舒适的休歇一日后,才结帐离城。
途中,诸女发觉君毅神色不似在常,竟然寡言沉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是在众女关心的神色详加追问下,才听君毅缓缓说道:
“前几天在‘龙门山’和‘神龙谷’少谷主之斗,虽身受重伤坠落崖下河底,而使你们担心数日,他虽狂傲蛮横,但我并不怪恨他,只怪自己技不如人,无能自保,且又想到江湖武林中果然高人众多,如果咱们万一遇到的是邪恶之人……例如‘魔宫’中的邪魔,那咱们岂不性命有危?因此我细想之下,觉得咱们必须砥砺自身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样才能自保无忧。”
诸女闻言相互默视,不知爱郎有何高论?
君毅望望诸女后,继续说道:
“我刚才细细的思量过后,决定返回‘飞鹏门’,一来可探望公孙总管他们将旧址改建得如何?二来咱们回秘殿潜修,将胸中庞杂的各类武学分门别类去芜存菁,融汇成咱们独有武学,你们觉得如何?”
当然湘萍、吟月、丽花并不反对回到自己的“家”,但又顾忌玉鸾及小怡、小馨三人,该如何安插她三人?
然而玉鸾姑娘那懂得几人的心意?只要能跟随心上人毅哥哥及三位姐姐在一起就开心了,那管要去何处?有何不便之处?
于是高兴的连连点头答应。
万峦重重,人烟罕至,绿阴遮日的山间隐路中,一行阴盛阳衰的数骑,按辔缓行,往一处山间夹道行去。
刚转入山脚,已然发觉杂木蔓草皆修剪整齐,显现出一条宽敞的石子路,直通十余支外的狭谷。
“来骑注意,此地乃本门属地,未经允许不得擅入!”
众人耳听一声大喝响起,忙循声望去,只见狭谷口两侧各站立着一位年约四甸的壮汉,张目凝望着这头数人。
君毅闻言心中高兴的郎声笑道:“两位壮士请了,请通报公孙总管一声,说‘门主’返回。”
“啊?是‘门主’回来了?”
两名壮汉闻言疾掠而至的细望一会后,左侧之人立时疑问道:“莫非这位公子便是‘玉面神剑’苗公子?但不知……那位夫人是本门‘门主’?”
君毅眼见两人并非当日和自己夫妻入谷的壮汉,心中正疑时,吟月已催骑上前说道:“我就是‘飞鹏门’门主公孙吟月,但不知公孙总管可在谷内?”
两名壮汉凝望这娇柔貌美如天仙的少妇,果如总管所述的模样,顿时欣喜的忙躬身喝道:“属下‘左门卫’何强、‘右门卫’赵顺,拜见‘门主’玉驾,属下立时去通报总管去。”
吟月闻言立时笑道:
“两位‘门卫’辛苦了。”
“左门卫”何强续恭声说道:
“启禀门主,且容属下带路入谷。”
“嗯,也好,就烦劳你了。”
吟月回答后,正欲招呼夫君及众姐妹同行入谷时,突鬼一道疾如流星的身形已从谷内掠出,瞬间已飞掠至谷口,轻飘飘的伫立众人之前,并躬身肃手的说道:“老朽接驾来迟,请门主、公子及诸位夫人恕罪!”
公孙吟月见是公孙总管亲自迎接,顿时欣喜的忙道:“总管何罪之有?倒是这段时日辛苦您了。”
“心魔”公孙无忌闻言立时回道:“门主夸赞了,此乃老朽应为之事,也并无问劳累之处,何言辛苦?谷内重建之工程大致已绪,且容老朽引路恭请门主、公子巡视。”
“心魔”躬身行礼之后,便转身往谷内不缓不急的飘掠而人,引领众人随行入谷。
进入谷内二十多丈后,突听吟月惊呼一声的颤声道:“啊?这……这……是真的吗?……总管,您……怎么知道本门旧有楼宇的模样?这和我记忆中的完全相似,真是难为您了。”
吟月美日含泪,又惊又喜又兴奋的凝望着眼前雄伟宽阔的—栋三层高楼。
只见一栋雕档画栋,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显现众人之前,宽阔的九级石阶,两侧各有一座一丈多高的巨石狮,石阶之上围根巨柱,高耸足有一丈六高,两扇巨木门大开。
巨门之内是个宽阔开朗的大厅,内有八根巨柱耸立支撑楼宇,每根巨柱上各有四盏古铜吊灯,散射出明亮的灯光,将大厅照得处处明亮如画。
厅内正中两侧各有八张雕花太师椅,面对正门的内里墙壁上是一副大鹏展翼,引颈睁目伸足张爪的大石雕。
石雕画下则是人字排列的七张虎皮大交椅,面向大厅,看来乃是门主等为首者之座椅。
由公孙总管在侧引道,再行往大厅右侧的迥廊巡视大厅两侧七十二间的房室,厨灶,由大厅后的一道术梯上行,在一条长廊间计有三十六间房室,再上至第三层,则是九间美轮美奂的大居室,内里装潢幽雅精致,令人赏心悦目。
巡视已毕,使得君毅等惊异公孙总管竟能将“飞鹏门”之楼宇建得如此雄伟威势,绝不弱于江湖武林中的名门豪庄,而能令人刮目相看。
不但如此,再经公孙总管在三楼长廊上遥指楼外四周,指出谷中四周皆已利用原有之树林、岩地、花草布下了“九宫阵”,可防护外人由山壁上潜入谷内。
另外两间地底密室依然如同以往可开启,待门主返回时明定用途。
返回大厅时,厅内已排列站立着四十余名年龄不等的男女,见门主一行已至时,立时躬身齐喝道:
“属下恭迎‘门主’、公子及众位夫人!”
吟月见状顿时略显紧张的轻启朱唇说道:“诸位免礼,诸位辛苦了!本门主有事他去,一切皆由总管及诸位不辞辛劳的重建本门,使本门再次屹立本谷之内,往后尚需诸位同心协力为本门之千秋大业奋斗。
本门重建之初,一切尚待准备整修,待一切就给后,本门将昭告江湖武林举行开门大典,在此之前本门主将和总管商讨一切细节,而诸位之职司也将各有分派,诸位如有何良策建议以及问题,皆可和总管商议,本门主别无他事,诸位可各自离去休歇。
在众人躬身告退后,君毅夫妇及玉鸾姑娘才和公孙总管再次上楼,商议往后之各类重要之事。
数日之后,君毅夫妇在数次商议之下,实无法将玉鸾姑娘主仆单独留置重建的“飞鹏门”,于是夫妻四人只好明告玉鸾主婢三人,“秘殿”乃是一处隐密的居处,决不可告之外人后才引领她们到达“秘殿”之内。
翌日,君毅便开始定下修习功课及时间,督促众女用功修习内功及武技,而自己则埋首于各种武技的招势变化,身法方位,逐渐取优融汇成攻守兼俱的招式。
至于玉鸾姑娘虽觉练功乏味,但在心上人之前也勉为其难的和几位姐姐习练,另外也将自己从众多布衣护卫所习得的招式提供心上人观摹。
然而君毅却笑而椎却的不欲接受,顿使玉鸾芳心受屈,美目微红,含泪欲滴黯然哽咽说道:
“我……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武功招式不好……所以你不愿接受,也视我为外人的……”
君毅眼见她低垂螓首,伤心欲绝的模样,顿时心有不忍的哄着玉鸾解释道;“玉鸾,江湖武林中各山各门的独有武功向不外传,甚而有的传子传徒而不传女,便是唯恐独门技艺外流,因此你未经师长同意,岂可私自将所学外传?萍姐姐她们三人皆是我妻室,因而并无顾忌,所以小兄实无法接受你的好意。”
玉鸾闻言突而喜极的脱口笑道:“啊?那我也可以和三位姐姐一样,当你妻室嘛!”
君毅闻言顿时面色微红的愣立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反倒是在旁习功的湘萍姐妹三人,耳听玉鸾脱口而出的羞人之语后,不约而同的脱口嗤笑。
湘萍姐妹三人心知这位天真无邪的娇丽姑娘,对男女夫妇之事一知半解,而自己姐妹也深为喜爱她,也愿意接纳她为日中姐妹,因此立时娇笑的围绕而至笑逗她,并答应她奉献一身所学,交由夫君研习。
玉鸾姑娘得到三位姐姐的首肯,顿时转悲为喜兴奋的将脑海中的混杂的各类武技—一详述藤录而出。
没想到藤录而出的竟然洋洋大观不下二十余种拳脚武学,令君毅夫妻四人瞠目结舌,这才了解玉鸾武功看似稀松,然而所学皆玄奥之学,只是心性喜爱玩乐并未曾深下苦功习练,若是能若心深习,且能提高内力后,必然也是身怀绝技的一位侠女。
山中日月消逝如梭,转眼已是半年有余。
期间,公孙总管时时至秘殿禀报“飞鹏门”重建之事,以及在秘殿下方的果林外依山势地形布下了一座“五行八卦阵”。
另外依吟月之意,也将一双孪生丫环小颦、小黛两人皆引领至“秘殿”中服侍姐妹三人的起居。
至于君毅则是自闲一室中,日日废寝忘食的沉迷于众多玄奥武学中,日益消瘦,气色渐萎的情形更令众女心疼不已。
尚幸又过月余,才见君毅神采飞扬的步出小石室观望在殿前广场练招的三位娇妻以及玉鸾和四婢。
众女眼见夫君、心上人现身,皆不约而同的飞掠而至,欣喜异常的关怀慰问,并询问研修心得如何?
君毅关怀的左搂右抱,且欢笑的叫道:“唉!你们先别急,我可是饿坏了,咱们能否边吃边聊呢?”
“咯!咯!是,毅郎你放心,灶内有现成的吃食可食,小颦、小黛你俩快去为少主准备。”
“是,夫人,小婢这就去。”
两婢听大夫人交代后,立时福身应声而去。
而小怡、小馨两婢也忙福身说道:
“小姐、公子、夫人,小婢俩也去帮忙。”
说完立时紧随小颦小黛身后而去。
居室客堂中,一桌虽称不上山珍海味的佳肴,但俱精致的菇菌、豆蔬以及羌鹿、鱼雄的野味,令君毅食指大动,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顿令四女又心疼,又关怀的劝阻莫暴饮暴食。
餐后,君毅这才捧着茶盘笑谈,并说出一番道理来。
“你们也都知道万法不离其宗,江湖武林中百门百家的独有内功心法,分门别类的概括分为刚阳、阴柔以及刚并济等三种,当然另有一些特异的心法,然而其行功运气皆不离人体‘三阴三阳’以及一些奇经异脉,概括而说,刚者虽强却易折,柔者虽韧却缺威,但两者皆不如可刚可柔并济之功。”
眼望四女正聚精会神的细听,于是君毅继续说道。
“其实咱们所习练的‘无极神功’便是可刚可柔的心法,乃是道家老祖依乾坤无极所创出的心法,也是当今各种心法之祖,唯有一些奇经异脉并未曾行功贯通,因此我也曾尝试的以‘无极心法’行功叉入一条奇经异脉,发觉除了初时之不顺畅,但多次行功之后,也已贯通回归任督,有了成功的例子后,于是我已依次的打通了六条奇经异脉,这才发觉真气运行更加疾迅澎湃,使得护身真气更加密实,对自身并无任何不良之异兆!”
湘萍闻言顿时心喜的笑道:“这么说来内功心法方面只要依‘无极心法’一一贯通,一些以往未曾运行过的奇经异脉便可了?看来并不太难嘛!”
君毅闻言立时心喜的道:“哈!哈!萍姐你要知道,在我查询所知的各种心法后,发觉已有二十一条大小奇经异脉是‘无极心法’所未曾贯通的,因此未曾知晓的更不知有多少?你要花费多少时光才能逐一贯通?”
丽花闻言立时撇嘴说道:
“如果可行的话管他有多少?咱们行功打坐时,有暇便行功通脉,慢慢的练慢慢的贯通,能打通多少算多少。反正也无碍自身之神功嘛!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闻言之后深觉有理,因此皆同意丽花所言,不需刻意习练,只在平时行功之时便可尝试逐一贯通。
君毅笑望如花似玉的三位娇妻及玉鸾姑娘,耳听四人燕语莺啼的笑语,于是再次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已有心习练那是甚好,另外我将众多的武技细研之后,发觉剑法中‘无极剑法’最为浩然,而‘惊电剑法’最为刚猛,非其它剑法所能比拟的,你们本就各习有几种剑法,作为危急时护身之用。”
吟月闻言立时笑道:“毅郎!咱们所学之剑法已然有数种,难道尚不足以护身吗?”
君毅眼望三女皆如同吟月般的面有疑色,因此忙解释道:
“其实咱们原习之剑法中‘无极剑法’攻守皆俱,但因其过于浩然,不适一般场合施展,加之攻守之间恐有疏漏,另外‘惊电剑法’三招全然是攻势并无守势,因此也唯恐攻敌无果而遭人反制,那就大为不妙了,至于你们所习的‘玉女剑法’、‘灵蛇剑法’、‘水波剑法’等,虽然攻守皆俱,但皆不如我所汇的三招,我原本是想将此三招合并‘惊电剑法’成为攻守六招,但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好哇!好哇!毅郎所说极是,只攻不守或只守不攻皆非上乘剑道,毅郎既然有视于此,那就并入‘惊电剑法”吧!”
吟月如此喜悦的赞同,当然也无人有异议,于是“惊电剑法”便自此增为六招了,三招守势名为“拨云见日”、“清风朗月”、“雨过天晴”,恰好相应“云涌电闪”、“狂风飞电”、“暴雨惊电”三招攻势。
另外尚有一些掌上功夫,因原已由”五奇”秘接中汇出“七十二散手”,已然较一般身手高超,因此只从一些怪异的手法中精提九招并入,而合成“八十一散手”,至此君毅已然完成了心中所期望的艰巨任务。
各类心法,武技皆备,而后则是功力之提升,当然也有一套作息规定督促四女,当然连四婢也在督促之列。
时光匆匆。
转眼又是三个多月了。
一日,君毅在坐功之后,朝三位娇妻及玉鸾姑娘说道:
“咱们这段时日的勤习,也以‘血芝’、‘白芝’提功淬炼,功力确实提增不少,虽未达到我所期望的标准,但也相差不多了,我今晨曾忽然想到地底腹穴内尚有‘火树果’以及那不知名的乳白汁液皆是异种圣品,因此想再入内一趟,但不知你们是否有兴同入一游?”
四女只曾听君毅提起过秘殿内有一地道可通往远古山腹,内里有一些远古异兽存活,因此俱都兴奋的欲同行入内一游,开开眼界。
君毅也曾细想过,认为当初自己只不过是初学武技之人,尚能安然来去,再加上如今已知“蛟目珠”及“墨龙剑”皆可驱虫兽,因此甚为放心的笑点俊首答应,立时四女雀跃不已的急忙去准备需用之物。
秘殿内虽无日夜之分,但远古腹穴内的日夜分明却令站立在地腹顶端甬道口的四女惊愕,皆被这夭地间的奇幻之地所惊叹连连。
“哇……好美的景色……”
“天哪!想不到地底之下竟有如此高大的森林……看来这地腹少说也有二十里方圆呢!”
“唉哟……这这地底腹穴内怎会这么亮?跟大白天一样,甚而过之!”
“毅哥哥,这地方真好玩也!咱们快下去嘛!”
几人正惊叹时,突然远方传来一阵如雷般的兽吼咆哮声,恍似正在搏斗中,令四女惊骇得不知是何种凶猛的异兽?
君毅已是识途老马,知道洞道中安全无虑。
因此他回望四女逗笑道:“你们……唉!此地腹中恶兽无数,看你们的样子……依我看还是回去吧!免得到时吓坏你们。”
湘萍闻言顿时斜瞪一眼的娇嗔道:“毅弟你别逗啦!我们姐妹可没像你所想的胆小如鼠,咱们姐妹怕你倒是真的哟!”
说话之间,远方的兽吼之声已逐渐低沉,接着是断续的悲鸣声,令五人心中惊疑的不知为何如此?
于是由君毅率先纵落而下,在壁间突岩连点数次,已落至地腹地面。
待四女也一一落至身侧时,君毅便嘱咐四女不得轻易离群,以免遭到不明异兽的攻击,由吟月及丽花各执“蛟目珠”而湘萍及玉鸾则执“龟龙珠”,紧随君毅身后在参天巨木间如云的氲氤之气中缓缓前行。
一路上令四女大开眼界,频频四望参天巨林中的巨大如伞菇菌,以及朵大如棚的奇珍异花。
“哇……好美的地方喔……”
“嗨!你们看,这朵花好像是‘芙蓉花’也!竟然似一棵树一般……”
“啧!啧!依君毅所述竟然不及实景的十之二、三呢!洞壁豪光有如烈日,参天巨木恍似擎天玉柱,氲氤之气似云似雾,真乃仙界美景,妙不可言!”
四女欣喜频频赞叹,忘掉了君毅所说的凶猛异兽,也忘了警戒突起的危险,尚幸一路中并未遭遇到何种令人惊骇的异象。
君毅小心翼翼的在前引路,没想到一路顺畅无惊,因此也深觉奇怪的循前次途径续往前行。
逐渐接近那片湖水之处。
突觉阵阵的血腥味从前方涌至,并且有一种令人寒毛竖立的怪异尖锐声不停的响起,令五人心神惊凛的凝目长望。
血腥昧阵阵扑鼻,脸愈来愈重,而那尖锐的怪异声也渐渐清晰,好似一种撕咬咀嚼声。
刚转出林缘转角,顿见前方有一群身呈暗红的四足巨兽,还围绕着两堆黑呼呼的小山,不知在抢食着什么?
而在右侧的山壁前,尚有密密麻麻为数不知有多少,状似小大大小似鼠非鼠似犬非犬的走兽,正在不停的奔窜游走,但皆不敢靠近暗红巨兽之前。
四女望见眼前景况,顿觉毛骨悚然的齐聚君毅身侧,尚幸早听君毅细诉两种异兽的模样,因此并不甚畏惧。
半晌才听丽花惊叹道:
“那远处一大群似鼠似大的走兽便是‘山海经’中所称的‘蛮蛮’罗?而暗红之色的巨大爬兽便是‘龟龙’吧?”
君毅闻言并未回答。
只见他皱眉遥望“龟龙”聚集之处,心疑的沉思回想,喃喃自语道:“奇怪?上次行至湖畔时,只看到凌散四处的骨堆,并没有那两座黑色的小山,如今怎会凭空多出?而且那群‘龟龙’足有二十余只,不知争食着什么?为什么不怕湖中那两只……啊?……莫非……那两座小黑山就是……”
想到此处,君毅立时朝四女说道:
“你们在此别乱跑,我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湘萍闻言惊的问道:
“咦?毅郎你要到那里去?怎可丢下我们不管?”
“喔!萍姐你别急,我只是想去查看那两座小黑山是否是我曾经见过的两只水中怪兽。”
“什么?你现在要过去?……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同意你轻身涉险。”
吟月及丽花闻言也都急声反对,不愿夫君独自接近那些狰狞恐怖的巨大怪兽,以免发生难以预测的危险。
君毅被三位娇妻忧心的劝阻下,只好强忍心中的疑惑,和她们静立遥望那些“龟龙”恶形恶状的抢食。
终于,为数有二十余只的一群“龟龙”在饱食之后,一一的缓缓爬入巨木业林中,只留下一片血肉狼藉的尸骨,令人望之难以目睹。
更令人心惊难忘的景况就在“龟龙”离去后而展开。
只见为数将近参百余只的“蛮蛮”,恍如一片潮水般的蜂拥而至,群集掩盖住两座小黑山。
那种恐急的尖锐嘶声,那种撕咬咀嚼的异声,使得站立二十余丈外的君毅夫妇闻之毛骨悚然,惊骇的望着血腥味更甚的湖畔。
约莫半个时辰后,湖畔已然冷冷清清,再无一只走动的异兽,只残留下两堆血腥溢散的尸骨。
五人骇色渐消,环望宁静无声的湖畔,这才强忍着浓重的血腥味,行往血肉狼藉的湖畔观看。
啊?……原来那两座黑呼呼的小山果然是两只全身乌黑的巨兽,而背臀之处皆被咬食得露出森森白骨,血水尚不停的流溢着。
四女眼望如此凄惨这状,皆心中作呕的不忍再看,急忙往一侧宽广凌乱的兽骨堆内观望。
君毅则仔细的查看两只巨兽,只见颈长如蟒的巨首紧夹两座巨大躯体之间看不清形状,于是纵身巨兽顶端。
突然令君毅心中惊骇,只见两个较之十人圆桌还大的狰狞巨首上各有两只粗如大腿的三叉巨角,而那两张巨大骇人的巨嘴上,尚分咬着一只“龟龙”首、尾,而血水尚不停的从口中流溢湖水中。
巨兽胸腹下各有一对扁平如般的无爪巨蹼,看来确是生活于水中之物,但不知为何会登爬至岸边?
君毅正心中疑惑时,突觉两只巨兽如蟒长颈微微耸动,吓得君毅以为巨兽未死,立时飞身纵下兽身,远离十丈之外,骇然的瞪望。
然而半晌,也不见巨兽挣动,却听一阵水声哗然响起,使得君毅心中大可,于是再次小心翼翼的飞身纵跃至巨兽身躯顶端。
“啊?……那是……一只小的!”
只见离岸不到十丈的湖水中正有一只长颈小兽急在湖心游去,身后的白色水花中尚杂带着一些血水。
“唉呀!我知道了,一定是这只小长颈兽离山至岸上玩耍,却被在岸边饮水的“龟龙”攻击,这两只巨兽护犊心切,于是也爬至岸上咬死,‘龟龙’保护幼犊,但没想到却被巨木林中窜出的数十只‘龟龙’群攻,他俩乃是水中之物,而在岸上行动不便,加之寡不敌众,才双双而亡!在临死之前尚以身躯及颈首护住幼犊,因此这只小长颈兽只是略受惊吓,待危险平复后才从父母身躯夹缝中挣扎而出,唉!看来应该是如此了。”
君毅遥望逐渐远去且不时回首哀鸣的小兽,待他缓缓潜入湖中后,尚不停的感叹失去父母的小兽往后该如何生存?
“嗨!毅郎,你纵至巨兽尸身上看什么?还不快下来。”
“毅弟快下来,这么危险你也不怕?”
“毅哥哥,你看我们捡拾了好多的黄珠子也!”
君毅被湘萍等娇唤声惊醒,望见四女正各捧着一些黄珠子及两捆暗红色的“龟龙皮”站在兽骨堆旁呼唤。
飞身掠至四女身前,笑望四人说道:
“嗤!你们何不先将这些东西放着,待我们游完此远古山腹后,回殿时再带回去岂不轻松?”
“吓!我们怎么没想到?”
于是四女便寻了一处干净之处,将所得之物集中存妥,而君毅则跟随四女身后续说道:“对了,我带你们去一个古怪的水池处去看看,那里的水又温又滑,但是却有点怪味道,而且还是白乳之色的呢!”
四女闻言好奇的询问,但君毅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引领三位娇妻及玉鸾同往一观,由她们见识评断。
穿过巨木林,立时眼见前方二十多丈处雾气朦胧,且有一股异味浮散,不知是个什么怪异之处?
由君毅口中得知并无危险,于是四女同时掠身前往观看。
只见眼前是一片乳白之色的池水,正散发出浓浓的湿热之气,使得雾气迷漫而看不清有多宽大?
湘萍四女心奇之下,于是蹲身伸手探触,只觉温热滑腻,并无怪异之处。
突然湘萍满面欢欣之色地的兴奋叫道:“啊呀!这是地火热泉嘛!用此热泉洗浴可养颜润肤,是极为难得的热泉呢!”
同时玉鸾也惊喜的笑道:“对也!百年前玄宗皇曾在‘骊山’花费巨金广建‘华清池’供贵妃娘娘洗浴戏耍,而池内之水便是引汇地底热泉聚成的,至今尚是宫内娘娘、贵妃等的洗浴之处呢!”
吟月及丽花闻言顿时喜笑叫道:“哇……真的?这么说来我们也可和杨贵妃及皇后娘娘一样入池洗浴一番罗?”
“咯!咯!咱们何不现在就入池洗浴,尝试一番?”
天下间,上至皇宫内院,下至乡间百姓,那个闺阁妇女不爱美?因此四女嬉笑逗乐后,便想入池洗浴,尝试可令人润肤养颜的地底热泉。
然而此处乃空旷之地,并无寸壁遮掩,湘萍姐妹三人乃是日久相处的妇道姐妹们,因此尚无避羞之心,也不愿忌夫群站立池畔,但却难以安排玉鸾姑娘。
湘萍三人正为难时,却听玉鸾欢笑道:“三位姐姐,那边有一些岩地较平整,咱们就到那去下池好吗?”
玉鸾说完,便跑向左侧丈外池畔的一片岩地,并未思虑与三位姐姐裸身相向的窘境。
其实湘萍姐妹并不知玉鸾贵为公主,平日洗浴时皆有宫女在旁相侍,因此习惯成自然,并未曾想到有何不妥之处?
倒是湘萍、吟月、丽花三人眼见这娇甜可爱的妹妹,似将自己姐妹视为闺中密友,并无娇揉做作的神态,因此互视传意心中皆已有了一种默契。
此时君毅已在池畔巡视而回。
他笑对三位娇妻及玉鸾说道:“此地周围空旷,并无草木生长,也无虫蝼存身,因此你们大可放心,我就在林缘休歇,有事你们可叫我!”
湘萍姐妹三人闻言诡异的相视一笑,丽花立时娇声笑对夫君说道:“毅郎!这难得一见的地火热泉极为宽敞,不如你也入池一浴如何?”
君毅闻言羞涩的斜望左侧玉鸾一眼,讪讪的笑道:
“丽花你可别乱说话!”
湘萍闻言不由娇靥含霞的行往玉鸾身侧,而吟月却掩唇笑道:“毅郎!此池甚广阔,加之雾气迷漫,咱们可各分一方浸浴,因此无虑裸裎相向是吗?”因此夫君你也不必过于迂儒顾忌!”
丽花闻言立时接口笑道:
“对,二姐说得对!毅郎你就往右方之处寻地浸浴,我们就在左方入池,中间有雾气相阻成为天然屏障,并无处春光外泄嘛!”
君毅闻言也觉有理,于是默可的行往右侧,行约十丈左右,已达一面石壁之前,才停身解衣入池浸浴。
浸浴在令人通体舒畅的热泉中,君毅耳听另一方三位娇妻及玉鸾姑娘嘻闹欢乐嗤笑声频频传至,期间也不时响起惊呼笑骂声,令他神思不止。
而另一方!
只见湘萍、吟月、丽花、玉鸾四女正裸露着如玉脂凝雕的玲珑娇躯.站立浅水之处相互泼水逗乐。
而湘萍、吟月、丽花三人因已身为人妇,因而肌肤更为细腻,加之被泉浸泡之后,更显得白中透红,娇艳欲滴,丰润的美好身材更是令人惊为神雕。
尤其在不停的扭揉颤动中,那种难以言喻的美妙姿态更是令人血脉贲张,尚幸并无人有此千载难逢的眼福。
另外玉鸾则属未尽人道的豆蔻少女,因此身材肌肤难以与三人比拟,但也属令人惊叹玲珑有致。
此时,丽花朝湘萍及吟月俩狡黠的挤挤眼后,立时以传音入密的功夫朝夫君浸浴之方尖叫急呼着。
“啊……救……救命哪……毅郎你快来……啊……”
湘萍及吟月俩也同时配合的停止戏耍泼水,并静声笑对玉鸾比手势,好似有话欲说的表情。
玉鸾正玩得起劲时,忽见两人停手不动,且神秘的以手势禁止自己开口说话,正心疑的不知为何时,突听心上人毅哥哥惊慌急恐的喝叫声传来:“丽花你们怎么了?萍姐姐、吟月、玉鸾你们快出声哪……”
玉鸾耳闻心上人的惊急之声,心中大惊,也忘了四人尚是赤裸身躯的站立浅水中,立时慌忙的回应叫道:“毅哥哥,我们都在这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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