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果然是从镇远镖局大门抬出来,两顶轿子,全都是装饰得非常华丽,前后各有侍从侍候,两旁还有百多个侍卫,一上长街,便匆匆赶路。
这都在孙凤翔、元宝眼中,他们藏在镖局斜对着的一间客栈的房间内。
元宝随即叫起来:“看,皇帝一定在这两顶轿子中。”跟着偷看了孙凤翔。
孙凤翔没有看元宝,所以也没有留意元宝的眼神有异,却问:“你怎样知道的?”
“那两顶轿子你看多么华丽,还有那些侍卫,衣甲鲜明,又那么恭敬,一面好像还在不住地连呼小心啊,皇帝一定在里头。”
孙凤翔摇头:“魏初既然已反脸,又怎会对皇帝那么客气?”
元宝眯起了左眼,孙凤翔看不见的左眼,显得是那么无可奈何。
孙凤翔接道:“我们继续等下去。”
“也好。”
“你若是不放心,不妨找个人跟去看看。”
“不用了,想来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孙凤翔目光一闪,随即叫出来。“看,又有两顶轿子抬出来了。”
元宝目光及处,一张脸便发了光。
那是两顶普通的轿子,侍候在左右的也是普通的几个仆人,向先前那两顶轿子相反的方向离开。
两顶轿子都是垂着帘子,其中一顶之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挣扎,帘子不停颤动。
“看--”孙凤翔目光已凝结。
元宝却道:“这两顶更不会是的了,那么简陋,完全不像是那种身份的人坐的。”
孙凤翔肯定地道:“就是这两顶。”
他没有看到元宝那刹那的表情,元宝那样子就像是巴不得狠狠地揍孙凤翔一拳。
孙凤翔接道:“你与手下跟踪着这两顶轿子,我去通知那飞虹、飞燕。”
元宝没精打采地应一声:“好的--”
孙凤翔不忘吩咐:“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等到我们到。”
“等到什么时候?”元宝还问这一句。
孙凤翔道:“不会要你等太久的,轿子慢马快,我们很快便会追上来,而且我们还可以抄捷径。”
元宝摸着胡子,又问:“你们是打算赶到他们前面?”
孙凤翔想想点头;“你不要多想了,我们就在白狼沟会合,一齐动手。”
“白狼沟?”元宝用力地摸着下巴:“那是个埋伏袭击的好地方。”
孙凤翔也没有再说什么,倒退了出去,元宝叹了口气:“这小子,老子就像前生欠了他的。”
他口里虽然这样说,脚步可也不慢,亦跟着走了出去,掌柜亦步亦趋,一面道:“头儿果然眼利,看得出后面那一座轿子才是真的。”
元宝瞪着他,没好声气地道:“你这是称赞老子还是夸姓孙的。”
掌柜一看元宝脸色,再听语气,哪敢再说,慌忙紧闭嘴巴。
出城半里,七重天群贼俱已齐集尾随着元宝,远远追在轿子后面。
那些仆人一路上只顾往前赶,似乎全都没有留意到后面已然跟来了这么多人。
元宝也没有追得太近,只是远远跟着,又走了一程,突然停步,双手接一分,后面群贼忙自停下。
掌柜追前一步,忙:“头儿--”
元宝眯起一双眼。“我们绕路到东面追截前行那两顶轿子。”
掌柜道:“由衣甲鲜明的侍卫保护的那两顶?”
“不错--”元宝抽了几下鼻子。
掌柜诧异地问:“头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元宝挥手道:“不是,老子只是要赌一赌。”
“赌什么?”掌柜更诧异。
“皇帝若是在前面那两顶轿子中,有那飞虹、孙凤翔他们,还有什么解决不来,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那些侍卫保护的轿子……”
“就因为不像皇帝坐的,我们更要赌一赌,魏初那个老狐狸,天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掌柜想了想,连声道:“有道理。”
元宝双手互搓,兴奋地怪笑接道:“吃肉吃粥,全在这一注的了。”
掌柜想想道:“要不要跟孙凤翔打一个招呼?”
元宝摇头笑道:“让他知道,我们这一注就是押中,也一样要吃粥的了。”随即奔了出去。掌柜呆了呆,与群贼一齐举步,跟在元宝的身后。
前面那一群长兴侯府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发觉群贼已悄然离开,继续往前赶路。
白狼沟是一条山沟,在群山中穿过、也是那附近唯一平坦的地方。轿子北上,除非弃轿步行,攀越山岭,否则必须由山沟经过。
山沟左右怪石磷峋,埋伏在那后面,不易发觉,而在山沟经过的人,要躲避来自两旁的袭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是一个埋伏袭击的好地方。
元宝也曾在这儿干过几次买卖,对于这附近的情形最清楚不过。
孙凤翔也知道这一点,对于这地方他一样很熟悉,所以才建议在这儿会合,联手出击,却是怎也想不到元宝财迷心窍,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与那飞虹、孙飞燕三骑绕路抢在前面,过了白狼沟,将马匹安置好,随即在沟口挑了一处适当的地方坐下来,静等轿子到来。
孙凤翔没有那飞虹的耐性那么好,一个人攀到高处居高临下,所以老远就看见那些仆人拥着两顶轿子走进来,可是到轿子来到了山沟一半,仍然看不见七重天元宝一伙。
眼看轿子越来越近,孙凤翔展望忙掠下来,那飞虹仍然坐在山石上,若无其事,反而飞燕紧张地不住摇头张望,看见孙凤翔下来,焦急地忙问;“元宝他们怎样了?”
孙凤翔道;“我们约好了在白狼沟会合,一齐动手,可是,到现在仍然不见他们现身。”
那飞虹插口道:“一个人也不见?”
孙凤翔点头。“莫不是中途给截下了?”
那飞虹道;“不无可能,魏初老奸巨猾,不曾全无防备。”
孙凤翔面色一变。“若是他们遇上了无极,那岂非危险得很?”
那飞虹道。“无极虽然武功高强,元宝一伙却是人多势众,这个时候无极相信也不会恋战。”
孙凤翔沉吟道。“他们给无极截下,皇帝岂非真的就在这轿子内?”
那飞虹道。“看情形,应该就是了。”
飞燕忙问道:“那我们等不等他们?”
孙凤翔第一个摇头:“不能再等的了。”
说话间,轿子已快要从他们脚下的山沟经过,那些抬轿子的仆人已换了另一批。
后面那顶子的帘子仍然不住地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内挣扎,孙凤翔手一指:“就是那顶轿子。”
那飞虹点头,“我们先弄倒前面那顶轿子。”两支圆圆的银棒已然在手中出现。二人上顾一眼,身形同时拔起凌空向第一顶轿子扑落。
那飞虹身形最快,银虹一闪,两个轿夫倒下,接一探,已然将轿帘子削下来,孙凤翔同时落在轿顶上,双脚急落,轿顶碎裂。
孙飞燕也不慢,双刀盘旋,轿后三个轿夫在刀光中倒下,他本来喜欢用银梭那种小巧兵器,现在还是省力气用杀伤力更强的刀。
那轿夫赫然都只有一身气力,更令他们惊讶的,却送轿子内没有人在。
后面那顶轿子也停下,轿夫与侍候在旁的仆人仿佛早有默契,随即转身,拔步狂奔,前面那顶轿子的轿夫仆人亦仓皇逃命。
那飞虹没有追,脚步横移,目光紧盯在后面那顶轿子上,孙凤翔亦自一个筋头倒翻下来,落在那飞虹一侧,横移几步,接改向前行,与那飞虹、飞燕弧形转前去。
轿帘依然低垂,不时颤动几下,里头应该坐着人,却一定不会是皇帝,那飞虹三人这时候似知道,上了魏初的当了。
坐在轿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孙凤翔看样子便要冲前去,抄起帘子一看究竟。
那飞虹即时一声:“小心--”
孙凤翔反问:“小心什么?”
那飞虹沉声道:“杀气!”
孙凤翔一怔,同时感觉一股激烈的杀气排山倒海压来,脱口一声:“是谁?”
那飞虹轻叹一声:“还能有谁能够发出这么重的杀气?”
孙凤翔面色一变:“无极?”
那飞虹点头,孙凤翔随即一声暴喝:“无极,你这个老牛鼻子还不给少爷我滚出来!”
语声甫落,那顶轿子突然纸扎一样片片裂开,四方八面飞射,坐在当中那个人同时呈现在三人眼前,全真装束,正是青城无极。
他标枪也似立在那里,须发飞扬,怀抱着一只仙鹤,扶嘴在不停啄动,那绝无疑问,也是轿帘子颤动的原因。
并不是有人在轿内乱挣扎,只是那只仙鹤在啄动轿帘子,孙凤翔现在总算明白,一拳将轿子击开,接骂道:“老杂毛,说什么出家修道,修得可要比狐狸狡猾。”
无极笑笑:“这只是长兴侯爷神机妙算,与贫道一些关系也没有。”
孙凤翔道:“魏初其实在第一次离开镖局的两顶轿子里。”
无极道:“皇帝也是,你们这时候进去,也许还来得及。”
孙凤翔冷笑道:“是么?”
无极笑接道:“当然,在进去之前,先得闯过黄道这一关。”
孙凤翔一抢拳头。“好啊,少爷早就想教训教训你这个老杂毛了。”
无极轻抚着那只仙鹤,道:“贫道也很想好好领教一下你们的身手,这一次,大概也不会有人阻止我们的了。”
孙凤翔目光一扫:“你还有什么帮手,一齐叫出来,省得我费脑筋去找。”
无极道:“那都是贫道的事情,与你一些关系也没有,不是废话是什么?”
那飞虹反问:“然则老前辈认为晚辈三个说什么才不是废话?”
无极忽然一笑道:“看来是贫道错了。”
孙凤翔冷笑:“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飞虹道:“他是发觉,这时候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废话。”
孙凤翔一怔:“我还是不懂。”
那飞虹道:“他根本就不准备放过我们任何一人,在他的眼中我们也全是将死的人,既然如此,又还有什么不是废话?”
孙凤翔连声冷笑:“老杂毛老气横秋,敢情就以为他真的有这样本领。”
那飞虹道:“他的武功绝无疑问,是在我们任何一人之上。”
孙凤翔没有异议,那飞虹接道:“但我们三人联手,也不见得他必能取胜。”
孙凤翔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够击败我们,一点也不相信。”
那飞虹笑了笑:“我也是,若是连这一点自信也没有,我们根本就不会到来。”
无极插口道:“你们到来,只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坐在轿子里的是贫道。”
那飞虹道:“你以为我们也不会考虑到你一定会随行。”
无极一怔,孙凤翔随即大笑:“我到现在也没有打算开溜。”
“这是因为你们知道要溜也溜不了。”无极仍然是这样说话。
孙凤翔大笑接道:“老杂毛就是懂得吹大气,少爷活到这个年纪,还是第一次看见脸皮这么厚的人。”
无极道:“好,像你这样狂莽的年轻人,贫道也是第一次遇上。”
孙凤翔一挥拳,道:“少爷狂莽,是因为少爷有值得狂莽的本领。”
“见识过了。”无极“呵呵”一笑。
孙凤翔接问:“老杂毛,你还有什么废话,要说快快说。”
无极道:“没有了。”
“遗言呢?”孙凤翔又问:“要不要我们转告你家中的妻儿?”
这句话出口,他第一个笑出来,飞燕亦不禁“扑哧”
一笑,无极一张脸却沉了下来.笑容飞敛。
“放肆--”无极的语声亦变得阴沉。
那飞虹随即道:“老弟,无极老前辈自小出家人道,哪来的妻儿?”
孙凤翔抓着脑袋:“那小爷就不明白了,他既然出家入道,怎么还会替魏初那么卖力?”
飞燕接口道:“不是说,魏初的儿子魏金鹏是他的徒弟。”
“现在可没有欺负他的徒弟。”孙凤翔摇头,道:“我们最低限度还可以说是为了功名富贵,一个出家人,应该就看破红尘才是,这实在难怪我怀疑他表面尽管是道士打扮,底子里--”
“住口--”无极怒形于色。
孙凤翔接问:“那你说为了什么?”
无极沉声道:“事成之后,贫道就可以贵为国师,统率天天武林。”
“国师?”孙凤翔抓着头发:“做了国师就可以统率武林?有这种官?”
那飞虹道:“在一般人的眼中,被天于封为国师的人必定是武功最好的人,武功天下第一,当然也就有统率天下武林的意思。”
无极持着须微笑,甚陶醉的样子,那飞虹看在限内,心中暗叹,按义道:“最低限度,在皇城之内,在一般人,都是会这样认为。”
孙凤翔盯着无极,突然道:“你们看他这陶醉样子。”
那飞虹摇头:“想不到老前辈这个年纪,仍摆脱不了名关利锁。”
无极笑了笑:“你怎会明白。”
那飞虹冷冷地道:“我却是明白,老前辈即使被封为国师,也修不了多少个。”
无极“呵呵”大笑道:“难道还有什么人敢与老夫一争长短。”
那飞虹道:“即有,相信他也会等一等,反正也不用等上多久。”
无极脸色又一沉:“这什么意思?”
那飞虹道“老前辈有多大,我们虽然猜不到十足,八九分大概不会少了。”
无极的脸色更难看。
孙凤翔接又大笑:“若是早上被拜为国师,晚上便要躺棺材,才不是话。”
无极铁青着脸,那飞虹道:“相信不致如此。”
孙凤翔道:“难说了,好像他这把年纪,听说真的要成为国师,一下子高兴起来,说不定就会不堪刺激,气血一冲,当场一命归西。”
无极没有作声,狠狠地盯着孙凤翔,在此之前,几曾有人对他这样说话。
孙凤翔接道:“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到青城,每天念念经,教教弟子,看哪个资质好的,悉予教导,说不定真的能够教出一个国师来。”
无极冷笑:“废话。”
孙凤翔道:“这也是为你好,真个动手起来,便让你胜了,只怕你身上的骨头也没有几块能够完整不变,哪个做皇帝的,大概也不会要一个残缺不会,只有半条人命的老头儿来当国师。”
这当然是信口胡诌,无极听在耳里,亦不禁心头一动,眼前这三个人,飞燕他虽然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方才破空跃下,轻功非凡,而双刀盘旋,亦见功力。
那飞虹、孙凤翔二人的身手如何,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经过当夜魏初长兴侯府的接触,他已经心中有数。
那飞虹孙凤翔的武功他决不否认比他任何一个弟子都要高强,尤其是那飞虹,更就是他所见过的,最超脱的一个年轻人。
这三人联手,他即使最后仍能够将他们完全击倒,正如孙凤翔说的,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若是真的落得一个伤残收场,要坐上国师一位,只怕也大成问题。
可是这三个人他却又非杀不可,否则让他们追上去,他一样当不成国师,而这三个人,看样子全都固执得很,除非倒下来,否则要他们改变主意可也绝无可能。
孙凤翔看看,打了一个哈哈:“还想什么?回去算了。”
无极冷冷道:“你们会不会回去?”
“当然不会。”孙凤翔挺起胸膛:“我们决定了的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后悔退缩。”
“贫道也是--”无极轻把胡子:“看来,我们还是干脆动手算了。”
孙凤翔卷着袖子,道:“你这厮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
无极手一落,又轻抚了那只仙鹤几下,双手猛一振,那只仙鹤一声长鸣,振翼飞了起来。
长鸣未绝,那只仙鹤已经高飞半空。
无极右手接一翻,“呛嘟”龙吟,拔出了背负那柄古剑,左手随捏剑诀。“来--”
那飞虹三人身形展开,团团绕着无极一转,成三角形包围着无极。
孙凤翔脚一挑,将身边一块百多斤的石块挑起来,接在双手之中。
“老杂毛,先接少爷这块石!”语声一落,孙凤翔双手一挥,石块脱手疾飞了出去。
无极轻喝一声,偏身挥剑,“刷”地硬将那块石斩为两段,散落地上。
孙凤翔大笑:“好锋利的剑。”
“是贫道的内力深厚。”无极冷笑。
“是剑锋利--”孙凤翔这句话出口,左右脚双飞,将两块石踢了过去。
无极左手一抓,正好抓住了飞来的第一块石,接着迎向第二块,霹雳一声,一齐碎裂飞散。
孙凤翔却竟道:“想不到这儿的石这么稀松,一砸便碎。”
无极冷笑道:“看来贫道不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你是不会服气的了。”
“你还是青城派掌门的时候,少爷尚且服气,现在变了魏初的奴才,还要少爷服气,岂非妄想。”孙凤翔仰面向天,不再瞧无极。
无极问哼,左手捏剑诀,压在剑柄上,脚踏七星,“霍霍霍”,迅速几个变化,地面上随即出现了几个脚印,每一个都深逾一寸。
他只是脚步移动,并没有向那飞虹两人攻击,剑势也没有任何变化,但剑气已经迫人眉睫。
那飞虹一声“小心”,双手银虹一合,变成两个银环,呜呜声响,左右飞旋,突然一定,向着无极。
孙凤翔同时从腰带上抽出了一条十三节链子鞭,迎风一抖,“扑扑”声中,每一节都弹出了三个利钩。
这条链子鞭乃是他亲自设计打造,用的是上佳的精钢,那些利钩更是妙用无穷,非独增加了链子鞭的杀伤力,而且锁拿对方的兵器,当真是百发百中,一招便见功。
他甚少用这条链子鞭,那当然是因为甚少有机会,也甚少人要他动用到这条链子鞭来对付。
口里尽管怎样说,他事实绝没有轻视无极,从他动用这条链子鞭便已知道……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两声冷笑。
孙凤翔亦自冷笑:“吹大气哪个不懂,你若是有真本领,只管拿出来。”
无极道:“对付你们,贫道一个难道还不够?”
孙凤翔闷哼一声:“老杂毛,看不出你口气也这么大。”
无极笑笑:“贫道向来有一句说一句。”
孙凤翔一皱鼻子:“对付你,便是少爷一个,也足够有余。”
无极摇头:“年轻人。这个时候的年轻人怎么变得这样虚伪轻薄?”
孙凤翔自顾道:“当夜在魏初那儿,少爷只是担心伤着皇帝,在房间内又放不开手脚,才让你追出来,若非魏初叫住,在院子里便已收拾了你。”
无极不怒反笑,道:“现在又是机会,这一次,不要错过了。”
孙凤翔冷笑:“还用说!”
无极道:“以贫道之见,你们还是三个人一起上的好,也省得贫道一个个打发麻烦。”
孙凤翔立即道:“是你说的。”
无极道:“就算贫道不这样说,你们难道真的一个个上来不成。”
孙凤翔道:“说不定,可惜现在我们没有很多时间,必须速战速决。”
“这个理由很充分。”无极仰首望天。“只是贫道既然叫得你们一起上,你们也根本就不用再有任何理由。”
孙凤翔冷笑道:“你管得着。”
无极摇头道:“贫道给你们时间说话,你却拿来尽说废话,不省得浪费?”目光一落,笑顾那飞虹。“你大概不会的吧。”
那飞虹沉声道:“魏初果然决定了去投靠燕王。”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没有什么不对。”
那飞虹接道:“老前辈一向德高望众,青城也总算名门正派,这一次却助纣为虐。”
无极截道:“都是废话。”
“不是--”那飞虹摇头。“晚辈实在替老前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