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所指,便是那人的腹部,欧阳之乎知道自己这一刀,定能切在那人的腹部。
果然刀真的深深地切入那人的腹部,而且这个结果来得比欧阳之平估计的时间要早上许多。
因为那人见欧阳之乎的刀锋撩向自己时,竟不再闪避,反而抢上一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向欧阳之乎的刀迎上去.
在刀深深地进入他腹部的同时,他手中之剑也已如闪电般破空而出,疾刺向欧阳之乎。
这一剑刺出,竟是无招无式,平凡异常.
但其速却快得惊人,电闪如虹!
而此时,欧阳之乎的刀已被他的血肉沾住,除非他将刀一绞,才能拔将出来.现下情势,竟是连翻腕绞刀的时间也没有了.无奈,欧阳之乎只好弃刀自保!
同时,又有一剑一鞭击至!
欧阳之乎刚避过对方那寻常而狠厉的一剑,身形已倒仰如欲跌.现在剑鞭又至,一时又如何能立即闪变?欧阳之乎只好提起全身内力猛击一掌,遥遥卷向持剑之人,同时他双足一顿,身子如箭般向后倒掠,右足已在那一瞬间闪电般踢出四腿!
这四腿本是可以逼得那使鞭之人后撤一步,可此人却也已状若疯狂,全然不理会那凌厉弹踢之腿,仍是狂攻而上.
就在欧阳之乎的右脚重踹在那人下巴的同时,他的鞭也如毒蛇般扫向欧阳之乎胸前!
尽管欧阳之乎反应极快,立即吸气凹胸收腹,却仍被扫中一鞭,虽未重伤!却仍是被其拉出一道口子,那衣衫也被卷拉得扯下一大块!
有一物从他怀中翩然坠地.
但他已无瑕顾及,因为另外两剑又已如恶鬼附身般,齐齐向他袭来.却听得一声厉喝:“住手!”此声自是那蒙面女子所发。
那四个无魂无魄之人闻声后,立即住了手.
欧阳之乎却没有那么敏锐,本是挥出的掌,照挥不误,只是力道减了大半而已.即使便是减了大半力道,也够那两人受的了,因为他们撤招之后,已是毫无戒备。
也许,在他们心目中,他们的主人已叫“住手”,那么普天下之人便应都是令出即让.两声闷哼响起后,那两人已如断线的风筝般飘飞出去,远远地砰然落地,已是鲜血狂喷了.
蒙面女子却视若无睹,而是死死地盯着欧阳之乎,她的眼神极为奇怪,手中拿着一物,却是方才欧阳之乎怀中落下的那本书,那本血笺!
蒙面女子颤声道:“丰红月是你什么人?”
问完之后,她极为紧张地注视着欧阳之乎,扶在椅上的右手也已颤抖不已.欧阳之乎听这蒙面女子竟说出自己母亲的名来,不由也是吃惊不小,他正色道:“家母名讳,岂是你这样的邪恶之人可随意称之?”
那蒙面女子全身一阵颤抖,她声音还是变得极为怪异,似乎如见鬼魅,指着欧阳之平惊骇已极地道:“你……你……”
突然,她的身子一颤,向后倒去,竟已昏迷过去.此时,香儿、柳儿已为打斗之声引来,见她们的师父突然晕了过去,不由大惊,掠身上前,将她扶起。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蒙面女子才悠悠醒来.
她强自定神坐在那椅子上,望着欧阳之乎急切地道:“不知少侠之母尚在人世否?”
她的语气已变得颇为客气诚恳。
所谓抬手不打笑面人,欧阳之乎本就是宽宏大度之人,所以见蒙面女子神态突变之后,也是颇觉惊异,于是便如实相告:“家母已为奸人所害,不在人世!”
此言一出,那蒙面女子竟有眼泪涌出!
她走下椅子来,站在欧阳之乎身前,仔细地端祥着欧阳之乎,不时地点点头,又不时地摇了摇头,弄得欧阳之乎颇为不自在。
一个方才还一心一意要杀他的人,现在却一边流泪—边端祥他,他能觉得自在吗?
蒙面女子终于站定,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欧阳之乎已隐隐觉察出什么,不由也颇为紧张,他强压狂乱不安的心绪道:“在下欧阳之乎……”
没等他把话说完,那蒙面女子一把握住他的手,长跪于地,口中悲声道:“少主!老身便是冬青啊!”
欧阳之乎一听此名,全身一震!
因为他将丰红月遗留下来的血笺看了何止千遍?血笺中提到的一切事,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听“冬青”二字,他便明白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