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论道毁道

  石敏仰天长笑,声色凄厉道:“公道?何为公道?论道之地,往往就是毁道之人,又有何公道可言?无论我是否是你们所说的石姑娘,反正我并不愿意与你们有任何瓜葛,否则别怪我翻脸。”

  一个虬须大汉有点沉不住气了,挺身而出,嗡声道:“我们本是一番好意,你又何如此恶语相向?普天之下,谁不知我们天……”

  那古云喝断那虬须大汉道:“彭兄莫非忘了老人家的叮嘱?他老人家一向不爱虚名,早已告诫我们平日休得拿他压人。”转身又对石敏道:“残杀石君子前辈的人定会对姑娘不利,我看姑娘还是与我们一道走吧,相互间也有一个照应。”他说得也算是极委婉了。

  石敏却不再理他,手执两只乾坤圈,迈步向前。

  虬须大汉怒吼一声,道:“我倒要试着留留石姑娘!”说罢,一双巨掌直劈而出,倒是颇有声势。

  却听得一声惨叫,也不知那石敏是用什么手法,那虬须大汉右胸已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古云终于动怒了,沉声道:“姑娘出手也太狠了,在下倒也想尝尝姑娘乾坤圈的滋味。”

  忽然从人群外面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道:“谁也不准带走石姑娘。”那声音如刀般锋利,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众人一惊,都不由回过头去只见远远的街口处有一个人带着一把刀走来,那刀他不是挎在腰上,也不是背在背上。却是用两只手捧着!“风刀!”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立刻有几个脸色变了,似乎感到脖子有点凉意。

  风刀,姓名不详,籍贯不详,年岁不详。爱好杀人,每次杀人前都要用猪血、牛血或人血磨刀,以“迎风十八斩”雄立杀手之林。

  珑珑心道:“昨夜那霍霍磨刀之声,定是风刀所为,只是不知昨夜他磨刀用的是什么血?”

  “风刀”一步一步走来,仿佛每一步都可能是他在这世界上行走的最后一步,所以他走得很慢很重,似乎要把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脚印来。奇怪的是他走的那么慢,每个人倒都在耐心地等他走过来。

  终于“风刀”走到人群中来,环视了众人一眼,道:“我的话,你们都没意见吧?”

  也许,“风刀”的话,真的不会有人有意见了。

  但古云却仍微微一笑,道:“石姑娘我们是找定了,如果阁下有什么事的话,待我们的事办完了,你再找她也不迟。”话说得不亢不卑。

  石敏却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所说的事与她全无关系。

  “风刀”摇了摇头,道:“不,我从来都不喜欢等待,尤其是在要杀人的时候,我总希望能把事情办得利索点。”

  围观的人不由大奇,没想到想杀人的和想救人的居然走到一块来了,却不知谁能胜券在握。

  显然,风刀要杀的人是石敏,但石敏仍是那么平静地站着,古云那一班人却绷紧了弦,风刀转过身来,对着石敏,手上的刀缓缓出鞘。那刀太过诡秘,竟薄如一片纸,刀身上隐隐呈现青蓝色,幽幽暗暗,似欲饮血!刀起,飘动如风中秋叶,石敏仍是一动不动。

  “风刀”身后,响起兵器破空的声音,一杆长枪一把朴刀齐齐砍来,枪刺上身,刀砍下路,如一阵风般卷来,风刀竟头也不回,反手一招“风中残柳”,薄薄的刀如柳丝般飞舞飘荡,竟从枪影与刀光中不可思议地插入,那两个偷袭之人但觉喉头一甜,不禁伸手一摸,只见手上只有点点血丝,不由心中一宽,正待提神再战,突然一股血箭从那刀伤处喷射而出,两人同时倒下。眼中满是惊恐与不信。

  空气一下子冷了,凝固了,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喘息之声。

  古云身旁又走出来二个人,一高一矮,高的手中一柄短剑,矮的手中一柄长剑,二人也不说话,向风刀举剑就刺,那招式实在让人难以恭维,状如山村野夫练的把式,但风刀的瞳孔却变小,手中薄刀握得更紧,因为他发现那两把剑一长一短,一攻一守,配合得极为默契,攻的只顾攻,守的只顾。所以攻的人之刀几乎毫无顾忌地刺出毫无章法的剑,如果无了章法,就没了规律,没有了规律,又如何去防它?但风刀毕竟是风刀,他的“迎风十八斩”只有一招是只守不攻,那就是第十八招“风声鹤唳”,风刀现在用的就是此招,旁边的人只看到一片刀光漫起,那攻的剑一个劲地攻,风刀的刀一个劲地守,他守得很成功。有好几次那剑都已将刺中了他,却都被他不可思议地防守住了,慢慢,攻的剑越来越急,风刀仍只守不攻,如此一来。那柄守的剑几乎就成了摆设,而攻的剑却总是亏一篑,终于,守的剑再也忍不住了,一同加入攻的行列,一时攻势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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