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孝迈没想到孙铸会有此一说,惊疑道:
“孙掌门这话怎么讲,我刘孝迈一生是罪孽深重,但我说过,只要大家能援手救了庄儿,我刘孝迈愿意以死谢罪,我刘孝迈喜欢打开窗户说亮话,当面锣,对面鼓,孙掌门说我刘某有什么阴谋,不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孙铸冷笑道:
“好!刘孝迈爽快,我孙铸怀疑你是‘武圣门’派来的人!”
孙铸这样一说,群豪哗然,惊恐的注视着刘孝迈。
姜古庄大叫道:
“臭老头,你不要血口喷人!”
刘孝迈喝道:
“庄儿,不得无礼!看来孙掌门对我成见已深,孙掌门,有什么高见就直说出来吧!”
孙铸说道:
“刘孝迈,你说姜大侠的儿子中了‘摧心掌’?”
刘孝迈昂然答道:
“不错,在座的不乏众多武林泰斗,应该看出这一点。”
孙铸哈哈大笑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中了‘摧心掌’最多活不过七年,为什么不迟不早,拖延到武林大会时,你是不是想以我们为他疗伤大耗功力,然后与‘武圣门’的人来个里应外合,将我们正道人士被一网打尽!”
刘孝迈听了,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此言一出,大厅上的群豪传出一片轻声低呼,显然众人都被孙铸的话震住了,这真的是一条绝妙毒计。
刘孝迈双眼血红,望着悟性大师道:
“大师,依你之见呢?”
悟性大师双目低垂,双手合十,唱诺道:
“阿弥陀佛,刘施主,孙掌门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时正值武林多事之秋,我们不得不从长计议!”
“这么说,你们不答应救庄儿?”
“刘施主,佛讲因果,我们帮不了你!”
刘孝迈闻言,心灰意冷,彻底绝望了!他想到为救庄儿性命,带着庄儿沿街乞讨,辗转整个中原,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叫一声累。甚至不顾性命,远赴西域,求见“西域雄鹰堡”的堡主任秀敏,跨大江南北探访“绝命魔尊”欧阳石和他唯一的武功传人“夺命神尼”
的足迹。
西域雄鹰堡主任秀敏被刘孝迈的精神所感动,但已无良策。
欧阳石和程逸雪更是一个渺茫的希望,压根儿没有人知道他俩的行踪,不过,有不少人告诉刘孝迈,说
“夺命神尼”程逸雪的黑白二雕,经常在华山一带出没。
眼看庄儿的生命大限一天一天临近,刘孝迈只得远赴山蜀水,求助“回天圣手”上官慈。
尽管他知道上官慈不会见他的,因为自从上官慈的孙女儿上官痴被人掳走,就发誓不再行医救人,但这一次还是破例为刘孝迈提了这么一条建议。
这也是能救庄儿惟一希望。
没想到这惟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刘孝迈不由流下两行清泪,人一下子像苍老了许多,一拉姜古庄的手悲愤地说道:
“庄儿,这就是正道武林,我们走!”
孙铸大喝一声道:
“刘孝迈,你也太下看扁天下英雄了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只怕没那么便宜吧!”
刘孝迈傲然笑道:
“孙大掌门人既不想救人,还要对我贤侄俩怎样!”
孙铸脸色发青,喝道:
“给我拿下!”
手一挥,背后的十二名剑客飞纵而出,“刷刷刷”亮出长剑,将刘孝迈和姜古庄围在中心。
刘孝迈仰天狂笑,一拉姜古庄的手说道:
“庄儿,怕不怕?”
姜古庄豪气一生,大声道:
“不怕!”
刘孝迈说道:
“好!有种,今天我俩就见识见识一下所谓的名门正派!”
说着将手中的青冥剑当胸横起,和姜古庄背靠背,凝视注视着十二剑客。
忽然——
一阵极为猛烈的狂风从厅外猛扑而来,顿时门窗“格格”作响。
群豪大为惶恐,纷纷操起兵刃,站起身来。
终于“咔嚓”一声暴响,厅门的粗门闩断为两截。
凄风苦雨,夹杂着刘孝迈满含绝望悲愤的狂笑,群豪无不骇然!
大家都寂立不动,谛听风雨声。
华山派掌门人大喝一声,身子暴起向厅外疾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