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很特别!
银月如此想,甚至开始欣赏南宫鹰翻箱倒柜寻宝之粗俗模样--就像贪婪盗贼.哪像一帮之少主人?
朱铜城一直保持风度,虽然风头先被抢去,但见及南宫鹰粗俗举止之后,他又信心大增,暗道:“狗改不了吃屎!”胜利将属于自己,乃叫手下找来椅子,先让银万金父女坐下,自己也落落大方坐在椅子上,以欣赏态度,直瞧南宫鹰贪婪模样。
其实南宫鹰贪婪岂能相提并论,就像练武者痴迷于高深武功秘籍一样,那是一种深陷不能自拔之喜爱。
银万金已经看出南宫鹰非但不土,而且道行高深得几乎要让自己佩服,他所挑者竟然都是自己喜爱之精品,尤其那只看似散乱红花般的玉环,乍看之下,比翠玉环何等差上十万八千里,毕竟翠中见红点,已有瑕疵,他偏偏瞧得仔细而频频称奇。
银万金暗道:“千万别放入口袋里!”只怪自己一时心急,连这宝物都丢入宝箱而沦落此处,害得他额头冒汗,猛擦仍不止。
南宫鹰意识到他紧张动作,转头过来,瞧瞧他,瞧瞧坐在椅子,冷眼看人的朱铜城,以及美貌的银月姑娘。
“怎么?没看过盗匪打劫啊?”南宫鹰表现的比他们还自在。
银月姑娘立即应声道:“有两箱是我爹的,你想劫吗?”
“劫?’南宫鹰弄笑:“有没有搞错,这是你爹用来孝敬李铁头,换回你的婚姻,现在你没得嫁,那表示万幸之极,你还敢要回它?”
银万金登时陪笑:“少堡主误会了,小女无知,小的早就想拜见堡主,带些礼物也是应该,小的还怕堡主不收呢。”
发现坐在椅子上,颇为失礼,急忙拉起女儿,想谢罪。
南宫鹰起身而笑:“坐,坐,不必客气,我妹婿赏座,你们又何必拂他美意,姑娘说的也对,我现在倒像在抢劫。这样好了,你跟你父亲商量,珠宝是否要拿回去.你父亲大概不在意,不过你胆子不小,你也可能自行决定。”
“算你还有良心!”银月姑娘嫣然一笑,终和父亲商量,银万金本是坚决送人,但拗不过女儿,终于表示想要回那只玉环。
“只要那玉环?”银月莫名盯向南宫鹰手中不起眼东西。
朱铜城亦冷目盯来,他自认品味不差.却也瞧不出此环奇特之处。
银万金一时窘困:“它是你娘遗物,所以才……”
南宫鹰凝眼:“真是如此?”
银万金做贼心虚,只好稍作改口:“是她娘找到的东西……’”
南宫鹰会意直笑,心照不宣,说道:“既然如此,就还给你……你女儿吧!”
亲自走向银月姑娘,抓起她玉手,轻易将此环套向手腕。
银月稍羞,却落落大方接受,待玉环套上,觉得粗糙晦光,还是看不出奇特处,她甚至觉得不舒服想摘下。
银万金登时急叫:“不要摘它……”
南宫鹰笑出声音:“银老头,别再瞒你女儿啦.要是她真的看不上眼,胡乱拆拆裁戴.迟早有一天会掉在地上,到时你准欲哭无泪!”转向银月.笑道:“别小看这玩意,它有个名堂,叫冷月飞花雪,雪跟血通用。因为玉环红点部份亮红如血的缘故,尤其是在月光下,那晶莹剔透的碧玉绽亮其光彩之际,即可见及朵朵红色雪花浮现,就像天上星星般闪亮,让人爱不释手。相传已在王昭君出寨时失落,十几年前曾出现在中原慕容侠女手中,现在却套在你手上。”
银月突然惊心动魄,她怎料到这东西如此贵重?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朱铜城虽惊诧这传言,但他老是看不出玉环独特处,总认为南宫鹰大有胡诌之态。
南宫鹰道:“玉是滑的,它却粗得可以,原是被你爹动了手脚,将其外表抹上一层东西,如果将它除去,准可现形。”
银万金无奈,拿出一瓶药水抹往玉环,只见得一层薄膜软化而搓撕殆尽,但见碧玉绿如深水,红花清澈欲血,就如绿天空里面的闪亮红星星,竟然如此剔透得让人惊心动魄。
银月愣住了,那感觉,好像真的把星星抓在平上一样,简直难以形容。
朱铜城终于看出奥妙,却慢了半拍,在脸面受损之际,总想扳回,立即赞言:“好宝物,配给银姑娘,最好不过,至于夜晚冷月之玉的奥妙,还得姑娘赏个光,让大家见识见识,我看不如晚上来个赏月诗会,也好庆祝今日胜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