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仪甚快攀回秘洞中,嘘喘大气说道:“好险,全是一群亡命之徒。”
青逸飞见其伤势斑斑焦灰,甚是不忍道:“别再闯了,一己之力怎么能斗他千万人。”
左仲仪道:“是不斗了,但总得留点东西,想办法将丁幻引来,否则困死于此。任谁都不知。”随又起身:“往下不行,往上试试。”不等青逸飞回话,复往高处攀去。
青逸飞骇道:“真是玩命。”然人已掠去,唯祈他平安归来。
左仲仪往上攀,只需三百丈即到了蜂顶,上头确有守卫,然只有十余名,想来峰顶若尖锥,只用来示警,无助脱逃,故置兵较少。
左仲仪轻易将人放倒,仔细检查,果然发现类似烽火台之设备,看来除了示警外,另可当成灯塔。
左仲仪并未点燃烽火,而是将藏置油桶提出,泼往附近松林,连泼数桶,油味扑鼻之际,他始引燃,轰然一响,火柱冲天,宛若火山爆发,数十里可见。
左仲仪见目的完成,想探往峰下,谁知大群教徒匆匆围来,直喝着失火啦,急于救助。
左仲仪知往下闯,脱逃机会不大,暗暗希望丁幻能见着,始甘心攀回秘洞,等待后援到来。
青逸飞正堵着石门,让石士宝,朱小全难以进来,双方挣扎,石门忽开忽闭,见心上人回返,大喜道:“快来挡他们,石门一破就完了。”
左仲仪见状掠扑过来,两人合力阻挡,终于将石门稳住。
石士宝不禁嗔喝道:“胆敢抗旨,饿你十天半月,不信你们还敢作怪。”
朱小全冷道:“两条路让你选,一则封去武功,一则饿死,且摄你俩魂魄,孰才严重,自己明白。”
左仲仪暗道苦也,然立刻失去武功,岂非受制当场,倒不如搏它一局,若是丁幻及时起来,情势顿时改观,若真的熬不了再投降不迟,冷道:“我等吃了仙丹,饿不死,你们省点力气吧。”
朱小全虐笑道:“好个仙丹,那就让你成仙成佛。”不再推挤石门,下令禁食,准备长期抗耗。
石士宝冷道:“这是你们选的,莫怪任何人。”说完始和朱小全离开,前往峰顶督导灭火去了。
左仲仪至此方嘘气道:“总算暂且挨过一局。”
青逸飞道:“可是往后没了食物……”
左仲仪叹笑道:“且走一步撑一步,撑不了再说,只是苦了你。”
青逸飞喘口大气,心神安定下来,道:“那又如何,严格说,还是我害了你。”总觉天无绝人之路,且心上人一身能耐似无穷尽,必可脱此险困。
两人沉定心神,静观其变,纵觉苦命,却暂能甜腻心头。
丁幻的确已潜追至五十里附近。
由于日月岛气候怪异,常年罩雾,故不易摸索,他已搜寻两天两夜仍不得其门而入,忽见云层传来火光,登时闪念,必是目标,立即划动渔船慢慢潜来,迫近二十里后,终见日月岛虚浮轮廊,纵山峰那把烽火已熄,然四处活动之火把星火仍依稀可见,照他经验已猜出此岛竟然藏有大军,不知是何门派,终潜身落水,泅探而来。
复行三里,已见得战船放哨四处,仔细瞧来,认出白莲标志,暗道:“会是白莲教秘密总坛?”知其和主子多少有过节,小心翼翼潜往船底,且听听对方的谈话。
战船共二十余人,分日夜班制,每班各四人,分顾船头船尾,且听得船尾守卫汕笑说道:“逮了圣帮头子,任他作怪,再也逃不出本教牢笼。”
另一位回应道:“听说他逃抵万丈崖,又被弟兄杀得屁滚尿流,狗也似地爬回洞中。”
数人同时嘲笑不断。
丁幻暗道:“圣爷当真被俘于此,那得想办法救人了。”
船首那头领说道:“教主怎么不一刀把他给收拾了,以绝后患,如此活囚,岂非夜长梦多?”
另有人回答:“听说要用他控制圣帮,暂时不杀他,但若圣帮得手后,恐也让他活不成。”
那头领邪笑道:“不知是否会把那青姑娘变成教主夫人,她的确国色天香,甚是迷人。”
众人一阵轻薄言词,直道美人入教,平添色彩,有人更指扮若妖姬,袒胸露乳,更有味道。
丁幻听得暗阵几口,什么修道人,全是满脑邪念。
既知主子及青逸飞的下落,顾不得再缠于此,已往日月岛潜去,及至三里远近,瞧得旗杆处处,人影钻动,吓得丁幻猛伸舌头:“这么多人?简直布满整岛,少说也有上万人,白莲一脉竞然有此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