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醉陶乍闻司徒修剑猝死之后,对这从天而降大好消息,久久不敢相信,陶尽门和落霞山庄对峙十几载,现在司徒修剑已死,龙头地位当然落在陶尽门。
突然失掉一个旗鼓相当对头,冷醉陶当然松了一口大气,然而在得意之余,总带点惋惜,毕竟非战而胜,是缺了点什么。
不过,能独霸芙蓉荡,亦自可喜可贺。
此刻冷醉陶不因失了大敌,而忘形狂欢,他益发谨慎,于一密室中,召开临时会议。
石室竟是碧青大理石砌成,映在油亮灯光下,别有一番景致,十二张石雕太师椅两旁列开,庄严肃穆。
冷醉陶则坐在靠内墙边那张特大号龙椅,目光则不停注视两位女儿,以及项尚飞,至于冷珠儿,虽破例参加,却是立在一旁。
冷醉陶缓缓啜口热茶,徐徐吐气,道:“想必你们已知芙蓉荡发生何事了吧?”
目光再次移往项尚飞及爱女们,再次说道:“我猜想落霞山庄之事,并非这么单纯,其中必有隐情,或者该说,这事和小竟有关。”
冷珠儿神情讶然,不懂此事怎会牵扯上小竟,正欲开口,乍见项尚飞示意眼神,刹时想起小竟乃是他送给别人,到口的话,一时又咽了回来。
冷醉陶径自说道:“尚飞,我要你去调查此事,三日内要有个确实报告!”
“是,门主!”
项尚飞极为矛盾,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贸然救了小竟,救了他,只因一时私心,只为张铁嘴一席话,所以将小竟推给落霞山庄,没料到竟搞出如此多的事件。
冷醉陶若有所思道:“八苦修罗掌之传闻,已有些时候,竟然没有人获得这门功夫,这其中似乎有疑点之处,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项尚飞深思熟虑,想得甚远,道:“禀门主,会不会是八苦老人故弄玄虚,想将武林弄得一团糟,再一一收拾!”
冷醉陶沉思片刻,截然否定道:“不可能,他已荣登武圣之位,更能呼风唤雨,无须大费周章地故武玄虚,如果他真想捣乱武林,这么一来,一旦引起武林公愤,他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冷翠儿引述自己想法,道:“会不会有人误传?其实八苦修罗掌并非藏在老鼠肚子里,而是另藏在某种物体或秘密地点。”
“噢?”
冷醉陶斟酌着,随即说道:“这点,倒作为参考,这几天,整个芙蓉荡几乎让小竟那小子给翻过来,还是不见修罗掌踪影,翠儿,依你认为,八苦老人可能将修罗掌放在哪?”
翠儿灵机一动,道:“他身边不是有匹‘重生之光’?可能在它身上,再不然,猫鼠死敌,八苦老人可能将修罗掌秘籍塞在猫群肚子里,不知爹认为如何?”
冷醉陶沉吟道:“人之所作所为,往往一念之间,谁也料想不到,更何况,八苦老人已失踪有一大段时日,而且他行事一向不依常理,或而真的是塞在猫肚子,亦或另有方式,你们多想想!”
冷翠儿道:“这么说,爹认为八苦老人不大可能把秘籍塞在猫肚子了?”
冷醉陶道:“我没否认,只是直觉上,猫鼠容易联想一起,他要想耍我们,该不会出此容易题目吧!”
冷翠儿道:“那藏在‘重生之光’身上呢?”
冷醉陶道:“虽有此可能,但见马如见人,只要八苦老人在马旁,你休想从马匹身上得到好处,咱还是想些其他方法吧!”
“爹!”
冷真儿道:“假若八苦老人一直不出现,而且修罗掌本是个骗局,我们不是被耍得太冤了?”
冷醉陶轻轻一叹:“怕的就是如此,近年来,武林老是动荡不安,恐怕将有巨变……”沉吟半晌,又道:“我已感觉出,在八苦修罗掌的遮掩下,正有着滚滚暗潮,随时会暴发开来,咱们小心应付才是,司徒修剑之死,就是一个例子。”
冷真儿道:“至少死了老对头,至目前为止,对我们而言,还是件天大好消息。”
“嗯……”
冷醉陶频频点头:“却不知司徒修剑是何死法,得查清楚才是!”
项尚飞道:“此事交给属下即可。”
冷醉陶满意一笑,目光移向众人,随即落在一脸茫然,且心不在焉地珠儿身上,淡然笑道:“珠儿,好不容易才让你进这密室,怎又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起来?”
冷珠儿似未听清楚,仍自茫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