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辉下,隐隐望见洛阳古城。
车水马龙官道上,总是人潮熙熙攘攘,把古城点缀得繁华万千。
这对初出江湖的关小刀来说,更具有无尽吸引惑力,还差上十几二十里路,他已迫不及持东张西望,甚想一眼看穿什么,而投入滚滚红尘之中。
幸好,离家已半月之久,大小城镇业已逛了六七个。
他不再像乡巴佬进城,老是闹笑话,他只不过对于新鲜的古都感到特别兴奋,尤其此地甚可能是自己飞黄腾达的地方,他更是兴趣多多。
他花了一两银子,搭着一辆送货马车,省吃俭用地赶往洛阳城,如今,目的地已在望,他不禁哼起小调,似乎这一切将如意顺心,功成名就指日可持矣。他开始整理衣衫,看来虽然旧些,但英雄不怕出身低,他仍舍不得花几文钱买件新衣,当真照旧穿着。
他还把头发整理,准备梳个发誓于脑袋上,表现出侠士风范。可惜没镜子,又坐在货车上摇晃不停,根本绑不妥。他只好拜托看来四十余岁的车夫,要他帮忙。
轻瘦车夫睛地一眼,斥笑道:“我替你绑,不看着眼前,马车岂不撞墙?”
关小刀感笑道:“我……替你看一下如何?这个髻对我的前途很重要!”
憨然笑容,让人觉得他的确特另在乎那个髻。
车夫跟他混了三天,觉得这小子傻中带憨,憨中带趣,一路上也被他逗得笑声不断。
不知不觉中亦被逗出感情,实也不忍拒绝,遂点头:“好吧,为了你的前途,我赏你一髻便是!看好马儿,别让它撞墙了!”
关小刀一时大喜,直道不会不会,立即接过马缰绳,认真驱马。
车夫自不食言,抓起小刀手中巾带,准备替他换髻,边挽,他总边笑:“你好像要变成佳公子,去相亲不成?”
关小刀笑道:“哪相什么亲?是去投靠亲友。不装出模样,人家还会说我俄鬼投门,要是不收,我岂非前途无亮。”
车夫道:“说的也是,人若缺门面,就像狗剃了毛,什么都不是,就像我,赶了一辈子马车,现在要装少爷,人家还嫌一身马臭味呢!你就不同,英雄出少年,只要肯拚,前途不可限量!你亲友在洛阳,他可是望族,员外嘛?”
关小刀自得一笑:“他的确有名,叫翻天龙胡三江,你听过吗?他住在哪里?”已转打探模样。
“胡三江?”车夫似曾听过,但闻及江湖人,一时间连连摇头:“我不熟,没听过,少快是江湖中人?”
关小刀但觉问错人,干声一笑,手指跨于货车上的偃月刀,笑道:“光看那把刀,你也该知道我是江湖中人。”
车夫呢了几声,干笑道:“当真是练家子?我还以为……你是唱戏的……”
“唱戏的?”关小刀一愣:“你把我看成……”
车夫赶忙掩饰:“别误会,我只是随便说说而且,根本无其它意思。”
关小刀只能干笑着:“说的也是,扛着那大刀,不像唱戏的像什么?我唱的还是关公过五关斩六将呢!”
车夫只能打哈哈,直道一定唱得有声有色,却也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应对。
关小刀倒也想得开,自嘲几声之后,目光忽然落于马身上,说道:“车家赶马车有一段日子了吧!可曾见过红色的就是传闻中关老爷所骑的赤兔马?我要唱过五关斩六将,没马,可能唱不成。”
车夫呵呵笑道:“小兄弟倒是有心人,可惜世上哪真有赤免马?不过我赶车十数年,倒曾见过一匹红色的马,只可惜它体弱多病,被人当骡子用,你若有兴趣,我可介绍你去找它!”
关小刀皱眉:“既然多病,怎能当坐骑?”
车夫道:“是啊!要是那匹马稍能像样.就是它一身红毛,早就被人当宝贝买走,哪还会沦落庄家物?”
关小刀不禁管那马儿可怜,心念一闪,自己医术不错,或许说不定可治好它,那岂非太好了?精神不禁顿来:“你说,那马儿在何处?”
车夫疑惑:“你想买了?不怕它是废物一匹?”
关小刀干笑:“其实也是个缘字,我听它老弱多病,又在做苦工,于心不忍……”
“我懂你意思……看得出,你是个善良的小伙子……”车夫不禁升起恻隐之心,道:
“其实,我现在也不敢保证能找到那匹马,上次看到它,是在半年前,地点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