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处幽居雅轩,面对开满莲花池旁,一位年约三十,留有短须,瞧来甚是高兴的雅士正和一位灰发老人在下着白玉做成之棋子。
三爷见状,立即拜礼:“属下参见门主!”本是少门主,然而老门主去逝之后,他已晋升门主职位,三爷花了许久才把口语更正过来。至于那灰发老人,则是帐房许康年,平常不管事,只顾下棋,偶而也和门主赌两把。
那幽雅人士竟然是统领北武林,素有武林皇帝之称的龙飞云,他总少了霸气,甚至还有点文弱书生姿态。
他冷目瞧向三爷,语调沉冷,含带斥责:“你终于来了?你也知道要来?你可知道师爷老早已前来告状,说你们这些天龙骑实在为非作歹,连自家人都杀,这简直无法无天,简直该把他们抓来杀头!”大概碍于那帐房在此,说话自是凶些。
胡三爷道:“门主岂可听师爷一面之词,其实天龙骑个个尽忠职守,个个守本分,他们只会在保护门主时拔剑拚命。当然,有时遭受敌人挑衅,例如师爷手下等等,门主想想,若我的手下脸面已被划伤,难道不能拔剑自卫吗?您该知道,佛争一柱香,人且争一口气啊!”
龙飞云瞄他一服:冷声道;“照你这么说为,天龙骑全是好人了?”三爷道:“不是好人,当不了天龙骑,属下敢性命担保。”
龙飞云摆摆手:“每次都说这番话,我实在想把你免职,换个丫鬟当当看,免得三天两头告状不停。”
三爷暗自想笑,道:“若换了丫鬟,可能告状的会是门主。”
“怎么说?”龙飞云顿有所悟,遂摆手:“算了!你别只想我会听你一面之词,我得听听两边说法,身为门主,一定要秉公处理,你知道,他们全叫我们主明察秋毫,我不能据私!”
三爷拱手道:“属下相信门主一定能查明一切,自能还我天龙骑清白!”
“最好是如此!”龙飞云突然抓棋子猛砸,喝道:“将军!老帐房输了!这盘棋十两银子欠着,我有事,不能玩,叫婢女陪你玩两把。”
帐房眼睛一亮:“可是输了算谁的?”
“当然是我的!”
“那好!”老帐房欣笑道:“三爷来了就有此好处,多来几次,我不就发了?”三朝元老,老帐房始终颇得人缘。
胡三爷拱手道:“老先生棋艺哪有不赢之理?我不来,您照样发啊!”
老帐房笑道:“那是以前,现在眼花,不管用啦!”
说话间,门主已找来婢女陪他下棋,随即引导三爷进入书门。
门方掩上,龙飞云已现激动,急道:“你是说,是师爷的手下先冒犯天龙骑?”
三爷点头:“他们一向喜欢先挑衅。”
龙飞云道;“事情如何发生?”
三爷道:“很简单,我那手下天龙三侠,门主也知道了他们是谁,还有一位龙门山来的少年,四人约好要到北山练功,结果师爷手下护法刁化铜带着数十名侍卫队前去挑衅,说什么他们违反门规,在那里械斗,要抓人,天龙骑当耗不肯,于是就打起来了。”
龙飞云道:“听师爷税,你手下真的在决斗,且在生死坪上。”
三爷道:“可能吗?他们全是天龙骑,我的手下,那少年更是我故乡老友之子,”前来投靠我。没有我的命令他敢乱动,这全是师爷子下一派胡言!”
龙飞云但觉有理,又道:“或许刁化铜带人去那里,也只是想比剑而已!”
三爷道:“像吗?比剑要带四五十人?大家部已知肚明,他们是想趁着前日酒馆伤人之后,再把天龙三侠擒入天龙牢,也好挫我锐气,我方人马怎能忍下这口气?”
龙飞云轻叹:“其是家门不幸,长此下去,神剑门哪还能安稳!”
三爷道:“问题可出在师爷身上,几乎每次皆他的手下先动手!”
龙飞云道:“你敢确定?”
三爷道:“或许很难确定,但动手是其次,而是他纵容手下去惹我天龙骑,这已是导因,推算起来,仍是他们先动手没错。”
龙飞云叹道:“师爷到底想干什么?”
三爷道:“不是老来晕头,就是对我感冒,或许门主英雄些,师爷就不会如此嚣张了。”
龙飞云轻叹;“可是我对江湖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三爷道:“可惜门主已身在江湖中,你何时能悟透啊?”感慨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