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自从明洪武元年建都在这里,它便成了京都重城,繁华热闹冠天下。
燕子机附近的一家酒楼上,靠近临街窗口的一桌,正有个中年文士在自斟自酌,很无聊地喝头闷酒。
这时打烊时间早过罗,所有客人都已酒足饭饱,走得清洁溜溜,只有他老兄一个人还赖着不走。
掌柜的早已直打呵欠,示意伙计不时送上热茶、热毛巾,暗示他该走啦。
这已是第八次了,伙计奉上热茶,恭恭敬敬递上热毛巾,还得装出一副笑脸道:“客官,您喝口热茶,用热毛巾擦把脸,提提神,慢慢喝没关系,反正还早嘛!”
中年文士明知他说的是反话,存心逗他:“好,好,你们这儿服务非常周到,我非常满意,以后一定常来。”
伙计心想:“您就饶了咱们吧,以后还是少来为妙!”但表面上还得连声称谢道:“多谢夸奖,多谢捧场,请常来光顾,小店感到无上光荣,嘿嘿,荣幸之至!”
中年文士狡黠地一笑,道:“再替我来十斤!”
伙计忍不住呻吟一声,差点没哭出来,这十斤要喝到什么时候?
正在这时,忽听楼梯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匆匆走来一位华服中年,身后随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及一个十分机伶的小姑娘。
华服中年眼光一扫,瞄到窗口这一桌,双手一拱道:“抱歉,抱歉,小弟来迟了。”
中年文士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反正还早嘛,我教人带的口信约是是今晚,现在天还没亮呐!”
少女忙上前敛衽为礼:“杨伯伯,您好。”
中年文士只漫应了一声:“嗯!”看来为他们的迟到很生气哦!
华服中年一施眼色,示意少女和小姑娘随同他坐下,吩咐还站在一旁的伙计道:“把这些撤下去,先来二十斤花雕,把你们这儿最拿手的好莱尽管上。”
伙计一看这位大爷的衣着和气派,心知来头不小,说不定是当今皇帝那位宠妃的哥哥,那就是皇帝的大勇子。
忙不迭声恭应着,召来另一伙计,赶快撤去桌上碗盏。
中年文才这才眼皮一翻道:“编个象样的理由,说说你们为什么迟到吧!”
华服中年见他眼皮一翻,不由更是翻了个大白眼,瘪笑不已:“那晚我在苏州城一家酒楼上,接到你的口信,立刻就准备赶来京陵。那么我的马车,竟被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盗走,你说气不气人!”
见鬼了!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杜小帅为了抢救中毒昏迷的老少二人,夺走的那华丽双辔马车,果然就是这位老兄的!”这么说来,那千娇百媚的少女,不就是李圆圆?
答对啦!
中年文士瞄眼:“那你们是跑路来的喽?”
华服中年苦着一张脸:“那倒不是,为了找回马车,担搁了不少时间。
可惜找遍苏州城,也找不到,真衰啊!”中年文士鼓掌道:“精彩!精彩!要编这么烂的故事还真不容易,可以得最佳勇气奖!”
李圆圆嗔笑:“杨伯伯,爹没有骗你,是真的!”
中年文士正要说什么,刚好伙计来把桌上抹净,重新摆上碗筷酒杯,打断他的话头。
等伙计一退去,他仍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急于见你?”
华服中年惹笑:“大概不会是想念我吧!”
中年文士截口讪笑:“黑皮奶奶!我又不跟你同性恋,想你干嘛?我还怕得‘爱滋帛呐!”
华服中年正色道:“小邪!有晚辈在,你说话能不能正经些!”
哇噻!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大名鼎鼎的杨小邪喔!
杨小邪瞥了李圆圆一眼,嗤嗤笑道:“好!咱们就来点正经的吧,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亡魂谷的那码子事了?”
华服中年道:“早忘啦,不过,最近又害我记了起来,有个叫杜小帅的小子……”杨小邪拂翘嘴角:“你也知道那小子?”
华服中年正色道:“我是听小女说的,那小子要为他师父神龙子报仇,找你我算当年的旧帐呐!”
啊哈,他就是小小君。
杨小邪呵呵弄笑:“有够绝的,我也是听小女回大漠去说了,才知道这回事啊!”
李圆圆急问道“杨伯伯,心兰姐姐也认识帅哥?”
杨小邪讪邪:“鲜!鲜!真新鲜,你怎么跟我那小狗子一样,也叫那小子‘帅哥’,他真有那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