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孤夜追敌 一泻千里

  前大中,黄强因为表姐李娴为伏龙堡所掳去。独自抢先在淫魔撤退的方向,急得直追,一口气之下。让他退出了五六十里、仍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不禁心里动疑,认为自己可能是追岔了路。

  正在停身犹豫之际,却突然瞥见侧面不远,有一道绿影、一幌而逝、朦胧之中;仿佛看到那是一个织细的人影,认为一定就是那个绿衣少女、因而心中大喜,马上跟在后面追蹑下去。

  岂知,对方轻功竟不在他之下,而且轻松从容,似乎还要比他高明,不论他在后面怎么加劲、始终要差五六十丈远。最后,不禁气得他猛的挥拿下努.无意之中,诱发了他的灵机,决定以掌力反冲来增加自己的速度。

  这一着果然有效,仅仅用了一次掌力,就使得他与那绿影的距势,缩短到只有十几大远,但这样一来却使得对方发现有人追赶,一怔之下,不自觉地把身形停了下来。

  恰好这时,他正第二次运掌后劈,用以增加速度,没有防到对方会陡然将身形停了下来、因此,一个收势不住,竟然一头撞过那绿影的身上去了。

  幸亏那绿色人影,身手不错、反应又快。赶紧顺热往前一窜总算没有被他撞得四脚朝天,摔倒地面,黄强自己,借此一撞的阻力,也就猛地一个翻箱,勉强将身体冲就之势煞住,站定下来。

  他的身子方始站稳,就感到眼前一花,绿影一幌。对方已经同样往左一挡,他往右闪,小姑娘也同样往右一挡,黄强的轻功,本来要比小姑娘稍差一点,最初小姑娘没有施展全力、他在后面,如果不借助掌力反冲,根本就无法迫近,现在小姑娘有意为难,试想他如何能够闯的过去。

  几次未能得逞,黄强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气来。猛地将身形一停。动然变色的喝落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即使小弟无故冒犯,深为不对,但小弟业已道歉,何况,姑娘还打了小弟两记耳光呢。”

  小姑娘鼻子一耸,杏眼圆睁地说道:“哼,打了你两个耳光,眼气是不是,告诉你、那还是对你客气,就凭你那么一句话,就算是对姑娘道了歉了吗?想要离开不难,只要你跪在地上,向姑娘磕三个响头,或是能够胜得姑娘一招半式,否则,今晚上你就别想离开这儿啦。”

  黄强的修养再好这,时也感到忍受不住了,不禁绽舌大喝的说道:“小丫头,你究竟让不让路,否则的话,我黄强可不是怕事的,说不得就好开罪了。”

  小姑娘满脸不屑地说道:“哼,你不是怕事的,难道我还怕事不成,姑娘早就说过,只要你能够胜得姑娘一招半式。就让你走路,想动手就快,否则,那就只有委屈你磕三个响头了。”

  声一沉,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好,请姑娘小心接把招。”

  话音一顿,实影倏现,一招“天雕逐兔”,右掌已经朝着小姑的头顶,急拍而至,他这一招只用上三成真力,目的只想将小娘迫得退到一边,自己能够闯得过去就算了的,仍旧没有意思和小姑娘真正打了起来。

  岂知小姑娘对于他向头顶拍来的这一掌,竟然理也不理。

  待掌影距离头顶,只有三寸的时候,方始将身形陡地在后一倒,左脚抵地,右脚上飞,不但很轻易的避开了他这一招“天雕逐兔”,并且右脚脚尖,刚好迎着黄强的手腕咏门要害之处,踢了上来。黄强如果不收掌退了回去,这一只手,就非折断不可。

  欺近身前,啪啪两声,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还听得对方大喝一声说道:“小鬼,你找死。”

  黄强挨打之下,怒火刚上心头马上就听出嗓音不对、猛一定睛细看,才发现那被他急迫了半天的绿色人影,根本不是那个自称伏龙堡副堡主的绿衣少女神而是一个同自己毫不和识的小女娃娃。年龄与自己差不了多少,长得粉妆玉砌,气鼓鼓地站在自己身前一两丈远的地方,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还在余怒未消似的。

  这一来,可把黄强窘得无地自容,不由两手捧着那一张挨了打的脸蛋,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那女娃认为黄强挨了打之后,一定会大发脾气,找她拚命了,现在看到黄强那付发愣的傻样子,不禁感到意外起来。因此,崩着一张小脸,奇怪的开口问道:“小鬼,你是谁,象掉了魂似的追赶本姑娘,是为了什么事。哼,如果不和姑娘说个明白,马上就会让你更好看。”

  语气之横,令人听到耳里,实在不是味道。

  黄强自知理专,听到此话之后,心平虽然很不舒服,表面仍旧装着若无其事的灿讪说道:“小弟黄强,刚才一时没有看清,误把姑娘当作了另外一个人、因此有所冒犯,得罪之处,就此道歉,再见。”

  说完之后,马上一个转身,准备回头继续去追寻伏龙堡的那些人。

  可是他还未走得两步,那小姑娘又已经暴喝一声喊道“小鬼,与我站住。”

  话声一落,绿光一门,人已超过黄强、将他的去路挡住,再继续说道:“刚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虽强心里急着要去追款表姐,不愿同他嘈苏,身形往一一闪预备向她身例超越过去。

  岂知,那小姑娘早在防到他这一手,他往左一闪,小姑娘也。

  黄强不禁心头一凛,不敢再进,马上单掌一撤,霍地退了回来,但身形倏退又上,当小姑娘腰肢一挺。回复原状才站直的时候,左手轻轻一句,已闪电似的向着小姑娘身侧送了过去。

  这时他已用上五成真力、举手之间、劲风斗起。掌势未然、小姑娘身侧三处要穴,已经完全笼罩在他的掌力之下。

  这一招“雕羽斜飞”是三眼神雕’”“天雕掌法”中最凌厉的一式绝学,对方除了赶紧闪避以外,连挡都不太好挡。

  岂知小姑娘仍旧不闪不避,只把右掌陡地一沉,飞快的在身侧内缘,划了一个半圆,根本不迎黄强的手掌,却鼓足真力,霍地向身后拂去,同时身形紧跟着在原地一转,左手两指手伸,已经朝着黄强的右臂点到。

  等时,怪事出现,小姑娘右手拂去,竟然产生一股强劲的旋流,黄强左手的掌风,到达小姑娘的身侧。竟然被带得一偏,慕地顺着那小姑娘发出的那旋而、向着小姑娘的身后滑去,掌势不但落空,连身体都被带得向前一顿,右臂也自然而然的,迎着小姑娘那两个点来的指头上面,送了过去。

  黄强离开九龙山的石窟之后、虽然只在江湖上闯了短短两个月,但搏斗的次数,可不算少,而且差不多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几曾碰到过这种怪异的功夫,根本不需要硬接对方的招式,就可以他除对方的掌劲。因此,不禁吓得心里猛的一跳,几乎叫出声来。

  幸亏他与伏龙堡那个副堡主交手的时候,以身试招所反悟出来的那一套等岛怪异身法,确实无比的神妙,情急之下,很自然的就应用了出来。

  终于,在那小女娃的手指、堪培要点到他的臂下,只差那么一寸的时候,让他要形一幌,滑到一边去了。但形势之险,却已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小姑娘眼看即将得手。黄强的身子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扭。就避开了她那诡秘至极的一记怪招,不禁感到非常奇怪的惊叫了一声喊道:“咦,臭小子,你怎么会懂得我们碧岛门中的星序天行步,快说,你的师父是谁?”

  黄强一听此话,分明对方也和伏龙堡的那两个副堡主一样,同是碧岛传人,这下可引起他心里真正怒火。愤然地想道:“好呀,原来你也是来自碧岛的传人,怪不得要现有把我诱到此地、再蛮不讲理地故意留难,分明是串通好了,掩护那个掳人的小贼逃走一项诡计么,既然如此,可容你不得了。”

  念头闪电似的人心头划过,也没有继续往下深想,马上冷冷的喝了一声说道:“嘿嘿原来你们是一伙几的、小爷几乎被你们瞒过去了,这样也好,把你抓去,不怕你不带我去找他们。”

  话声一落、人已飘身急进,这次他存心将小姑娘制服,出手可再不是二眼神雕的那套“天雕掌法”,而是新近学自空空大师的佛门绝学。猛的一招“法轮初转’贯注八成真力,对准小姑娘的右侧、直劈过去。

  小姑娘被那一句“你们是一伙儿””.给弄得莫名其妙,不由证了一怔,正待反问黄强,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没有想到黄强话音一落,立即挥掌相向、还没有开口问话,那股掌风,已经象山崩海啸一般地,向着他的身前涌到、劲力之大,简直令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因此,迫得她只好把已经到了喉咙的问话。又咽了回去,赶紧抡掌一挥一引,重施放技,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圈,发出那股怪异的旋流。企图再将黄强的掌劲带开。

  岂知,黄强这次的掌力,大过强劲,她那一军所化气旋、与黄强的拿力一触之后。竟然感到于重无比,虽然勉强给带得向身后歪了一点,仍有一大部分掌力,直在她的身上袭来。

  这一下可把她的小脸吓得颜色大变,只好身形一幌,也展开那套垦序天行步,覆地闪避开去。

  由于应变太迟,人虽然闪避到一边去了,但右肩还是稍稍让费强的掌缘,给扫中了一点点,登时震得她那一条右掌,酸痛发麻,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小姑娘一生几曾吃过这等着头,不禁使得她又惊又气、只差一点就要哭了起来、因此、她人一闪开以后、再也不想喝问黄强那一句是什么含意了,马上蛮路狠狠朝地面一跺,奋不顾身地朝着黄强的身前扑去,同时娇牌的喊道:“好小鬼你敢欺负姑娘,姑娘同你拼了,我就不相信你能狠到那里去。”

  话音始起,两手一晃一摆,陡地向黄强的胸前戳了过去喝道:“让你也尝尝姑娘的一招“变动不居”看着。“她这一招表面上看卜去优仿佛平淡奇,可是手掌将到黄强胸前的时候,却倏地一化,就好象陡然之间。突然多出来好几只手里似的,又好象地那一对手掌,如同闪窜得极快的灵蛇一般,已经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朝黄强胸前的所有要穴,同时戳了过来。竟然使得黄强感到处处都受到威胁,一时之间,根本就看不出应该从那一个方向化解才对,其深奥之处,可以说是黄强和人动手以来,第一次所看到的。

  当时只追得他脚踏星序,一连倒闪了好几次、方始将小姑娘这一记绝招,闪避开去,不再使用天雕掌法,而展开新近学自空空大师的佛门绝学,一招”普渡众生”,霍地推了出去、冷然的说道:“小丫头,你也尝尝我这招“普渡众生”的滋味吧。”

  果然佛门绝学,非同凡响,雪时只见千重实影,随着那一推之势,倏地飞了起来,宛如阳光四射,竟把小姑娘的全安,整个都军在他的掌影之下。小姑娘一看,感到其凌厉严密之处,一点也不比自已那招“变动不居。稍有逊色,不由得在心里喊了一声说道“好招。”

  人也如同黄强一样,唰唰唰,身形急幌,不敢冒将化解地踩着星序天行步、倒闪着退避了出去。

  经过两用一式,彼此平都知道对方身怀绝学,为平生罕遇劲敌,因此全都不由自主地凝视对方、不敢再轻易出手了。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大声一喝。齐往对方的身上扑去,但彼此都只略略伸手比了一比,就唰的探身而过、好象彼此都发现对方没有半点空隙,可以找得出来、因此、谁也不愿意抢先出于,予放以可乘之机。

  唰,唰,唰,

  两人紧接着又一连章对了好几次、仍旧是招式递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别看他们现在一招投递,其实比那过招换掌,还要来吃力,因为这样蓄劲不宣,最为耗神伤气,仅仅几次递换方位,就已经使得两人的头顶,热气象刚揭开的蒸笼一般,骨贸骨天地位外直胄其吃力之处,由此即可想见。

  两人这样僵持约有半顿饭的工夫.小姑娘首先感到不耐,在再度跳起的时候、不管是否能打到对方的要害,仍旧霍机一掌,照劈出去,看样子完全是想用雄浑的实力,硬将对方迫的喘不过气来,然后再从其中觉取先机。

  黄强见状之下,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想把你擒住,追问那些化龙堡的小贼去向,任你招式再高些,也不会是我的对手,难道我还真的怕你不成。哼,硬排就硬排吧,好在我身上有的是上古灵药“玉髓九转金丹’、即使把你打得奄奄一息,还是可以把你救得醒来,不愁会失去你这一条追寻表姐的线索。”

  念头起处,拿势已发、并且猛的将真力提到十成,霍地迎了上去。

  这一来、小姑娘可吃了大专啦,不错,她身负上古奇学、在招式,身法、轻功方面,样样都要比黄强高出一筹,如果能够多忍耐一段时间,一定可以发现黄强的星序天行步,并没有学会,就是他所学自空空大师佛门跑学“真如掌法”,也不十分完整,终究可以找到空隙,将黄强给制住的。

  现在这一使用掌劲硬拼。试想她如何能是吞服了玄玄于一颗内丹,火候已经超过两甲子的黄强的对手。

  因此,当双掌风一触的时候,小姑娘登时感到不对,只觉得黄强的掌力、仿佛狂涛巨浪一般、力量之大。简直可以移山倒海,自己贯住十二成真力的掌劲,撞了过去,就有点象是晴蜒撼石柱,不但不能迫退黄强半步,使得他无从变招还手,而且反震之力,电涌而至、反倒使得自己有闪避无从之感。

  总算她资质高人一等,反应之快,无与伦比、一发现对方的内力,实在是比自己强得太多之际。不禁那一股反震的力量,传到自已身上,马上身形急退,化冲为卸,借着那股反震的力量,一个倒鼠.向外平飞出去。

  嘘—一

  这一倒鼠平飞,她那一个小小的身体,简直就变成了一颗流星,淡地化成一道长长的绿虹,在半空里一闪而逝,足足飘离一二百丈远,方才开始向地下落下。

  即使这样,她的内脏,仍然被黄强的掌力,震得一阵翻涌、落地之后,哇的吐了一口鲜血,方始稍稍感到好过一点。

  小姑娘的个性再要强,这时也不禁从心里产生无比的俱意在鲜血吐出以后,马上恨恨地朝着黄强这边,望了一眼说道:“好,小丑鬼,算你很,等我回玲珍把奶奶找到以后,总有你好限的。”

  话音一落,人已如惊虹一闪,凌空飞逅而逝,瞬刻之间,即已远离天际,消失得着不到半点影子,那一份快捷、即使电光万火,也无法与之比疑。

  黄强没有防到小姑娘会要上这么一记绝招,还只当自己力道用得太猛。所以把小姑娘震得倒飞出去那么远。因此,不禁呆了一呆,暗自懊悔地想道:“糟糕,别把她一下给震死了,那就完了,我再从那找人带路,去追那掳走表姐的贼人呢?怎么搞的,看她的武功用武都那么好,怎的内力这样差劲,连我十成真力的一会都消受不了。唉,她年纪那么轻、人又长得那么漂亮,根本不可能做过坏事,我竟无缘无故地将她给劈死了,这多不应该啊。”

  念头还在转着,已经听到小姑娘在说话,他这才把所耽的心事,放了下来、暗自吁了一口气道:“啊,她没有死,总算没有铸成大错一否则,我的良心会多么不安啊。”

  想到这里,猛然发觉对方人已遁走、不禁又暗骂一声糊涂、哺喃喃自语地说道:“糟,她这一走。我再到那里去找表姐去,快追。”

  跟着身形一幌,两手齐挥,猛的展开飞雕湾空的身法,辅以掌劲后送之力、急如星火地往小姑娘逝去的方向、紧迫而主。

  只听得

  呼,呼,呼。

  掌风激荡空气的尖锐喊声,由近而远、一声紧接一声的响了起来,黄强的身体,就如同晴诞点水一般,在山林之词的上牢,一起一落地划出一道一道美丽的虹影,连缀得象波涛一般,也快速电光石火地往远处的天边,忽闪而去。

  然而那身穿绿衣的小姑娘珍珍,不但在通身飞走之际,已经与他相距有一两天文这们距离,而且动身也比黄强要早一步,当黄强开始追赶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至少已在五里开外、即使黄强这种别出心裁。以掌力相辅怪异轻功,速度再快上一倍,也不见得能够将她追到,何况挥掌具空,最易消耗真力.短距离固可以使速度大增,时间长了,真力消耗殆尽、不但不再有用,反而影响本身飞窜的速度。

  因此,黄强在追赶了一阵以后、不但没有把那位白珍珍小姑娘追到,倒累得出了一身大汗,最后,只好放弃继续追赶,颓然停下身来,休息休息、恢复疲劳再说。

  这时,天色已经由暗而阴,又是一天的早晨了。

  当黄强休息一阵以后,略一打量当前的地形,发现自己竟在一夜之间,已经穿越了科贯整个湖南中部的衡山山脉,到达了长沙对岸的反麓山头.与衡山相距,怕不已经有了千里路程、这份快速、简直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天色既然已经大民岳麓虽是山区,但因邻近长沙,又是名胜所在,居民并不算少,此际自然均起床。黄强如果再施展轻功经路,定会引起惊世骇俗。何况.此时那位田珍珍姑娘、竟究已经到了何方,他早就弄不清楚了。就是想继续追赶下去、也无从追赶。可是,表组被掳、如果不马上拯救出来,万一出了什么差异,外祖家里就只剩下这一根苗。那岂不是叫他抱憾终身。

  黄强此时虽然身怀绝技,也不禁感到困脑万分、一时之内,竟呆在岳麓山头,想不出一个主意来。

  正在沉思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说道:“小兄弟、你起得好早啊,家住在那儿呀。”

  黄强闻言猛的一怔,连忙抬头向那话音传来方向里去,只见在自己身侧不远之地、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一个面色白晰,射修长适度的中年的青衫书生,这时正朝着自己点头微笑。

  那书生不但人长得漂亮,而8态度雍容,~举一动之间自然流露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摄人气质,只是嘴唇稍显薄了一点、同时眼神也微微有点阴沉,但与他那整个外表一比起来,这些微的缺点,很不容易为人注意。

  相反的,倒是他那一份笑容和仪在、使得任何人见了、都得无形中对他产生一种敬爱的感觉。

  黄强打立了一眼之后,心里自然也不例外地感到对方非常可亲。因此,马上恭敬地答道;“先生,你也起得不晚呀,我只是在此路过,家并不住在这儿,访问贵姓呀?”

  中年书生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似的接着说道;“鄙人姓日,贱字凌风,也是从长沙路过,因仰慕岳麓风光。昨日渡江到此一游,现在正准备下山,小兄弟大概也是准备下山赶渡的吧,如果不懂弃的话,就一路走怎么样,对了,你的姓氏.也得说给我听听呀。”

  黄强听日凌风这么说,心里忽然一动、暗自想到:“对呀,长沙为湘省最大的水陆码头,各方商贾云集,为各地来往所必经之道,茶楼酒馆之间、也许可以打听出一点有关表姐被掳的消息、何不过江主碰碰运气呢?说不定伏龙堡的人就落足在这儿呢?”

  想到这儿,马上点了点头道:“田先生,我叫黄强,正想过江到长沙去,能与先生同路,真是感到非常荣幸。”

  田凌风注视了黄强一眼,嘴角噙着一丝难测用意的微笑说道:“啊,黄强兄弟,那真是太好了,听你的说话,口气那么斯文有礼如果我猜得不错,小兄弟一定他读诗书,才毕万丈呢。”

  黄强脸上红了一红说道:“田先生大夸奖了、黄强只不过随家没认识几个大字,那里谈得上饱读诗书呢。”

  田凌风可了一声说道:“小兄弟原来还是家学渊,果然我没有说错,走吧,迟了恐怕赶下上这班渡船,我们一面走着一面谈谈吧。”

  黄强在了一声好字,立即随在中年书生的身后,缓缓地在山脚下的渡口上走去。

  一路上中年书生提出很多学同上的难题,考验黄流黄强不但对答如流,而且见解透澈,入木三分,巧妙地弄几个题目向中年书生反话、中年书生也是有问必答。学识之渊博、一点也不下于黄强,涉猎之广,似乎更有过之,充分显露出他是一个饱学之土。

  因此,他们两个真是愈谈愈投机,愈谈意感到相见恨晚、短短的时间以内,两人的感情,已经一得宛似水乳交融,就象相交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谈话间,彼此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渡口,两人这才将话停住。等上了船之后,田凌风马上对黄强说道:“小兄弟,你真是我平生所见的第一个奇才。这么大一点年纪,竟然有这么渊博的学识,真是了不起,如果不嫌的话,我很希望能和你交上一个长年的朋友,不知小兄弟是否能够赏脸。”

  黄强很兴奋地说:“田先生,如能常领教益,这正是我求之下得的事、只怕高攀不上。”

  田凌风立即脸上微微作色地说道:“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既然答应交我这个朋友,为什么还田先生、田先生地叫着、那不显得大生份了吗?这样好了,我的年龄,比你只长了几岁,你就称呼我一声大哥如何,这样不显得亲切一点吗。”

  黄强连忙点头说道;“田先生、不,田大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日凌风这才感到兴奋地拍了拍黄强的肩头说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小弟,小弟,据我观察,大概你还没有在长沙找到下榻之地,待会就与我住到同一家客栈里去怎么样。”

  黄强那还有不肯的,连忙答道:“这卜当然,就是小弟已有了下榻的地方,为了能够亲近大哥、也得搬到大哥那儿去,何况小弟确如大哥所说、还是今天刚到长沙呢。”

  说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地想道:“奇怪、大哥怎么知道我还没有找到下榻的地方,一路上我们除了谈谈学问以外,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么?”

  正待开口相问的时候,渡船已经靠岸,又把话咽了回去,上岸以后,就被田凌风把他拉着说道:“小兄弟,来来来,我们哥俩先到一家菜馆弄点东西填填肚子再说,然后我再领你到我住的部家客栈里去。”

  黄强昨晚一夜之间,几乎奔驰了近千里的路程。体力消耗得已经差不多了,肚子早就已经饥饿了,只不过早在狱麓山的时候。因为与日凌风谈得非常投机,倒还不感到怎样,这时被困凌风一句话提了起来立即觉得饥火中烧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因此,马上忘了问活地说道;“田大哥,对对,民以食为天,小弟的肚子,大概已经饿得要造反了,那么就快点走吧。”

  田凌风听到这一句天真的话不由笑了一笑说道:“好,今天让大哥带你到此地有名的老店天心阁去,去尝尝那儿的几样名点。”

  说完,即领着黄强穿越几条横街,朝着一座古色古香,飞架雕栋的六角形楼台上面走去。

  两人进入这家茶楼之后,业已高朋满座,仿佛比起中午晚上还要来得热闹,原来长沙当地习惯。只要稍微过得好一点的人家,早餐都喜欢到茶楼去吃,甚至梳洗都在茶楼里解决。因此,长沙茶楼之多,不但为别地罕见,而且生意也都是早晨最忙。

  田凌风和黄强在楼上靠窗的地方,选了一副雅座、也学大家一样、把脸洗好以后,方始泡上一杯清条,叫了几样点心,开始用餐。

  两人工吃到半饱的当儿.黄强突然听到楼梯上又来了六个人,不禁转头望了一望,发现上来的全是劲装的江湖人物,里且有几个仿佛有点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那儿曾经见过一面。

  正在寻思之际,那几个劲装人物、已经被店伙必恭必敬招呼到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张圆桌前面,坐定之后,内中一个脸色青白的中年仅子,马上转头向一个满脸风尘的瘦削老人问道:“孔香子日兼程从堡中赶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那个瘦削的老人,着了耸肩,两手~摊地答道:“还不是为了那个什么大头怪侠。”

  中年汉子奇怪地问道:“那小子不是落足在衡山蛊盖峰的傲云堡吗?两位堡主都亲自出马了,他还能跑到那儿去卜难道他会分身术,一下子又跑到积石山闹事了不成?”

  大头怪侠四个字落到黄强的耳里、立即使得黄强自起心来,积石山三个字从那中年汉子的日里一说出来,心里马上恍然大悟地想到:“啊,原来他们全是伏龙堡的手下喽罗,那几个面孔很熟的家伙,不正是在九龙山顶向我围攻的那一众高手中的人物吗,我倒很仔细听听,看看他们准备说些什么,也许可以从他们嘴里,打听出表姐的消息来。”

  想到这儿、不禁喜形于色马上凝神静虑,注意倾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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