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十分认真,而且也很有道理,我也根本不想和他辩驳下去,只是作了一个手势,请他继续讲下去。博士道:“太空船上装上接收能力特强的天线,在太空船飞行的时候,一直使用。目的是想接收来自太空的种种微波信号,这些信号,在地球表面上,由于种种干扰而接收不到。”
我点头道:“很好的设想。”
博士抓了他的山羊胡子一下:“这项计划真只是一项设想,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预料到会有什么结果,只是必须如此做。”
我作了一下手势,表示明白。
博士的解说十分详细,他又道:“我们考虑到,接收到的信号,可能有许多种,必须将这些信号整理出来,这项工作,需要庞大的电脑来配合,这种特种的解析、还原各种信号的电脑,早在三年之前,已经开始装置,江博士是设计这座大电脑的主要负责人!”
江楼月道:“对,这座电脑,几乎可以把任何信号分析出来。”
我转移了一下坐着的位置,博士已经讲了很久,还没有讲到他接收到了什么。我道:“对不起!我要打一个电话。”
我实在有点惦记着白素的她那几个手势,所以我按下了电话的号码掣,但是等了一分钟,电话还是没有人来听。
我只好放弃,向博士扬了扬眉。博士道:“太空飞行十五天,安全降落,和特效天线连结的部分的记录资料,就交到了我所管理的那个部门,我们将资料送进电脑,用上亿个组成的电脑去分析,过程——”
江楼月打断了博士的话头:“不必详细说过程了,那太专门,卫斯理不懂的。”
虽然江楼月的话正合我的心意,可是说得太直接了,令我有点不快,不过那也是事实、我只好闷哼了一声。
博士道:“是,分析所得,极其丰富,我们找到了微小的殒石,在大空中划飞的信号,又分析出了太阳黑子爆炸所发出的信号,种类十分多,有一项信号,令我们迷惑,电脑分析不出,而那信号,却十分强烈,我们通过这座电脑,把这组信号演绎为光电彼,使它在示波萤光屏上,现出变幻的波形。”
我看到江楼月似乎又想打断博士的话头。
我忙抢在他的前面:“让博士说下去,我懂。”
江楼月瞪还了我一眼,不再出声,博士道:“那么强烈的波形,这真是我们喜出望外的收获,可是却研究不出是什么波形来,我们集中力量研究,那天,一个小伙子忽然说:‘真要死,这组波形,看来就像是声波!’这本来就像是声波的波形,任何人可以看得出来。可是那是来自太空的信息,每一个人觉得它像声波,但是却不敢讲出来。”
我插言道:“有些事,往复杂的方面去想,反而想不到答案,因为答案很简单。”当我在这样说的时候,我不禁想,白素的那几个手势,是不是答案实际上也很简单,而我却想得太复杂了,所以想不出来?
道吉尔博士道:“是,当那小伙子说了之后,他自己也笑了起来:‘我们收到了外星人的谈话,真了不起。’我当时就道:‘为什么不可能。把它还原成声音,听听看。’整个研究组的人都兴奋了起来,想想看,来自外大空的声音!”
我向那扁平的黑铁盒子看了一眼,道吉尔博士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项十分简单的手续,那座大电脑甚至没有这种功能——”
江楼月“哼”地一声:“谁知道有朝一日,会用到这项那么简单的功能。”
博士搔着山羊胡子:”我们用了另一具小电脑来做这项工作,不到一小时,已经有了结果,绝对意料之外,我们得到了一段对话。”
我十分疑惑:“外星人的对话?你们能将外星语言翻译出来?”
博士望了我一眼,又取出了一条锁匙来,打开了那只铁盒子,原来那盒子,是一具小小的录音机,他按下了一个掣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我作了一个手势,要我听。
于是,我听到了一段对话。
别以为那清楚到了和普通录音机上放出来的两个人的对话一样,事实上,那段对话,十分难听得清,有各种各样的杂音在干扰。道吉尔博士说他们已经滤去了不知多少杂音,做得最好了。当然用心听,还是可以听得出,那的确是一段对话。
对话只不过几句,我听了之后,不禁愕然:“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