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内家功夫,爬两座山也根本就不算是一件难事,仅仅只用了两个小时,我就到了周父记述中提到的那个地方,看起来,那个地方似乎没有任何特别,只不过是两座山相接处的一条峡谷,这样的峡谷在其它山区也可以见到。
到达这个峡谷之后,我就想,我会不会是走错了地方?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古怪。我于是坐在山脚下,拿出周父的那本《遇仙记》,对照上面的记述,一丝不差,正是在这里。那么,会不会是在周父以后,那些骷髅人活动的区域扩大了?
这也完全可能,试想,成仙的人越来越多,而他们成仙以后,又从此没有了死亡之虑,人口当然就会快速膨胀,将活动区域扩大以便足以容纳他们的全部,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即使如此,这里总该是他们活动的一个中心地带,就像全球人口极度膨胀,城市不断向外围扩大,城市的中心不断发生位移,但曾经是中心的地方,总还会有一些昔日的景象。
难不成在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们知道自己的秘密基地被人发现了,然后“举国迁徒”,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了?
我正思虑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忽然感觉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有了特别的变化,我在这里特意用了感觉这个词,而不是说看到,因为这的确是一瞬间的感觉,这种感觉极端微妙,甚至很难用语言文字来形容。
那时,我的第一个感觉是周围阴了下来,太阳西移,转过西边的山头之后,这一条峡谷自然就会阴下来,这本不会让我觉得特别。事实上,就在那时候,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首先是觉得我的整个大脑突然之间净了,是净而不是静,这两个字有着极大的区别。静只是安静,没有任何声音,这种静可以是由外界而来,比如自己所处的环境中没有任何声音;也可以是由自己的心灵之中来,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心静。但我当时除了这两种i感觉以外,还觉得我的大脑之中忽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或者说有着许许多多极其美妙的东西却不知这些是什么。
我当时就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空灵境界?
这个想法只不过一闪而逝,然后,我就不再有任何想法了,真的是没有,脑中竟是一片空白,或者有着许多我所不能了解也无法形容的东西。
不过,这是意识的部分,人除了意识以外,还有潜意识、下意识,经过外星人的无数次实验证实,我的意志力比普通的地球人要强很多,即使是在那次意识为生命之母——海水控制时,我也始终保持着十分之一的意识。但这次,我的意识是完全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潜意识。我命令潜意识对这一突然的变化进行反抗,要将自己的意识掌握在自己手里。但实际上,这种努力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时,我的意识已经完全不听我指挥了。
接下来,我就看到了一群浑身赤裸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围着我唱歌跳舞。就在这时,我的潜意识发挥了一次作用,向意识辐射,使得我的脑中冒出了两个词。一个是艳舞,另一个是淫乱。
这样的一群人的确是给了我从未有过的震骇,因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女人全都是如此的艳绝,他们之中的男人毫无例外地俊美,身高虽有参差,身材虽有胖瘦,但与地球人那种各有其体比起来,他们简直就可以说是通过什么统一的机器制造出来的。(当然,机器制造出来的这种形容是后来我在整理这一段经历时想到的,那时脑中是一片空灵,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产生,就是偶尔冒出了那两个词,就已经消耗了我身上不知多少能量。)
正如周父所描述的,身在其中,思想之中已经完全没有了杂念,只是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是一件极端幸福极端快乐的事,会生出一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将自己融入他们之中,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跟他们一样生活,同时跟他们一样幸福快乐。这时候,当然就不会感觉他们是在跳艳舞,也不会认为他们是极其淫乱的,反倒是觉得,他们简直纯洁得难以让人想象。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应该可以认定一点,此地的外星人有着一种极为让人惊骇的能力,那就是完全操纵人的灵魂。同时,他们似乎又并不有意要这样做,所以在某一种特别的时候,人是可以找到自己的,也就是说可以找到那种属于自己的思维。我有这样一种想法,多少因为周父几次提到向他们请求,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如果他不是稍稍有了自己的意志,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我在极其努力地动用自己的潜意识时,也曾有过几次抓住自我意识的时候,每当意识回到我自己身上,我就成了一个旁观者,完全是以一种旁观者的眼光在看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意识第一次回到我自己的大脑中时,我产生的想法是: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这些男男女女整天赤身裸体生活在一起,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一切岂不是全都乱套了?这样会造成一种什么样严重的后果?这里的男人和女人是不是除了跳舞和交配以外,就不再有任何事要做?这里的女人是不是不断地怀孕不断地生育?那么,这个仙人国岂不是迅速地膨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变得人满为患?
这样一个所在,也实在是太令人恐怖了。
在这个念头闪出不久,我的脑中又是一片空灵。意识第二次回到我的大脑中时,我所想的多少与前一次有些连续:如此的俊男美女如此地生活在一起,不知会有多少地球人心驰神往,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十?或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我不可能确切地估算,我想这个数字一定大得惊人。人们常说,一个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原是为了三个字,第一个是财,第二个是色,第三个是权。要我所说,似乎只是一个字,这个字就是色,或者至少也可以将这三个字换一个顺序,将第二放在第一位。如果让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天下暴君能够随心所欲地阅尽人间春色,再问他们要不要财和权,我看他们定会回答三个字:不必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残忍的厮杀不是因为某一个女人而起?
封神榜之中有一个绝色美人妲妃,引发一场大屠杀,于是这个女人被骂了几千年;再往后的杨贵妃,成了引发安史之乱的罪魁祸首,同样是背着极为不堪的骂名;而为了安抚异邦,王昭君奉旨和亲,便成了千年绝唱。或许有人会说其实有许多的战争并非为了美人,对或者错,现在实在是无法评说,因为历史早已成了成功者粉饰过变得一文不值的神话,而在这些神话中,偶尔也会透出些疏漏,于是就给后人留下了思考的引发点。
从古至今,任何一支军队在攻城略地之后,都会有三天时间是完全无纪律的,这几乎成了一种恒律,也成了士兵浴血奋战的动力。正因为他们想到攻下前面的城池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地奸淫城中他喜欢的任何一个女人,所以才会一往无前。
试想,如果有一个地方的女人不仅年轻美丽,而且予取予夺悉听尊便,还会有人愿意去为别人流血牺牲?还会有谁再有高昂的斗昂?
如果这个仙人国的统治者以此作为号召的话,会有多少地球人蜂拥而来?
这个念头闪过不久,我再一次陷入空白之中。
在这片空白之中,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而且我非常清清晰地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我自己的,我感觉我到了或者说是被置于一个特别的空间之中,这个空间非常奇特,我简直就不知道该怎样用地球人的语言来形容。总之是有这样的一个空间,我就在这个空间里面,也不知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后来我一直都很想弄清那时的感觉,想来想去,想出了一种解释,我当时很可能既不是坐着也不是站着,那时,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在我的旁边,进入那个空间的根本就仅仅只是我的灵魂。当然,这一猜想到底是对是错,我至今不能肯定。
在这个空间之中,我听到有人在同我说话。
我说听到有人在与我说话,是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有人将他的想法告诉了我,而我并没有看到他的存在,或者我根本就不曾听到过他的声音,那是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我始终无法将那种感觉说得清楚明白。
那人说:“刚才你想到的一切全都是错误的,你所想的事,在这里根本就不会发生。”
我迅速回忆我曾经想过什么,这当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接着,我就听到那人说:“不错,就是你曾想到的,他们会胡乱交媾这件事。说实在话,我们倒是很希望能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他们在这方面的生理欲求始终都无法恢复,他们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不存在,所以,你刚才想到的一切也全都是不存在的。”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大异,问他:“你们是怎么办到的?你们是怎么让他们这种欲望消失的?”
在我看来,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所有的地球人,甚至是那些外星人,都有这方面的欲求,或者是这方面的欲求转化成了另外一种形式。地球人如果想使人没有这方面的欲求,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即使是那些老得丧失了这方面能力的人,欲求也还是存在的。可是,他们却能让这方面欲求丧失。
就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食的欲求和色的欲求,是人类的天性,那是不可改变的,那么SG,这些外星人究竟用什么特别的办法改变了人类的天性?
当时,我还想过另外一种情形,因为科学发展到了今天,无性繁殖已经不再是神话,有了无性繁殖,人类的延续就不再成为问题,如果能有一种方法使得人类失去对性的欲求的话,这个世界会不会清净许多?会不会从此就没有了杀戮没有了血腥没有了纷争?如若真能如此,应该是对人类的一大杰出贡献?
(这当然是在接触这件奇事时自然而然产生的想法,但在不久以后,我再次遇到了曾经生活在天一庄园的外星人,并且了解到一个无性社会或者说无欲求生命形态的故事,那可真是一个令人感到恐惧的存在,由此我也想到,生命似乎永远都处于一种两难境地,正因为生命对性的欲求以及对其他一些物方面的欲求,所以衍生出许许多多的罪恶、屠杀和血腥,但在没有了这些欲求以后,罪恶或者屠杀倒也的确是消失了,可是,生命似乎也就成了一种苍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太可怕了。)
那人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们地球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古怪至极的欲求?”
他的这个问题可真是将我给彻底地难倒了,是啊,人类为什么会有这方面的欲求?甚至不仅仅是人类,所有地球生物全都有这种欲求,无一例外。也许可以简单地解释为那是因为繁殖的需要,却不能进一步追问。进一步追问的话,就是:“满足这类欲求,成了人类追求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这其中绝大多数并不是因为繁殖的需要,这又怎样解释?”
这个问题我实在是回答不出,同时,我也产生了另一个想法,这个想法是我在与其他外星人接触时从未想过的,那就是:“你们怎样延续后代?难道你们不通过繁殖?”我没有想过是因为我认为繁殖是所有生命延续的唯一途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外星人。一个外星人在他们的飞船失事以后羁留在地球上,于是同一个地球女人结合,并生出了一对浑身带电的双生子文依来兄弟(这个故事记述在《电王》中),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外星人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繁殖的?
那个人说:“我们研究了很多年,但没有任何成果。”
我不明白,“你指什么?繁殖?”
他说:“是的,我们弄不懂你们地球人通过交媾,为什么可以繁殖出一个新的生命来。”
我还是不明白:“你刚才说是你们地球人?难道你们不是这样?不……交媾?那么,你的新生命是怎样产生呢?”我这样说是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是地球人,他说话的语气实际上也早已表明了这一点。他的话让我了解到一点,宇宙之中,至少还有一个星球的生命延续不必通过交媾。那么,他们怎样产生新生命?这的确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他并没有回答这一点,而是提到了红绫,他提到红绫以后,我才似乎突然想起我此行的目的。
他问:“那个叫红绫的女孩,是你的女儿?”
他主动提起红绫,我于是想起,这才是我目前的唯一大事,所以非常迫切地问:“你们将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对这个问题,他同样没有作出回答,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他说:“我们原以为,地球人要进化到如此程度,至少还需要一万年。正因为如此,对地球人的大脑进化,我们觉得根本就不值得研究,也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但是,你的女儿却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例子。你能告诉我,这种情况是怎么出现的吗?”
怎么出现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特例,因为她的这种变化,完全不是地球人所有的,而是经过了外星人改变的。
这只不过是我的一闪念,根本就没有说出来,可那个我看不见,也似乎并不存在的外星人却知道了这一切,“难怪,我们还以为我们放弃对地球人大脑进化的研究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在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的时候,地球人的大脑已经发生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快速变异。”
他这样说,让我多少有点明白过来。“你们将我的女儿抓来,只是因为她的大脑与所有地球人有着极大的区别?你们对她进行了一些什么样的研究?她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后面的话,我实在不敢说下去,那实在是一件让人悲痛欲绝的事。
那个声音再一次说:“不,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一切,你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你总是用你那地球人的思维来设想宇宙间的一切,所以你设想的每一件事,全都是错的。是的,没有一件对了。就像你设想我们要对你的女儿进行研究,就一定得切开她的脑部一样,外科手术是一种纯地球行为,可以说是一种极其落后的技术手段,我们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不用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地球人,用地球人的思维来理解我们的行动,那不仅是错误的,而且是极其荒谬的。”
虽然有一段时间,我的思维完全不属于我自己,但现在,我就是我,虽然我并没有看到我自己,可我的思维绝对是属于我自己的(这是我当时的想法,现在当然已经知道,其实并非如此,我的思维是被他们控制的,我之所以能按照我的思维进行思维,正是他们的需要)。此时,在这样一个特别的空间之中,我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这些疑问中最大的一个却是有关我和红绫的。“你们准备怎样处置我和我的女儿?”
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你们已经知道了真相,地球人与你们相比,不知要落后多少年,我们的存在对于你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像一只毛毛虫的存在对于地球人来说没有意义一样,那么,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走我们?”
还是没有回答。
我将声音提高了许多倍,“你们到地球来,到底是做地球人的客人还是做地球人的敌人?”
本来,我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在这时,那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并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问了完全另外的一件事。
他说:“有一个人,是你的同类,闯入了我们的基地。”
他说这话,我马上想到的是勒曼医院的人或者是康维十七世,因为白素是去找他们求助的,一定是他们赶来了。可是,勒曼医院的人都是外星人,而康维也是外星机器人,他怎么说是我的同类?
我的这个想法刚一冒出,他就说:“不,他不是外星人也不是机器人,而是你的同类,一个真正的地球人。”
那一定是我的妻子白素,难道她没有找到康维?勒曼医院不感兴趣不肯前来?
他再一次说:“这一次你又想错了,他——不是那个被你们称为妻子的女人,他是一个男人。”他特别强调了地球语言中分得极为清楚的这个人称代词,he和she原本就是两个绝然不同的发音,我在一开始就应该知道那不是一个女人,可事实上,我并没有注意到。
如果是一个男人,我就实在想不出他是谁了,不过不管是谁,一定是白素叫来的,所以我连忙说:“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我的朋友,我请求你,希望你们不要难为他。”
我这话刚说完,面前就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之中正独自向前走的那个人竟是大侦探小郭。
那个声音问道:“他是你的朋友?侦探是干什么的?你们地球人怎么会有着如此之多的古怪的职业?”
就像有许多事他无法向我解释一样,地球上的许多事,我很可能也无法向他解释,是啊,地球人为什么要侦探?侦探到底是干什么的?其存在有多少合理的成份?地球人为什么有着如此之多的古怪的职业?接着,我就认为后一个问题实在是太成问题了,地球上有着如此之多的人口,要安排他们,当然就得有如此之多的职业。他这样说是不是表明他们那个星球的人不需要许多职业?难道他们就仅仅只有一种职业,全都是科学家?问这样的问题的确是荒唐透顶的,对这样一个问题进行回答的话,难道不是同样荒唐透顶?
接着他就问我,要不要他们将这个朋友叫过来与我会面,如果我不想见他的话,他们可以让他离开这里。
听他的口气,倒像对我是极友好的,同时我也想,身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所以就同意了。就在小郭被带到我的身边,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个画面上又出现了一个人,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康维,而且,他来而复去,前后只不过几秒钟。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说:“刚才那个机器人,也是你们的朋友?他从我们的基地里抓走了一个人。”
他这时不再用你,而是说你们,因为小郭此时已到了我的身边,我虽然看不到他,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在想:这下好了,我们有了一个人质,就可以同他们谈条件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错了,如果我们想将我们的人救回来的话,就算他跑到了他的星球上,我们也一样能办到。这对我们来说并不算是一件事。”
小郭连忙接过去:“那么,你们为什么还不去追呢?”
那个声音说:“我们还需要讨论一下,这件事对我们到底是有利还是不利。”
我于是想,讨论?他们要讨论什么?这样的事也有必要讨论吗?
那个声音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说:“你对我们的讨论有兴趣?我们可以邀请你加入我们的讨论。”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许多声音,一个声音说:“他闯入我们的基地,抢走了我们的人,这是对我们的挑战,我们如果坐视不管,岂不是让他们觉得我们太软弱可欺了?”
另一个声音说:“我们怎么管?去将那个机器人杀掉?那样又有什么意义?他说不定正想死呢,我们为什么要做让他快意的事?”
(这句话极其不可解,让他死掉,为什么是让他快意的事?难道这些神秘的外星人觉得死亡是平生最快意之事?)
接着是第三个人的声音:“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第四个人说:“我们不是不做,而是要好好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做。”
第五个人说:“我们都知道勒曼医院那一群笨蛋在干些什么,这件事或许与他们有关,他们不是对生命形态有兴趣吗?我看不如就让他们去管这件事好了,或许我们没有弄清楚的事,他们可以帮助我弄清楚。”
马上就有人反对说:“我们为什么要他们帮助?难道我们比他们更落后吗?”
总之,我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这可算是我有生以来所经历的一次最无聊的讨论,在我的感觉中,简直就是一群低智商的人在讨论一个极端无聊的问题,但我也知道,他们的智商比地球人不知要高出多少。我于是忍不住说:“那个人是我们的好朋友,我可以出面让他将你们的人放回来,并且,我可以保证,他不会伤害你们的人。”
有一个人就问:“你出面?我们为什么要你出面?”
另一个人说:“因为我们都不想管这件事。”
第三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也许是一个方法。”
“如果他们已经将她送到勒曼医院去了呢?”
“送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
“也没有什么不坏。”
“既然不好也不坏,送去也就送去了。”
我似乎感觉到,他们这个讨论永远也不会有结果,而我已经忍耐不住,便毫无礼貌地再一次打断了他们:“我希望你们讨论一下另一个问题,请你们放我走。”
马上就有一个声音说:“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你想走,你就走好了。”
我说:“还有我的那位朋友和我的女儿。”
又是最先与我说话的那个声音:“这也不用讨论,我们并没有想过要留你们。”
他这话说过之后,我就看到了我的身体,正是在那片峡谷之中,虽然是黑夜,要看清自己还是没有太大问题,而且,我的思维也非常清晰,我最先想到的是除了我以外,还应该有红绫和小郭,于是我喊道:“红绫,小郭,你们在哪里?回答我。”
果然就有他们的声音传来,而且,我还听到了那只鹰的声音,它就在我的头上。于是,我们一边叫着对方的名字,一边爬到了一起,然后紧紧地抱成了一团。
刚才我用到了一个爬字,因为那时候,我们似乎都不太适应我们的身体了,竟有一种不知该将自己的身体怎么办、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们抱到了一起后,又是哭又是笑,没过多久,我们似乎全都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而且,我们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向山外走时,我问过红绫,他们是否也能控制她的意识,她说不能,她说她知道他们是在对她进行研究,所以她就同他们斗法,他们要控制她,她要摆脱他们的控制,结果还是她胜利了。她将他们气得大喊大叫。
我就说:“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又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红绫说,当时,她和温宝裕到了那块草坪上,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什么仙人,温宝裕忽然心血来潮,说是要用一用从他的降头师未婚妻那里学来的特别手段。结果,他果然念起了咒语来。
(她介绍到这里,我心中一凛,暗叫了一声不好,要坏事。我当时所想到的是,这些咒语不知是什么外星人留下来的,更弄不清这些咒语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其力量简直就是不可测,如果恰好这种咒语对这些外星人有着不好的作用,这些外星人岂肯放过他?)
温宝裕刚念了还不到一半,那只鹰就极其恐怖地惨叫了一声,然后,红绫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她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分离。但是在他们进行研究的时候,她又忽然恢复了意识,并且能够操纵自如,他们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至于温宝裕和那只鹰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完全不清楚。
我想这是因为此时她那特殊的脑袋开始自动发挥作用的缘故。
我们都安全了,可是,有关那个外星人基地,我却有着许多的谜团没有解开,虽然我也曾问过他们一些问题,可没有一个得到了他们的回答。我原以为,这所有的谜团,我是永远都不会有解开的机会了,却没有料到,世事难测,正应了中国人的一句老话:
山不转水转,马路不转车轮转,总有转到一起的时候。
果不其然,不久以后,我与他们又转到一起了,不过,那已经是另一个故事。
(本书续篇为《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