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浑身仍感脱力,双手被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湿衣远传来阵阵凉气,他神智倏清。
床前,坐着一位白衣丽人。看年岁,约在双十大好年华,梳得是代表高贵少妇的盘龙髻,珠翠满头。粉脸桃腮,不施脂粉天然国色,有一双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凤目,琼鼻樱唇眉目如画。罗衣胜雪,白统劲装将她那发育丰满的胴体,衬得曲线玲珑,像一团烈火般令人心动神摇。背系长剑,红色的剑穗有一颗大红宝石闪闪生光。白绸剑带在胸前系了一个蝴蝶结,衬得饱满的酥胸更为动人,更为出色。
白衣少女正用水汪汪会说话的媚目注视着他,明媚地微笑,笑得极为诱人。
他勉强挺起上身,讶然问道:“是你用迷香汗巾暗算在下么?”
白衣女郎“噗嗤”一笑,说:“我看你戏弄那群莽夫,身手确是了得。论真才实学,我认为你比我高明些,所以不得已用迷香下手。”
“你是他们的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你是那位姓柏的人么?”
“不错,姑娘贵姓?芳名能否见告?”
“嘻嘻!你听说过云裳姥女么?”
“咦!你……你是云裳姥女公良芳信夜姑娘?”
“你看我像不像?”
“怪!你怎么做起女贼来了?姑娘出道不足三年,侠名四播,是大名鼎鼎的巾幅女英雄嘛!”
“嘻嘻!你的嘴很甜呢!为何不说我的坏处?”
“你要说么?”
“说说看。”云裳姥女含笑道。
“你为人任性,而且……而且大胆轻佻,因此毁多于誉。”
“是不是代表了你的看法?”
“这倒未必。在下出道为期甚暂,所知有限,岂敢妄论别人的是非?世间有些事,连目击也靠不住,何况耳闻?出外闯荡的人,以耳代目最为危险,因此在下不敢妄论。目下这件事,便是姑娘的为人试金石。n“此话怎讲?”
“姑娘将在下用迷香暗算擒来,如不是误信奸徒的话,便是不明大义而任性。当你知道错误后,而仍然不知改过,便不是任性两字可以解释的了。”
“你真会说话。”
“姑娘夸奖了。”
“我不管你与禹家的事,只问你十万金珠从何而来。”
“十万金珠是假,在下所带的约值万余。你想要?”
“那些人皆为了十万金珠而来。”
“你呢?”
“你如果是抢来偷来的,我当然却之不恭。”
“那是在下从家中带出来做盘缠的。”
“那你是个富可敌国的纨绔子弟了。”
“就算是吧。”
“那……这些金珠我要。”云裳姹女脸不改色地说。
“你要来有何用处?”
“这你就别管了。”
“你是个女贼么?”
“就算是吧。”云裳姹女学他的口吻说,表情与口音维妙维肖。
他笑笑,说:“那……我不能给你,以免有沾你的清誉。”
“你已知道我这人是不在乎清誉虚名的。”
“君子爱人以德,你不在乎我在乎。”
“你给不给?”云裳姹女微温地问。
他冷冷一笑,一字一吐地说:“不给,在下已说得十分清楚了。”:云裳姹女粉脸一沉,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外地人,管了太:极门的家务事,而太极门是东南三省的地头龙,目下你已是太极;门逐鹿的对象。再加上谣传你携有十万金珠,黑道朋友与绿林巨擘谁不眼红?金珠我要,等于是替你消灾,你如不领情,本姑娘:只好硬要。”
“你如何要法?”
“你已是俎上之肉,不怕你不给。”
“我当然不给。”
“本姑娘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上船自取。”
“你知道在下肯是不肯?”
“由你不得……”
“在下不会让你如意……
“你?哼!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你不要把柏某小看了……”
“本姑娘不和你磨牙,这里是村旁的一座农舍,主人不在家,你可以呆上两天,等主人返家时便可放你自由。那时,本姑娘已带了金珠远走高飞,用那些金珠济贫,替你花掉造孽钱积些阴德。”
“呵呵2你自命为劫富济贫的侠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