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葛廷芳。中原一剑与艾文慈同返住处,艾文慈呼出一口长气,喟然道:“葛大哥古道热肠,艺业不凡,确是小可的唯一益友,得友如此,余愿足矣!”
“是么?”中原一剑似乎不介意地信口问。
“是的,这次到吉安购药,真也亏他出面相助。”
“真缺少几味主药么?也许我可以设法哩!”中原一剑转变话锋说。
艾文慈淡淡一笑,说:“药倒是不少,前辈千万不可声张。
“那…”
“不需五十日,半月之内,小可将有安排。”
“艾老弟,能将老弟与牛猛那些人的牵缠底细说来听听么?”
“时机未到,恕难见告。”
“老弟似乎受制于他们……”
“半月后,小可自当见告,并请前辈合作。”
“合作?”
“是的,合作。事关前辈与小可的生死,目前无可奉告,小可已透露些少口气,用意是让前辈心理先有所准备,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如有第三人知道,必定是由前辈处泄露的。”
转瞬十天过去了,崔双双已完全复原。这期间,多亏了逸绿姑娘在旁照应,减少艾文慈许多不便。年轻的小伙子到底不便照顾年轻貌美的女病人。半月来相处,双方相处得极为融恰。
艾文慈正在秘密炼制解毒的丹丸,心中无所顾忌,因此心情开朗,面对唯一令他曾经动心的逸绿姑娘,他有说不出的兴奋。而崔双双的才貌,似乎又比逸绿要高上一品,难得的是两位姑娘都十分纯真,而且有意亲近巴结,相处自然如水乳交融。
俗语说:日久生情,确是不假。男女间只怕不接触,接触便可互相了解,再加上心里早就互相倾慕,感情的滋长是极为自然的事。
两位姑娘小嘴甜,她们称艾文慈为大哥,称中原一剑为大叔。中原一剑为人爽朗明快,满腔才华,由于心情开朗,所以整天春风满脸,谈笑风生,有意无意之间。促成三位青年男女亲近的机会。
感情发展得极为自然,唯一讨厌的是,艾文慈心中的自卑感未能完全祛除,在彼此之间无形中划下了一道不能跨越的鸿沟。这也不能怪他,一个钦犯亡命,一生中注定在惊涛骇浪中打滚,生命朝不保夕,前途茫茫,君子爱人以德,他不能拖心爱的女孩子下水。爱情是绝对自私的,但爱的意念却各有不同。在他的心目中,他认为决不可令所爱的人受苦受难,他宁可独自与苦难搏斗,独自与死神打交道,独自忍受威胁生命的逆境折磨,不需任何人分担他的痛苦。
因此。他午夜梦迦,经常惊然惊醒。因此。他强迫自己逃避感情的网,可是,他到底不是斩情灭性的人,他无法强迫自己止步于风情之外,心情极为矛盾。
月到中秋分外明,中秋佳节悄然过去丁,但依然明亮咬洁,夜凉如水。
近来,附近十里以内,戒备森严,高手云集,不许任何人接近,陌生人休想越雷池一步。赣州的码头英雄们,严防外人接近,避免发生意外,以保证艾文慈的安全。
但严密的防范措施并未完全收效,仍然有漏洞,不时有一两个轻功已臻比境的人,在附近神出鬼没,无声无息地突破了严密的防护网,来去自如。
这天,夜枭牛猛派人前来,请艾文慈与两位姑娘至村中相见,置酒庆贺文文慈与崔姑娘的康复。
艾文慈不敢拒绝牛猛的邀请,但要求两位姑娘参加,显然不合情理,他必须拒绝,因此他接到通知,立即独自入村去找牛猛理论。
牛猛的住处似乎人手不多,接待他的人除了牛猛之外,另一人是老相识江汉虬龙皇甫嵩。
牛猛堆下笑,抢出相迎问好,笑道:“老弟怎么早就来了。兄弟预定晚间设宴……”
“牛兄,兄弟不是早来,而是有事请教。”他抢着说,态度相当从容友好,像是问难而来。
牛猛肃客人庭,落座笑道:“请教不敢当,有何见示尚请言明。”
“牛兄,两位姑娘与你们无关,女孩子也不适宜抛头露面前来接受陌生人的宴请,你请她们前来有何用意?”
牛猛堆下一脸奸笑,说:“老弟请勿误会,武林儿女,不受世俗所拘束,两位姑娘一代英雄,逸绿姑娘更是女中豪杰,抛头露面四字似乎用得不恰当。”
“不管你怎么说,她们不能来。”他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