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四周的形势,他知道大事不妙,钻入对方的陷阱里了。
大邪与三邪气息奄奄,用求助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直觉地感到,大邪三邪并未将他的事招出。
要装就装到底,他奔向东首的高大院墙,用意是令对方相信他想跳墙逃走。
气色灰败的银扇书生突然叫道:“就是他,他就是叫任和的人。”
墙根下的花台后,闪出两个青衣中年人,双剑出鞘,迎面截住,剑上光芒如电,耀目生花。
他扭头就跑,奔向西。
为首的彩衣女郎噗嗤一笑,娇声道:“你怎跑得了?快过来。如果你妄想反抗,必定遍体鳞伤被吊在花圃内示众。”
东墙下也站起两个人,一刀一剑冷冰冰地指向他。
他惊煌地止步,惊惶地回顾,寻找逃生的路。
彩衣女郎再次举手相招,娇声道:“你还不过来?逃不掉的!天罗地网已经布就,保证你插翅难飞,过来啦!本姑娘有活问你。”
他略为迟疑,最后无可奈何地向阶下走去。站在阶下向上瞧,只感到心中怦怦跳,心说:“这鬼女人好美,好妖,好媚。”
黑衣少女站在右后侧,身份最低,眉梢眼角杀气甚重,虽则美得令人心动,但比起中间那位彩衣女郎,显然刚则有余,柔媚不足。
彩衣女郎左首丽人,冷然地注视着他,樱唇微张,欲语无言。
他心中一跳,深深吸入一口气。
右面的女郎侍女打扮,年约二十二三,成熟女人的风韵极为动人,只是眼神太凌厉了些。
彩衣女郎眉目如画,有一双水汪汪勾魂摄魄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脸蛋吹弹得破,笑起来颊旁绽起一双醉人的小酒窝。
人美,并不见得会令男人想入非非失魂落魄,有些美丽女郎生得端庄、高贵、雍容、矜待,流露在外的端丽高贵风华,令人肃然起敬而不敢亵读。这位女郎正相反,她的美属于妖、媚、艳、冶,人间尤物、今异性心荡的条件无不臻备。穿的是彩绸窄袖春衫,露出一段凝脂般的粉臂,胸襟领口开得低,那诱人犯罪的一块三角形粉颈酥胸,委实充满无穷的诱惑力,比西安府的胡姬还要大胆,简直令卫道之士大叫世风不古。
要不是她佩了一把珠光宝气耀目的宝剑,谁不认为她是个娼国名花青楼艳妓?
“你叫任和?”彩衣女郎媚笑着问。这一笑,笑得任和心中一荡,赶忙强迫自己避开对方火热妖媚的目光,不敢正视,心说:“老天!她的笑容与眼神都有鬼。”
不管是否有鬼,反正他感到浑身不自在,气血偾涌,心跳加速。
“不错,在下任和。”他避开对方的目光说。
“你能一照面便击倒银扇书生,重伤炎阳雷的一名得力臂膀,决不是无名之辈。为何江湖上从未听人提及你的名号?”
“在下事急拼命,行险一击夺路逃生,是侥幸而不是真有本事,在下一向在极边僻城镇流浪,少在中原走动,中原高手如云,名家辈出,我任和只会几手混饭功夫,江湖道哪有我任和一席地?”
“你客气。说吧,你来做什么?”
“来找九叶灵芝。”他不假思索地答。
女郎指着左首的女郎向他问:“你认识这位姐姐么?”
“认识。”他信口答,若无其事,但心中却狂跳。
那位女郎的眼中,涌出不安的神色。
“你认识她?她是谁?”彩衣女郎追问。
他淡淡一笑,毫不迟疑地说:“你两人一般美,她定然是你的姐姐,姐不如妹俏,但相貌好像不太相同呢。”
彩衣女郎一阵娇笑,笑完说:“想不到你人生得俊,外表像个老实人,原来是虚有其表,也是个不安分的俏皮鬼。”
“姑娘见笑了。”
“她叫女判官俞黛,河间人氏。你曾经到过山西辽州?”
“辽州在何处?”他反问。
“辽州有座摩天岭……”
“摩天岭几乎每一府州都有……”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说,你认识银汉孤星吗?”
他两手分向两个孤星一指说:“认识,他们共有三个银汉孤星,他两人都是,也部不是。”
“你是说……”
“听人说,银汉孤星从不与人结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