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山庄的人,怎会来救南京双雄?他大感困惑。
“你……你也败在他们手中?”香海宫主惊问。
“这并不丢人,在下连一个小姑娘也接不下。”他故意危言耸听:“第一次被击中章门穴被擒,第二次几乎一掌断臂,在下只有望影而逃。”
无量天君的真才实学,比香海宫主差不了多少,但接不下周永旭一招,目下奄奄一息去死不远。而周永旭却一而再的在碧落山庄的绝学下失手,竟然到了望影而逃的地步,想起来就令女魔毛骨惊然。
“启禀宫主。”侍女在催促:“李家凤说,片刻之内不将人送出,他们就要进来放火了,南乞老狗又说,太平府的民壮正在途中,不久就可赶到合围……”
“传话下去,在香海阵埋藏他们。”香海宫主怒吼。
“且慢!”周永旭大叫:“他们如果放火,你的香海大阵有何用处?”
“我要先杀这两个狗官……”
“你想到后果吗?碧落山庄传下侠义柬,官府行文天下,你逃得掉?宫主,三思而行,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忍不下这口恶气……”
“不忍也得忍。宫主,你如果一意孤行,不啻自掘坟墓。再说,要杀他们,你必须通过我这一关。”
“你……”
“我是当真的。我一动手,等于是里应外合。”
“你不是说他们在追捕你吗?同仇敌汽……”
“我怕他们,那些人可怕极了,我还不想送死呢。”他装得很像,持棍的手在发抖:
“你送他们出去,我从后面溜走,拜托拜托,请不要说出我的行踪来。”
他纵向长案,一把抓起他的金裹,丢了锄柄说:“宫主,我可要躲在一旁等你,免得被他们看见。”
他一走,香海宫主更是心惊,向白袍人叫:“把他们送出去。鬼见愁,你必须阻止官兵前来骚扰。”
人刚送走,右窗口出现周永旭的脸孔,亮声叫:“宫主,谢谢你,后会有期。”
“你……”香海宫主急叫,他已经走了。
“你们还不走?”香海宫主向混江龙五个人说:“从后谷走,我派人带你们出去。无量天君的后事有我办理,不必管他了。”
从香海官到谷口宾馆约有里余,宾馆位于路左的山坡下,登上山坡,便可看到花木扶疏的香海宫,但仅可看到侧面或高出林梢的屋顶,美景如画,超尘脱俗,老女魔在这里的确花了不少心血。
生死判和多臂熊扼守住谷口,一位女扮男装的侍女则看守着左右的坐骑。南乞追魂使者则在山坡上堆集了不少枯枝,扎制了不少火把,有意让宫门楼的警卫看到那些枯枝。
不远处,一位侍女看守着八名宾馆的魔宫高手,和五名混江龙的爪牙,俘虏们捆了手脚一字排开坐成一列,两包沉重的金珠放在侍女脚下。
天罡手和小凤姑娘站在南乞身侧,目光落在远处的宫门楼上,所有的人除了南乞之外,都带了兵刃。小凤换了装,黄绿劲装同色披风,梳了三丫髻,显得刚健婀娜,与村姑打扮又是不同。
她黛眉深锁,向坐在远处垂头丧气的迎宾馆主问:“你从实招来,今天在混江龙那些人进去之后,真的没有外人入谷吗?”
“我敢发誓,真的没有。”迎宾馆主坚决地说。
“暗入的人呢?”
“那是不可能的。”迎宾馆主说:“李姑娘,你可以看得到香海宫的形势,外围清溪围绕,然后是修整得平坦青翠的如茵草坪。宽有六七丈,连一只小老鼠在坪中行走也无能遁形。再内层是丈六高的树篱,每隔五六十步便布了一个伏桩,管制着里外的机关埋伏。宫内的九宫奇阵暗隐生克,步步杀机,连我们自己的人,也不敢擅离自己的警戒区。大白天,绝对不可能潜入的,任何方向有人接近,伏桩必可发出金铃警讯。如果宾馆得到警讯,你们想突袭成功,不啻痴人说梦,你们根本接近不了宾馆。”
“能不能从宫门混入?”
“更不可能。”迎宾馆主摇头:“入谷的人首须经过宾馆的查验,以信号通知宫门守卫。自小桥至宫门这半里花径,就是香海大阵重地,不分昼夜皆施放绔罗香,非本宫的,走不了五步便会昏迷不醒。李姑娘,入宫而没听到警铃的信号发出,只有一种人可以办到。”
“哪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