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起码人数上百十余个,且都是红天罗手下顶尖好手,就是无一人知道有敌人侵入大厅。
灵珠俯首注目,见黄厅的上方,排有十二张紫檀木太师椅,椅上都垫以虎皮,最中一椅加铺大红金边茸毯,知这些太师椅,都是首脑人物的座位。东西两面,分排两列长凳,这时正坐得满满的,有老有少,打扮得是汉满蒙回藏各族都有,甚至于连三教九流的脚色,男女老幼混合,真是五光十色。
正当灵珠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一声高叫:“大王驾到。”
厅内群雄闻声起立,状极恭敬,昂首挺胸,无一稍动。
未几,从大门外鱼贯行进十三人,前面一高大老者,气势威猛,身着大红缎袍,披深紫色披风,满头发绾成一个如意髻,两眼精光炯炯。
第二位是宽袍儒服的人,年龄亦在七十开外,吊眉死眼的冷气森森,看着使人有刺眼之感。
余下十一人高矮不等,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一个个强悍狞厉,一见就知都是身怀绝技之士。
十三人依次落座太师椅上,群雄齐一躬身,方始坐下。
黄发老者环眼注视一周,招手一指左列群雄第三人回道:“蓝旗三队任务完成没有?”
那人起身恭答道:“属下蓝旗队领禀大王,现欠第一批未返,相信在今晚必回,本队只差牧民五十人。”
灵珠暗地忖道:“这家伙所说一批未回,大概是被我杀死的那一批了。”
黄发老者冷哼一声,道:“蓝旗队每次工作落后,应多加检讨反省。”
灵珠见那家伙闻言吓得直冒冷汗。
黄发老者无疑就是令漠地人民丧胆的红天罗了,他沉吟又指右列末座一人道:“劳西你自愿参加本帮,不知令师同意否?”
劳西起立答道:“蒙大王收留,感激不尽,家师自属下两位兄长死于天竺魔僧之手,实感复仇不易,他老人家数日后定来亲身相谢,可能也有参加之意。”
黄发老者闻言哈哈笑,道:“令师称雄西康数十年,老朽久已闻名,每思一见为快,如蒙不弃,无任欢迎,令兄死因,老朽略而不详,你且说说经过详情如何?”
劳西戚然叹口气,愤恨切齿道:“三年前,属下兄弟在甘肃道上,偶遇勾漏大怪蔡伦,因一言不合,大打一场,当时蔡伦因要追一小孩,双方战到深夜,蔡伦要求罢战,我兄弟也感后力不继。且从蔡伦口中,得知哈拉湖奇宝出现,遂允其所求,同路向哈拉湖前进,经过一森林,突遭猛兽蛇群来袭,据当时蔡论说,那兽群和毒物等,是因被出了稀奇异物所惊,并非对付我等而来,属下等见他说得有理,不与反对,待蛇兽过尽,我们再向前进,因一时大意,我大哥被蔡伦偷袭,致成重伤。”
黄发老者皱眉道:“蔡伦为人毒辣,这是久己闻名,但与天竺魔僧有何关系?”
劳西恨声道:“这是起因,蔡伦偷袭成功后,本有力量再对付二哥和我,幸家师发声寻至,那斯才知难逃去,家师一看大哥伤势甚重,并未追赶。”
吊眉死眼的老儒这时才启开双眼问道:“你们师徒治好伤后,是否参加哈拉湖夺宝之争。”
劳西恭声答道:“蒙先生下问,属下当时本想请家师一同参加夺宝之争,因家师言及龙首山出了一条前古遗物,名叫‘地火神螭’,也就是惊走毒蛇猛兽的异物,经家师判断,可能落足在阿尔金山,因兽蛇逃窜的方向,正是阿尔金山,是以家师只派我兄弟三人参加夺宝,他老人家欲凭素具的降兽御毒之能,将那地火神螭收服。”
灵珠暗听至此,才知那夜的蛇兽群,是被地火神螭所逐,注目劳西面容,恍然认出是和勾漏大怪蔡伦相斗的“楚河三霸”之一的老三,回忆当时情形,蔡伦不是个正派人物,幸喜趁机逃出其手掌,否则定非今日之自己。
他正回忆未完,又闻黄发老者道:“哈拉湖夺宝经过,老夫也曾参加,难怪未见令师出现,你们三兄弟无疑亦跟随群雄,追赶“浪里鳅’到达‘鼻牛林’外了?”
劳西恭声道:“大王说的是,属下兄弟之所以和天竺魔僧结仇,也就是那时发生,传言“浪里鳅’被武当俗家弟子牛汝安所迫,将所得之宝投入回天障下的‘仙愁沟’,消息传出之后,相信大王也知道,群雄都望沟兴叹,莫可奈何,人人知仙愁沟险深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