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立得很远,他来的时候不短,在岳承天还未接第一招之际就到了,甚且在岳承天倒地不起时还偷偷地流了不少眼泪,现出既悲又痛之情,却又有所恐惧而不敢出面。
此人一身蓝色武生劲装;头上罩了一个黑色面罩,及至伍天声一出面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只见他谨慎地,偷偷地掩到岳承天身旁,似是生怕有人发现,很快自身上摸出一颗白色药丸,轻轻送到岳承天口中后,毫不犹豫,双手一操,将岳承天背起就走,专找冷僻之地,放腿如飞,刹那失去踪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两句话真是道绝啦,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妙,那蓝装蒙面人可说是谨慎得连雷母和伍天声都被瞒过了!
但他却仍然未能如愿,在他背起岳承天走还不到五十丈远之际,岂知其后面竟又跟上一人,更且死盯不放,这人好生奇怪,身材穿着,妙!还全与背岳承天的没有两样!
只听他喃喃自言道:“好啊,秦丫头,我怕你师父发现,你倒捡了便宜啦,哼,我看你能抢得过我嘛,论仇,我们的师父都是他深恨的人,论恩吗?哼,我自你手中夺过来照样可以治好他,将来吗?我们两个斗的日子多着哩!”
在她语气中听出,前面背岳承天的原来是雷母女徒秦铮,后面是“嫉世先生”女徒白红萼!
天候不早,金乌渐渐西坠,秦铮背着岳承天逐次进入崇山峻岭,那种从无人到的原始森林,像巨兽般张开大嘴,转瞬间将她吞没。
白红萼在后毫不放松,彼急亦急,她缓亦缓,及至繁星在天,明月高悬之际,她追踪到一座无名奇峰之上,眼看秦铮进入一个崖洞之内才停止。
谁料她才一停步,突见秦铮独自闪出洞外,白红萼躲已不及,刚好迎面而过。
秦铮似是早已知其蹑在身后,指手哼声道:“白丫头,你鬼鬼祟祟的以为我不知道?莫说这次,凡是你与他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怎么样?想在我手中偷走他?”
白红萼一旦被她揭穿,同样冷笑道:“我早就要‘乱世星火’带信给你,除了一场死拼外,其他毫无办法可解。”
秦铮大嗔道:“九太公之信早到啦,我的‘雷链’虽然绝不致弱于你的‘神锁’,不过……”
她一指洞内道:“他的伤势非常严重,到现在还晕沉无觉,加上此洞直通峰后,如无人守护救治,恐遭外人暗算,咱们共同将他救活再斗,不知意下怎样?”
白红萼冷冷地挥手道:“好,一言为定、走!”
只见双双入洞而去,洞深过峰,全长不下两里,秦铮在前,白红萼跟着,及至一半,里面突然开阔许多。
秦铮轻声道:“洞中非常黑暗,他在前面转角处靠壁坐着。”
白红萼没作声,仍然随在后面,只听“嚓”的一声!
秦铮陡然大声道:“有人!”
白红萼抢出前面道:“有敌!”
她身还未及扑出,突感一股劲风袭到,当即一闪,同时双掌齐挥!
秦铮心急岳承天遇险,从壁脚低身向前,传音道:“白丫头,敌人不止一个。”
白红萼同样心急已极,无暇回答,拼命从正面冲去,知道对方非常的狡猾,忖道:“这鬼洞石笋太多,他不硬接,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忖还未了,突听秦铮一声惊叫!紧接就是掌劲如潮!暗喊一声道:“完了!”
她想到事情不妙,不由心痛如绞,正待出声相问,耳听“吭”的一声惨叫传来,立即闭口,火速冲近秦铮。
因二女功力深厚,洞虽漆黑,但近前仍能了然于目,只见她悄声道:“秦丫头,你怎么了?”
秦铮咽声道:“他不见了!”
白红萼闻言一惨,反身就待搜敌……
秦铮伸手拉住道:“且慢,他们都走光了,我已打倒一个!”
白红萼立定道:“还不追击,待会儿就来不及了,捣乱鬼一定是被他们捉去啦。”她所指的‘捣乱鬼’无疑就是岳承天。
秦铮叹口气道:“出洞都是森林,要追谈何容易,这人恐还没有断气,我们将他提出洞外问问看,只要查出捣乱鬼生死下落,及此人是何来路,哪怕是三十三天太上老君,我们也要杀他个鸡犬不留。”
白红萼闻言有理,恨声道:“可能是罗刹派所为。”
秦铮自前面石堆伸手提起一个黑影,立即招呼道:“由这面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