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登峰越想越窝火,心想老子大风大浪什么克列勃中情局都领教过了,还差点被你这小虾米设计,真是晦气。于是拿着扳手对着张健的腮帮子直比划,笑眯眯威胁:“不说是吧?你要不要再敲一家伙?咱也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嘿嘿。”
他好不容易掉了句姑苏慕容的台词,觉得自己很有古代大侠派儿。颇为得意,越发狠霸霸地盯紧了张健。
张健一害怕,勉强满嘴漏风地说:“呜噜噜……我。我只是,想要……呜噜噜,那块石头!”
“石头?”赵登峰一怔,白翦翦接口说:“我看啊,他是冲着那维吾尔老人送的石头图符来的。”
张健苦于口齿不清。唯恐又挨揍,听了如蒙大赦,连忙点头。
赵登峰忽然想起来。之前自己摸出那石头图符,张健就在想方设法想要到手,却被白翦翦婉言回绝了。想不到这鸟人胆子不小,居然打算谋财害命,直接硬抢。
他不禁困惑起来:这图符看起来普通得很,张健为何如此急于得手?
白翦翦之前就拒绝张健地要求,难道,她早就看出了什么?这女人,每次都神神秘秘的,有了发现也不吭声,还差点害得他爆头,真是……他有点郁闷地看了白翦翦一眼,不过向来怕老婆惯了,还是不敢开口责备。
白翦翦见他十分委屈的样子,连忙解释:“我当时也只是觉得他太想要那石头,怀疑另有名堂,所以先拒绝了看看反应再说,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老赵,你可别瞪我,你那牛眼儿一瞪,怕怕……”边说边帮他揉揉脑门,微微一笑。
赵登峰本来很郁闷,倒被她说的只好干笑,勉强维持威风:“没得下次了啊,以后你事无巨细都得向给我报备。”
白翦翦忙陪笑:“好好,一定遵命。”
张健还在一边捂着嘴巴痛得稀里呼噜的,赵登峰转而瞪着他拷问:“你说清楚,要那石头干嘛?不说清楚,老子再敲掉你两颗大牙!”
张健无奈,咧着缺牙说:“金矿……呜噜噜……石头是金铜伴生石……金矿……他想告诉人,那里真有金矿!这传说好多年了,我们这里的都知道……呜噜噜……很值钱地金矿……”
赵登峰一怔,忽然明白过来。
那个维吾尔老人托人万里迢迢带回国的,莫非是那个传说中超级大金矿的某种暗示信号?所以他纵然垂垂老也,也要托人带给他侄儿。
他困惑地取出石头图符,翻来覆去地看。
和古尔汗点将台一样,上面布满某种奇异的纹路。记得那个美女导游喵喵说过,那是风之祝福,是古代大汗留下的咒术。可是,那真是咒语吗?
白翦翦接过图符,细看了一会,低声说:“的确是金铜伴生矿石,嗯,材质和塔尔迪布拉克左岸尼玛村的石头墙壁很像。不过看上去含金量非常低啊,完全不具备开采价值。怎么可能是什么超级大金矿?”
赵登峰摇摇头:“这个我可不明白。不过超级金山的传说都流传上千年了,天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除非咱们有时间有机会再去吉尔吉斯斯坦,否则也只好算了。”
白翦翦笑着说:“以后再说吧。我看报纸,那地方最近政局不稳,老是闹新闻,咱们别凑热闹地好。”
赵登峰颇为赞成。眼看张健还在一边直叫唤,笑了笑:“你别哼了,滚一边去,我来开车吧。”
不料一发动汽车,居然真的不行了。原来刚才张健为求逼真,故意死劲一打方向盘,结果扭断了这老爷车的一个车轴。
赵登峰叫苦不迭,气得又给了张健一下。眼看落日如血,缓缓降下天幕,两人冻得不住哆嗦。赵登峰郁闷之极,真是宰了张健地心都有了。忽然,远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声野兽长嚎。
118-战狼群
忽然,远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声野兽长嚎。
白翦翦在青托罗盖就领教过一次了,这时候一听就变了脸色,低声说:“是狼啊!”
----要知道,新疆草原的狼,那可从来都是成群结队出现的!
赵登峰吃了一惊,心想自己虽然英明神武天下无双不过要对付草原狼群还是心有余力不足,于是冲着一瞪眼,把他拖下来:“会不会修车?”
听到狼嗥,一张脸也顿时就绿了,咕噜咕噜的边说边摇头。赵登峰十分郁闷,给了他一拳好的,一把将他塞回车上,说:“得了,上车再说。”于是两人匆忙跳上车,牢牢关好车门,摇起窗户。
不知何时,狼嗥声越来越近,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山坡,远方的草丛中,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绿光在闪动。
白翦翦奇道:“草丛怎么会发光?”忽然看到惨绿的脸色,一下子明白了,那是草丛中狼群的眼睛在闪亮……
她顿时就有点发毛,低声说:“老赵,怎么办?”
怎么办?赵登峰心里也发愁,可他要发慌了,白翦翦只怕更没招,眼看也是个不靠谱的,他老赵说什么也得硬挺了。
嘴里一边安慰白翦翦:“怕什么,有我呢。”一边胡乱翻找行囊,琢磨有什么趁手的家伙。远处草丛中冒起十来条黑影。在月光下静静凝视着前方。为首一头苍狼,特别高大威武,大概是狼王。赵登峰隔着玻璃和这畜生眼光一对,忽然有种寒侧心肺地感觉。平生第一次,他知道了什么叫做野兽的眼睛。
白翦翦见状,一声不吭递给他一只扳手。赵登峰看她一眼,发现白翦翦眼中光芒居然镇定异常。他略为惊讶,苦笑心想:“就这个吧,好歹是个铁家伙。”
草丛中的群狼已经纷纷站直身体,伴着沙沙的脚步。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吉普车。
星光下,白翦翦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显然内心十分紧张。赵登峰就低声安慰:“别怕,他们总咬不破这铁家伙。”
这话一说,他无意中一抬头,顿时叫一声苦。
----这个老式吉普车。车身固然是钢铁和玻璃,顶棚却是帆布地!不知道这群野狼会不会聪明到爬上车顶呢?
白翦翦发现他在紧张,轻轻拉了他一下,低声说:“别看车顶!听说狼群机灵得很,你要老看那里,它们一定猜到你害怕的是什么地方!”
赵登峰一怔,这才明白为何刚才白翦翦脸色发青,她多半已经发现了车顶的漏洞。却只能直直瞪着头狼。那是一种原始的野兽之间的对阵方式。人固然怕狼,狼自然也是怕人地。
白翦翦说:“你眼睛一直瞪着头狼。手上摸摸看车上还有啥东西。”
忽然呼噜呼噜插口道:“前排还有个尖头铁杆……如果狼王扑过来,扎,扎他!”说着弯腰去摸那铁杆。赵登峰点点头,忍不住看向他的方向。
就在这时,狼王忽然一声长嚎。第一个飞冲而起!狼群的攻势发动了!
“砰!”狼王巨大的身体狠狠撞在车窗玻璃上。撞出一声大响,玻璃抖索了一阵子。好歹没有炸裂。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撞击,更多草原苍狼冲了上来,撞在玻璃和钢板上,把吉普车抖得摇摇晃晃,连车身都在剧烈震动。
赵登峰叫苦起来:“妈的,再撞只怕玻璃都要碎了!”
白翦翦满头大汗,喝道:“别管,防好顶棚!”
赵登峰才一点头,那狼王不死心地又高高跃起,撞了上来,这次,它地利爪成功勾到了一角帆布,就听哗啦一声裂帛,随着白翦翦和的惊叫声,吉普车坚韧的帆布被它的利爪勾飞了一小块,室外的寒气顿时冷森森灌
赵登峰冻得老大一个哆嗦,忽然觉得,那几乎就是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