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急之下,正好听到在颤声狂叫,一窝火,手中扳手趁着新撕开的小洞,猛地刺了出去。
这一下用力奇大,赵登峰的手臂随着铁扳手一起杀出,那头狼地爪子正挂在帆布上还没脱开,被赵登峰狠狠一家伙敲在头上,就听一声长号,狼王的头骨被他硬生生砸得塌陷了半边!脑浆血花一起四射!
那畜生当真悍勇,一侧头还是狠咬赵登峰胳膊,赵登峰眼看缩手不迭,正值焦急,一根冷森森地铁杆猛地刺出,那狼王被铁杆架入咽喉,哀嚎一声,串在铁杆上抽搐几下,就此断气。
赵登峰赶紧收回胳膊和扳手,大叫一声:“!翦翦!好样的!”
----这铁杆却是和白翦翦合力刺出,力大异常,竟然把狼王一家伙串死。
白翦翦微微一笑,抖动铁杆,把狼王尸体扔了出去,铁杆依然飞快收回。被赵登峰一夸,勉强笑了笑,随即还是捂着腮帮子呲牙咧嘴。
狼王固然死了,群狼哀号声中,略微后退,小心翼翼围住了吉普车。
赵登峰被寒风吹得哆哆嗦嗦,看着帆布上的大洞,不由得苦笑:就这个样子,说什么也挡不住草原群狼了。难道居然会……
手上忽然一软,却是白翦翦汗湿发抖的手轻轻握住了赵登峰的手。
赵登峰心里一暖,又伤心又发急,忽然没头没脑地说:“翦翦,下辈子我还娶你做老婆!待会我抱着你,让狼群先啃了我才轮到你,我长得肥,没准还没啃完我,你就遇救了。以后你嫁人生子,偶然也要记得我。你不知道,其实我真地很喜欢你,小学时候我就老爱欺负你,初中时候我经常拦截其他男生给你地情书,高中时候我还偷过你的大头照----”
再是牙疼也听地捂着腮帮子乐了,随即呸呸两声:“妈的……哪有这么容易,容易死,亏你说的出!”
白翦翦脸一红,小声说:“原来那些坏事都是你干的!”本来又好笑又温馨的事情,偏偏轮到这个要命时候来个表白,白翦翦再聪明冷静也有点跟着赵登峰这衰人抽风了。
翻个白眼,听不下去这肉麻段子,握紧铁杆,心想再有狼敢过来,立马给丫一下子。
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战术方针,狼群发出一声整齐的长号,纷纷飞冲而出。
“妈的,居然还会掀人浪冲击?”赵登峰咒骂一声,抓着扳手,猛地一开车门,一头大青狼正好扑到,赵登峰一家伙砸在它头上,再碰地关上车门!正好有一匹狼冲着帆布缺口伸脑袋,赵登峰又是一下狠的,正好的铁杆也杀到,顿时又了结一条狼命。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群狼都扑了上来,伴着哗啦啦的撕裂声,眼看这帆布屏障就要毁个干净!吉普车本来就断了车轴歪在一边,禁不起重量,顿时越发倾斜。
白翦翦猛地大叫:“都滚一侧,把车带翻!”
赵登峰一怔,忽然会意,三人狠狠一滚,就着狼群的冲上来的重量,轰地一下,吉普车猛地倒翻过来,把三人严严实实扣在下面!伴着可怕的骨骼碎裂声,赵登峰闻到浓厚的血腥味,失声大叫:“翦翦?”
哼哼了一声:“好歹是难友,都,都没人问我。”
赵登峰身子无法动弹,一手摸到白翦翦,觉得她还在出气,心里大定,问:“你怎么样?”
说:“手臂,骨折……没别的……咳咳……”
白翦翦也有气无力地说:“没事,缩着呢。刚才那几声,好像是压死了几匹狼。”
奇怪的是,她说话的时候头上始终响着某种奇怪的咔咔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断裂。白翦翦听得心里发毛,想问问赵登峰,却怕惊到他们,疑心不过是自己的幻听。
赵登峰却说:“奇怪,翦翦,什么声音……”白翦翦发抖的手紧紧握住赵登峰,却没有回答。
幸好狼群损失惨重,盘旋一会,眼看无计可施,哀号着缓缓远去。
三人本想松口气,可是头顶上那种可怕的咔咔声还是不断传来,赵登峰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一寒。
这老爷吉普车虽然破烂,底盘可不轻,这么倒扣着,只怕是钢架不能承受底盘自重了。待会这大块铁架子压下来,自己几个人岂不是要肉饼?
119-猎狼人传说
这老爷吉普车虽然破烂,底盘可不轻,这么倒扣着,只怕是钢架不能承受底盘自重了。待会这大块铁架子压下来,自己几个人岂不是要肉饼?
他勉强一使劲,用扳手死命支起一点点底盘,厉声吆喝白翦翦和张健:“都过来帮忙,把扳手撑直!”——只要这扳手能立起来,虽然只有不到一尺的空间,也足够三人喘息了,待会想办法刨刨周围的土壤,多半能够爬出去。
两人答应着,配合赵登峰一起干活。赵登峰和张健拼命上抬车底盘,白翦翦则一点一点扳正那扳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赵登峰心里一凛,如果是草原狼群又回来了,这可够瞧的……把扳手放下,几个人无疑是死路一条,但扳手就这么立着,那野狼身量本来就低,很容易就能钻到车下面,只怕三人不够群狼填肚子的!
张健沉默一会,含糊不清地说:“脚步很单,就算是狼,也只有一匹。狼群没道理散伙的,我觉得是个人——”
可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这三更半夜,黑乎乎的大草原上,怎么可能有人忽然来到。
赵登峰干笑一声:“人?这么荒郊野地的,怕是鬼都没有一只!”
张健面色微变,欲言又止。随着他干巴巴的笑声,那脚步越来越近了。
三人忽然觉得。那还真是人类地脚步声。
就这么略一分神,白翦翦手一抖,扳手略为一歪,差点就彻底滑下来,赵登峰连忙奋力朝上撑住,大叫:“翦翦。别走神啊。”
白翦翦满头大汗地说:“不行,使不上劲儿!”、
赵登峰直叫要命,眼看着扳手一寸一寸滑歪,车底盘就要彻底扣下来,三人忽然都有种绝望的感觉。如果被车底盘砸死。这死法也太郁闷了吧?
忽然,双臂压力一轻,借着冷月清光,赵登峰忽然看到车沿多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就这么一用力,硬生生把车底盘提高了一点点。三人得了助力。精神大振,一起喊着劳动号子,慢慢把扳手垫正,总算腾出一点空间。
赵登峰松了口大气,没口子道谢。“这位大哥,您真是当代活雷锋,救人于水火之中,我太感谢您了。等我爬出来,一定给您单位写致谢信。嗯,还要送锦旗!”
那人轻声一笑,把手慢慢缩了回去。赵登峰心想这哥们劲儿真大,心里还挺仰慕的,于是又套近乎:“大哥您半夜还赶路可真辛苦。您不怕狼群吗?”
那人笑笑。还是没回答,沙沙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赵登峰心里困惑,大声说:“大哥。真的有狼啊!不信您看这周围,这么多狼地尸体!而且大队狼群只怕还在附近呢,您真要赶路可要小心了!要不,您凑合着在车旁边跟咱们一起待一夜?”
那人脚步微微一顿,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声音低哑含糊,赵登峰使劲捅了捅耳朵还是听不清楚。那人还是缓缓离去了。赵登峰还想招呼劝阻,忽然张健一伸手,哆嗦着阻止了他。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