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悟透这两们绝技之后,又把咱们何家的诡术、轻功结合起来,创立一门前所未有的神功‘谈笑之间在天边’,其中‘谈笑之间,已在天边’是轻功,‘谈笑之间,尚在天边’是诡术,‘谈笑之间,远在天边’则是内功,合在一起就是‘谈笑之间在天边’。这门功夫绝对不会弱于诸葛小花的‘惊艳一枪’,长孙飞虹的‘三点尽露’,这个,我有信心。”何必有我自许道。
何人可、何嫁素知何必有我一向一言九鼎,不打诳语,心下不由暗自揣测起“谈笑之间在天边”的威力来。
何人可道:“老友,你掌管‘下三滥’几十余年,这还是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不知与梁三魄的‘一指神怨’比起来如何?”
何必有我哈哈一笑,不言自明。
何必有我道:“老蜘蛛若是知道刀上有这两门神功,不气死才怪。我见他送厚礼给我,若是不回赠点东西实在说不过去,当下也就附送了他‘失风’,听说你嫁过去不过一年就疯了,那想必是我‘失风’的缘故吧!哈,哈,哈哈哈!”
何必有我得意大笑,忽然一皱眉:“不对呀,这‘失风’之毒天下间惟有我可以解,连‘老字号’里的洛阳温晚,‘蜀中唐门’唐零,‘四大凶徒’里的唐仇都不能解……”何必有我想不通。
何必有我苦思道:“不可能呀,难道是……”何必有我抬起头看着何嫁:“难道是大快人参?”
“正是。”
何必有我脸上露出艳羡神色:“那,也是战僧救你?”
“不是,战僧虽将我自詹奏文处救出,毒却不是他解。”
何必有我点点头,仿佛大快人参只要不是他所认识的人得到,心里便舒服了许多。
“战僧到是会收买人心,当初该让何平早点将他除去,不必等林晚笑这个‘引子’来之后再动手--逐出‘下三滥’根本不彻底!现在,想必已经有不少何家叛徒归在他旗下,要为他报仇吧?!”
何敢道:“不错,我们是奉‘尊主’的命令来杀你的。”
何平不说话,嘴角淡淡一笑,左眉毛微微一扬。
“‘尊主’见你日益做大,连他都快不放在眼里了,又一心向蔡京靠拢,故有心将你除去,这个,怨不得我。”
何敢一顿,又道:“那日梁三魄一言亦传到‘尊主‘耳中,与其等到十年后你去除掉他,不如他早日先解决你。 所以,”何敢诚恳地说,“这怨不得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我怕,何敢,不是‘尊主’容不下我,而是你怕我阻碍了你的前程吧。”何平依旧不动声色,眼盯着暗红色的“蚯蚓剑”。
“谁都一样,总之,今日,‘德诗厅’中你会再有机会了。你放心,我会将这张大椅给你陪葬的--黄泉路上,你再去和何富猛争吧!”
何平右眉扬了扬,道:“我可是一向待你不薄的,上次若非我相救……”
“上次吗?”何敢夸张地笑了笑,“你去只怕不是为了我吧,我早知你去另有目的。而‘至尊刀’本来不必失去的,你却故意不加以阻挡,让‘尊主’的宝刀失去。这样,‘尊主’自然会对你产生怀疑。
而且,当日你败于‘闪空’梁三魄之手,似乎未尽全力,以你之能,怎会在我施展‘身分二用’之后又故伎重演?
纵然你不能胜过梁三魄,梁三魄也不会那样从容离去。
所以……”
何平终于抬起头,看着何敢,眼中有一丝讥诮的神色:“我到是一直都小看了你,我只知你有野心,却不料你还很细心,你也是个人物。
今日你若能活着走出‘德诗厅’,来日能光复‘不愁门’也不一定。”何平在强敌环俟之下,仍能不动声色,还能出此狂言,不由令人暗自心折。
“不过,”何平话锋一转,“我待你姐姐也是不错的。”然后看着他,仿佛在委婉地恳求。
“不错?战僧待你更是不错,你还不是一样将他无耻地杀害?今日之来,也是为战僧讨个公道!”何敢悲愤道。
“果然,”何平淡淡一笑,“今日是大寒。三年前的大寒,我杀了战僧。三年来,每一年的大寒,我都在等待,专门呆在这里等待,等待着人们打着‘正义’‘公道’的旗号,为战僧报仇,其实却是为了做我这张八龙交皮大椅。
年年失望年年望--今年,总算让我等到了。
为什么,你说人们为什么总喜欢选这种日子呢?
增添一点报应色彩吗?”
二: 一变再变
“呸。”何人可、何嫁都感到不平。
“战僧可不像你。‘下三滥’容不下人才,江湖自有容人处。战僧从来都是对这些人加以维护,鼓励,到不是你说的拉拢人心。”
“‘下三滥’因为有你这样的人主持大局,又有何富猛、何平这些人滥杀门内正义之士,驱逐忠良,才一年不似一年,真的要变成‘下三滥’了。”
“要不是战僧等人暗中给‘下三滥’解了不知多少次围,‘下三滥’早让人给灭了,你还能逍遥地坐在这张九龙交皮大椅上,嚣张得意,耍弄你的权术?”
何人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停下来。
何必有我到是不动怒,因为他们在他眼中已是死人,跟死人生气是没有用的。
“战僧就这么伟大?还不是一死而已。”
何人可、何嫁对视了一眼。
何人可:“又是你!”
“便是。要不是我借机除去何富猛与战僧,单凭何平一人,如何能成事?当日何平要找人决斗,专用战僧的绝技‘三十七抽二十九送’,我就知道何平的用意。所以我就故意引‘鹰盟’、‘鹤盟’、‘霹雳堂’的人来找何平挑战,暗杀何平,以使何富猛能瞧出战僧武功的破绽,从而为何平杀战僧打下基础。否则,何平难道拿何家的人来练刀?--何家的高手到是真的不多了。”
“卑鄙!”
“哈哈,胜利是用卑鄙和无耻换来的!”何必有我当仁不让。
何必有我既然有绝对的把握除掉这两人,而平时又难得有这样的“听众”,当下更是将自己如何玩弄权势说下去。
“其实,本来我的主要目的到不是战僧,而是何富猛。
何富猛这人野心太大,又有史诺相助,日益做大。我本来调何太太跟何胜神去制衡他,谁知反而被他完全压制下去。再这样下去,必为大患,恰何平不甘潜伏,战僧又自命正义。
而何平若是杀害战僧,更是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何平如此一来就背上了杀友杀亲杀师之名,而战僧势力又广,自然会有人替他报仇。
然后,我又故意一举提拔何平当上‘德诗厅’主持,位居何太太、何胜神之上。这样一来,何太太跟何胜神自然不服。试想他们被何富猛压了将近二十年,何富猛一旦死去,他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却窜上来一个毛头小子,他们如何能服?
我就让他们斗,只要于我无害。
我提拔何平,却又不把林晚笑许配给他。表面上这是何太太、何胜神一力阻拦的结果,我正好借机允许,这个恶名就让他们去担待,就好像当日史诺力劝我把你嫁给‘东方蜘蛛’詹奏文,哈哈!这样一来,何平自然会记恨。
所以,就让他们斗吧,我永远都是胜利者!”
“这么说,何敢也是被你利用的吧!”何嫁道。
“你们说,究竟是不是这样的呢?”何平问道。
“那就是太愚蠢了。”何平不待他们答话,自己接了下去。
何肥道:“不管如何,反正,即使今日不是大寒,你都必死无疑了。”
何敢笑了笑,小心翼翼道:“何平哥,为何,为何你要说这么多话?该不会是……”
何敢道:“现在我保证这里就是发生了大爆炸也不会有人来了,你不用召唤人了,他们都被我调走了。那,何平哥该不会是中了什么毒,运不起功了吧?比如,‘冰火’之类的。否则何平哥脸上为何忽白忽红呢?”
何平一下变了脸色。
何敢一见,放下心来,道:“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我是男子汉,不屑以多打少,咱们单打独斗吧。而且,看在你不能用功的份上,你用‘蚯蚓剑’吧,我用空手--这样,总算公平了吧。”
何敢不待何平答话,一拳击出!
何平冷冷一笑,一剑攻出,道了声“可惜”,然后场面发生了巨变。
何敢一见何平未中“冰火”之毒,大吃一惊,疾退,刚好闪过何平的一剑。
何太太正要赶去救援何敢,阻截何平的追击。
忽然,何胜神自背后疾点何太太的穴道,何太太倒在地上。
何肥本来也要去救援,见何太太被何胜神制住,一怔间,穴道也被点,但尚能开口说话:“何勇?”
正是。
何敢一幅不敢置信的表情,本来胜券在握,转瞬之间已成瓮中之鳖。
何敢只向何胜神道:“你背叛我,我可以接受,我不奇怪。”
何胜神道:“小子,三年之前,你偷我的‘七七一一’,我至今没忘。”
何胜神一脚踏在何太太身上:“你踏了我二十年,今日终于教你踏在我的脚下!”一幅志得意满之势。
何太太道:“师弟,我待你不薄!”
“不薄?”何胜神用力踏在何太太身上。“这也叫不薄?当年若不是你跟何富猛联手对付我,我会那么容易败掉?害我一腔大志日益消沉,害我满头黑发,变成白发苍苍。
而后,我移情于酿酒,酒却被这小子偷了,你却劝我饶恕了他,反而讨好这个小子,你可知那‘七七一一’是我一生的心血,满腔的情意?
你又劝我跟你重整旗鼓,助你对抗何厅主,我才不干呢!你已压了我二十年,还要压下去吗?你武功不比我高,才智不比我强,又是一个女流之辈,为何要我帮助你,屈居于你之下?
告诉你,那日我便存了效忠何厅主之心,当晚我就找到何厅主。
何厅主劝我与你虚与委蛇,伺机而动。
我一等就是三年,终于等到今日,终教你躺在我脚下!哈哈哈!!”何胜神一抒二十年来的郁闷之气,得意地大笑起来。
何敢摇了摇头,他对此只是感到 悲哀愤怒,却并不悲伤。
何敢没有质问何勇,何肥也没有。
何勇却忍不住,对何敢道:“别怨我背叛你。你样样都比我强,运气又比我好。你闯了祸,不但没受到惩罚,反而因祸得福。
而我以前稍有逾距,便被人吊起来打;你有‘金锥子’皮,我没有;你有‘敢笑楼’,我却只能住在小平房--”
何肥突然打断他的话:“何勇,当日何敢可是苦苦留你在‘敢笑楼’的。”
“我当然不会住在那里,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居人屋檐下?尤其是你,何敢。”何勇盯着何敢,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因为我不想屈居于你之下,知道我为什么背叛你吗?因为何肥她不喜欢我,她喜欢的是你!”
何敢一阵惊愕,何肥眼含泪花,也不答话。
何勇眼眶也红了:“我从小就少人关心,好不容易有一个,也已经死了。而现在本来应该也可以有一个,你却硬生生抢去。
我不背叛你,我背叛谁?!
我既然从小就给人叫做‘可耻的’,我便索性可耻给你看!”
何敢悲声道:“何勇,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会后悔的,你既然喜欢何肥,就该去勇敢地追求她,你不说谁知道?何肥在‘敢笑楼’里常提起你哩。”
一时几人都没有说话。
何敢盯着何勇,何勇也定定地看着何敢,要跟他对视,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想必,此刻他心里也感到一点心虚吧。
何敢问道:“是你主动找的何平吗?”
何勇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道:“不是,是何厅主找的我,只问我想跟着你还是跟何肥在一起,我便答应了。”
何敢点了点头,略感欣慰,仿佛只要不是自己的兄弟主动背叛自己,便一切都可以原谅了。
何敢向着何平道:“你早知我今日会来了?”
“不错,我既然知道中了你借梁三魄指力传来的‘冰火八重天’,我自是早将他化解掉。我知道这第八重的毒力会在今晚引发,那你一定会在今夜来。重要的是,今日是大寒,所以,今夜你一定会来。”
“那‘冰火八重天”之毒当然是何胜神告诉你的了--当日‘至尊殿’上只他一个人,除我跟‘尊主’之外再无旁人。”
“你猜得不错。”
“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早就想对付我了?”何敢道。
“你来的第一天我就想解决了你。”
“为什么?那时我跟你可没有利害关系。”
“因为你像战僧。”何平道,“我本来疑心你是战僧的弟弟或儿子。”
“那,你不是查过吗?”何敢看着何平。
“不错,我曾派人到洛阳查过,也请来易容高手看你是否易容,结果证实你确是林凤公的私生子。可是林凤公既然可以有一个私生子,那难保不会有第二个,战僧从小无父无母,难保便不是林凤公的私生子--否则,当年为何如此热衷于光复‘不愁门’?
在场诸人无不震服于何平的心思缜密。
何平又道:“再说,即便不是,我也要将你除去,否则养虎为患,来日难保你不会像我对付战僧一样对付我。”
“却不知你为何一直没有杀我。”
何平淡淡一笑,道:“我的手段又岂是你所能了解。何太太既然可以培养你来对付我,我为何不能利用你?”何平忽然现出一种爱极恨极欲罢不能的神色,“如果我把你杀了,纵然我作的再巧妙,林晚笑也能看得出来。我不想除去你而失去她。现在,我等的就是你来杀我,这样我就可以杀了你,她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这一天,我也等了三年!”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只有火炭的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何敢又问:“如果让你再来一次的话,你还会杀战僧吗?
何平没有说话,无疑就是默认了。
何敢道:“这样做,你可心安?”
“心安?”何平脸上显出一种罕见的猖狂之色,“心安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成大事,干一番大业。
要成就成绝世之功名。
要权就得号令天下。
要出名就不怕遗臭万年。
要死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