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咱们既然生是‘下三滥’人,振兴‘下三滥’自是义不容辞。我看,现在能领导众人,重振‘下三滥’的也只有何敢一个人能当此大任。

以前‘墨家’墨夜雨十七岁当上‘墨家’‘钜子’,慕容世情也是十七岁掌管‘慕容世家’,而何敢才十六岁,是更胜古人了!”

何嫁接道:“何敢年纪轻轻,武功已练到相当境界,智谋更是不在话下。

虽说咱们开始时跟林姑娘等设计,可到后来,咱们就都听他指挥了。单是他先偷酒后杀狗激起何太太跟何胜神出山,就可见他的气魄了,这件事,他可是没有跟咱们商量过。

这孩子,真是了不起,只怕连他父亲都比不上。”

何人可呵呵一笑:“那是,怎么说也是咱们把他养大的呢!”

何嫁嗔道:“臭美。”

何人可忽道:“阿敢说过一句话,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话?”

“就是他有了孩子之后过继给咱们一个呀!”

何嫁也笑了,说道:“你知不知道当日他说的那个是谁呢?”

“猜不出。”

“别猜了,是林晚笑林姑娘。”

“林姑娘?那好呀!不过,她好像比他大好几岁呀!”

“我呸,”何嫁作态道:“你比我大二十岁,我还不是一样嫁了给你!”

何人可嘻嘻一笑:“我是怕林姑娘不答应。”

“咱们家何敢又不是配不上她,为什么不答应?”

“你想,林姑娘早年给恶贼侮辱,更身负国耻家仇,她立志要光复‘不愁门’……”

“这个,”何嫁沉吟道,“这到是个问题。不过,她终究是个女人,是女人总要嫁人的。

而且,何敢不是也说过要光复‘不愁门’吗?林姑娘嫁了给他,这才师出有名嘛。”

“嗯,这个以后自然会解决,只是现在,咱们还是赶到‘德诗厅’去看看吧,何平也不是好对付的。何必有我也该差不多到了。”

两人一起向“德诗厅”飞去。

三 : 诡利子

何平正在发狠之际,只见何必有我仓皇地自空中飞奔而来,朝着何平急急道:“快,‘蚯蚓剑’拿来。”

何平一笑,纵身跃到半空,道:“给你。”趁何必有我不防备间一剑斩向何必有我。

何平,一向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何平居然不可思议地用一把弯弯曲曲,凹凸不平的剑,一剑斩下、砍下、斫下何必有我的人头来!!!!!!

这要有多大的力量,多大的恨意!

“忽”的一声,“至尊无上”何必有我的人头飞到空中,脖子中喷出一蓬血雾,口中喊到:“何平……”

而那无头“尸体”自半空中也并不急于落地,断颈中更是迸出一粒碧绿色的珠子!

“诡利子!”何平惊呼。

何必有我已与身体失去联系的头上居然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然后,“他”左手一弹,击在“诡利子”上。

“诡利子”便以一种势莫能匹的气势,快逾闪电的速度,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带着一种欢乐愉悦的呢喃飞去,飞向何平。

众人一时为这诡异的景象所惊,连惊呼都忘了发。

何平刹那之间,用尽自己一切的潜能,连用三十一种步法,二十四种轻功,八种巧劲,腾挪跳跃,甚至抱头滚地,可是仍然挡不住“诡利子”的“飞势”。

“诡利子”仍然快意、恨意、惬意的朝何平飞去。

何平心中恐惧自不用说,眼中只见这挥之不去,避之不迭,赢之更无望的“梦靥”向自己 。

飞-------来-----了

飞-----来----了

飞---来--了

何平再也闪避不得,只有双手握住“蚯蚓剑”来挡这“诡利子”。

只听“噗”的一声,“诡利子”先是在这绝世名剑上穿了一个孔,然后其势不减,“嗖”的一声穿过何平握剑的手掌心。

只听“砰”的一声,“诡利子”射在墙上,碎了一个大洞,终于停了下来。

半空中,何必有我的头犹在旋转,似乎对“诡利子”的灵力、穿透力、爆炸力略感满意,却又因为没有能够杀敌而感到遗憾。

当“诡利子”击在墙上之后,“头”终于停止了旋转,轻飘飘地落到“德诗厅”的梁上,似乎是连死,也要死的至尊无上。

眼也还睁着,像是非要看到何平死才能瞑目。

血从颈中流出,一滴滴地望下滴。

一时之间,大厅中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血从梁上一滴滴地望下滴,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何平之死(十)——奸奸相诈不老

一 水落石渐出

“啪啪啪”,何敢拍了几下手,打破了“德诗厅”诡异的寂静。

“好戏开始了,”何敢道,“‘德诗厅’厅主何平大逆不道,为谋夺‘下三滥’门主之位,刺杀‘尊主’何必有我,又为独揽大权,鸟尽弓藏,格杀‘煮鹤亭’亭主何胜神,恰为我何敢、‘焚琴楼’楼主何太太、何肥、何勇所见,乃联手制服格杀何平于‘德诗厅’上。”

何敢向众人道:“这些,大家可都瞧见了?!”

何肥想是早已知悉何敢的全部计划,并不奇怪,当然支持。

何必有我居然被何平所杀,此事大出何太太意料。

何太太三年前就等待这样一天,本待先除去何平之后,再设计间离何敢与何肥跟何勇,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好是就在今夜让他们两败俱伤,而自己则早就暗中安排好弟子何若颜,只待时机一到,就发出暗号,闯进“德诗厅”,里应外合,占领“德诗厅”--到时一切都已发生,“下三滥”再无人可以威胁自己,“尊主”就是不想任用自己也不成了。

这是她的如意算盘,可是人人都有算盘。

她没想到今夜居然会发生这种情况,太乱了,她就要乱中取胜,火中取栗。

现在何敢与何平之间还没有分出实质性的胜负,她不急,也不能急。

所以她维持原样:“对,就是这样。”

何勇低着头,穴道未解,不说话。

何平冷冷一笑:“你利用我!”

“正是如此,我既有心对付你,自然也要防着你对付我。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所以上次何必有我借我‘辟邪至尊令’时,暗中示意我‘至尊令’所藏之处,及开取方法,前几日我便依法取出,留待今日之用。

当日我在‘至尊殿’上表现的有勇无谋,心机不够,就是让何必有我轻视于我,减轻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让他以为我跟你斗还缺乏助力。否则他如何会故意借我‘至尊令’,来调动何太太等来助我,而我们又能方便地进入‘德诗厅’?

我既然知道何胜神是你的人,自然不会向他出示‘至尊令’,我只须跟他说要除去你,他一定会来,因为这正是你所期待的。我若向他出示‘至尊令’,他一定早早就知与你,说我今夜一定会来,而你也必然会将计就计。他如知道我有‘至尊令’,你一定就会意识到何必有我要对付你而早早防备,那今夜的局面也就不会这样了。

何必有我为何会逃到这里来?便是因为我当日我学他的武功诡术,而又故意将‘至尊刀’失去的缘故。

从一开始,除去你就不是最终目标,最终目标就是除去何必有我,振兴‘下三滥’。

‘下三滥’就是因为何必有我把持大局,而下面又有何富猛还有你这些人排斥人才,才越来越不振。

‘今宵酒醒’何处、‘低首金刚’何尔蒙、‘一哨大盗’何半好等人都是被你们逐出何家的。今日何必有我死了,你也快了,杀了你们这些人,再召回众人,大家齐心协力自可振兴‘下三滥’,使之成为武林中第一流的世家!”

“你志向到是不小。”何平淡淡道。

“不错,我若是只为战僧报仇,早就可以了,为何要等到今日,便是因为这块‘至尊令’。

今日你将何必有我除去,这是事实,我再将你除去,那就是为‘尊主’报仇,这样一来,振兴‘下三滥’就名正言顺,叫做‘继承尊主遗愿’。”

何敢顿了一顿,略显不平:“有些人,生平作恶多端,死后还要享有胜名;有些人,一生维持正义,却连死后都一直被扣上‘叛徒’的帽子。”

何平接道:“还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死的,我就是。”何平身处如此环境,仍能口出狂言,实在费解。

何敢道:“你一直都没活过,你一直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你为的是权势,是名声,是你心中的大志,满腔的野心而活,你从来就没有为自己活过。

今夜,就让你再死一次吧。”

何平不去看他,只是从窗口望向天空中的明月,道:“你看,自古月朗星稀,月亮最圆最大最明时就是星星最小最暗最少的时候,然后月缺,星多,轮回而已。

可是月亮只有一颗,月亮再缺也比星星大,从来只有众星捧月。

我就是那个月亮,永远都是,就凭你们这几颗小星星,还遮掩不了我的光芒。

你要利用我,又焉知我不在利用你?

你要杀何必有我,又焉知我不想杀他?不想在今夜杀他?”

何敢笑道:“这个我早有疑心,以你之能,当日为何在我施展‘身分二用’之后故伎重演?为何在没有绝对胜算的情况下挑战?这些只怕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何平抬起头,望向何敢:“我一直以为我看高了你,没想还是将你看低。

不过,星星再亮,也遮掩不了月亮的光芒的。”

何平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手。

门被推开,进来两人。

一个文静丰腴,个子高挑,颊上映着火样的红,尽管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脸上却殊无惊慌之色,镇定如常。

另外一个则是童颜鹤发,脸色通红,头很大,身子很小,四肢却相当长。

却是四年前为何平斩杀于绝顶山悬崖的‘太平门’‘奇王’梁八公。

只听何平道:“如何,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不管林晚笑是不是你姐姐,你都不会不管吧。

你给我‘至尊令’,我把你姐姐还给你,如何?

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的。”

何平转过身去,朝着自己的八龙交皮大椅走去。

他已掌握全局,他已胜券在握,他可以缓步向前,把自己的背部卖给对方,他可以一步一个台阶,慢慢走上去,坐到八龙交皮大椅上。

今夜还是八龙,明天,就是九龙了。

何敢肯定不会不顾林晚笑,自然也肯定会交出“至尊令”,自己只要“至尊令”在手,还怕他们不服从于他?!

尽管掌心还在疼,何平心中仍旧充满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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