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妇女将青驴牵到一旁,找了个地方,摆开摊子,正值下午,买菜的人很多,但并没有人光顾到她的摊子,她的脸上还有种不自然的神情。但逐渐地,她也开始放开嗓子吆喝起来,声音很清脆,忽然一头疯牛冲撞了过来,连续撞翻了几个菜摊子,蔬菜滚下来,那女人似乎颇为气愤,(写写来地时候是哪些蔬菜,暗号破译,看一下金田一中地那个案件)却又不敢大声骂,小声埋怨了几句,她用手护住那些蔬菜,防止被人踩到。
(写某人地杀气,在多少里之外,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惊动了这里地鸟禽)在她对面摆摊的老吴眼睛里,仿佛受不了太阳晒,眯起双眼,在斗笠下的阴影里,打量着她,从她的姿势看来,她卖菜绝对有很长时间了,而那女人趁着慌乱时居然偷偷拿了别人掉的,塞到自己的篮子里,毫不做作,没有任何破绽,老吴忽然开口:“韭菜新鲜,新鲜韭菜……”
这是最后一道程序,验证,那意思是:没有任何问题,不是江湖中人……然后,那女子又开始卖菜,但买的人不多,多是些老主顾,只买熟人的。女子于是攀谈开几句,聊开来,套套交情,眼看天不早,又央那些人收下她菜,宁可便宜一些卖出去,末了,又去几家肉铺,砍了半天价,买了一坨多是瘦肉的肉回去。
斑抄手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些情报,今天一共进城五百八十七人次,陌生人三十四个,江湖中人二十二个,其中七人是为寻仇,风闻仇家是躲在古城内,另有三个是为探访名胜古迹,分别是……又有五人是为加入斑斓派而来,四人是为各门派的尖细,分别为……剩下的目的不详,继续监视中。
那个女子在他心中并没有留下太大印象。
(前面介绍女子出场的时候,可以写一场打斗)这一天的十页,就这么翻了过去。
他不知道,这一天的,那个人的到来,对今后的局势产生多大的影响。
第二天,斑抄手仍是这样完了他的分析,整理了工作。这个工作几十年如一日,斑抄手一直都是这么做下去,亲自做下去。
(上下班有种月黑高飞那种感觉)
第三天……
第四天……
……
第七天,直到第七天,那些尖细已分别料理掉了,要入派的留下来两个,其余的也都在第三天离开了古城……又来了一些什么人……每七天,斑抄手就会重新检查一下这七天的日历,然后,他就忽然发现了一个疑问:
那个卖菜女子在第一天出现后就再未出现,而看当时的报告,她的菜卖的还不错,根据行情,她还是略微赚到一些钱的。
他立即查了下去,然后又发现,在古城内居住多年的几个居民,忽然失踪了,在她走后的几天里,各自以不同的理由,离开了斑斓城。
斑抄手立即将这个发现呈给大总管斑鼓。
斑古看了之后,沉思了一刻钟,一向肥胖的他忽然敏捷地跳了起来,忽然甩手给了斑抄手几个耳光:“好的!猛虎老大混到城里来了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自杀。”
斑抄手却始终不明白蔡菜儿的指令是如何下达的,他也不敢问,斑古正在气头上,他不敢问,至于蔡菜儿在城中的一切事,甚至所有的动作语言,,他早已调查清楚,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暗语。
斑古又给了他一个耳光:“她是当天进城的第349个,3是煽,4是刺,9就是走,你还不明白?咱们既然能查看进城中人,奸细难道不会?”
(刚好与前面的打斗结合起来,人多了,她进去的数字就可以控制一下)“为何刺杀还没有开始?”斑抄手问。
斑古看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江湖中如果只靠打斗,顶个屁用?这些奸细如果只靠武功,那何不光明正大比武,十人之战,尤其是两人之战,个人之战,万人之战,靠的是人心,话语,毒药!”
蔡菜儿独往古城,千万人吾往矣,一人来,一人去。
但造成的恐慌却绝对是难以影响的。
第八天的时候,城中有三四百人同时得了一种怪病,立即死亡,斑斓古城第一神医斑刻师诊断水源出了问题,于是查探水源,结果在井中查出三具尸体,一个全身溃烂,尸身早已腐烂,但却没有丝毫臭味,打开嘴一看,含着一颗避臭气珠,从他耳朵里忽然爬出两只蝎子来。斑刻师脸上变色,喃喃道:“尸蛊!”另外两具也大体如此,一个脸色发绿,就像井壁上的青苔一样;另有一个四肢被折断,却是藏在一个瓮中,每一个的井口上都刻有一个小小的虎头。
还有的井里是一层层的细沙,也是慢性毒药。
斑古看得心里惊惧:猛虎真的不畏死啊。
(这些毒药可以好好描写一些,然后写,有的毒药必须是人自小服食,主动吸收毒药,成为药人,才可以调和毒性,毒人的。)好在这恐怖被压制住,才没有在江湖中流传开来,但斑斓世家的人,心底的恐惧却是难以遏制,每个人都在想:朱帝天已废……猛虎堂中只剩蔡菜儿、张摇和苍牙,为何仍如此厉害,当那一天到来,他们必会像猛虎下山一样势不可当吧。
这时,张摇仍不知所踪,卢九正在等待他的第一次刺杀,这时,蔡菜儿独闯古城的消息还没有传开来。
蓬的一声,空中绽放出一朵瑰丽的焰花来。
苍牙和蔡菜儿看到那朵焰花时正在人群当中,边走边悄声商议一些事情和问题,他们两个并未做什么易容,只是略做改装,在熙攘的人群中,确实并不如何显眼,而且在他们的周围,至少有十五位高手在暗中蹑着他们,保护着他们。
他们如此,可说是不得不如此,因为接到可靠消息,赫连昙花已探知他们的落脚地,并将进行攻击,所以他们立即转移,便在这样一个明亮的夜色下转移,像一股暗流般,朝前汹涌。
忽然,又起一道闪电,这道焰斜斜向上升起,在高楼上的是戏子,正唱到高涨处,那个青衣的戏子唱到“”,旁边一个跑龙套赶紧举着小旗跑了几下,就在这时,又一道焰火升起,那道闪电却不飞起,飞到半空中忽然下坠,斜斜地落向,至少有七个人提前发觉,一人手中的兵器已扬起,待要击落,另一人已循着焰火落下的轨迹悄声掩了过去,又有一人已准备舍身挡住,至少有十三人的身形位置已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转瞬即逝,但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闪电甫一升起,忽然折了个大弯,在半空中画了个大弧,带着一抹绚丽的色彩刺向苍牙,如焰火一般美丽。
苍牙二指一弹,那点焰火色消失在他手中,那是一个箭尖,那杀手一击未中,转瞬间已消失不见,仿佛那朵剑花原来就是焰花,竟连身边的人也未发觉,有几个高手察觉,待要有所活动,苍牙竟他们打住,一击不中,总还会来的,人潮继续向前涌出,好在别人掩护,他们仿似未动仍未动般站在原处。
“四处。”蔡菜儿道,苍牙正要应答,忽又察觉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迅速逼近,“小心!”他打了个手势,正要凝神细听,忽听戏台上咚地一声响,苍牙心口一甜,一股鲜血就要吐出来,却是斑斓门的“还魂鼓”,却见众人仍继续前进,毫不在意,而埋伏的高手却都有了反应,自是对武功越高的人危害越大。苍牙知是遇到了高手,极难应付。
他忽大步朝戏台上走去,蔡菜儿转瞬间被人群裹走,苍牙并不担心,他已以暗语通知余下高手保护她,而戏台上的高手,他独自留下来解决。
“砰”,鼓声又起,苍牙压住心头烦躁,忽大声吟咏:“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他大声朗咏,便好似对着清风明月诵诗一般,声音中带有一股浩然大气,鼓声登时展开,但见戏子手中旗子却是精钢所制,四名戏子背上所插旌旗俱都投向他,旗帜招展,有若凤凰飞舞,正是着名的阵法:彩旗飘飘。苍牙微微一笑,忽然撕下他的长衫来,长衫一抖,仿佛一面大旗,只见那衣旗是洁白,霎时将众花期遮掩住,那唱青衣的——却是卢九,忍不住遽然一惊:这白衣破花旗乃是花期镇唯一的阵法,他却是如何得知?
他很快知道,他这个局已被破了,不能将他一击致命,已失去了意义,但愿长钩一击,能取得蔡菜儿性命,那才是最重要的。
他正要下令撤退,忽见苍牙一招攻向他,他不知他是如何瞧破他的形迹,但是他已来不及多想,正要后退,下令撤退,刚刚射过那大股,苍牙已袭来,那几个彩旗手喉咙上均是一道鲜红。
“衣刃!”他立即知道若不立即撤退,只怕今夜便要毙命于此了,他一脚踢到大鼓上,希望能阻他片刻,大鼓如陀螺般旋转着飞向苍牙,苍牙一掌拨开大鼓,就在这时,大鼓忽然裂开,一道人影击向苍牙。
“蓬”的一掌,正击在他小腹上,苍牙如断线风筝般跃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不好了,杀人了。”
一声既出,周围的刃登时如鸟兽散,四下奔跑,就在奔跑的时候,长钩已看准了那些保护蔡菜儿的高手,只见他手中长钩一闪,一个人已卧倒在地,适才的那声“杀人了!”正是他所喊。他也随着众人一起逃,就在那些保镖保护蔡菜儿的时候,接连杀了几人,最后一个忽发觉只剩自己之时,正要大喊示警,只见寒光一闪,头颅已飞出丈外。
长钩大步走向蔡菜儿,而没有阻碍,他想起了那一晚,那灯光下乍然的脸,他现在终于可以消除这个隐患了,他大步走向她,却见蔡菜儿忽然转过身来,冲她嫣然一笑,一柄青蛇般的软藤枪已刺穿了他的胸膛:“朱——”
这个人当然是朱帘秀。
朱帘秀一枪解决掉大敌,正待前行,忽然地上一具死尸抱住她双腿,一用力,正要将她双腿折断。
那人也是身穿白衣,自鼓中飞出,一击奏效,卢九大喜,自那人出手姿势,他已然认出,这人正是赫连昙花。
赫连昙花一击得手,自半空中飞跃而下,要置苍牙于死地时,忽然兴起了个感觉,有人正窥伺着他,他若动作再大一点,那人必定可一击置他于死地。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他不知道那股气在哪里,他一转眼,已将下面形势打量个清楚,至少有四个人有这个可能,他当然可以反过来偷袭,但只有一个,若是错了,便腹背受敌,于是他气一泄,放弃了这个追杀猛虎堂二号人物的机会,趁乱走了。走的时候,仍是白衣不沾尘,并不匆忙。
他一走,卢九自然也就走了。
这时,杀手蒋洞刚好擒住朱帘秀,他的分筋错骨手已远超江湖中人的一般境界,更远超沾衣十八跌,他一动手,朱帘秀就必毁无疑,但是他只觉得尾椎骨一痛,手上劲道全失,他惶恐:怎会有人知道我的罩门?!朱帘秀一脚踢飞他,她就在适才的时候,瞥见一道人影,那人体形极为陌生,但却给她一个熟悉的感觉,她也知道刚才就是这人救了她!
只是那人影闪得极快,转瞬已失了踪迹。
而苍牙寻找那股气息时,也有人消失不见,这两个神秘人却又是谁?
苍牙拭去嘴角的血,问起朱帘秀所见那人的体型,忽忍不住笑道:“是他,我早知道这小子闲不住的。”朱帘秀似乎也知道他说的是谁,就不再问。而另一个人,却又是谁呢?
朱帘秀道:“若没有他们,今晚只怕我们……”她话也没说下去,但是她知道苍牙懂得她的话,苍牙微微一笑,道:“这计策便是蔡堂主所订。”
朱帘秀惊道:“蔡菜儿早就已料到?”“不错,”苍牙道“堂主订下的便是只许败,不许胜。”“为何?”“今夜我们自可将卢九他们都留下来,但是赫连昙花亲来却是她没有料到了,这是变数。赫连昙花一来,我们的势力也就凸现,但也刚好让他们有所忌讳,使他们不敢妄动,按最初计划,若是我们大胜,赫连昙花必定会对我们的实力重新估计,他若大军攻来,我们目前的实力也就限于他们所了解的,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四月十七,张摇现身再说!”张摇已然变成了一枚最重要的棋子,谁都知道他是猛虎堂的人,但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朱帘秀见苍牙神气完足,似乎不是受伤的样子,惊问其故,苍牙一笑:“普天之下,若论暗杀、行刺,除了朱堂主和蝴蝶之外,更有何人是我对手?!”蝴蝶乃是斑斓派第一神秘高手。
朱帘秀似乎预感到,终有一天,苍牙会和蝴蝶碰上的。
2004。5。3
第四章
“张摇为何不露面?”朱帘秀道。
“他不出面,或许是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苍牙道。
“哪两个?”
“一,他若出现与我们相认,那必是我们的人,他来约战,斑斓自然要考虑一下,那便不会有眼下微妙的形势。”
“第二个呢?”朱帘秀问,此刻此刻逃走,行人奔散,死尸转眼间即已被猛虎堂弟子挪走,空旷的大街,孤冷的月色,给人一种寂寥的感觉。
“第二个,我本不确定,但如今,却也能猜个大概了,适才,赫连昙花所显露的武功,显已非张摇所能抵挡。”
“你是说——”朱帘秀迟疑道,“张摇惧怕赫连的武功,所以不敢现身?!”她的声音渐渐尖锐,尖锐中还有着一股愤懑,张摇绝对不是一个懦夫,纵使面对高他十倍武功的敌人,他也会死战到底,战死为止。
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纵使她敬爱的四叔。
苍牙闻言并不动怒,反而道:“现在猛虎堂中还有多少战力较高的高手?”
朱帘秀一怔,随即一痛,这个问题击中了她的心底,她忽然发现,一向人才济济的猛虎堂其实实力并不是太过雄厚。
朱帝天是第一高手,纵使是在斑斓也无人是他对手。
陀凌四也是高手,他叛了,也死了。
高猛本来也极有潜力,但是他也叛了。
苍牙。
自己也算一个吧。
张摇。
除此以外呢,她由衷地感到空虚和无助。
“而斑斓世家呢,久不现江湖的斑玉携,如果未死的话,必定是修炼什么神功了。我听说他曾有意修炼上古流传下来的第一神功,若是炼成,这一仗怕也不用打了吧。”
“再有,就是那个乍看毫无心机,其实却毫无心机的‘玉雪’斑璃,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单看她能坐视赫连昙花雄起而不管,便知此女不是心胸宽广,就是城府极为深沉。”
“赫连昙花武功高强更是不用说,目前,猛虎堂中能敌得住他的,也便只有暗虎了吧。”
“何况,还有第一神秘杀手,蝴蝶,以及斑斓古城中那几把古剑?”他越说,越是激愤,似是深恨自己武功为何不更高一些。
朱帘秀很少见到苍牙四叔能如此动容,在她印象中,后人印象中,四叔一直是个从容,面临危境不改其色的人,但是此刻,她竟然能从他通红的双眼中看到一丝焦虑,一丝痛恨!
她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有实话实说地说了一句:“这样下去,斑斓世家实在大大胜过我们,岂非不用打了?”
苍牙踱步向前,道:“本来,我们还可以隐忍下去,制造一种为斑斓压制的假象,以使武林中的各种势力制衡斑璃,但——”他似是忽然醒悟到说漏了嘴,赶忙止住。
朱帘秀忽地沉了下午,她一直以为,自己单枪匹马,连挑斑斓世家的分舵是灭了斑斓的威风,长了猛虎堂的志气,但她想不到,自己一时的行为竟然造成了这样一种势必火拼的局面。
她后怕,但更多的是不甘,她暗下决心,有一天,我一定要做到大家吃惊赞美的事吧!她没有说话,却倔强地抿了抿嘴唇。
苍牙暗中留意,他忽然也有一丝后悔,这样激她,只盼她莫要一时鲁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蠢事来才好,他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她的,他忽然有些、更加、十分地佩服起朱帝天的英明来。
大哥!无论你是在天国还是在牢狱,这个担子我都要挑下去,直到我死为止。
“四叔还未说起张摇为何不现身的原因呢?”朱帘秀撒娇道,口气中完全看不出一丝失落。
她毕竟还不是有勇无谋的吧,苍牙暗暗赞叹道:“或者,张摇不是害怕敌不过赫连昙花,他是担心敌不过斑璃,敌不过斑玉携和其他的几把古剑。”
“你是说,他怕的不是他死,而是猛虎堂会输?可是这些岂非是迟早都要面对的?武功差可以练好的……”
苍牙苦笑一下,道:“他也不是怕,而是在迟疑,武功练好非朝夕之事,他若要胜过这些人,唯一的方法,就是修炼‘孤枕’。”
“孤枕?”她尚是第一次听说,“莫非是他资质不够,不可修习?”
苍牙摇头:“张摇的资质极为难得,他若练不成,别人也休想练成了。事实上,若非他与赫连昙花同时练武的话,他的‘虎帐麾’足可克敌。可是现在,他只有修炼孤枕了,孤枕,形单影只,你可知那是什么意思?”
朱帘秀脸一红,她本来就极聪明,自然明白。
“而且,孤枕的练习极为艰难,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此前,已有十几位高手修炼,最后或疯或亡,无一练成,无一善终。”
朱帘秀到现在才深深地体会到张摇身上承受地苦痛和责任,她又一次强烈地想念起她来。
“而且,”苍牙忽然叹息,“他在上次出走的时候,还是童子之身,”说道这里的时候,朱帘秀的脸上又是一红,她不明白苍牙为何要详细地讲这些。
苍牙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朱帘秀的尴尬,继续道:“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尝到作为男人的最大乐趣。”他说得已经很露骨了。
朱帘秀内心忽然充满了一种被出卖的嘲弄和怨怒,但这其中又夹杂了一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的情愫。
她道:“我会的,只要他想要,我就给他,甚至他不要,我也要主动给他。因为,这不是为了一个人,而是猛虎堂的三万子弟。”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有种解释的感觉,但有一丝小小的疑问在她心底萌芽:为了大局,是不是就要牺牲某个人?可是这疑问又转眼被覆盖,因为张摇付出的牺牲远比她为大,她又有什么不甘?
“秀儿,你心里可以骂四叔卑鄙,但四叔也是为了猛虎堂,张摇本来就眼力甚高,一般的女子他看不上,更不屑与烟花之地的女子买欢,我看他与你一直颇为融洽,怕是早将心思埋在你身上了吧……”
“我懂,”朱帘秀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为了猛虎堂,一切牺牲都是应该的。何况,我心里其实也是颇为喜欢那小子的,我不难过,以后我会嫁给他的吧,他不是男人又何妨?我只希望,能打倒斑斓派,重振猛虎堂,将来,就是与他一起死也没什么遗憾了,我希望能尽快找到他。”
苍牙眼中忽然热泪涌出,他大喝一声:“好一个猛虎儿女!”他双膝一跪,一个头叩下去,“请受苍牙一拜!”
(这里应该说到,要朱帘秀嫁给张摇,不让人知道他已不是男人,这样不会让人太反感。)四月十七,望火楼。
整个楼上再无一人,方圆三里都再无一人。
赫连昙花带着卢九和凤七踏上望火楼。望火楼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已查明,没有任何埋伏,他们当然会想到,张摇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看不出任何迹象。
赫连昙花上楼的时候,看着那初起的太阳,,忽然想到:今天一定是有意思的一天吧。今天,他不但 将看到张摇,也将看到那个卖菜的,令他连吃了几个败仗的奇女子,却不知,那将是如何一个人呢?
卢九手里托着一个箱子,小心翼翼,似乎那口箱子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凤七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有些紧张激动,赫连昙花神色自得,仿佛真的是应邀参加一个名家的聚会,还特地带了礼物来。
他们来之前,当然也按江湖规矩,在少林长老的监视下,查到确无危险品方可入内。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赫连昙花觉得心一紧,眉角又有种愉快的感觉,他这时正背对着楼梯口。
那声音自然是朱帘秀的,朱帘秀尚是首次见到卢九和凤七,更是未见过赫连昙花,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
卢九和凤七不是没见过女人,但乍见朱帘秀,仍不免心头一窒,赫连昙花不免心中一动:几年不见,她怕是更加漂亮了吧。
随后上来的是蔡菜儿,卢九此次是第二次见,虽知她丝毫不会武功,但却觉得她实在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赫连昙花心中竟也是不由一动,她那股气势柔和而自然,令人很想亲近,但却又不敢亵玩焉。好一个人物,他心中暗赞。
苍牙却是最末一个上来,两人却是曾经交过手。
“赫连昙花独身向外,似乎非是待客之道。”朱帘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