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代的变迁中,约柜到哪里去了?
充满危险的旅程,幽魂般的圣湖之岛,迷雾笼罩的古老教堂,人迹罕至的犹太村落,不可思议的史前文明,拥有超凡法术的先知,真伪莫辨的传说,藏在经卷里的密码,残缺不全的手稿,神秘的圣殿骑士……这是关于寻找金约柜的神秘传说。
埃塞俄比亚人坚定地相信此圣物就存放在自己的国家,在北部阿克苏姆的圣马利亚教堂。一位修士用一生的时间寸步不离地守卫着这个圣物,他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接触到约柜的人。当他快去世的时候,他将得到上帝的旨意,找到约柜的另一个守护人。
我到达阿克苏姆之后,问当地修士约柜之事。修士平静地说:人们都说有约柜之谜,对我们来说,它并不是一个谜。它千真万确地存在着,宽30厘米,长50厘米。柜子的外层涂金,里面放着十诫的法板。对我们来说,你只需要相信它。
我试着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它的大小,宽30厘米、长50厘米,乘起来不过0.15平方米的面积,比我想象中要小得多。
据有幸曾在远处见过约柜守护僧侣的人说,守护者是一位黑瘦的长者,脸颊下凹,留稀疏长胡子,下巴尖瘦,身披黄袍,有生之年一步不得离开教堂,有几个小修士服侍他,给他带吃的喝的,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想象中,守护的修士仙风道骨才是。
约柜真的存在吗?就在埃塞俄比亚吗?也许正如修士所说,作为信徒,你要做的就是相信它。
在我等外人看来,埃塞俄比亚人无疑是黑人。但细细端详,埃塞俄比亚人的种族特征和周围的尼格罗人种之间,的确存在一些明显差异。他们皮肤颜色较淡,体格修长,鼻子高耸,额头广阔,长着狭小的鹰钩鼻,带有一部分闪米特人的面貌特征,还有被称为“法拉沙人”的黑色犹太民族。
以色列人认黑皮肤的法拉沙人为亲戚。根据以色列《回归法》,流散到世界各地的犹太人都有权返回以色列。
由于“法拉沙人”在埃塞俄比亚处境艰难,以色列曾多次大规模空运埃塞俄比亚犹太人回归。1984年至1985年,以色列发起“摩西行动”,数月内运送8500名黑色犹太人返回以色列。1991年,以色列政府再次发起“所罗门行动”,在短短36小时内,将1.4万名黑色犹太人空运回以色列,其中一架以色列的波音747货机单程就运载了1122人。
到了2011年7月,以政府决定实施“鸽之翼行动”,将留在埃塞俄比亚的最后一批7500名“法拉沙”犹太人空运回以色列,将他们安置在以色列南部社区,开始新生活。
本文的结尾,我要做一个小广告。
身披白色圣袍的导游家,有个小旅馆寻求合作,他希望我能在中国找找愿意与他合作的买主。他领我到他正建造的四层小楼工地处观看,在满地牛粪羊粪鸡粪的缝隙中,我像跳棋子上蹿下跳……
我说,您这个房屋大约什么时候能完工?
圣袍导游说,因为资金的问题,现在停工待料呢。
我说,已经花了多少钱?
他说,100多万人民币。
我说,那么最终完工总预算要多少钱呢?
他想了想说,至少还要200万人民币。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诧异的造价。我说,这里的客流量如何?
导游说,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会有很多基督徒前来拉利贝拉岩石教堂参加宗教活动。城里人满为患,很多人找不到住处。
拉利贝拉具有令人震撼的永久魅力,当地的旅游设施也相当不足,家庭旅店肯定是日后的发展方向。不过,导游家离拉利贝拉的遗址大约还有十几千米的距离,不知可有人愿意合作?
到拉利贝拉看看岩石教堂,它的确是一个战栗的奇迹。
26 海尔·塞拉西皇帝的家族墓地
“我是在捍卫所有正在受到侵略威胁的弱小民族的事业。曾经对我做出的诺言现在变成了什么?我将给人民什么样的答复?……上帝和历史将会记住你们的判断!今天是我们,明天就可能轮到你们!”
我记得海尔·塞拉西皇帝。中国上了些年纪的人,多半会记得这个皇帝。
在西藏阿里高原滴水成冰的操场上,作为普通一兵,我用自己的背包当座椅,正在看电影。
在正片开演之前,会先放加片——《新闻简报》,它是整个酷寒夜晚的精华所在。正片是放过无数遍的《地道战》啊,地雷战啊,银幕上的角色说了上句,所有的观众都会异口同声地说下句,尤其爱接反面人物的话茬儿。政治部门不得不发出相关指示,要求观影时全场保持肃静,不许出声。命令生效,场内是悄无声息了,但迷离光影中,可以看到众多嘴唇兔子似的整齐蠕动,无声地续着下文。
加片则基本上都是比较新的,那是孤寂的士兵们通往外界的一道缝隙。我第一次看到了西哈努克亲王的妻子莫尼克公主穿得那么讲究,懂得了什么叫“雍容华贵”。第一次看到中国有那么多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比身旁银白的雪世界艳美很多。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朋友遍天下,一会儿是越南人来,一会儿是黑人来,一会儿是斯诺来了,一会儿是……皇帝来了!
1971年10月6日至13日,埃塞俄比亚皇帝海尔·塞拉西一世访问中国,10月8日,毛泽东主席会见了他。《新闻简报》里这样说,并播映出相关影像。我第一次见到了一个活皇帝的模样。在此之前,我以为所有的皇帝都躺十三陵或类似的地场了。我对此皇帝的相貌大感失望,他没有穿宫里五颜六色的衣服,而是着西装。他一点儿也不高大,和身材魁梧的毛泽东主席相比,体量似乎只及伟人的一半。再者我对毛主席肯接见一个皇帝,深感困惑。皇帝不是反动派吗?辛亥革命最伟大的贡献,不就是把皇帝赶走了吗?为什么中国的皇帝是反动派,外国的皇帝就成了座上宾?难道只有中国的皇帝坏,外国的皇帝就是好的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兵头脑中,一团乱麻。散场的时候,我们拎着自己沾满土的背包。(不许在背包下垫纸,要随时保持背上拉出去打仗的战备姿势。)往回走,趁着月黑风高,我问一个老兵,你说加片里的皇帝是真的吗?
老兵在星光下翻着白眼说,当然是真的。《人民日报》登过这消息,那能是假的吗?
我说,可皇帝是封建统治阶级,是被打倒的坏人。
老兵说,毛主席见的人能是坏人吗?别瞎说!
我说,刘少奇什么的,毛主席以前也是天天见的。(那时候,刘少奇是坏人之首。请原谅我。)
老兵口气有些森严地说,我看你有点儿反动。
我吓得缄口不言,只是糊涂得更深了。
从此,我记住了这个皇帝,连同我的恐惧和惶惑。40多年过去了,恐惧不在了,恍惚不在了,但疑惑仍然在。这个皇帝究竟是何许人也?我对他的认知比我年轻时一点儿没见増多。人到老年,是一个心理还债的年纪。这个债,就是我们年轻时的好奇与不解。如果把它们搞清楚了,便化为了见识,心安。如果还顽固地在那里悬吊着,就成了风干的葡萄。狐狸哪怕老了,也很想尝一尝。
我在埃塞俄比亚的圣城拉利贝拉,参观完了岩石教堂,从深陷地下的教堂甬道往上爬,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依靠着一座砖红色的碉堡样建筑物,凝神在看一本书。
我问圣袍男,这是个什么人?苦修者吗?
圣袍男的敬业精神非常好,他一时也拿不准这个人的身份,就走过去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欲同那人攀谈。那人似乎不喜欢自己的清修被搅扰,简单回复着,明显露出无意深谈之态。圣袍男礼貌地同那人告辞,回到我身旁,但也无语。
待走出了一段路程,出了那人视野,圣袍男对我说,他是在凭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