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玉说:“挺好的,谢谢总编抬举!”
总编给了他十份报纸,他本打算拿了报纸就回去,回去好好地把通讯看一遍,他看完再拿给金凤看,不料总编说:“宋矿长要请客呀!”
宋长玉随机应变说:“那没问题,我今天来就是来请客的。把编辑部的人都叫上,饭店随你们挑,找一家好一点的饭店,大家好好喝一顿。”
他们在矿务局所在地挑了一家最好的餐馆,在雅间包了两桌。矿工报编辑部的所有采编人果然都去了,男男女女有十五六个。宋长玉意外地遇见了小商,小商问他:“还认识我吗?”
宋长玉说:“当然认识,应该说我们还是同学呢!你什么时候调到矿工报来了?”
小商说:“调来一年多了。”
因小商和宋长玉认识,总编就安排小商坐在宋长玉身边。把酒喝了一会儿,小商一手遮在嘴边,悄悄跟宋长玉说:“前几天看见唐丽华,我们还一块儿说起你呢。”
宋长玉问:“说我什么?”
“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呗。”
小李问小商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让小商说话大声点儿。
小商说:“干吗让你听见,这是我和宋矿长之间的秘密!”
酒桌上的人乱起哄,问她什么时候和宋矿长有秘密了,能不能公开一下,和宋矿长喝一个交杯酒。
宋长玉有些拘谨,说:“不敢不敢,别让小商为难。”
不料小商却站了起来,说:“这有什么为难的,喝就喝。”
宋长玉怎么办?一个女的愿意与他喝交杯酒,作为一个男人,他要是不喝,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于是宋长玉也站起来了,端起一杯酒,把一只胳膊扣在小商的胳膊上,弯过来,把酒送到自己嘴边,二人同时喝干。
众人齐声喝彩。
二人喝交杯酒时,宋长玉发现小商从眼角那里瞥了他一眼。宋长玉记起,在乔集矿通讯员学习班学唱歌时,小商就这样瞥过他。不过这一次瞥得更加大胆,更加意味深长,让宋长玉心中颇有些春风荡漾。
25、入道(1)
阳正市煤炭管理局王利民局长到红煤厂煤矿来了,一车来了三个人,除了王局长,还有办公室主任和司机。一辆进口越野车裹着一路煤尘,气势汹汹,一直开到红煤厂煤矿的院子里。负责煤矿治安保卫工作的明志强问他们找谁。办公室主任说:“市里王局长来检查工作,把你们的矿长叫来。”
宋长玉听郑四说过,煤管局的局长叫王利民。在电视上,宋长玉也看见过王利民在会上讲话。他不敢怠慢,赶紧过来向王局长问好。王局长嗯了一下,问他:“你是矿长?”
“我叫宋长玉。”掏出烟来,向王局长敬上,说:“请王局长吸烟。”
王局长拒绝吸烟,说:“我没问你的名字,问你是不是矿长?”
“煤矿是集体所有,本人在这里具体负责。请王局长到屋里喝茶吧!”
王局长拒绝进屋喝茶,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是的,我就是矿长。”
“好吧,把你的准采证拿出来给我看。”
煤矿开采的一套规定宋长玉是知道的,除了开采许可证,还有安全生产许可证、工商经营许可证等,他说:“王局长实在对不起,准采证我们正在办。”
“你蒙谁呢!煤矿开了好几年了,准采证还在办。你打算办到什么时候,难道等窑儿里的煤挖完了才办好吗!你正在办,我也正在办,我要法办你。在没有采矿许可证的情况下私自开矿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再问你,这个矿是不是没有通风井?是不是独眼开采?”
“这个,这个,我们正在采取措施。”
“已经晚了!我告诉你吧,我们接到有关人员举报,才来查你们。经过实地调查,证明举报人所反应的情况属实。现在我宣布:一、红煤厂煤矿属无证非法开采,立即停产整顿。待证件齐全经验收合格后,才能恢复开采。二、对红煤厂煤矿处以三十万元罚款,限三天内交清。三、矿长要参加局里统一组织的资格考核,考核合格,才能继续当矿长。考核不合格,就不许当矿长。”决定一宣布完,王局长挥了一下手,就要上车走人。
宋长玉拦在王局长前面,说:“请王局长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天快晌午了,反正您回去也得吃饭。”
王局长坚决地说:“不吃!”
宋长玉央求说:“以前我对领导拜访不够,请王局长今天给我点面子吧。”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我是站在国家和人民的立场上,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对国家的矿产资源私挖乱采,中饱么囊,共和国的大厦岂不是让你们给挖塌了。如果对你们放任不管,岂不是我们这些国家公职人员的失职!”
王局长走后,宋长玉并不怎么害怕。他听郑四说过,王利民曾到郑四的煤矿检查过,下的指令也是罚款三十万,结果郑四只花了两万块钱,就把王利民摆平了。郑四说,王利民黑得很,心比最黑的煤都黑。王利民是什么他妈的煤管局的局长,简直就是阳正市所有小煤矿矿长的爹,哪个矿长都得孝敬王利民,谁不孝敬王利民,王利民就找上门来黑谁。从王利民今天到红煤厂矿的一言一行来看,基本上印证了郑四的说法。样子装得很像,仿佛是天下第一清官,其实他的高调是唱给别人听的,样子是装给别人看的。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这是天下贪官的共同做法。看来宋长玉不破费点钱是不行了。
宋长玉把王利民来矿检查的情况跟岳父明守福说了,说煤管局要对红煤厂罚款三十万,等于这半年矿上又白干了。他要让明守福知道,煤矿不是好办的,挣一点钱并不容易。前几天,明守福还向他借钱,一开口就是两万。明守福是为大儿子明志刚借钱,说明志刚的孩子要转到矿务局中学读书,需要交一笔赞助费。说是借,其实是要。这笔钱只要拿出去,等于把一块泥投进水里,再也捞不回来。宋长玉不想给,但岳父说出来了,他不敢不给。他说:“我哥真有意思,这事还让爸爸出面干什么,我哥直接找金凤不就行了,保险柜的钥匙都是金凤拿着。”岳父一听就不高兴,说:“金凤拿着钥匙是不假,她是只当钥匙的家,不当钱的家,要把钱拿出来,不是还得你签字!”宋长玉说:“我哥又不是外人,签字不签字都无所谓。这样吧,我让金凤看看,保险柜里还有没有那么多现金,要是不够的话,再去银行取点。等把钱凑齐,我让金凤给我哥送去。”宋长玉跟岳父说了上面要罚款的事,岳父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惊奇,让宋长玉自己去处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实在不行就认罚呗。
宋长玉说:“矿上哪有那么多钱交给他们,矿上买坑木、炸药,外面还欠着人家十几万呢!要是认罚的话,这个矿就没法办了。”
岳父说:“没法儿办就不办。你们又是买小卧车,又是在城里买房,村里有人已经很眼红了。”
宋长玉不说话了。岳父竟然说“没法儿办就不办”,这有些出乎宋长玉意料之外。他的意思是跟岳父叫叫苦,岳父很可能把他的心思看透了,就用这样的话来堵他。什么村里人对他们眼红,对他们眼红的还应该包括他的岳父。自从小煤矿开办以来,他每年都如诺给岳父好几万,难道岳父还不满足吗!
岳父还有话说:“村里其他干部也有反应,说自从煤矿开办以来,河里的水越来越少了,这个问题也值得考虑。”
宋长玉把题点破了,说:“什么这问题,那问题,让我看都是嫉妒心在作怪。”
“你别管什么在作怪,作怪多了,谁都得考虑考虑。我的意见你还是谨慎点儿好。你不要和郑四比,那小子是蹲过大狱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你跟他的情况不一样。”
宋长玉准备了三万块钱,驱车到市煤管局找王利民去了。一开始,王利民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问宋长玉:“你是不是交罚款来了?态度很积极嘛!”说着看了一眼宋长玉手里提的真皮手包,指一个沙发让宋长玉坐。
宋长玉说:“我把情况向王局长汇报一下,红煤厂村党支部经过研究,认为上面下来的罚款太重了,已超过了全村集体经济的承受能力,煤矿不准备再办了。”
“煤矿不办了?”
“是的,办不下去了。”
“不办也不行,罚款也要交。局里对你们的处罚,是针对你们前几年非法办矿的情况。”“那,交不起怎么办呢?王局长能不能把罚款减少一点?”
“减少一点倒可以商量。我先听听你的意见,就你们的能力,能交多少?”
宋长玉从沙发上站起来了,走到王局长写字台前,拉开手包的拉链,掏出一个用废报纸包着的方块,放在写字台一角。
“这是什么?”
宋长玉说:“这是三万块钱,一点小意思,请王局长笑纳。”
王利民明明听见了纸包里包的是三万块钱,却继续问:“这里面是不是糖衣裹着的炮弹,你赶快拿走,我历来不吃这个。”
宋长玉说:“到王局长这儿来,我只有诚惶诚恐的份儿,谁敢带炮弹呢!前天王局长大老远地到红煤厂矿去视察,连水都没喝一口。您走后我心里非常沉重。您是我们的直接领导,我们全靠您多关照呢!”王局长写字台一角下面有一个抽屉,宋长玉拉开抽屉,把钱放进抽屉里去了。
王局长说:“咱先说好,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收你的。”
宋长玉说:“王局长您放心,这个我懂。”他又退回沙发上坐着去了。
王利民一次收下这么多钱,却一点都不紧张,问宋长玉:“我听说报纸上称你是红矿长,这是怎么回事?”
宋长玉说:“那都是记者瞎写,他们把红煤厂矿简称为红矿,就叫我红矿长。”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王利民说:“你们的矿要继续办的话,还是把有关证件办一下好一些,这样别人问起来我也好说话。”
听王利民的口气,罚款的事已经不提了。宋长玉问:“办证是不是要花不少钱?”
王利民说:“办证不用花什么钱,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了。今后有什么事儿你就找我,咱们阳正市的所有煤矿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大家有福同享,有困难共同克服。特别是对夏观矿务局,我们要团结起来,当仁不让。三年之内,我们地方煤矿的总产量要超过夏观矿务局的总产量。”
王利民这个说法很对宋长玉的心思,宋长玉很愿意加入对抗夏观矿务局的行列,他说:“我很赞成王局长的思路,以后我们一切听你指挥,你指到哪里,我们打到哪里。”
在王利民的指点和帮助下,宋长玉办证办得比较顺利,在不长的时间内,就把国家规定的几种证件办全了。红煤厂矿名义上是集体所有,在工商经营许可证上,法人代表应该填明守福的名字,可他填的是自己的名字,宋长玉。他想,自己是矿长,干吗要填别人的名字呢!给王利民塞了钱,又有了证件,宋长玉就没有了什么可怕的,可以放手大干,日夜往外掏黑金子就是了。
过了几天,一天傍晚,王利民给宋长玉打电话,让宋长玉到煤管局去一趟,说省里地方煤矿管理局来了几个领导,介绍给宋长玉认识认识。宋长玉不想去。他听别的矿长说过,只要上面来了人,王利民都要在市里最高档的酒楼请客。王利民请客,从不花煤管局的钱,更不会自己花钱,而是随便打一个电话,叫一个小煤矿的矿长来,请客的一切费用都由矿长出。从这个意义上讲,被王利民叫去的矿长就是拎大钱包的,就是大头。宋长玉说:“王局长,我这几天拉肚子,身体不太舒服,我就不去了,让别的矿长去吧。” 王利民说:“拉肚子没关系,喝两杯酒暖暖就好了。来吧,跟领导认识一下有好处。你是咱们矿长中间素质最好的,别人想来我还不让他来呢。好了,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出发,我在办公室等你。”宋长玉还要找一个新的借口,王利民已把电话挂断了。
上面来的人是三个人,据王利民介绍,他们是安全监察处的,一个是处长,一个是副处长,还有一个是高级工程师。王利民又喊来两个有姿有色的年轻女人作陪,喝干了四瓶最贵的白酒,一顿饭就花去三千多块。在酒桌上,王利民向宋长玉透露了一个消息。他先问宋长玉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唐洪涛的人。宋长玉也喝了不少酒,说:“当然认识,唐洪涛差一点就成了我的老丈人!” 王利民问:“差多少,你跟唐洪涛的闺女上床了吗?”宋长玉说:“这个不能告诉你。” 王利民说:“你不告诉我,我告诉你,举报你无证开采的就是夏观矿务局的唐洪涛。我猜你把人家的闺女给干了,又把人家闺女给甩了,人家气不过,就把你盯上了,对不对?”宋长玉说:“不对,来,喝酒喝酒。”
喝完了酒,王利民说:“各位领导找个地方洗洗吧,顺便按摩一下。”又说:“今天是宋矿长请客,他是全程奉陪,安排的是一条龙服务。”宋长玉说:“大家随便玩吧,只要各位领导尽兴,我就高兴。”他在心里骂王利民:“操他妈的,权把子就是刀把子,狗日的想宰谁就宰谁,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来到一家洗浴中心,王利民对宋长玉说:“你陪各位领导洗吧,我就不洗了。”
宋长玉说:“你不洗怎么行呢,你不洗我也不洗。”
王利民说:“不瞒你说,这个洗浴中心就是我们下属的服务公司开的,我中午刚在这里洗过,再洗就多了。”
宋长玉问:“在这里洗澡不用交钱了吧?”
王利民说:“钱还是要交的,服务公司与局里签订了承包合同,他们是单独核算。”
宋长玉心里又想骂人,怪不得王利民把客人往这里领,原来他是给自己拉生意。
洗完了澡,在灯光暧昧的休息室躺了一会儿,喝点菊花茶,便进入按摩阶段。三个客人被三个女服务员分别领走了,宋长玉却没有去按摩间。他没有接受过按摩,但知道按摩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对他来说非同小可。一个领班模样的女服务员过来问他:“这位老板不去按摩吗?”
宋长玉说:“我不喜欢按摩。按摩一次多少钱?”
“不贵,就二百块钱。我们这里服务特别好,小姐都很温柔,技术水平都很高,绝对让顾客满意。”
“水平怎么个高法儿?”
“老板进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你先介绍介绍嘛。”
“它的好处很难介绍,只有靠动作来完成。”
“你们这里安全吗?会不会有人突然来检查?”
“我们这里绝对安全,从没有人到这里检查。”
宋长玉喝了两口茶,又问:“你们局的王利民局长到这里按摩过吗?”
女领班蹲下身子,嘴对在宋长玉耳边说:“王局长经常来按摩,这里的小姐都给他按摩过。凡是来了新小姐,都是先给王局长按摩。这下老板该放心了吧?”
对于去不去按摩,宋长玉还没有下定决心。他只是觉得口渴得厉害,把菊花茶喝了一口又一口,仍不解渴。后来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问:“我能不能先看一看按摩室的环境?”
女领班说:“当然可以。”
来到一间按摩室,宋长玉见房间很狭窄,按摩床也很窄。按摩床类似医院门诊室的查病平台,恐怕比一张单人床还窄。按摩床上躺着一个小姐,小姐正在玩一只绒布狗,见有男人被领进来,一翻身从床上下来了,从里边插上了按摩室的门。宋长玉问:“你插门干什么?”
小姐说:“不插门怎么按摩!好了,脱了衣服上床吧。”
“怎么按?”
“在床上按呗。”
“你会按摩吗?”
“看你说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我的活儿好着呢,保证让你满意!”小姐说着,回到床上开始脱衣服。小姐坐在床上,把上衣脱下来了,把奶罩解下来了,露出了乳房。小姐把裤子脱下来了,把裤衩也脱下来了,脱得赤裸裸的,仰面躺在床上。时令到了初秋,天气已有些凉,小姐拉开被子,把自己盖上了。
宋长玉浑身上下火烧火燎,像是有火苗子在血管里乱蹿。他心头跳得厉害,腾腾地,像是要把胸膛撞破。宋长玉知道,做这种事是要冒险的,万一被人抓到,丢人就丢大了,恐怕一辈子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可是,让宋长玉此时走开也不大容易。除了金凤,这是他所看到的第二个女人的身体,原来女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好比小姐的身体是一盘巨大的磁石,而他,整个人则像一根小铁钉,已被吸得头昏脑胀,站不稳脚跟。他说:“不行啊,我紧张得很。”
小姐把被子撩开,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可紧张的,快上来吧,小姐都等急了。来,我帮你脱。”小姐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裤带。
宋长玉说:“还是我自己来吧!”把长裤脱下来,他又说:“我喝酒喝多了,恐怕不行。”
小姐说:“没问题,我会让你行的。男人喝了酒才更厉害呢!”
上得床来,小姐对他的东西又是搓,又是揉,可他的东西疲软着,不见有什么起色。他觉得浑身都是劲,欲望像豹子一样上下奔突。然而关键的终端部位却木木的,浑身的劲头一点都走不到那里。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时,他每次都觉得自己的东西很好使,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酒喝多了就这么误事?眼前有景观不得,眼前有洞进不得,这叫怎么回事!他有些着急,汗都出来了。他说:“你看,我说不行吧。”
小姐说:“看来你喝酒喝得太多了,你的老二醉得连人事都不省了。实在不行就算了。”
小姐这么一说,宋长玉的犟劲又上来了,他把小姐的手推开,要自己来。他把小姐的门户暴露出来,在门边把弄了一会儿,终于挤了进去。然而他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小姐就自我表现似地做出强烈反应。这种反应是他所不适应的,结果还没怎么着呢就泻了。他说:“没意思!”
匆匆回到休息室,见省里来的几个人还没出来,他心里才放松些。只要另几个人没见他去按摩室,他就等于什么都没做。
女领班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做吗?”
宋长玉没回答做没做,说:“那个小姐太丑了,简直惨不忍睹!”小姐胖乎乎的,脸平得像个木瓜,五官一点都不明朗。小姐的乳房在胸前趴趴着,好像还没有长开,没有鼓起来。小姐的腰也太粗,几乎看不出哪儿是腰。
女领班笑了,说:“你看着哪个小姐丑,可以不跟她做,可以另换一个。”
宋长玉说:“算了,太倒胃口。那几位先生还没出来吗?”
女领班说:“没有,他们出来还早着呢,他们都很会享受。要不再给你找一位小姐看看吧,有位小姐是新来的,长得挺漂亮的。”
宋长玉犹豫了一会儿,答应去看看。
来到另一间按摩室,宋长玉见小姐在床边坐着,低着头,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果然像是新干这一行的。小姐眉是眉,眼是眼,腰身细细的,比刚才那一位漂亮许多。他向小姐问了好,小姐却翻了他一眼,说:“你跟人家弄过了,又来找我呢!”说着把嘴巴噘起来了,气嘟嘟的样子。看来这位把自己当新娘子了。宋长玉有心跟这位“新娘子”做一番。想到自己刚泻过,短时间内要发动起来也难,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