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说:“从经济层面,我承认你的说法。可是,你们以一个政府的阴谋,正在毁灭中国所有的人民。这是邪恶的,极其邪恶,主是一定不会原谅的。”
西先生说:“恰恰相反,我们英国政府正是遵从主的旨意,按照主的指引,找到了鸦片。我们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在拯救中国人民?中国政府的愚昧,导致中国人民更加愚昧,除了鸦片,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让这个民族醒过来吗?没有。所以,上帝给了我们鸦片,让我们来拯救这个民族。”
“你这是狡辩。”老布说,“上帝永远不会站在邪恶的一边。而你们,英国政府,恰恰是邪恶的代表,你们会受到上帝的惩罚。”
西先生指着祥云阁说:“你看吧,中国人成群结队向那里走,这难道不是上帝的旨意?如果不是,上帝为什么要让他们自觉自愿走进那里?”
老布叹息道:“这些人,都是被你们用邪恶所蒙蔽,上帝一定不会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
西先生有些扬扬得意地说:“可事实上,英国正在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最富有的国家,这难道不是上帝的旨意?”
“不!”老布斩钉截铁,“英国的富有,恰恰来源于邪恶,来源于对其他国家的掠夺,尤其是对中国的掠夺。”
西先生显得有点不高兴了,“不是这样吧?连中国政府都不这样认为。约翰先生应该知道,中国政府允许广州十三行进口大量的英国鸦片。我想请问约翰先生,你认为这是邪恶,这是掠夺,中国政府为什么不这样认为?”
老布说:“那是因为你们用邪恶的办法蒙蔽了中国政府。我坚信,在上帝的感召下,要不了多久,中国政府一定会醒悟的。”
“那我们就等中国政府醒悟好了。”
正当老布和西先生在老杜茶馆唇枪舌剑的时候,崔立正在悄悄地寻找余海风。
发现余海风失踪的,并不仅仅只是余成永,还包括崔立。崔立早就注意到,余海风和罗小飞有交往。他一直怀疑这个罗小飞来路不正,特别是余海风从云南回来之后,似乎一直在暗中寻找罗小飞,崔立很想搞清楚,余海风和罗小飞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才会暗中调查。
余海风早晨出门,一直没有回来,引起崔立的怀疑,便开始四处寻找,因为得不到余海风的任何消息,他便转而打听罗小飞。有人告诉他,见罗小飞出了城,往西北方向去了。崔立于是一路寻找,直到天快黑了才折返。
返回途中,路过一片树林,树林之中,有一条小路直通洪江。崔立走了一段,一棵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地道:“站住!”
崔立看了看这个人,四十岁左右,个子很高,脸如红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上身穿着白色褂子,下穿黑色的裤子,大洒鞋,却扎着漂亮的绑腿,从脚跟到膝盖处。
崔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的绑腿,看得出这个人是练过武的,而且武功在这双腿上。崔立没怎么在意,淡淡地问了句:“阁下是谁?为什么挡我的路?”
那人嘿嘿一阵冷笑,双手抱在胸前,说:“我从洪江一直跟到这里,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看你鬼鬼祟祟,必不是什么好人!”
崔立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人双眉一挑,厉声道:“我管你是张三李四王老五?我就看你不是好人,今天拿了你去见官!”
崔立心中渐渐有气,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能拿住我?”
那人一拍大腿,喝道:“就凭老子的两条腿!”双脚一分,站了个马步,忽然腾身而起,一脚向崔立直踢来。崔立只微微一侧身,就让开了那人的直踢。但那人变化很快,人在空中没有踢中,立刻变踢为横扫。
崔立后退了一大步。
那人扫了个空,落在地上,脚一点地,再一次跃起,这次是双脚连环飞踢。
崔立仅仅试了这两招,立即想到一件事。最近一个时期,余家人屡遭暗算,暗算者一直没有使出手上的招式,而是使的腿法。看来,所有事,都是此人所为。崔立很想将此人抓住,搞清楚此人的目的,便忘了爷爷关于不能轻易使用十二追魂腿的遗训。
崔立喝道:“你有腿,难道我就没有腿吗?吃我一腿!”他左腿飞出,一条腿迎战那人两条腿。他一条腿明明后出,却比那人两条腿还快,后发而先至。
那人身在半空,两条腿都是踢向崔立的,眼见崔立的腿居然飞到了他的胸前,忙用双手来格挡。但崔立的这一腿却是虚的,他的腿忽然往下,正中那人的腹部。崔立只用了三成的力气,那人的身体往后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落在地上,哎哟一声大叫。
崔立收了腿,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爬了起来,满嘴泥土,一张脸涨得通红:“我是白马镖局的镖师雷豹,人称北腿王,我可是巡城队的!”
崔立一征:“你是白马镖局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雷豹一手捂着小腹:“我是三个月前才来的。”
崔立明白了,他这一趟去云南,前后差不多两个月,白马镖局请镖师,自然不需要告诉他,因而他不知道此人。崔立哼了一声,冷笑道:“本人风云商号崔立,不是土匪。你这个北腿王的称号,名不符实,应该叫败腿王吧!哈哈哈!”扬长而去。雷豹一脸讪笑,等崔立走远之后,他的笑变得狰狞起来。
这一次交手,让崔立怀疑此前针对余家的一系列袭击,是雷豹所为,只不过,他实在不明白,马家为何要与整个余氏家族为敌。另一方面,雷豹终于完成了马家的任务,找到了十二追魂腿的源头。
雷豹的父亲和马霸天是生死兄弟,雷豹与马占山也是兄弟,交情匪浅。马占山请来雷豹,只为一个目的,让他试探余家,看一看余家是不是真的有家传的腿法。几个月来,雷豹暗中袭击了余家多人,这些人大多没有武功,偶尔遇到一个有些功夫的,也是三脚猫功夫。
马家兄弟每天都在商量这件事,慢慢开始怀疑,余海云的腿法根本不是来自余成长,而是来自他的舅舅崔立。再一想,当年害了父亲的人名叫瞿仁杰,而余海云的舅舅姓崔。崔和瞿字相近,当年那个仇人,如果要用假名的话,只是将自己的姓改一下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也就是说,崔立,极有可能是仇人的后人。
于是,他们给雷豹下达了新的命令,找机会和崔立交手。
没想到,崔立还真中计了,北腿王的名头,让他失去了冷静,露出了看家绝招。雷豹回到白马镖局,将此事一说,马家兄弟喜形于色。
马占山扑通跪倒在地,叩了三个响头,双手高举向天,一声大叫:“爹,您听到了吗?我们终于找到仇人了,我马家的血海深仇终于可以报了!”
雷豹正色道:“马大哥,那个崔立,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们要报仇,必须从长计议呀!”
马占山站了起来,先向雷豹双手一抱拳:“兄弟,先感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雷豹也抱拳道:“马大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兄弟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只是,余家在洪江,树大根深,崔立的功夫,又是如此了得……”
马占山说:“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风云商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今天是余海云的大婚之日,新郎新娘拜堂成亲之后,新娘被送入洞房,盛大的婚礼宴会开始。新郎开始敬酒。
风云商号的主席上,上位坐着余兴龙。老爷子大病一场,吃了老布的药,又逢喜事,精神突然就好了起来,执意要来参加孙子的婚礼。他的左边,坐着县太爷古立德。毕竟,余家以单一家庭来看,在洪江算不上什么。但整个余氏家族,在洪江做生意的,就有几十个商号,在整个黔阳乃至湖南,有一百多个商号。这么大一个家族,古立德自然不能不重视。
老太爷的右边,是宝庆知乌孙贾派来的全权代表。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余家的官场关系很多,这些官员自己是不方便出面的,只能派师爷前来祝贺。按说,师爷不是官,不应该排在官员前面,可他们跟的官大啊,谁敢不给他们重要的位置?
主席中还空了一个位子,那是留给王顺清的。王顺清要守制,不能出席喜庆活动。可他毕竟是七品武官,洪江的第一官员,和余家又有点亲戚关系,这个位子,还是留了下来。
余海云穿着大红喜服,满心欢喜,走到爷爷的椅子边,斟满一杯,双手端着,说了一些祝福爷爷的话,恭恭敬敬给爷爷敬酒。
余兴龙笑呵呵地接过酒杯。
也就在这个时候,余海风从外面闯了进来。
余海风穿着褂子,褂子不仅肮脏,而且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掉一块,飘一块。他的裤子也是这个样子,没有穿鞋子,鞋子跑烂了,余海风索性扔掉,赤着脚跑回来。余海风原本和罗小飞一起下山,可罗小飞毕竟是女人,速度慢。到了熟悉的路,余海风便撒开脚丫子狂奔,把罗小飞扔掉了。他和罗小飞一起在山中钻了一夜,又独自奔跑了一天,水米未进,只一心跑回来报警。待他冲进来,整个人已经虚脱,进门后没有站稳,扑倒在地。
此时,余家已经知道余海风不知去向,因为时间紧迫,也顾不得此事,喜宴准时开始了。当大家发现有一个叫花子似的人倒进来时,全都吃了一惊,立即有下人上前,扶起此人,才看清是余海风。
下人大叫:“老爷,是海风少爷。”
余成长闻言,立即上前,见状命令道:“快,拿酒来,灌给他。”
下人给余海风灌了一碗酒,余海风醒过来,醒来后便说:“野狼帮要打洪江。”
听了这句话,所有人全部愣住,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该信余海风。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崔立,他早已经认定,余海风早不出现迟不出现,恰恰此时出现,一定是没安好心,要破坏弟弟的婚礼。崔立低声喝道:“你成心捣乱是吗?你这像一个哥哥做的事情吗?简直是胡闹。”
余海风顾不上和舅舅争执,大声地说:“爷爷,二姑父,爹,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野狼帮的土匪今天晚上要来打洪江。”
听了这话,古立德大惊,几步跨过去,问:“这是谁?他刚才说什么?”
余成长说:“回大人,这是犬子,余海风。”
余海风差不多同时说:“古大人,野狼帮的土匪,今天晚上要来攻打洪江。”
崔立说:“笑话,洪江又不是纸糊的,土匪说来打就来打?洪江有几万人,野狼帮才几百人,他们如果进了洪江城,每个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死。”
胡不来摇着扇子过来。毕竟,土匪打洪江绝对不是小事。上次,古立德剿匪大败,让叶世延顶了缸。这次,若是真打洪江,麻烦可就大了。洪江没有城墙,进出自如,他们轻易就可以进入洪江城内,大肆劫掠一番。对于古立德和宝庆府,这就是塌了天的大事。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余海风说:“我刚从土匪窝里逃出来!”
刘承忠惊讶地道:“你怎么跑到土匪窝里去了?”
余海风道:“两天前,我被土匪抓走了……”他把目光转到父亲身上,只见余成长双眉紧锁,一脸不快,也正冷淡地望着他。余海风心中一惊,继续道:“爹,前天早上,二姑叫我去渔人码头订弟弟喜宴用的鱼。我去了之后,中了土匪的埋伏,他们用一张渔网把我网了,抓到了土匪窝。”
宾客们一阵窃窃私语。
余海风看父亲并没有回答他,忙把目光转向宾客之中,他在找忠义镖局的镖师朱七刀。朱七刀有来参加婚礼,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脸色平静。
“七刀叔,我找到罗小飞了。她是野狼帮的少当家,而且……而且,她还是个女的……”余海风说出这番话,所有人又是一惊,有些人不明白余海风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罗小飞。余家和忠义镖局,有知道罗小飞的,却又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又扯到了罗小飞头上。余海风担心大家不信,又加了一句:“我之所以能逃出来,就是罗小飞放了我。”
这些人中,对余海风所说没有半点怀疑的,只有余兴龙。
余兴龙走到古立德面前,拱了拱手,“古大人,此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立即准备。洪江城不能有丝毫闪失。”
古立德认为余兴龙所言有理。有备无患,既然面前这个年轻人说土匪今晚要打洪江,无论是真是假,洪江都得守。上次剿匪失败,自己之所以能过关,他心里清楚,并非圣上被自己欺蒙了,而是需要他剿匪。若是洪江被土匪打下,他这颗脑袋,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
古立德立即开始调兵遣将。
黔阳的民团,离洪江几十里,必须立即调来保卫洪江。这件事,别人干不了,只能是胡师爷亲自去办。古立德派了几个人保护胡师爷,立即去县民团调兵。洪江的汛兵和民团,是由王顺清指挥的,王顺清守制以后,由杨兴荣代行把总职责。问题在于,杨兴荣指挥汛兵还行,指挥洪江民团,恐怕力不从心,必须把王顺清请出来,担任总指挥。古立德命令几个人去嵩云山请王顺清回洪江指挥抗匪。
余海云的婚礼才刚刚开始,就这么散了。保护洪江城,余家自然也不会落后,余成长和崔立各拿了武器,奔跑而出,恰好见余海云提了长枪,准备出门。
崔立双眉一皱:“海云,今天是你的大婚,你就不要去了。”
余海云豪气干云:“舅舅,我要去,等回来再洞房不迟。”
崔立苦笑:“傻呀!你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在新房,不怕新娘子生气呀?”
余海云笑道:“舅舅你放心,巧巧不会生气的,我刚给她说过了,连她都想跟我一起来,但我没让她来!”
洪江城还真是不好守。沅水和巫水在此汇流,形成一个“L”形。沅水在洪城的北面,东西走向。巫水在洪江的东面,南北走向。表面上,这两条江形成洪江城的天然屏障,可实际上,土匪若是要渡江,尤其是渡巫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最大的可能,土匪会沿着沅水东岸,自北向南而来,临近洪江时,渡过巫水。然而,土匪也可能抄小道,在巫水的上游渡巫水,然后由洪江的东面进攻。
古立德到达巫水官渡口,和杨兴荣、邹中柱、刘忠承、马占山一起商量,这城该怎么守。
崔立说:“这样的城,根本没法守。土匪若是真的来攻,随便从某个地方进来,我们都守不住。同样的道理,土匪若是攻进了城,他们也守不住。所以,我们其实可以放弃守城,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埋伏在城外。只要土匪进了城,我们就将四面堵住,不让土匪逃走,待县民团一到,我们就可以将整个洪江围得水泄不通。”
杨兴荣立即说:“对,这就叫关门打狗。”
古立德听从了他们的意见,将所有兵力分布在几处,各主要路口均安排岗哨,又安排了几支巡逻队。布置妥当,王顺清赶了过来。王顺清正于守制之中,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远远就带来了一股臭味。古立德身边的其他人,立即与王顺清拉开了距离。古立德无法躲开,只能站到了上风,向王顺清介绍情况。
那边,马占山带着马智琛等巡城过来,和古立德、王顺清两位大人打招呼。他们过来的那边,恰好是下风,马智琛不知深浅,说了句:“咦,哪来的臭味?这么重。”
马占山知道缘故,却不便说明,只是问:“古大人,王大人,有什么新消息吗?”
古立德说:“马总镖头,辛苦了。暂时没有新的消息。”
马智琛说:“古大人,王大人,这里这么臭,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也不避一避?”
“你胡说什么?”马占山立即制止。
王顺清十分尴尬,又不好说明,往旁边让了让,和他们拉开一点距离,问:“马总镖头,以你看来,土匪要打洪江的消息,可靠不?”
马占山巴不得两位大人对余家有看法,道:“消息是余掌柜的长子余海风传来的,又由余老太爷认定,怎么可能有假?两位大人多虑了吧。”
王顺清说:“我刚才问过古大人,洋枪队这几天正好在洪江啊。”
“那又怎么样?”马占山其实早已经想到这一点,只是不点破。
王顺清说:“土匪只不过几百人,而我洪江有几万人。各家的家丁,赶脚的脚夫,镖局的镖师,都是能上阵的青壮年,加起来有几千人。就算土匪一时偷袭成功,也难全身而退。搞不好,洪江人和他们拼了命,他们那点本钱,还不丢在洪江了?更何况,洋枪队就在洪江,他们胆子再大,难道不事先调查一下洋枪队?”
古立德觉得王顺清的分析有道理。洪江这么大,土匪真的攻了进来,肯定四处抢劫。一旦开始抢劫,人就分散了,那时,洪江人就可以各个击破,这些土匪,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再说了,自己手里还有几千人的民团,只要土匪在洪江待上一两个时辰,民团就能赶到,将他们围起来。可见,土匪要攻打洪江的消息,还真的不太可信。当时事发突然,来不及冷静思考,现在经王顺清一提,确实有一种被人暗算的感觉。
那么,这个余海风,为什么要散布这个谣言?用意何在?
他不好明说,只是叮嘱:“无风不起浪。王大人,我们还是先守住洪江,等天亮了再说吧。”
余海风此时和刘承忠、朱七刀等守在城墙上。
余海风奔跑一天,没吃没喝,在余家喝了一碗酒,刚才又喝了一碗水,离开时,抓了一点食物在手,边走边吃,现在总算缓过来了。
刘承忠也觉得土匪攻城的消息有些可疑,因此仔细问起一些细节。余海风一一说明,只是隐瞒了与他的身世有关的那一节。谈到罗小飞时,刘承忠说:“看来,在我们的马料里下药的,真是她。”
余海风说:“我一心赶着回来报信,忘了问这件事了。”
刘承忠说:“你也不用问了,她应该是想救我们。”
“救我们?”余海风不解,“她下药,是为了救我们?”
刘承忠说:“如果她不下药,我们可能走在白马镖局的前面。那么,碰上野狼帮的,很可能就不是白马镖局,而是我们。这个罗小飞既然是野狼帮的少当家,自然知道野狼帮在前面埋伏的事。她用这种办法让我们落在后面,当然,也可能是不希望我们赶去救白马镖局。”
余海风说:“这我就不理解了,我们和野狼帮半点关系没有,她为什么要帮我们?”
朱七刀插了一句:“以前,我也怀疑。既然海风少爷确定了她的女人身份,就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余海风越发糊涂了:“为什么确定了她的女人身份,就没什么值得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