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买卖
秦风和阿骨打携手入内,二人相对而坐。二人彼此间少不得又是一番虚情假意,将出许多言语来忽悠对方。
秦风心中憋屈,谁说阿骨打为人朴实来着?这厮端的狡猾得紧,说起话来,表面上看恭维得紧,实际上滴水不漏,让自己抓不到半点把柄,想要占到上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边阿骨打也懊恼得紧,他腹诽不止:都说大宋的人狡诈,可面对秦风,咋感觉不是狡诈,而是非常狡诈呢?女真人生活本来就困苦得紧,好容易从牙齿缝里面挤出一点点的物资,想要交换点自己那边能用上的必需品,结果碰上了这样一个奸商,实在让人头疼得紧。
这两个人都是精透顶的人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但双方都不肯主动开口,他们心中清楚得紧,谁先开口,谁吃大亏。
秦风终是有心算计人,见阿骨打在那边和自己**手段,不禁摇头叹道:“宗翰兄弟来这里不是和我聊天罢!我们还是说说彼此的目的罢!你想到沧州买兵器,我手中正好有一批兵器。曾长也把我的目的和你说了,兵器就在我的手中,只要价格谈得拢,我们自然可以做生意。”
阿骨打心中微微一动,知道秦风的用意。他的话分明是在说,如果价格太低,他不会和女真做生意。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轻轻点头道:“秦大人所言不错,我女真确实需要兵器,我们不光需要兵器,还需要粮食,更需要茶叶,总之,我们需要很多很多的东西。只要价格合适,买卖可以长久的做下去。”他的话也明白得紧。如果你价格太高,我们这生意不做也罢。
秦风看了一眼阿骨打,轻轻摇头道:“宗翰兄弟,有一句话叫物以稀为贵。意思是说,一件东西如果太少。自然就贵重了。大宋虽大,但敢随随便便卖给外人兵器的商家,却没有多少。而敢一次买这么多兵器的商家,更是没有多少。曾长在大宋呆了这么久,如果他能找到一个比我更何时的卖家,何必劳动你到这沧州?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笔买卖,你若是诚心诚意,便说个价格,若是谈得拢,兵器你拉走便是。若说到粮秣……只要这笔生意做得成了。日后我们自然会卖给你。谁还会嫌钱多?!”
阿骨打听罢,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摇了摇头,他委实把握不住秦风的脾性。若说此人贪财,但他为官一任。却未曾听说有什么横征暴敛,又或是收受贿赂的恶行,反倒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将沧州治理得异常繁荣,使得一个边关破落地州府,繁荣得宛如江南一般。若说秦风愚笨。也未必没有这个道理。毕竟以国之利器资敌。看上去简单得紧,实际上是祸国殃民之举。暂时或许能有点收益。但无异于饮鸩止渴。可秦风如果是愚笨之人,他又怎么能将梁山经营得兴旺达,甚至能对抗朝廷的征剿?
也不怪阿骨打如此头疼。女真一族如今不过是一个小部族罢了,如何比得上大宋那般财大气粗,这笔买卖委实不小,容不得他马虎大意。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亲自到沧州走上一遭。商场如战场,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是他了解秦风的脾性,对这笔买卖自然有不小的信心,可他压根摸不透秦风,这如何能不让他犹豫?
他盘算了好一会,才咬着牙道:“秦大人,价格好说,你能不能先让我看看兵器的成色?”他也是无可奈何,秦风说得不假,除了沧州,真没有人能一次出售这么多地兵器。
秦风看了一眼阿骨打,拍了拍手,不一时,自有人送上几口马刀。他上前拿起一柄,轻轻的弹试了一下,只听得铮然有声。
阿骨打听得这般动静,眼睛不禁一亮,急上前拿起口战刀,试了试刀锋,满意的点点头,赞叹道:“果然是好兵器,都说沧州兵器甲大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这兵器作价几何?”
秦风看了一眼阿骨打,微笑道:“宗翰兄见问,我也不瞒你,打造这些兵器,着实费了不小的功夫。每只兵器折合大宋钱钞三十贯。我为兄弟准备了一万口这样的战刀,作价三十万贯……”
阿骨打不知道大宋钱钞值得多少,但旁边的曾长却清楚得紧。他听了这般价格,登时变了脸色。三十万贯,相当于三十万两白银。女真虽然勉力积蓄实力,但要一下子拿出这许多钱钞,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
秦风看了一眼曾长的脸色,点头道:“三十万贯钱钞,相当于三十万两银子,女真苦寒之地,想要一次拿出这些银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也理解女真的困难,没关系,钱拿不出来,可以用别的东西抵债。女真地貂皮、鹿茸、人参、皮货,都是不错地东西,可以用这些东西抵价。”
阿骨打听了,低头沉思良久,点头笑道:“如此甚好,不过三十万的价格还是太高了些,不如我出十万两白银,八百张貂皮,百斤山参,二百斤鹿茸,外加熊、虎、豹、鹿皮三千张,以抵那二十万两银子,如何?”
阿骨打所说的那许多物事,如果运到大宋,若要经营得好,未必不能值二十万两银子,甚至可能更多。不过这许多东西对于女真来说,却是常物,不值得一提。阿骨打倒算计得精明,如果秦风答应,这笔生意,他倒占了大便宜。
秦风低头思量了片刻,轻笑道:“罢了,便依你。这次我便吃点小亏,我们生意需得长远做下去,如此才好。”
阿骨打点头称是道:“秦大人豪爽得紧,若论做生意,我自然要和秦大人做下去。秦大人,这万把兵器固然不少,但我女真的需要怕是更大。还望秦大人多准备些货物,价格便依此,如何!”
秦风听了,眉头一皱,直勾勾的看向阿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