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军官默许下,兽族官兵对机械人发动潮水般的攻击!然而在以极大伤亡代价,重创机械人几次后,兽族也意识到他们的努力,无济于事!茫茫大地,几十万机械钢铁大军和丧尸大军横在中间,他们根本无法营救!
他们只能在夏风凄凉的夜晚,静静的为王祈祷。兽族的泪水,却不足以令奇迹出现。
入夜。
许暮朝只觉得周身都是柔软干净的气息,令人情不自禁想要再多睡一会儿。
可是,记忆却慢慢恢复,令人不寒而栗的记忆。
她慢慢睁开眼。
洁白的天花板,明亮的阳光,柔软的床铺,雪白舒适的睡衣。全身上下,暂无不适感。
隔着数米外,一排巨大悬浮液晶屏幕前,青色挺拔身影站了起来。他的笑容极为温煦,却令许暮朝胆战心惊。
手脚能动,但不出意料的提不起一点力气,肯定下了药的。她许暮朝现在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她条件反射往后缩了缩。
看到她蜷在床上的动作,明泓不禁笑了。他在床边坐下,高大身躯令整个床微微下陷。
“你怕我?”
回答他的是许暮朝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绚烂笑容:“将军,好久不见。”
“唔。”似乎每一次见面,总能让明泓心情很好。他忽然伸手,温柔的抓住她光滑的脚踝。那上面,不知何种金属制成的细细脚锁,圈住了她。
“这是炸弹。”他柔声道,轻轻抓着她的脚踝,将她拖向自己,“大小刚合适,你脱不下来。如果断裂,或者我遥控,就会爆炸。嘭——”
许暮朝在心中骂了句娘,然而看着明泓比阳光还要温煦的笑,她吃不准他在想什么,竟然连昔日的讨好也不敢轻易开始。
“将军,你花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抓我回来改造吗?”他的手慢慢拂过她的小腿,令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不会改造你。”他长臂一捞,轻而易举将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
许暮朝闻言全身一松,却因他的拥抱,又似触电般紧张。无数念头闪过心头,却吃不准这个家伙到底要什么
然而他的怀抱慢慢收紧,冰凉的脸颊,轻轻贴近她的。
“唔。你懂爱情的。”他轻轻含住她雪白微红的耳朵,“我要你爱我。”
爱情力量
许暮朝觉得自己在机械人大本营的这几天,过得近乎梦幻。
这日子简直梦幻得令她很无语,若不是明泓的脸天天出现,提醒她他是她最大的敌人,她觉得自己几乎就是来度假的了。
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日子更滑稽了。她明明身负国仇家恨打算英勇就义,这个机械人,却心心念想着,要跟她谈一场恋爱?
日出的光芒柔和照亮房间,蓝色窗帘色泽温暖。许暮朝睁开眼,看到的是宽阔坚实的胸膛,再往上,是明泓放大的温柔笑脸。
身旁这具躯体,毫无疑问按照最完美的比例搭配制造。而他就这么又痴痴望了自己一夜,带着足以颠倒众生的帅气笑容。
不过许暮朝绝不会傻到以为他爱自己。准确的说,他只是在“模拟爱”。
“早安,暮朝。”鲜红的眸紧盯着她。
“早安,阿泓。”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伸起脖子,而他很配合的低头,让她在自己额上印上轻轻一吻。
每天一个早安吻……这是明泓对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如此,纯情而简单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她许暮朝如今为鱼肉,绝不至于为一个吻触怒“疯疯癫癫”的明泓。
得到吻的明泓有些心满意足,但这表情或许也是模拟的。他站起来,光滑的身体在阳光下就像件精美艺术品。而当许暮朝低眉顺眼为他穿戴好青色笔挺军装,再为他整理衣领和帽檐,他轻轻抓住她细滑的手指,放到唇角轻轻一吻。
忍耐……许暮朝绷着无语的心情看着他,今天又是什么?
果然,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晶莹璀璨极致不可直视。
“五十年前,顾氏送给丧尸用以求和的礼物中,据说最珍贵的钻石项链。”他的指尖挑起细细的项链,“戴上。”
华贵精致的钻石项链,令少女光滑白皙的皮肤,更显剔透完美。明泓仔细看了看,下了结论:“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绝色吗?”
“我离绝色还差得很远。”许暮朝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触过昂贵钻石,心中苦笑,一百多年,第一个把自己当成女人宠着讨好的,居然是最大的敌人、希望学会爱的机械人。
“我造过更美的机械人。”明泓的吻轻轻滑过她的耳后,“但没有一个比你动人。”
如此肉麻的情话,令许暮朝默了片刻。然而从镜中,她却看到明泓血红双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果然……又是模拟啊……
在明泓的注目中,享用了女机械人送来的精致早餐后,明泓离开卧室去军部开会,许暮朝才得以放松。
初被俘时的极端紧张和惊惧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哭笑不得的心情,和身不由己的煎熬。
明泓的确遵守诺言,没有改造她,也没染指她的身体。他只是有点病态的,宠爱她,并且要她,同样宠爱自己。这令一开始如临大敌的许暮朝,喜忧参半。
他的思维的确奇怪,可许暮朝仔细想想,却也不奇怪。明泓这人,之前就是我行我素、傲慢的追求机械体的完美。如果他有兴致去学会什么叫爱,没准儿这事在他心中,与踏平大陆同等重要,所以能干出孤军深入拿十个城市换她的荒唐事。而她许暮朝,一个不幸早早惹毛过他的女人,被他第一个想起来练手,也无可厚非了。
明泓越病/态,于她越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战争还很长,指望有人深入腹地救她根本不可能。或许很快明泓觉得两人的“爱情”已经可以达到灵肉合一的地步,提出进一步要求,她要怎么办?
阿澈,我要怎么办?
关维凌说你的手指已经会动了,我多想回去见你!可却被囚禁在这里,像个废人一样!
而且……如果阿澈真的醒了,大敌当前国家重任,他又能怎么做?以他冷酷性格,怎么可能受人威胁?就算他喜欢自己,搞不好还会让自己为人类和兽族大义牺牲掉?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离开帝都半年,对顾澈的思念,从一开始的浓厚如茅台,变得如今清淡香甜如米酒,坚定,却不再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