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董拙好奇地看着我:“刁晨是谁?听你提过几次,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他哪里是什么人物!我说是误人才对,他从小就什么都无可挑剔,凡事只要有他珠玉在前,我们就算死命追都赶不上,所有家长都拿他做育儿范本,弄得院子里的孩子们对他既羡慕又烦恶。二十多年来可误了不少子弟,最遭殃的就是我!”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多少有点不忿,正在兴头上,我又说,“刁晨最喜欢和我作对,连我吃辣他都嗤之以鼻,只要我多吃一点,他就满脸嫌弃地让我离他远远的,免得变成喷火龙连累他,还说让我犯胃病的时候别在他面前吐,怪恶心人的。我统共也就在他面前搞过一次,他就当我是传染病毒,眉毛都快揉到一起了。”
说起来那次也是意外,两家的大人相约出游,我们就成了没人管的留守少年,白天在刁晨家蹭着保姆做的饭,晚上也蹭在他们家客房里不肯走,免不了招刁晨烦。保姆知道我爱吃辣,把食谱改了改,紧着我的口味做,某天吃得开怀,谁知到了半夜就十分难受了,胃里像是有把火在烧,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叫的是刁晨还是保姆,只知道刁晨看见我的时候瞪大眼睛问道:“你被人煮了吗?这么红!”
保姆见状也不敢耽搁,用棉被把我包裹起来,赶紧打电话给他们家司机,刁晨这会儿才有所觉悟,语气里透着焦急:“布小旅,你可别逗我玩,大半夜怪吓人的。”
我满身是冷汗,挣扎了半天才吐出一句:“疼!”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刁晨坐在旁边,眉头皱成一团,见我醒了勉强笑笑,马上又义正词严地教训我:“你呀,就是眼大肚小,没个饱足,为嘴伤身的傻事也就你做得出来!”我默默听着,他嘴上向来刻薄,紧接着又说,“知道的是你自作自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下毒害你来着,回头大人们回来了,可有你好受的。”他叹口气,帮我掖了掖被子,看看点滴瓶里的药水,关切道:“疼吗?要是疼我帮你放慢点。”
我摇摇头,问他:“人呢?”
“给你拿药去了,大半夜被你折腾一通,人家哪敢让你出个好歹。”
听着听着胃里又难受起来,翻江倒海直冲喉头,还来不及打招呼就一股脑全涌出来了,刁晨有所察觉,可再快也赶不上我的意外,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把胃里的存货朝他衣服上兜售出去了。
第十三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布小旅!”刁晨从小就有洁癖,当时的表情简直比吃了屎还要难看,足足看着我愣了半天。
清空库存之后可算是好受多了,连忙扯着他的衣服下摆央求道:“这事千万别跟我爸妈说,要不以后就不能胡吃海喝了!”
他不可理喻地说:“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吃!该不会是怕我揭穿你才向我发炮弹的吧?”
那时候的我已经知道‘羞愧’俩字怎么写,于是我万分羞愧地点了点头,其实也是阴错阳差,可他已经这么理解了,我只能把怪异思维发挥到底,这才是布小旅式的警告!
大概是被我无厘头的警告给吓到了,他最后果真没有说,不光这样,他还交代保姆和司机也不许说,我乐得平安过关。只是从此之后我一吃辣他就用看喷火龙的眼神打量我,然后默默遁走。时隔多年,我每次只要吃多了辣的食物,都会本能地巡视四周,总觉得刁晨正猫在某个角落等着看我的笑话。
此刻,我正对着热气腾腾的麻辣锅,对面就是心心念念的54度角帅哥,按道理说,两大‘凶器’当前,我和心里小九九的经典台词永远是小九九不屑地问:“你的节操呢?”我边淌口水边坦然回答:“掉一地了。”可是如今想到刁晨,忽然没什么胃口了。
“你怎么了?”董拙见我放下筷子,蔫啦吧唧的样子,满是好奇的打听。
“提起刁晨就愁死我了。”蒋婉的事情压在心头,屡战屡败,搞得我都没食欲了。要是刁晨在场,我一定把他扔锅里给涮了,免得祸害留千年。
在听完我的糟心事后,董拙连连说了几个‘有意思’,估计是被我尽职尽业的媒婆生涯给震到了,要不是他已经被我盯上,凭我气盖云天的作风,一定会拍着胸脯特豪迈地跟他说:“兄弟,你的终生大事儿就包我身上了!”而现在,我只能苦着脸问:“刁晨软硬不吃,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思索过后,平静地说:“这种事你那么上心,看上去有点奇怪。”
我囧了个囧:“哪里不对?”
“人家都说牛不喝水强按头,多没意思。你非得把人家往外推销,是不是过激了?”
“好歹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好不好!”其实私自吞了半句在肚子里,我也很想知道刁晨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女子。从他打了那一架之后我也就明白他不是小受,继而越发期待看看他的口味如何,奈何等了这么多年,他就像武侠片里的高手似的有真气护体,连个能近他身的女人都看不到。白白让我瞭望多年,脖子都长得能去动物园和长颈鹿抢饭碗了。
吃了这顿闹心的饭,刁晨的事情依旧没有眉目,可我看清了一件事,董拙貌似也不懂我的欢喜悲忧,难道我天生怪异,以至于在滚滚红尘中竟然找不到一个臭味相投的人!
饭后有点郁闷,别了董拙,茫茫然往刁晨的单身公寓里去,到了他家里才想起丢人,竟然把较劲儿这事给忘了,怪只怪之前一有事就喜欢跑这来避难,以至于养成了可怕的习惯,看来连骨气都向习惯低头了。
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他冰箱里有什么,正翻着他就回来了,鉴于我经常不请自来,他也不感到惊奇,施施然跨过蹲在地上的我,径自去房间换衣服去了。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身上的正装,一副休闲的打扮很良家,险些让我忽视了他是个实力相当的对手。
继续卖力奋斗在抢夺食物的第一线,刁晨在后面好整以暇地说:“你在演《鼹鼠的故事》?难道想从冰箱里打个洞回家?”
用力白他一眼,他索性蹲下来凑在我耳边问:“那事你还生气呢?”见我不答话,他用肩膀顶了顶我的,我本能向边上挪了挪,他又蹭过来,追问,“不是这么小气吧,在我印象里你可是纯爷们儿来着,拿出你爷们儿的宽广心胸让我看看。”
我挺起胸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看出我胸围没有?A杯也是有尊严的!”他的目光果真在我略显精简的胸前逡巡起来,久久之后,他比我更不要脸地评价道:“对了,你今天怎么穿这件衣服,好心提醒一句,这样只会显得胸更加‘平平无起’。”
“哪里会!”我据理力争,“今天董拙看见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挑眉问道:“你去见董拙了?”
“不可以吗?”拿着挑拣出来的东西正要起身,他一把摁住我的肩膀,逼得我重新蹲下,他摆出生人勿进的嘴脸,说实话,他对外人向来如此,可对我还真是为数不多,心里不禁警觉起来,吞吞吐吐地问,“你……你要干……干什么?我胆小……别吓我……”
“哼。”他冷不丁笑起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了和颜悦色的脸,颇有兴趣地问:“对了,上次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
哪个女的?在脑子里飞速搜寻一遍,怯怯地问:“难道是蒋婉?”
“对了,就是她。”
惊讶不已,简直没事找事,非要招惹我的郁闷点,他反应倒是很快,马上又问:“你就真的这么着急把我推给她?”他细细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从容不迫的笑容里有些看不透的东西。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凌乱,换做之前一定欢欣鼓舞地说是,可现在张口却变成了:“那你愿意吗么”
“见了才知道。”说着就起身走开了,留我独自蹲在冰箱边上发呆。就这么被我拿下了?也未免太轻松太突然了?之前费心巴力做了那么多,今天蹲一蹲就解决了?太难以置信了!无端端对面前的庞然大物生出几分好感,冰箱有神功,果然是个让人头脑冷静的好东西!
欢喜之余也没忘了本职工作,对着他远去的方向喊道:“你哪天有时间?我给你排排档期,说好了,别反悔。”
他背对着我,哼了一声:“你别反悔才好。”
笑话,我有什么好反悔的!
第十四章 信不信我打你主意
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让刁晨的乌鸦嘴给说中了。我糊里糊涂就把老好人做成了猪八戒,里外不是人。
得到刁晨的许可之后就和蒋婉敲定了时间,她还拉着我问长问短,唯恐在刁晨面前失态,我大方传授经验:“只要比我强就行,他连我这样粗枝大叶的都能混在一处玩,你就该知道他是个内心强大且没有要求的人,放心去吧。”
把时间地点告诉刁晨的时候,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都快挂了他才问:“你真的不反悔?”
“谁反悔谁不是爷们儿!”
马上就听到了他撂电话的声音,以为终于落听了,哪里能想到这才只是刚开始,没过两天我当真就把肠子给悔青了。之前蒋婉一天三个电话跟我瞎聊天,从饮食起居到思想状况,事无巨细总要关怀到位,可自从和刁晨见过面之后她便再也不理会我了,连我打电话过去询问约会细节她都爱搭不理,最后实在被我问得急了,她才愤愤地说:“你还好意思问!你是存心看我出丑呢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做红娘也有错,若非你求我,我还懒得管这事,没想到结果是吃力不讨好,连句谢谢也没有就不说了,还被人无缘无故呛声,我就想问问她,这世界上有专门费力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吗?拖出来让我瞧瞧!
偏偏刁晨跟没事人一样,不但不正面回答,连正眼都不看我,让我很是受挫。
“刁晨,难道你没发现我在审问你么?”
他从电脑上拨了点精力给我,问道:“那你想让我说什么?你让见面,OK,我去了,难道真要我管她一辈子?”他转转眼珠子,得意地说:“再者,当初是你说不反悔的,那现在兴师问罪好像不是很有风度。”
“我管它什么风度,反正我说话从来不算数。人家现在都不理我了,你让我怎么混?”
他轻笑起来:“莫非你打算把这个发展成主业?那以你的业务能力一定会饿死的,还有一件事你可能没考虑到,蒋婉要是哪天看上你的54度角帅哥,缠着让你给牵红线,你干不干?”
“不干!”几乎没有考虑就一口回绝了,“引狼入室的事情傻子才干。”
“看来你也不是很糊涂,原来是亲疏有别。”刁晨慢慢靠在沙发上,嘴角漾起一丝莫名其妙的笑,看得我有些不寒而栗,他啧啧道:“董拙始终是董拙,你大概看得比命还重。”
听着怎么觉得酸酸的,这哪是刁晨的风格呀!他向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一定是我气蒙了,于是才会出现幻觉,这事太科幻了。自觉也没什么错,毕竟董拙是我现在一心一意想要的,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
正纠结着,他忽然问:“你真想知道我跟蒋婉说了什么?”事实证明我当真是个好奇宝宝,马上一扫之前的阴霾,全副注意力都扑上去了,用孜孜以求的目光盯着他,快说,快说!
“真相就是……”关键处他来个大喘气,见我十分焦急,他挺起上身,神采奕奕地说:“因为我告诉她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招招手,让我再凑近点,出于好奇心驱使,也顾不得许多,蹭到他近前,他又向前凑了凑,这么短的距离,瞬间看不清他的脸了,不过朦朦胧胧的也不错。他扭过头,贴着我的耳朵,灼灼热气搔得耳朵痒痒的,心跳像是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他用我从没听过的妖冶声音说道:“我告诉她,其实我喜欢男人。”
哦,我默默点点头,我说呢,真相只有一个,原来是这句。他往后挪挪身子,见我双目无神在原地点头,调笑道:“你……脸红什么?”
“刁晨!你有种!”顿时暴跳如雷,“竟敢说我脸红!你难道不知道我做人从来不带脸的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境界!”他越发不解,诧异地看着我。努力压下被质疑的懊恼,叹口气说道:“你要是早点说你喜欢男人该多好,我就不会干这么乌龙的事情了,带害我名声。”
“布小旅,你到底有没有抓住重点?”现在生气的反倒是他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我回头帮你联系二胖。”
接下来刁晨愣了愣,好像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说:“二胖略显油腻,不如把董拙介绍给我。”
天杀的!连我的墙角都敢撬,是不是真这么没人性!
怒发冲冠也就顾不得其他了,我指着他的鼻子说:“刁晨,你要再敢打董拙的主意,信不信我打你的主意!”
谁知道他丝毫没被我的气势吓到,以歪就歪,拉着我的手顺势扯了一把,我张大着嘴巴,一个趔趄跌在他怀里,他就势揽住我的肩膀,把头贴过来。那么那么近,连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都闻得清清楚楚。我一定是心律不齐了,只要他一靠过来我的心跳就不是我说了算,只觉得耳朵根特别热,我大概是发烧了。一时间什么都做不了,像木头般僵在那里。
“呵呵。”刁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着阵阵虚渺的回响,听得我脑袋发蒙,此时他已经放开了我,隐隐有几分笑意,说道:“这样都扛不住,还怎么打我的主意?”
解除限制,恢复神智,赶紧从他的势力范围内跳脱出来,指着他说道:“刁晨,你……你……你……”
“我怎么了?”他仰头看着我,略显得意,“还有,你脸又红了。”
闻言连忙捂住脸,边喘着粗气边放狠话:“总之你别惹我。”
他轻哼一声,说道:“那你也别惹我。”这句说得极认真。望着我的眼神也变得巨复杂,害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我们就这么忘了半天,最终他错过眼睛,专心弄他的资料,不再理我。
如此良辰如此夜,却只能对月轻叹一句NND!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和他争什么,刚才放狠话也不是因为真的相信他看上了董拙,只是……我忽然脑子短路了,总得说点什么吧。
第十五章 我要你一张空头支票
蒋婉的事情虽然让我有点受挫,幸好我有条不锈钢的神经,过两天也就忘了,只是因此少了个朋友,实在觉得憋屈。回家路上看见楼下停着辆扎眼的豪车,正好停在刁叔叔的车子后面,半点余地都不留,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正想着拿点什么事排遣下心中郁闷,得,就你了!
当机立断,从花坛边上捡到块板砖,再从垃圾桶里寻了半个土豆,蹲在车尾研究研究,双排气管,看上去还是新的,不禁默默开解它们:“管儿啊管儿,你们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无良的主人。”二话不说,抄起板砖对准排气管,三下五除二就把土豆敲进去了。忍不住感叹大棚蔬菜就是牛,半个土豆都够用,严丝合缝的!揣着雀跃的小心情蹦蹦跳跳回家去。
“啪!”对面刁晨家摔东西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禁不住好奇趴着门缝细细聆听,里面却静悄悄的,真无趣。哪里知道刚到家就又听见对面摔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朝楼下奔去。有热闹不看就太不像我性格了,马上开门追出去,却半个人影也不见,正犹豫要不要敲门问问,只听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熄火的声音,跟老痰在喉咳不出来似的,最后被卡死了。
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灵感,我竟然欢欢喜喜下楼去,心想着待会儿见了车主,一定要笑得满脸菊花开,然后关切地问一句:“您的车怎么了?要不要帮忙?”然后就能趁机捞一笔,听说现在许多人就是靠拆人家后视镜再寄回去给主人发的家,简直是无本万利。
果真,那主人蹲在车尾的背影十分落寞,我跑过去笑着问:“您……”那人一回头,哎哟妈呀,点真背!胡乱开口说:“您……先忙着,不打扰了,不打扰了。”捂着脸慌忙逃窜,却被他大力扯住,脚步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有些愠怒,居高临下地问我:“说吧,怎么赔。”
我放开捂脸的手,如梦初醒地说:“嗯?哟,刁晨啊!你怎么在这儿?干嘛呢?”大大的笑脸迎向他,天真无害。略略侧目看着他的车,甚是惋惜地说,“这是你的新车?真大气,可惜呐,赶紧修吧,要不回不去了。”说完就想走,哪知他根本没松手,只是勾起嘴角,那抹吊儿郎当的笑看起来十分要命,他高扬声音说道:“布小旅,你又不是多啦A梦的口袋,装那么多干嘛?像个爷们儿一样,敢做敢当呗!”
“嘘!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斜眼瞅瞅自家窗口,小声央求:“别嚷嚷,我爸知道了非得打断我一条腿不可。”
他一听,乐了:“正好,赔我那条断腿。”
“我以为骨头汤已经两清了。”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也可以给你熬汤,走吧,见家长去!”他拽着我朝楼道走去,我半蹲着身子说什么都不肯挪步,灵机一动死命扯着他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我可是心急火燎来帮你的大好青年!”
他猛地撒开手,我一屁股跌在地上,将计就计赖在地上嚎起来:“妈呀,瘫痪了!”他蹲下来眯着眼打量我,淡淡地问:“车里有眼药水,你要不?”既然被揭穿,也就没有演下去的意义了,干脆拍拍灰,爬起来俯视着他,他也站起来,很快就俯视了我,正儿八经地下结论:“这种事情,大院里除了你没别人会干。”
立马在气势上就弱了许多,他乘胜追击道:“是私了还是见家长?”
这还用想吗?当即回复:“私了!”
得逞之后的刁晨非常不可一世,在我看来有点小人得志。轻巧地说:“很简单,我要你一张空头支票。”
“我没钱!”几乎没过脑子就决口否认,他皱眉盯着我,此刻我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要放到电视剧里,潜台词就是‘劫财木有,劫色……尽管拿!’,整个模样诡异极了。
“知道你没钱。”刁晨的话让我放松不少,那就好办了,谈钱多伤感情!他说,“先欠着吧,等我哪天需要人帮忙,自然会找你。”
“刁晨就是刁晨,谈钱多俗气,以后你有什么搬搬抬抬的活儿只管找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的。”这种时刻,我总是豪气干云的,可刁晨好似并不买账,连连摇头道:“我都没想拿你当苦力使,你非得作践自己干嘛?”说着特别嫌弃地别过头,打电话叫人来拖车。我浑水摸鱼极小声地问:“刁晨,还有事吗?没事我可走了啊。”
钻空子我向来在行,他当然没听见我的猫叫,正要脱身,猛然想起刚才的摔门声,我承认自己什么都好,偏就被盖过一切的好奇心给拖累了。
他打完电话,转身看见我,诧异道:“你怎么还在?刚才不是说要走吗?”
那都能听到!先不管这些,我腆着脸问:“刚才你和谁吵架了?”
刁晨顾左右而言他,嬉皮笑脸地说:“你啊!”
“不带这么玩的,透露下会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