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挤的人流里，紧紧地攥住，怎么也不松手，怎么也不能松手。
心里稍许松了一口气，总算抓住了。
“李铎……”我喘息着，微微带笑地抬起头，“……你怎么会在……”
北方南方，某个远方（12）
第十五章（12）
“李铎……”我小喘息着，微微带笑地抬起头，“……你怎么会在……”
然而我的笑意还没有保持几秒，就没了。
“你是谁？”一个陌生的面容，问。
瞬间，我囧了。
“那个……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对不起……”我赶紧松开了攥紧他袖口的手。
被我认错的人有点好笑地瞧瞧我，然后离开了。
“呵呵……呵呵……”我尴尬地挪动着步子，朝周围投来的目光干干地笑笑。
可是一边走又一边觉得不对劲，是我看错人了吗？可是我确定我明明就是看见了……
停下脚步，我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按下通话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我舒了一口气。
这个繁华的街区不可能不在服务区内，看来真的是我太过于在意了，以至于在这个远方的城市里产生了错觉。
只是，不在服务区内？怎么会不在？那他现在是在哪里呢？
我握着手机边走边开始呆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哎？那不是楚望嘛？楚望？”
一个呼唤声打破了我的神游，我立即收回迈出的脚，停下了。
然而，我在人行道前突然地止步时完完全全地忽视了绿灯的乍起。
一辆商务车横穿而来——
“闪开——”
为什么会先看见闪电再听见雷声？
那是因为光速要比音速快。
而我听见喊声时，再加上反应的时间，已经迟了。
只是睁大眼睛，甚至连害怕都来不及。
急刹车的声音，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快闪开——”
“啊——”
“啊……”
“天啊——”
事实证明一霎那之间，是可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情的。
重撞的感觉，很痛，很痛。
不过，意外的是，我撞到的不是那辆商务车，而是水泥地面，是地面磕得我好痛，好痛，以及随即而来的重量。
“没……没事吧？我的妈呀——你俩……你俩没事吧……？”司机随即慌张地下了车，用带点颤抖的口吻问道。
旁边好像冲上来了一个人，大怒道：“NTM是怎么开车的？！你是怎么开车的？！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这声音，也有些熟悉，我努力地看去。
“这、这大家都能作证，我可没违反交通规则，绝对没有违反！是那个姑娘她自己突然停下的！那、那个摄像头也能作证！”司机立刻紧张地想要撇开关系，解释道，“有什么事可是与我没有干系的！我也很倒霉，大过年的……”
说话的人更是气急了，一把抓住司机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慢慢地离去。
“兄弟，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看看他俩有没有事？要不要叫救护车？”
“是呀，快看看！喂，你们俩……”
当重压离去后，我才得以重重地喘了一大口气，呼出的气息一经出口便在空气里化作了白雾。
生死一线，我还很好的活着。
“有没有伤着？伤到哪儿了吗？”温温的嗓音里浮动着极大的不确定，在我上方的一个嗓音问。
我又多呼吸了几下，白雾散去才看清了眼前的人，“……顾师兄？”
“阿顾，你还好吧？你们俩有没有事？！”还攥着司机衣领不放的程晟扭过头焦急地问。
“你有没有伤着？”顾君生皱起眉头又问了一遍，“楚望？你还好吗？”
我冷静了稍许，拍拍胸口，回道：“……好像挺好的……我大概没事……”
他从头至脚看了我一遍，然后朝我伸出手，问：“能站起来吗？”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手，他略微使劲，小心地扶起我。
“你……你也没事吧？”
他笑笑，“我倒是没事，只是……你真的没事吗？”
我揉揉膀子，有点吃痛地挤挤眼睛，“没事、没事，你都没事我更不可能有事了……就是被地面磕疼了，还有，被你压得好重……”
北方南方，某个远方（13）
第十五章（13）
我揉揉膀子，有点吃痛地挤挤眼睛，“没事、没事，你都没事我更不可能有事了……就是被地面磕疼了，还有，被你压得好重……”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他有点好笑似的摇摇头，转而对程晟道：“程晟我们都没事，你别为难司机了，这是我们的错……”
司机像是得了赦免一般，激动地道：“兄弟你听听，还是那位斯文的帅哥明事理，他都这么说了，你、你、你还不快放开……”
“不放怎么了？”
“那、那就喊警察来解决……”
“哟，你这办法好，我怎么没想到啊……”程晟一边说一边开始找手机，“不过，到时你别后悔就行……”
“程晟……”顾君生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臂阻止道：“别把事情弄大，这事情真不能怪司机，他遵循交通规则开得好好的，要不是你贸然地喊了楚望，她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停下……”
“就是就是就是……”
“你别附和！”他凶了司机一句，又转头看看我，“这么说……这肇事者是我了……”
“你别误会，程晟，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哎呀——”他立即松开了攥紧司机的手，却转而握紧了我的双手，“哎呀，这事情可不能怪我，我也是看见你一时激动才喊了，这事今天就这么算了吧，千万别跟任亦凡那家伙说，不然我又有麻烦了，你有没有伤到？真的没事吧？被吓到了吧？……”
“呃……好……我没、没事……”
我被程晟突然而来的转变有点惊到了，哪知他又转而激动地抱住顾君生，道：“阿顾，你没事吧？你果真是好样的，要不是你千钧一发之际冲出去，我真不敢想象这后果……怎么办？怎么办啊？如果没有你的话怎么办啊？——”
-_-|||
我和司机立在一旁处于黑线之中，然后他赶紧开车走人了，而我却开始后怕了。
任何的小插曲似乎都有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轨迹，如果的话，没人可以知道后果是怎样的。
车辆、高速、相撞、失去腿……
脑海里忽然蹦出的词语，让我吓到自己了。
如果不是我，那个人如今应该不会……
……
“好了，我们不是都没事吗？”顾君生拍拍程晟，安慰道，“你这个形象在大马路上……影响不太好……”
“但是如果你冲出去也出事的话，我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全不敢想象啊……”
“大过年的，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你看，我们都好好的……”
我也安慰道：“是啊……我们没事……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
“楚望，对不起啊……”
“别别别……”我摇摇手，“是我自己走路思想不集中，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别别别……是我的错，我的错……”
“我的、我的、我的……”
“是我、是我、是我……”
“不不不，我的、我的、我的……”
“是我啊、是我、是我……”
“你别这样，是我才对……”
“你们俩是故意在这儿耍宝的吗？”顾君生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和程晟，“如果是的话，那你们成功了。”
我看了看周围，囧了又囧，不经意间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住了。
“呵呵……呵呵……”程晟挠挠头瞧瞧我，赶紧对围观群众道，“好了好了，没看过帅哥美女啊……都散了吧，散了吧，各位该干嘛干嘛去……”
“呵呵……”我也跟着干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