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乔正在客厅里看偶像剧。田净植抱着木盒子下来,放在茶几上,一脸正色地推给他,然后转过脸深吸一口气说:“我想了一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能收。”
看她这一脸肉痛的样子,薛灵乔好笑之余心底又忍不住叹息。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些黄白之物谋财害命,真正不爱财的却也没见过几个。很明显田净植是个每天都把钱挂在嘴上的财迷,可她也是离钱最远的人。
薛灵乔看着她,干脆道:“好吧,那我拿去变现。我决定资助你的非洲挖井队。”
田净植一愣:“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田净植忍不住欢呼,扑上去抱着薛灵乔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谢谢,我现在就去给我的挖井队打电话。”说完田净植很开心地往楼上跑去,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过身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看到小晏同事的微博上写,小晏休假了。你上次不是说要进入警察局的内部系统查一个人的地址吗?现在机会来了,让我们来大干一场吧!”
薛灵乔反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想要找到他的仇人,现在可能性最大也最直接的,就是找到最初卖凤凰玉璧的人。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把凤凰玉璧送给别人,所以拿着那块玉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放干他的血后,去变卖财物的仇人。
只有草履虫智商的田小姐总算是办了件正事。
薛灵乔搓了搓脸。
刚才,她是不是亲了他一口?
Plan B 的重要性 03
做警察之后李晏之没有休过连续超过五天的假期,这一次也是被局长强行要求休假。书房里的白板上贴着干尸失踪案的照片,李晏之仰头吃掉手中的药丸,继续盯着那些照片看,希望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也许是因为田净植的原因,他下意识地对这个奇怪的案子的更为上心。
门铃响了,他打开门看到田净植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站在门口,明明是大晚上还戴了副招摇的大墨镜,扬了扬手中的饭盒,摆着一副故作轻松的死鱼脸,“田爸爸的爱心腌菜来了。”
李晏之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一时没回过神来。田净植见他不说话,笑着拍拍他的肩,推开他自己进屋,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找出密封盒,把腌菜倒出来。她转头看到李晏之倚着门框看着自己,笑道:“怎么了,看到姐姐高兴得无法呼吸了吗?”
“是啊,无法呼吸了。”
他的声音很柔和,夹杂着一丝眷恋。
田净植一愣,忍住怪异的感觉,低头弄腌菜。
此时薛灵乔正戴着谷歌眼镜,单手抓着一根绳子,吊在书房窗外,耳机里传来田净植和李晏之对话的声音。
“怎么了,看到姐姐高兴得无法呼吸了吗?”
冯冻冻的声音从耳机里窜出来:“田小姐说暗号“无法呼吸”了。”
薛灵乔“嗯”了一声,伸手打开书房的窗户,跳了进去。眼镜里的画面随着他的移动同步传到冯冻冻的电脑上。
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没有关,插着警察专用的身份卡。
冯冻冻欢呼了一声:“真是lucky!大乔哥,现在我指导你操作。”
田净植默默听着耳机里两人的对话,非常自然地把泡菜密封好走出厨房,刚走到冰箱前,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李晏之静静地环住她的腰,有些疲惫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田净植身体一僵:“你干嘛?喝酒了?”
身后的人低低“嗯”了一声,“你就当我喝酒了。”
田净植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低落,本想推开他,瞬间又有点心软。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忽然想到什么,一脸愤然地转过身,“难道你表面是休假,其实是做错事被停职了?你们局长有没有良心啊?”
她竟然还在为他的事生气?李晏之心头一暖,好像又回到了他做她小跟班的日子。
“不是的,跟我们局长没关系。不说了,好不容易休假,你又来了,正好可以喝朋友送的那瓶法国红酒。”
田净植应了一句好,有些心不在焉地坐下,看李晏之去拿酒,她手心里紧张地出了一层汗。
书房里薛灵乔正试图进入系统,屏幕上却出现了输入密码的字样。他按住耳机,“冻冻,需要输入个人密码。”
“我看见了。”看清屏幕上的字,冯冻冻有些崩溃,“ohmygosh!输入错误一次锁一个小时不能登录。我讨厌跟警察玩。”
听到耳机里冯冻冻的抱怨,田净植一口红酒噎住,直接喷了出来,该死的密码!
李晏之连忙拿纸巾给她,带着宠爱的语气:“又没人跟你抢。”
田净植匆忙擦了几下,假笑着借口离开:“我去下卫生间,你就坐在这里,等我一分钟。”
一进卫生间田净植就反锁门,打开水龙头制造水声,质问道:“冯冻冻,你当初怎么不知道有两道密码?”
“因为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给警察叔叔添麻烦。”
薛灵乔的目光落在书桌的相框上,是田净植和李晏之的合照。
他略一沉吟:“你的生日呢?”
“9月11号……”说完就意识到薛妖怪想干吗了,田净植快吓死,“喂,你别乱输入啊……”
耳机里传来薛灵乔沉稳的声音:“放心,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李晏之忽然察觉到一丝声响,好像是打字声?从书房传来的。他放下酒杯,慢慢走向书房。
薛灵乔敲下回车键,然后很快听到有人走到书房门外,很显然不可能是那个在卫生间里闹妖的田小姐。屏幕上及时地显示“验证成功”。
“好了,立刻施行PlanB。”薛灵乔指挥道。
下一秒,一声惊恐又浮夸的尖叫声从洗手间里传来,“啊——!”
李晏之吓了一跳,立刻转身朝洗手间跑去,焦急地拍门:“小植,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