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当妈妈了。”唐嫂忙把他抱起,对卓绍华笑道。
“诸航来电话了?”
“嗯,感冒好一点了,今天再挂点水。说想听听帆帆的声音。帆帆听见妈妈声音,只顾傻乐,也不吱声。”
他用手帕替小帆帆拭拭口水,眼波温柔荡漾:“帆帆,知道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贝。”
帆帆噗地一声,吐出一串串泡泡。
诸航下午这一觉睡得绵长而安心,身子虽然有点虚,但头不沉了,鼻子也通了,去洗手间跑了几趟,眼前也没金花四射。窃喜地拍拍头,总算明天能好好的进考场了。
诸盈傍晚送来一只西瓜,煮了锅粥,还给诸航带来一个好消息。
“爸妈今天打电话过来,说北京军区有人到凤凰带新兵,可以顺便捎他们一块过来。他们两年没见你呢,想得不行。”
诸航在台灯暖暖的光线下有些失语,“坐火车?”
诸盈摇头,“好象是军用飞机,爸妈都乐坏了。”
一口西瓜咽进肚中,清凉甘甜,直入心肺。
诸航明早要考试,诸盈让她早点睡,只呆了一会就走了。
门关上,诸航就摸电话。
刚拨通,那边就有人接了。
“是我。”她吸了吸鼻子。
“嗯!”
首长好象在走路,话筒里回响着脚步声。
“我…想问,搭军用飞机一般需要什么条件?”
“把门打开就行。”
这句回答不亚于汶川八级大地震,“哪个门?”
门铃已经在响了,抢在室友发飙前,诸航先冲了出去,怀着羞愧的心情扭开门锁。
“又是谁?”室友的忍耐是有限的。
诸航小心地笑。
“如果是男人,麻烦出去见面。”室友脸臭得像大便。
诸航耷拉着头,把门拉开。门外站的是男人,还不止一个。
小的那个生怕别人忽视,风帽一掀,咯咯笑得象个小傻子。
51,月出皎兮,佼人僚兮(三)
卓绍华二话没说,把帆帆的风帽又拉好,拥着诸航,去马路对面的一家锦江之星开房。
诸航关门时特别用力,因为室友居然敢把小帆帆拒之门外,她恨上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了。
登记的时候,她抢着递过卡,“我来。”应该的,是不是?首长和小帆帆特地来看她,总不能三人坐在车里话家常,多冷呀!回军区大院,不实际,诸盈明天一早过来陪她去考试。
卓绍华微笑,由着她。
最开心的是小帆帆,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大厅中央的水晶灯,还羞涩地对着俏丽的总台小姐抿嘴笑笑。
“没有行李吗?”总台小姐讶异地问。
“没有,我们只呆几小时。”诸航接过门卡。
真是奇怪的一家子,总台小姐嫣然一笑。
电梯里只有他们一家,她怀有几份内疚小小声地嘀咕:“这么冷干吗过来,还带着小帆帆,打个电话就行了。”
“你明天要考试,我们给你加加油。”眷恋地凝视着那张小脸,气色还好,这一病,又清瘦了点。
“上楼时有没遇到我姐?”
他点头,“有遇到,但没打招呼。”在转弯处迎面碰上,一下就认出来了。诸盈特地侧过身子,给他让路。他礼貌地颔首,诸盈对他笑了笑。
诸航得意地皱皱鼻子,“我姐姐是美女吧!”
他笑,诸航和姐姐有几份想像,他偏心,觉得诸航更漂亮。
普通的标准间,两张床中间放了张茶几,设施很简单,到是洁净得很。
卓绍华把帆帆放在床上,诸航脱了鞋挤了过去,“我爸妈来京,是不是你托人帮忙的?”
“只是顺便。”卓绍华轻描淡写地回答。找出电水壶,煮了一壶水。
“你以权谋私。”诸航解开小帆帆的斗蓬,坏家伙去了束缚,手脚动个不停。
“你担心吗?”他给她倒了杯水。
她小心地把杯子挪远,不让小帆帆碰着。
“我的力量太单薄,只能口头担心。”她拉着两只小手做起体*来。
他也坐了下来,两人中间夹着小帆帆。“考试的文具准备好了没?身份证、准考证、手表都要记得带上。手机要调到静音,免得有电话来接不到。考场,早晨路面结冰,车不好开,要提前出门。”
她默默打量他。
“想说什么,说吧!”他看她一眼,嘴角噙着安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