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映绿不疑有他。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交谈,只听着车轮压着石板上的滚动声。
““停下,停下。”天气热,车窗半敞着透风。车经过云氏珠宝行时,云映绿突然看到海盗船长和一个粗壮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忙喊停。
“要见你爹爹?”杜子彬问道。
云映绿摇摇手,忙不迭地跳下车,不让杜子彬跟过来,直接走向虞晋轩。
虞晋轩送给杏儿一幅锁玉的金丫环,杏儿笑道颜开,也敢多看了几眼将军爷。“虞将军。”’云映绿挡住了虞晋轩的去路。
虞晋轩一怔,抬起头,忙拱手,“.云太医,你这是要去哪?”.他看到她身上还穿着医袍。
云映绿指指后面的店铺,“这是我家的珠宝行,我来看爹爹。这位是?”她看着欢喜得连抬眼的功夫、一直捧着耳环的杏儿。
“本将军未来的夫人。杏儿,你去那家果子店看看有没你喜欢吃的,我马上过去给你买。”
“好的,将军爷。’”杏儿甜甜一笑,转过身。“哦,那恭喜将军了。”.
“多谢云太医。”’
“皇后生病了。”’云映绿根本不懂迂回,看到虞晋轩和未婚妻在大街上甜甜蜜蜜,那边皇后却因相思,病卧在床,她无由地想和虞晋轩发牌气。
虞晋轩没有受伤的一只眼倏地瞪得大大的,但一会,他便低下了眼睛,淡淡地问:“哦,皇后患了什么病?”.
“很重很重的病,我根本无法医治,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的病。”.
虞晋轩恐怖的面容抽搐了下,“.怎么会那样重呢?”.他不敢相信地问云映绿。“你说呢,虞将军。如果这病让皇后孤怜怜地离开了人世,你会如何?”
虞晋轩嘴唇哆嗦了一下,直直地盯着云映绿,良久,才悠悠地回道:“.我会陪她一条命。”,
说完,他就跛着脚从她身边走开了。
第五十三章,话说相思是一种病(中)
仲春的东阳城,空气干燥到一有马匹急驰过大街便会刮起尘土,漫扬街道。
云映绿习惯了早起,而且现在天亮得这么早,才睁眼一会,明亮的晨曦就从纸窗的的缝隙中照射到床上。整理庭院的佣仆在廊下的讲话声很大,园子里不知名的鸟儿欢腾地啁啾个
不停,竹青不知在干吗,楼上楼下的跑个不停。
难得的休息日,云映绿也躺不住。起床开窗,绣楼外面的小露台上,总管昨儿已经安置了张竹床,天气再暖时,让她躺在外面纳凉。
她简单地梳洗下,信步走上露台坐下,耳边听着竹青和谁搭话,语气上扬,心情象是不错。云映绿嘴角挂着闲适的微笑,星眸半睁半闭,直到通往露台的门一响,她才扭过头来
“映绿。”’秦论今天是一身象天空一般湛蓝的丝织长衫,亮丽得令人眼前一片澄净,他迎向云映绿的,是一抹好思念的笑容。
“还以为你要多睡一会呢,可是心中好焦急,忍不住悄悄上来看你一眼,又有好几天没见着了。”’自秦论和云映绿定婚后,云员外、云夫人对秦论是一路绿灯,应该不应该的,
现在全部睁着眼、闭着眼,视若不见。秦论可是从来不会错过任何机会的人,这不,大清早,他就大大咧咧上了云映绿的闺房。
云映绿有一些吃惊,但仍礼貌地笑笑,指指竹床的一边,请他坐下。“你到是起得好早。”’
“盼了这么多天,我哪里舍得浪费时光。”.他温柔地凝视着云映绿刚睡饱的粉红娇白的面容,朝她递出手。
云映绿皱了下眉头,转身面对着他。“秦公子,你这一阵有认真吃饭吗?’”
秦论邪邪地倾倾嘴角,““有呀,每膳都吃得很香很饱。”.“睡得好吗?”’
“也很好,早睡早起,人才有精神。”.秦论答道。映绿学会关心人喽。“身体没有不适吧?”’
秦论眨眨眼,察觉云映绿表情有些怪怪的,“都很好呀。要不,你帮我诊下脉。’”他挽起袖子。
云映绿摇摇头,““不需要,你看上去气色就非常好。我也吃得香、睡得好,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她收回目光,看向楼下花红柳绿的后园,,“秦公子,我们取消婚约吧!”
秦论惊得差点跳起来,她这飞来一脚是从哪落下来的?“映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尽量好声好气地问道。云映绿站起身,““因为我们彼此不喜欢呀!真正喜欢一个人,
你会为对方茶饭不
思、辗转难眠、失魂落魄、患得患失,如得了什么怪病,你看我们两个都没有一点这样的症状。”象虞曼菱皇后对海盗船长,有如天塌下来一般,恨不得象烈士一般为对方献
出生命,那才是真正的爱呢!
秦论半张着嘴,有点哭笑不得,但说真的,他很吃惊,云映绿会说出这一番话,到底谁给了她这种认识?
“映绿,每个人对感情的表达方式是不同的。不是说,我吃得下饭、睡得着觉、身体没生病,就是不喜欢你。我一直把你装在心中,时时刻刻惦记着,我们从认识到定婚,相对而
言,比软平坦,我们才没有象别人那样患上刻骨的相思,但这不说明我们之间的爱就比别人少呀!你看,我这么早就过来看你,不是想你吗?’”
“那是你想早点接我去你的药庄帮病人看诊。”.云映绿很煞风景地接口道。
秦论握起拳,狠狠地拍打着自已的胸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她这样理解,当初也不想那么个法子了。
“映绿,看诊只是我想和你多一点机会在一起的借口。”.秦论朝天翻着眼,明明自已比云映绿精明百倍千倍,为什么对着她就象秀才遇到兵,什么都说不清了呢。云映绿漠然地
斜睨着他,对他的话似乎并不相信。
“我们之间连相思都没有,怎么可以结婚呢?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秦公子,你家不差钱,你长相也不错,就别再戏弄我了。我除了会看个病,距离琴棋书画十万八千里,性情无趣
又木纳,人还很笨拙,真的对你没什么用外。解除婚约吧!’”
说完这话,她松了口气,象完成了一个什么艰巨的任务,嘴角甚至还绽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秦论真的要气疯了,眼底有火在烧,这个小丫头,怎可以这样摆布他情绪,怎可以这样诬蔑他对她的一片真心?他气那轻松地抿着笑的唇瓣,真的刺眼,真的可恶,可恶至极。他
不服气,更不甘心。
“胡闹!”,
勃然怒责,他忽然站起身,一把拉过她,不偏不倚地贴在他怀中。揽住那云一样轻秀的腰身,在云映绿还没回过神时,他恼怒地吻上她含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