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
云映绿眨眨清眸,认真把祁初听又仔细看了看。
“没有就好!本官对云太医的好感可是一日比一日加重。我们两个女儿家,什么时候约好一同逛逛街去,本官还想到你家珠宝行定造几件首饰呢!好吗?”.祁初听口气恢复了自
然。
云映绿浑身的寒毛一根根竖起,勾勾嘴,““我想我和祁大人的时间可能凑不到巧。失赔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住的揉搓着,象是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事在人为么,想碰到总是有办法的。”.祁初听在身后闲闲地说道,美目微眯。云映绿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生怕她会追上来。
她边走边寻思,是不是该建议刘皇上在全国重新征考女官,也许会找到比祁初听更合适的人选。
有祁初听这样一位老师,她好怕教坏宫里这些纯真的妃嫔和宫女。太医院中,几只蝉在树上叫得真欢,一听就让人心情烦燥。
院里晒着的药草都快干了,小太憋们怕热,躲在廊沿下,一边扇扇子,一边喝着水。小德子也在里面。
看见云映绿进来,其他几位太监只是笑笑,没有起身。小德子回屋挤了条湿布巾,笑着迎过来。
云映绿拭了把脸,喝了碗水,心里那股烦躁感才好一点。
她松开脖子上的衣扣,瞧瞧隔壁诊室中,几位太医头一顶一顶的,在打瞌睡,询问地看向小德子,,“今天院里都没事吗?”
小德子压低了音量,“没大事,就阮妃娘娘过来坐了会,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窝深了许多,身体象是不适,看看你不在,也没让别的太医诊脉,就回去了。,”“她有没说什么?
,”云映绿急忙问。
“没有,就一直在叹气,那么个大美人儿,瘦的一阵风都快吹没了。”小德子怜香惜玉地叹着。
云映绿竖起指头,口中默数着日子。““小德子,提下医箱,带上银针,还有抓点乌头和黄芪。”
小德子直发愣,乌头和黄芪,不是堕死胎的药吗?“听到没有,快点。”.云映绿难得口气很冲。
“来了,来了!.”小德子忙不迭地应声。
第八十二章,话说青灯黄卷(下)
“云太医,”阮若南躺在牙床上,面色苍白,呼吸短促,大汗淋漓。
云映绿闭了闭眼,暗暗自责。那天她诊出阮若南有一点喜脉,但不明显。世间的
事往往就这么的让人哭笑不得,你越是以为不可能的事,越是会发生。阮若南那时刚好是危险期,一次交欢便中了奖。云映绿宽慰她之后,约定再过十日来诊脉,如果真的是怀孕
了,便为她处理。
“阮娘娘,我为你解开衣服,检查下。”她温和地对阮若南笑笑,柔声说道。
“不必检查了,今早起来就开始见红了。”阮若南咬着牙,“.而且腹痛一阵一阵的加剧。”
“你…做什么剧烈运动的吗?””云映绿还是掀开了她的衣裙,褪下亵裤,不觉一怔,子宫颈扩张了二到三公分,阴道流血不止,已经有部分妊娠物流出了体外,阮若
南一直在嚷着痛,显然子宫正在强烈的收缩。
阮若南苦涩地一笑,“自云太医那天诊冶后,本宫就是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不
行。本宫不傻,猜也猜出来本宫是确定怀孕了。这个孩子,本宫能留吗?本宫不想麻烦云太医的,就在这殿中跑进跑去,上楼下楼,想把他跑掉了。可是他真的很坚强,直到今天
早晨,才开始见红,可…一直流血不止,本宫无奈,只得去太医院找你。.”
“对不起,我该多来看你的。”.云映绿不舍地替她拭了拭额头的汗,“你已经造成了不完全流产,还有一部分胚胎残留在子宫腔内,我必须尽快帮你处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
“若不是这样的死会给家族带来羞辱,本宫真想一死了之。”阮若南眼中汩汩地涌
出泪水,“云太医,本宫被选上秀女时,想着凭自己的才华和美貌,定会被皇上所爱,然后为家族带来荣耀。如果那天来的男人是皇上,本宫今日怀上龙子,不知会被多少人捧到
掌心里,呵着护着,奉承着。可是,现在呢,本宫有苦不能言,有辱只能吞。云太医,你说本宫的命为什么这样的苦?”.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阮若南一声尖叫,抓紧了云映绿的手,已接近休克的状态。云映绿急忙打开药箱,一面吩咐小德子赶快用带来的药草煎药,一边取出银针。阮若南贴身宫女还
算乖巧,站在门边,嘤嘤地哭着。云映绿让她擦去眼泪,不要声张,快去提热水。
“阮娘娘,阮娘娘…”.云映绿轻唤了几声,阮若南哼了几声,神智迷离,疼得昏了过去。
她咬咬牙,镇定了下心神,手捏银针,向第二掌骨后直刺合谷穴,又拿出另一根,刺向三阴交几寸,接着是血海、关元、石门几大穴位。
阮若南吃痛,醒了过来,疼得欲滚,小宫女刚好提水进来,云映绿忙让她按住阮若南。云映绿慢慢捻转银针,提插。
阮若南的体下突地涌出一股粘稠状的液体,她疼得跃起身,大叫一声。
“好了!”云映绿吁了口气,额头上同样是密密的汗珠。她让小宫女为阮若南擦洗下,换件干净的衣裙。
小德子的药也煎好了,药碗阵阵地冒着热气,他低眉敛目,毫无好奇之态。。自皇后诈死一事之后,他和云太医就是完完全全一条心,太医让干吗,他就干吗。满玉姐姐说,云太
医是顶好的人,听她的没错。处了这些日子,宫里虽然对云
太医的传闻很多,但他有眼睛,知道云太医并不是那种人。云太医是真正好医生,对妃嫔们都掏心窝似的好。只是女人的心,海底针,云太医待别人的好心,却并不一定得到好报
。
幸好,云太医并不在意这些。
死胎全部坠下,阮若南又喝了点汤药,体内已不象刚才那样痛了,她神智差不多恢复,抓着云映绿的手,无声地流着泪。
云映绿温柔地俯看着她,眼中溢满同情。
“云太医,本宫以后该怎么办呢?”失去了处子之身,还怀过孩子,就等于被判决了终身刑罚,这辈子是断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宠幸了,可是心里头总是藏着些小小的绮盼,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