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云映绿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漠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杜子彬的房间走去。

刘煊羿羞恼地想上前去扳过她的身子,“祁大人!”.江勇刚好开门出来,““秦公子睡着了。云太医呢?”.

他深深地看着祁初听,神情很凝重。

“本官哪里知道?’”四道视线交织了一会,刘煊羿不甘地移开目光,一甩袖,气哼哼地咚咚下楼。

江勇目送着他的背影,拧了拧冷眉,复又进了房间。

“吱!”寂静中响起一阵轻响,正中一扇门轻轻地被拉开了,祁公子伸出头,朝外看了看,舒了口气,背转身,从另一侧楼梯走了下去,下面是他的办公、休息的地方,伶云阁只

有几位他贴心的心腹才能出入。

一个总管模样的男人迎上来。

“李总管让人备轿,本公子要回府看下娘亲。”.他难得一脸的严肃。李总管讶然地怔了下,没多问,下去吩咐了。

祁公子扭过头,看到祁初听坐在一个奢华的房间里,面前一瓶酒,正一盏一盏地豪饮着。

第九十章,话说活色生香(下)

从走廊里端到杜子彬的房间,不会超过十步的距离,云映绿却象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的长,每走一步,都象走在刀尖子上。她毕竟是个人啊,屋里的那幅淫乱的场景,光想像就让

她窒息,她不忍、不敢、不愿再看到那一幕。

可是她却不能丢开杜子彬,她舍不得他被别人这番凌辱着。他是君子,不设防小人,也是为了她,才会落到这番境地。她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顾了自己的心情,转身而去。

云映绿站在门外深深地呼吸,握了握拳头。

这些房间的门都不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杜子彬累极,已经陷在一堆皱乱的床单上沉沉睡去了,浅浅的呼吸、簿簿的汗…

两个女子花容凋零,一脸晕红地趴卧在他两侧,手臂如蛇般缠绕在他的胸膛上,听到门响,一起跃起了身,讶异地看着一脸冰寒直直走到床边的云映绿,毫不在意把光裸的身子暴

露在他人的眼前。

“滚!”,云映绿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一个女子娇横地一翻白眼,,“你谁呀,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

云映绿不说话,目光扫视到床前有一个花瓶,她突地抓过来,走到窗前,拉开密封的窗帘,对着纸糊的窗格,扬起手,把花瓶,狠狠地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巨响,窗户陡地洞开,阳光和风从外面抢着跑了进来,室内立时明亮起来、空气清新起来。

“啊,啊!”两个女子尖叫着从床上爬下,在阳光下,她们终于感到了一丝廉耻,手忙脚乱地拾起地上的纱裙,披在身上,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去。

这么大的动静,杜子彬只是微微拧了下俊眉,仍沉睡着。

云映绿走到床头,拉过簿被,替他盖上,纤手心疼地抚上他的面颊,大滴大滴的眼泪扑扑地落在他的颈窝间。

花瓶摔裂的声音,引来了秦论和江勇,两人僵在门外,看到云映绿痛哭失声的样,迟疑着不知该进还是该走。

秦论心想,云映绿撞见了杜子彬与青楼女子燕好,心碎欲裂,才会掉眼泪。他有一点心喜,但随之而来的,是自怜的忧伤。

江勇一张冷面,除了蹙眉头,别人是看不出他脸上的内容的。“映绿。”秦论还是走进来了,江勇则转身离开了。

云映绿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拭去眼泪,“你好些了吗?”暗哑的嗓音,明显地带着泪意。

秦论拉了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我睡过一觉,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好多了。我们回钱庄去,竹青还在等我们呢!”

云映绿纤指在簿被上乱抚乱触,她摇了摇头,“你先走吧,让竹青自个儿回去。我等杜大哥醒来后,再一同回府。”

“映绿,”秦论俊美的面容有些潮红,“.这里是伶云阁,一会天黑了,就开始正

式营业,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了,你一个弱女子呆在这里不安全。杜大人和祁大人是同僚,她会找人送他回去的。””

“不准和我提那个名字。”云映绿的口气激烈起来,眸光里闪烁着愤怒。“.我不会再让别人接触到他,我就坐着这,等着他醒来。”’

秦论苦笑地倾倾嘴角,他悲伤地把头扭向一边,“无论我为你做什么,有多疼你,在你的心中,他始终比我重。对吧?”

两行清泪无预警地滑下云映绿的脸庞,她将手心按住剧烈跳着的胸口,““秦公

子,对不起,我只有一颗心,我无法回报你的厚爱,但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你若有什么事,我永远都会象今日在街上遇到惊牛那般帮助你。我给你的只有这些,其他别再要求

我。”

“你宁可为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却不肯爱我。”秦论悲哀地闭上眼,““订了婚,

也束缚不了你的心,也许我…也不值得。映绿,如果你…执意要退婚,我…同意,我也不会在这世上呆多久了…。”他的声音越来越

低,到最后几句低不可闻,云映绿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迎异他话音的凄怆。

“秦公子,你别讲太多话,回去还要多休息,别撑了,我去请江侍卫送你回药庄。”,她站起身,走向门外。

“映绿,如果我不在这世上,你会记起我吗?”秦论在她身后轻轻地问。云映绿身子一震,扭过头,,“秦公子,一次落水不会引起生命危险的。”’秦论淡然一笑,“是啊,我

可能太杞人忧天了,我自己去和江侍卫说,你在这里陪杜大人吧。”

他越过云映绿时,停下脚,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映绿,对不起!.”他轻声说。

云映绿纳闷地直眨眼,,“为什么说对不起?”.

“为我先走,没有很大的度量坐在这里,陪着你和杜大人,为不顾你的意愿,硬要和你订婚,为许多许多发生过的所有的事,对不住映绿的地方,我很抱歉。”.

“秦公子,你这口气怎么象交待后事似的?”.

“象吗?怎么可能?’”秦论笑,突地轻轻拥了拥她,““珍重,映绿,以后不要来药庄义诊了,我亦不会再见你。”’

说完,他迈开大步,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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