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的担心真是太多虑了!“刘煊宸收起笑意,冷冷地抬起头,不再看她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云映绿一脸污黑,自始至终,一直低着眼睛。
印笑嫣慌不迭地跑向寝宫,当她踏进宫门时,发现一队侍卫站在堆砌杂物的小厢房门前时,她陡然一下跌坐在地。
那场大火,烧掉了几万册藏书,损坏房屋十多间,有几位侍卫和太监烧伤。云映绿和几位太医直忙到半夜,才把烫伤的人员处理好。
几位太医看夜太深了,也不回府,就在太医院中找个地方靠靠,打个盹等着天明好了。
云映绿另外挤了点芦荟汁,用瓶子装好,这才向刘煊宸的寝殿走去。
刘煊宸的烫伤不算重,清洗过后,就是皮肤有点红肿,水泡有几个,她早就帮他处理过,但还是不放心。
一进寝殿,满玉迎上来,拉着她先回房梳洗了下,看着她喝下一碗温凉的燕窝,这才允她走进刘煊宸的卧房。
刘煊宸躺在龙榻上半眯着,二听见脚步声,刚想睁开眼,一双微凉的小手捂住他的眼睛,“闭上!”
他听话的闭紧,感到脸颊上、掌心里,被涂上清清凉凉的浓体,让本身火辣辣的肌肤一下舒服许多。
“坚持涂三日,我想水泡就会消的,红肿也会结皮。但这三日,你可能不能握笔。.”云映绿很过意不去地说道。
““那就有劳云太医替朕代笔了。,.刘煊宸促狭地睁开眼,对着榻前的桌子挪挪嘴,“看看那上面是什么?”.
云映绿瞄了一眼发黄的书卷,低下眼,抚起衣袖,继续替他涂着手臂。
“怎么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刘煊宸好失望地倾倾嘴,紧盯着她粉嫩的面颊,暗自庆幸,幸好这水样的肌肤一点都没被烧到。
“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分心。现在,我在为你治烫伤,我的眼里心里只会放一个你。”,
“朕贪心呢,想你的心里眼里永远只放一个朕。”.他霸道地握住她的肩,让她看着他的眼,毫不在意刚刚涂在掌心上的药全抹掉了。
云映绿一愣,还没回话,他突地覆上她的檀口,轻轻吻着,长睫扑闪了几下,乖巧地任他拥着,接受他密密的亲吻,一脸的眼泪悄悄滴在他的衣上。
她是爱他,是浓烈的爱,不是喜欢。在密道里,她无比坚定地这样认为。可是一出密道,她突地又胆怯了。
虽说他口口声声讲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可如何忽视他是九五之尊的事实呢?当那些个妃嫔争先恐后地上前讨好他时,他温和地对她们轻笑,她心里不由地泛上说不出口的酸
涩。
爱这个男人,就必须要与其他女人共享他。她突地这样意识。
他会宠她,但这种宠,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里,有一百八十多天,他会陪在她身
边,而其他的一百多天,他要陪着别的女人。如果他把所有的日子都给她,那她就要接受别的妃嫔妒忌的目光,让她时时活在抢走别人丈夫的罪恶之中。
她可以无动于衷地接受这一切吗?
云映绿闭上眼,答案是不容质疑的否定。能不能就单纯地爱他,而不要成为他的什么妃嫔,这样的爱是不是简单点呢?
刘煊宸的吻越来越加重,一个用力,她也跌上了龙榻,倒在他身上,他吻着吻着,吻到了一脸的潮湿。
“映绿?”刘煊宸讶异地睁开眼。
“我…有点激动!”她不好意思整理凌乱的衣衫,面红如血,眼神游移。
“朕失态了,吓着你了?”刘煊宸坐起身,拉她靠近,一腿压在她的双腿间,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吓得手肘一软,差点打翻手中的药瓶,整个身子别扭地弯着,她瞄瞄抵在她两
侧的双臂,再抬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吞了吞口水,结巴道:““刘皇上,你身上有伤,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他俊美的脸庞微微抬起,她屏住气息,双眸大瞪,直到他的鼻尖几乎碰到,他才止住来势。
“你说朕现在睡得着吗?这么多的事,还有突然开窍的你。”.他的声音带点沙哑,在深夜里听着格外的魅惑。
“那…我陪你聊天。”.她沉默一会儿,想要撇开视线,但他完全拢住她的视野,她无奈,只好迎视着她漆黑的瞳眸。
“映绿,你在密道里对朕讲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她头皮微微发麻,抿抿嘴,上帝,怎么她稍微走下神,他都能捕捉到。“当…当然…。”.
“那就好!”.他只手抚过她的额面,引起她的轻颤,“映绿,朕不敢再说大话,你也听到了你知道的事太多,别人已盯上你,朕以后要加强你的护卫,不能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
害。”.
“就…。江侍卫吧,不需要太夸张。”.他的抚摸异样的轻柔,令她有些不安。
他嘴角竟然浮起诡异的笑,哑声道:“你以为江侍卫就是善类,以前,那是朕使的反间计,用他们的卧底保护你,这样他们才不好下手。现在朕可不能再使这招
了。”,
“江侍卫是卧底?””她讶然地抬起头。
“嗯,朕是从伶云阁回来的那晚,让他去查寻你的真实,朕才识出他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卧底。.”
“什么,什么,你调查我?.”云映绿大眼直眨。
“谁让你又是前未婚夫,现未婚夫,哦,映绿,你未来的未婚夫,你找着了吗?”.他想起她在伶云阁那个房间中,对着他又吼又叫的,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正在找…”.小脸直红到耳背了。
刘煊宸凝视着她,柔声道:““何必舍近而求远呢?别挑了,就眼前这个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话说春宵(一)
刘煊羿,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他心里恨祁左相恨得紧,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团尊敬。
新婚之夜的一场小误会,他很快就与祁初听冰释前嫌,知道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但那算是奸计吗?只能说是一出恶作剧,谁这么无聊呢?他头一个想到的人是云映绿,可她那一板
一眼的性情,不象是做这种事的人。再想到杜子彬,杜子彬一直站在他身边,分身无术啊!当然更不可能真的是祁公子,祁公子那晚在伶云阁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有许多人
可以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