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觉自己很穷,朕除了权力和金钱,又能给你什么。朕于是学着放下身份,尝试着去爱一个人,用心的爱。上天不负有心人,朕终于得到了你的回应,也娶到了你。皇宫就是
一面有着无数暗流和旋涡的大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船翻人亡。朕做足了一切准备,还是没算出朕的身世是那么的可怜和残酷。大婚的那一晚,朕实在太痛了,可是朕还要顾及
着摇晃不定的江山,朕决定以退为进。””
刘煊宸的话就象是一把桨,划开了一室的静默,云映绿渐渐保持不住冷静从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在她的心间烧灼、插刺,一次强过一次的心痛让她呼吸困难,从体内的最深处
发出无法抑制的颤抖。
刘煊宸又能好到哪里去,他高大英挺的身子失了平日的昂扬俊逸,萎靡不振的神情中满是无法消散的惊惶及自责。
“宛白,不知从何时起,你已成了朕身体的一部分,你珍贵得朕早已不能没有你
了。可是朕在风雨飘摇之时,朕却不得不舍下你,把偌大的江山压在你的肩上。但是朕又不能不如此做,除了你,朕不敢依赖任何人。新婚第三日,朕离你而去,这就是朕爱你的
方式,朕每想到此,就羞耻不堪,朕有哪一点能配得上你呢?朕在山上的二十多天,站在山顶,眺望着东阳城,想你都快想得发疯了。每天安南公主来的那一刻,是朕最快乐的时
刻,听她学说你如何监国、如何为妃嫔们讲课,朕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宛白,你让朕的心暖暖的。一比较自已,朕就黯然神伤。朕不敢让你知道,你在为国事操劳,朕却在这山中
守望。朕所做的一切,对你怎么启口呢?朕想着,忍着吧,等过了这一个坎,江山牢固了,朕要加倍加倍地爱你。”,
“宛白,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他特意把“朕””换成了““我”,只当自己是
一个普通的男人站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爱,让他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与高贵不凡已半点不余,他是如此的低微与胆怯。
云映绿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拼命攥着拳,才忍下夺眶的泪水。
“皇上,可能因为我来自一千年后,我不象如今的魏朝女子,嫁人后,便以夫为天。夫妻是并列的两个字,不是一前一后。你真心爱一个人,就要为她保重自已、让她不要为你担
忧,其他的都是其次。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换作我突然失踪了,你得不到一点音讯都没有,你会如何?,”
“不准说这种话。”.刘煊宸一个劲步上前,手堵住了云映绿的嘴巴,撕心般的剧痛让他的声音破碎暗哑,““朕做错了,再不会有下次。不管是你恨朕还是爱朕,朕都要把你紧
紧抓牢,不准离开朕半步。”.
“皇上,不准就离不开吗?你锁得住身、锁得住脚,你能锁得住心、锁得住梦吗?”,云映绿喃喃轻问。
刘煊宸紧握着她的手,眼里充满了温柔、自责及浓浓的爱意,他深深凝望着云映绿清丽的容颜。
天何时黑了,月光已经悄悄移上天际,清亮银白的光辉轻泄而下,流洒进寝殿内,照映着云映绿的脸颊,在上面微微添加一抹温润的莹光。
“我会锁得住你的心、你的梦,宛白。””他用沙哑的声音一再地重复爱意,手掌轻,拢进她的腰间,让她贴上他的胸膛。他会不惜一切,让他们之间恢复如初的。云映绿缓缓合
上眼帘,没有推开他的双臂。因为不舍,因为还有…
刘煊宸虽说没有修改国号,但还是对朝庭进行了大刀阔斧般的改革。一大帮遗老,在得到了一大笔养老金之后,被劝慰告老还乡。那些个曾经为齐王跑前跑后的、又任着重职的官
员,以一个温和的理由,被移到一个闲适的位置,喝喝茶、侃侃山,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刘煊宸今年还决定开设已停置两年的科闱大考,准备为朝庭注入一批新鲜力量。
虞右相还是右相,虞晋轩仍被派往边境,继任兵部大元帅,一些外放各州府的官员,表现杰出的,陆续被调进东阳担任要职。
杜子彬上折请求外放,被刘煊宸一口拒绝,责令他即日起调查七年前国库丢失几千万两库银一案。听说事情已有了一点眉目,似乎涉及到远在老家养老的祁左相。这不,祁公子紧
张得都关了伶云阁,急匆匆出京去了。
皇上一道圣旨,把个朝中众臣是忙得颠颠的,内务府也没闲着。
东阳城的居民发现东阳城又出了一件稀奇的事,在御街上开了一家很大的门面,这两天正在装修。门匾已经挂上去了,叫“皇宾医馆,”,说是皇上为皇后娘娘开的,但皇后娘娘
只是主诊,其他的娘娘也会出宫替人看诊的,太医院的太医是客诊。内务府负责医馆的装修和采买,门面布置的图纸是娘娘画的,采买的物资是娘娘列的。
这可是个西洋景,东阳城多的是药庄,医馆还是头一家。不过,皇后娘娘那医术可是名不虚传的。
东阳城的人又多了一桩话题,茶楼、饭馆,客人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那家皇家医馆吗?”.
这医馆未开,就红遍了天。
云映绿到是不忙。不用监国,她多的是大把时间。妃嫔们的课移到了下午,她和以前在太医院一般,偶尔也会为妃嫔和宫女诊诊脉、看个小毛小病,提供点美容建议,也算是实践
教学吧!
有她的地方,身边总围着一群女人,远远地就听到上千只鸭子叽叽喳喳。罗公公笑着对刘煊宸说,哪里笑声大,皇后就在哪,好寻着呢!
刘煊宸说,朕在这宫中,魅力越来越不如皇后。罗公公,你说朕与皇后,谁比较英俊?
罗公公咧嘴直乐,皇上两口子真逗。
逗什么?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多大的改善。但刘煊宸并不灰心。
除了上朝之外,他不管是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或私下接见从各州府回京的官员,都会拉着云映绿在一旁陪伴。
于她,刘煊宸极有耐心。从不介意她三不五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他不闻不问,也没有不满自己对她如此看重与付出,却得不到她一丝感动与欣喜的回应。处理朝政之余,他
会和她逛遍整个皇宫,听乐、下棋,游湖,赏花…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专宠与爱意。
每日三膳,他不管多忙,都会坚持到中宫与她一同用膳。晚膳后,他会和她一起坐会,说些朝中的趣闻,然后起身告辞去御书房办公,这时候,他不让她陪着的,总是叮嘱她早点
歇息,看书不要太久,天气渐渐凉了,别冻着。
云映绿问罗公公,皇上现在一般几时休息。罗公公说新朝开政,国事重,皇上都会近四更才上床,他还加了一句,皇上只回寝殿,从未踏足过别的妃嫔的寝宫。云映绿看得出刘煊
宸很辛劳,他比刚回宫那一阵又瘦了。
习惯是慢慢培养的。
一个天天出现的人,突然不来了,还真是很大的不习惯。御膳房的晚膳都送来了好一会,宫门外还没见刘煊宸的身影,云映绿不知不觉蹙紧了眉头。
满玉不知跑出去看了几趟,后来跑到御书房一问,说皇上今晚有事,不来中宫了。云映绿闷闷的独自一个人用着晚膳,这一夜,就象掉了什么似的,一直失魂落魄。隔天,刘煊宸
不仅晚膳没来,早膳、中膳也没来。云映绿真的坐不住了,她在宫中转悠了许久,咬了咬唇,唤上竹青和满玉,她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先去了太医院。她煲了一锅栗子银耳汤,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