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水迎面泼来,宁致冷得直哆嗦。
“你。。。。。。你们不是还有婚约吗?”
“我们三年前就签字离婚了。”宋颖凄凉地一笑,“只是没对外公布。你帮不帮我?如果让那个女人得逞,我和裴迪文复合就没一点希望了。”
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他志在必得。舒畅不是宋颖,他无所谓宋颖的离开,但他怎能让舒畅被别人抢走?还有北城区的开发,他事业上将会为此等上一个顶峰。从哪个方面讲,他都不能松手。
宋颖又飞来滨江。
他装作无意地在舒畅面前点破裴迪文的贵公子身份,故意说起奢华婚礼、裴欣儿的存在,他看到舒畅的脸色一点点发白。当他得知舒畅找赵凯证实这些消息时,他请赵凯假造了一些文件,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爱。
舒畅在香港无助地给他打来电话,向他求救,他知道他快成功了。
从机场接回舒畅,看着她被情所伤的样,他的心掠过一丝内疚,但他相信他对她的爱会让她的伤愈合得。
没想到,裴迪文对舒畅的爱会那么深。
舒畅纠结、矛盾的神情,让他气恼,他找人写了份匿名信,想逼着舒畅远离裴迪文。
舒畅没走,裴迪文却走了。
可是,真爱怎么会让距离给阻碍了呢?尽管他己把自己融进了舒家,尽管报社里
人人都认为他是舒畅的正宗男友,尽管他也向舒畅求了婚。但舒畅对他一直是疏离的。
她还爱着裴迪文吧!
这种无力感让宁致都快崩溃了。
果真,裴迪文在几个月后卷土重回滨江,高调成立分公司,并正式宣布竞争北城区的开发。
舒畅婉拒了他的求婚。
他再也无发控制,在她的面前砸伤了自己的手。在那一刻,他情愿不要北城区的开发,只要和她能长够厮守。
他孤单得太久太久,她是他唯一想要的温暖。有了她,哪怕去一个僻运的小镇,他做—个贫穷的工程师,他也会觉得甘甜的。
恶梦拳醒,叉遇重纠。
无意中得知,裴欣儿居然是他的女儿。
对于这个消息,不是震惊所形容。致远公司丢失北城区的开发,他不在意,他把宋颖带到公寓,责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颖看着他冷笑,漠然地反问,“你说还能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想到那天喝醉和你上床,居然就怀孕了,然后生下了那么个弱智,我想扔掉,裴家人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留下。难道我要向他们说明,她是你这种不入流的穷小子的种?”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我至少有知道她存在的权利。”
宋颖放声狂笑,“你不过是提供的一颗精子罢了,谈什么权利不权利。不要告诉我,你会想把她带回身边抚养。你如果一说,等于在香港的上流社会丢下一颗核弹,裴家人不会有什么才员失,而致远叶白是会灰飞烟灭了。放心,那个弱智在裴家很好。”
“你的心真狠。”他痛苦地指责。
宋颖耸耸肩,“那是裴迪文对我太狠了。”她表情夏杂地看了看他,“你最好把这事给忘掉,不然对你不利。裴迪文已经知道裴欣儿不是裴迪声的孩子。”
“裴迪声?”他惊恐地瞪大眼,无法相信怎么会扯出另一个人。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这些都和你无关。”
他换位她的肩膀,“怎么会无关呢?我是一个男人,我要我的孩子。”哪怕是一个弱智,可是与他血脉相连。
他的眼中溢满了泪水。
“你这种人还算男人吗?充其量就是一吃软饭的小白脸。要不是你有几份姿色,让我感兴趣,你会有今天吗?”宋颖嘲讽地弯起嘴角。
他屏住呼吸,什么也没想,抬起手,对准她娇白的面容,就是一掌。宋颖一个踉跄,身子后倾,额头砰地磕在了飘窗上。
他没有动,默然地看着她慢慢倒地,鲜血从她的发间流下,缓缓在地板上积下了一堆。
四周安静了下来,静得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
他闭上眼,慢慢曲起手指,感到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一生,有长有短。三十六岁前走,都属于短命鬼。
短命又如何?
他累了。
就这样离开吧,没有痛,没有悲伤,没有失去,没有不公,没有比较。
秋天的早晨,透着细微的萧瑟,风从门内吹进室内,有一丝薄寒。舒畅坐在他的面前,泪水肆流。
她还是在意他的,这种感觉真好。
他笑了,温柔地替她拭泪。“裴迪文是个好男人,值得珍惜。以后,就麻烦多照顾欣儿了。”这是一个父亲在人世最后的嘱托。
他没说多少,可是她会懂。
这个女孩,十年前,是一个毛燥、大大咧咧的野小子,可是她细腻的少女情怀,却留给了他。
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如果早一刻或者晚一时,他看到了那封信,他有可能就不会离开的,他的人生也将会改观。
可惜,没有如果的。
他是老天一颗游戏的棋子,没有决定输赢的权利。
他苦笑站起身,允许自己再纵情地凝视她俏丽的面容,多么多么想把她拥入怀中,埋进她的颈间,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一生一世不分离。
他已不配。
他绝然转身。